第八章:向往与决心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楚城不太明白。
    “意思就是这架飞机已经严重影响了阳界的秩序”明月不知什么时候板着脸坐到二人身后：“要让它回归正轨！”
    回归正轨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的要重飞当时的路线？但这样的话他们绝对会坠毁在太平洋里。
    “这架客机早就在三月于大西洋坠毁，你们现在已经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之下，所以必须在大西洋附近降落。”
    楚城所驾驶的是一辆幽灵客机，任务完成后会立刻消失，飞机的残骸其实还在大西洋里飘着。
    要是被人看见这DG-951在内蒙降落然后消失，那事情就大发了。
    “回大西洋是不可能的”楚城道：“这辈子都不可能。”
    “我只有两个小时的驾驶时间，现在只有一个多小时了，从这到太平洋起码要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还是在飞机正常的情况下，但眼下这客机不但引擎爆炸而且漏油。
    就连副翼也不太灵活了，过不了多久剩下的那个引擎也很有可能爆炸，绝对坚持不到大西洋。
    “转向，不能再往内蒙飞了！”明月十分坚决：“这架飞机已经被注意到，现在在内蒙降落就是找死！”
    的确，楚城已经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从下面升上来的直升机了。
    同时耳麦中也传来了华东航空中心的声音。
    “DG-951，这里是华东航空中心，收到请回答！”
    他们已经到中国航空的边界，再向里一点可能还会从首都头顶经过，到时等来的可能是来自地面的轰炸。
    一个国家的首都是核心所在，不会允许不明飞行物在上面撒野。
    楚城看着那缓缓升上来的探测机咬牙：“不用回应，只发送紧急求救代码。”
    这当然是洗脱自己去首都轰炸的嫌疑，要让地面上的航空中心知道这架飞机是有麻烦，而不是来搞事情。
    明月还在喋喋不休：“你要降落在内蒙绝对立刻就会被包围！”
    降落在内蒙的DG-951神秘失踪，只留几个陌生男女，到时候绝对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控制起来。
    “但是不降落在内蒙我们也会死！”楚城反驳：“起码降落在那还能挣扎一下……”
    明月沉默了。
    此时由下面升上来的几架侦察机也越来越近。
    地面上的人们还在热切的关注着更新的新闻。
    “DG-951已驶入我国华东境内并发出紧急求救信号，我方已派侦察机前往”
    “华东所有机场已做好准备，表示能够随时提供降落跑道”
    “据侦察机发来情报，该架客机左引擎爆炸，右油箱漏油，正处于缓慢下降状态”
    看到这一消息的人们都处于不敢置信的状态，失联了三个月的飞机，真的回来了？还在他们头顶上。
    驾驶舱里的声音也很是噪杂。
    “这里是华东塔台，已收到紧急求救信号，DG-951请朝102方向降落丰田机场！”
    “重复一次，请立刻减速朝102方向降落丰田机场！”
    胖子冲到驾驶室嚷嚷着：“我们要到丰田了？”
    “再往前飞一会就是了”楚城控制着驾驶盘：“不行，液压系统部分失灵，无法控制副翼改变飞行角度。”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古村：“你们这破飞机到底是从哪里进口的！”
    一个引擎爆炸，油箱漏油，液压系统还他妈坏了。
    “这得问地勤”古村也是死死地按着驾驶盘：“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
    “想都不用想”楚城扭回头去：“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打死地勤的。”
    “我们是要降落在丰田还是去内蒙？”胖子有些担心：“要去内蒙很有可能会经过首都……”
    楚城道：“降落在丰田立刻就会被围住，起码在内蒙还有跑的机会！”
    现在飞机正维持在两万多英尺的高度，距离地面约有三千米。
    航空中心发现这架飞机既没有减速也没有降落的意思，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冲刺。
    “不行！”古村看着仪器表：“太快了！机翼和尾翼都承受不了这速度，尾翼可能受损！”
    尾翼受损那可不得了，严重的话甚至无法保持飞机平衡。
    “但是不能降速！”楚城看着飞速向后拉去的云朵：“我们只有一个引擎，机身右侧偏轻，减速很有可能导致飞机侧翻！”
    显然此时不远处的侦察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正向中心发送报告。
    “DG-951机身右侧重量严重不平衡，只靠一个引擎维持飞行，可能无法减速！”
    “而且飞行方向十分怪异，初步判断可能是液压系统失灵，导致不能控制副翼转向。”
    地面上的管制员听了这报告也是十分头痛，这样的话不就是要等燃油耗尽坠落么？
    但这架已经失踪三个月的再度出现已经是个奇迹，真的要这样放弃吗……
    此时驾驶室里再度传来各地航空中心的声音。
    “浦东机场已准备好跑道，随时可以降落，航向为155，距离889公里”
    “南昌机场已清空跑道，航向86，距离1167公里”
    “DG-951，这里是首都机场，可以直线行驶，距离520公里”
    “救援队已准备就位，保证迫降后马上进行治疗……”
    楚城老泪纵横，果然往这边飞是个明智的选择，要是飞到别的地方去指不定就给击落了。
    古村听着耳麦里噪杂的声音也在感慨：“好热情啊……”
    虽然这时候用热情这个词语不太恰当，但是眼下也没有闲功夫去找别的词形容，楚城正急着拐弯。
    “你改变了航向”古村有些愕然：“不去内蒙了？”
    液压系统失灵，楚城靠着一个引擎摇摇摆摆了好长时间才转了个弯。
    “明月说的对”他一边控制着摇晃的身子一边道：“我们不能太过影响阳间的秩序。”
    “如果飞机在内蒙失去信号，所有人绝对都会认为我们坠落在那里或是平安着陆”
    “但事实上这架飞机无法在内蒙留下任何痕迹，在世界人的眼里这架飞机就是在中国境内落地后凭空失踪了”
    楚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古村：“如果你不是当事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想？”
    古村愣了一下：“DG-951在中国迫降后被窝藏？”
    这是一架失联三个月后又重新出现在天空上的飞机，堪称奇迹降临。
    没有人会容忍奇迹被窝藏。
    “我可不想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楚城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面板上的一个按钮：“我们现在向大西洋飞。”
    “道理我都懂”古村表示理解：“但是……”
    “但是你为什么要按排油按钮！”
    飞机左右两个油箱，分别给两个引擎提供动力，平时这两个油箱都是分隔开来的。
    左引擎已经爆炸，排左油箱里的油还可以理解，但楚城排的却是右油箱里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