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安生

    !!!!江诀脸上在笑,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他眸光凌厉地望过来,挑眉说道:”你这一病,性子倒变了许多啊!”
    李然稳了稳心神,淡淡说道:“从前有很多事想不透,经历过生死,就都想明白了。”
    江诀嗤笑一声,冷冷说道:“原来如此,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否则,朕可是会将你当作刺客的。”
    江诀脸色一松,李然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有一丝庆幸。
    未曾想对方突然发难,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沉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手脚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咽喉就被对方给锁住了,李然脸上一愕,暗忖自己已经尽量少言少语,为什么还会被他看出破绽?
    “没人派我来。”
    李然望着对方瞬间变得狠决的脸,心中冷笑,心想此人表面温柔多情,实则冷酷多疑,手段毒辣,城府极深,不好对付。
    他如果认定自己是奸细,恐怕不把自己整个半死也不会罢休。
    要冷静,绝不能自乱阵脚。
    江诀眼中一冷,扣着李然脖子的手一紧,说道:“北烨的酷刑连训练有素的死士都会闻风色变,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朕不介意让你尝尝被大刑伺候的滋味。”
    李然小心地打量着对方的神色,以眼神示意对方稍安勿躁,说道:“如果我是刺客,不会等到现在还不动手。”
    江诀冷冷一笑,施施然说道:“呵呵,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说了?”
    李然咬了咬牙,说道:“用了刑也是同样的答案。”
    “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说着,江诀沉声一喊,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隐了出来,李然脖子被江诀捏在手中,只能看清来人一个大概。
    “北烨最严酷的刑罚是什么,你待会就能见识了。”
    江诀阴冷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李然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黑衣人绑在了椅子上,头被迫高高抬着,江诀阴狠的脸就在眼前。
    “朕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李然一脸正然地望过去,说道:“你既然不相信,我招不招有什么区别?”
    江诀嘴角一弯,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张湿透了的纸张,慢慢地举到李然眼前,恻隐隐地说道:“朕劝你还是乖乖招来,否则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
    “你一只手就能掐死我,如果我是刺客,会这么任由你捆着手脚杀我?”
    江诀嘴角弯得更深,一脸残酷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倒真会狡辩,只不过朕一直信奉,宁可错杀亦不可错过!”
    “显然,你这种想法太偏激了。”
    “你若不从实招来,那这句话倒可以留到阎王那里去说。”江诀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纸慢慢地朝李然脸上贴了过去。
    纸一贴上来,李然就觉得呼吸开始变得不畅,脑中有些空白,随着脸上的湿纸越来越多,他的手脚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而江诀阴狠毒辣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回响:“还不乖乖招来?”
    这么一问,换来的只是对方的一声被闷在湿纸里的哼叫,四周静得没有任何声响,室内烛火明明灭灭,将三个人的身体拉出一个冗长的影子,看着有些恐怖。
    一张接着一张纸糊上去,李然觉得胸口快要疼得爆裂了,可叹他好不容易又捡回一条小命,就这么死了实在不甘心。
    然后,那声低得几乎听不清的“我说”二字就透过纸张传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他脸上的纸就已经被人揭开了。
    江诀动手揭开湿纸的时候,其实并未听到对方在说什么。等他揭开之后,才明白对方已经投降了。
    纸张被揭开,李然立刻大张着嘴开始大咳,江诀倒不急着拷问,甚至很好心地抚着对方的背帮他顺气。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边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然粗喘着,低声说道:“李然!”
    “哪个李?”
    “木子李!”
    江诀点了点头,继续问他:“为什么假扮皇后?”
    李然冷哼一声,轻咳着说道:“是真是假,你难道分不出来?”
    江诀听了,不怒反笑:“怎么?还想吃吃刚才的苦头?”
    继而将他低着的头抬起来,一脸不善。
    李然嗤笑一声,说道:“脸可以作假,不过有一个地方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他将上衣解开,江诀下意识就朝他的肚腹望去,直至看清对方肚脐上那枚淡红的凤凰纹。
    江诀心中一怔,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怀孕后的身体,浅红的凤凰纹变得嫣红,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在腹部绽放,散发着妖冶的气息。
    他那时候才知道,南琉皇室古老传说里的凤凰身,原来是真有其人的。
    山野杂谈中曾有记载,说凤凰身者,形为阳,兼阴神,可阴可阳,乃上古殷族血脉;流传至今,鲜有见者。殷族男子,婚配相交,得孕朱胎,为神赐也。
    江诀望着那枚淡色的凤凰纹,微微出神。
    “你究竟是何人?”
    “你信鬼吗?”
    “不信!”
    “如果我说,我的意识在这个人身体里,你会信吗?”
    江诀脸上一怔,继而冷冷说道:“北烨禁鬼神之说,你认为朕会轻易相信你的无稽之谈?”
    他对鬼神之说从来都敬谢不敏,但眼前这个人行为举止怪异不说,性子更是与从前南辕北辙,眉宇间的神色也与从前大相径庭,这一切都让人怀疑。
    “鬼神之说朕从来不信,就算是那个图纹,也是可以作假的。”
    李然冷冷一笑,挑眉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不过有些新鲜东西,应该是你从没见过的,不妨给你看看。”
    他示意对方松绑,然后进内室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外层的黄色锦布,将一叠纸张递给江诀。
    江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接过去,一张张地往后翻,脸上惊异的神色越来越浓。
    “这是何物?”
    李然淡淡瞥了眼他指着的那幅图,说道:“ak-47,一款冲锋枪。”
    江诀左眉微挑,他当然不懂什么是冲锋枪,不过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呢?”
    “美国的m48,老型号了。”(坦克型号)
    “这个?”
    “皇宫的三维立体图。”
    “此二人是何人?”
    “我家人。”
    “为何此人长得如此怪异?”
    “他是巴塞的前锋梅西,一个球星,技术挺不错。”
    ……
    江诀凝眸望着李然在一旁解说,从前往后又从后往前看了数遍,问完该问的,就再没有开口,默默地凝神深思。
    李然一脸戒备地打量江诀,只偶尔啜一口茶来掩饰他心中的紧张。
    这茶是用上等的笸箩叶泡的,甘甜无比,喝完后更是唇齿留香,是极其珍贵的贡品,出自柳昭仪的出生地留国。
    “这些东西还有谁见过?”
    江诀眸中深谙,阴晴不定,脸色复杂难辨,李然没有牵扯他人的打算,说了声没有。
    江诀不置可否地摩挲着杯沿,脸沉得看不出喜怒。
    像他这样的人,喜怒不行于色,李然无从深究,唯有静观其变,进而以不变应万变。
    “今日之事朕会派人调查,若有任何出入,你该明白欺骗朕的下场,李然?”
    江诀说得平静,那种轻描淡写间置人于死地的口气,不得不让李然心生警觉。
    他此刻已经彻底褪去了温雅的面具,露出了冷酷狠决的神色。
    这才是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而李然又“何其有幸”,几句话就逼得对方掀了老底。
    江诀将李然的那些怪异之物收为己有,又问了李然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就走了。
    回到承乾宫,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现身而出,恭恭敬敬地跪在江诀身前,这人一身黑衣,眼神冷酷坚定,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主公有何吩咐?”
    江诀从手中抽出几张图,递给黑衣人。
    “把这个交给师傅,让他查查这些东西的来历。”
    “属下遵命!”
    黑衣人训练有素地抽身而去,江诀望着剩下的几张纸凝神深思。
    他想起自己当年骑马闯入南琉皇宫时,那个美到精致的南琉太子就那么冰冷冷地端坐在御座上,见到自己的时候,眼底一丝慌乱并没有逃过他的双眼。
    他的父亲,那个前任的南琉帝王,早已在之前的那场征战里去世了。
    死的时候一箭传心,甚至没有来得及合上双眼。
    他是死不瞑目的,江诀后来将那个冷艳的南琉太子压在身下的时候,越发体会到了那位已故帝王死不瞑目的痛心。
    抚摸着南琉太子身上这个传说中的凤凰纹,江诀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他从小博览群书,师傅邑人更是博闻强识。
    小的时候,邑人曾无意中跟他提过凤凰纹的山野传说,江诀当时只当故事一样听了,心里甚至有些失笑,心想乡野之人还真是想人所不敢想。
    没想到当年的不屑,竟换来一个活生生的现实。
    灭了南琉,虏了南琉太子,看着殷族后人活生生地躺在自己身下,眼底带着再也无法掩饰的脆弱和屈辱,江诀从始至终只冷眼瞧着,脸上虽然挂着温儒的笑容,笑意却并没有达到眼底。
    这个带着凤凰纹的男人,终究成了他众多精美收藏之一。
    虽然精美,但也只是珍藏罢了。
    江诀的后宫,实在有太多的珍品。
    李然从醒过来第一天就想着为自己谋后路,工作也进展得很顺利,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被迫在今晚自动揭了老底,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江诀的神色阴晴难辨,李然不敢贸然行动,唯有静观其变。
    回到内殿,小太子江逸睡得正酣,李然挥退众人,熄了灯上床睡觉。
    这一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入眠,醒过来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江诀的脸,小太子江逸已经不知所踪了。
    江诀的神色有些复杂,瞧不出喜怒,眼底似乎流露着一丝玩味和兴趣。
    李然下意识往后一挪,一脸戒备地望过去,说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江诀挑眉一笑,浑身散发的都是诱惑的气息。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昨晚你可抱朕抱得很紧呢。”
    李然俊眉一凝,满眼都是疑惑,江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快,衬着那张脸英俊之极,李然甚至怀疑昨晚那个狠决的人只是自己的幻觉,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怎么处置他。
    江诀似是猜中他的心思,笑着说道:“如此秀美的人,朕哪里舍得?”
    这么说着,还伸手将他的下巴捏在手心里摩挲,脸带情意。李然浑身一震,对方眼底的□之色实在太过明显,他想忽视都不行。
    “我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你不怕?”
    江诀沉声嗤笑,猛的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别乱来!”
    “乱来?更乱来的事你与朕都做过,你说朕还能如何乱来,嗯?”
    江诀沿着李然的脸颊亲舔,低声调笑:“乖,让朕好好疼你。”
    是不忍孰不可忍!
    李然不抵抗,那是不可能的!
    但江诀的功夫实在比他高出太多个级别,腰臀的敏感之处被对方握在手心里揉捏,双手更是交叉着被江诀一只手压在头顶,双脚被他缠着半分也不能动弹,一副任其为所欲为的姿态。
    江诀一边同李然低声调情,一边舔咬着李然的唇瓣,继而收回在李然腰臀上游走的一只手,扣住他的下颚,唇舌技巧地撬开了对方的牙关,攻城掠地地闯了进去。
    江诀此人看起来温雅之极,行为动作却无比孟浪,他的唇舌灵活得像一对轻骑兵,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在李然的嘴里逡巡,时而激情,时而轻柔,仿佛要将对方吞入肚腹一般。
    后来连江诀都觉得有些过了火,好在他还记得在李然窒息之前鸣金收兵,顺道也松开了钳制着他下颚的手。
    李然侧着脸喘息,江诀火辣辣的眼神和他身上某个部位飙升的热度让他有种狠狠揍江诀一顿的冲动。
    如果不是双手被制,他早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从来就只有他李然玩弄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
    “乖,为夫让你知道,什么叫人间至乐。”
    对方眼中满是欲望,李然眼中一凌,心想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从前他和那帮狐朋狗友出去混的时候,那些个人渣也是这么跟“小姐们”调情的。
    他暗自啐了一口,懊悔他李然居然也会落到这样被人戏弄的地步。
    江诀已经将李然的上衣褪去了,底下的风景不得不让人感叹造化弄人:上身并不过分瘦弱,腰腹和胸膛上都覆着薄薄的肌肉,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肌肤很滑,摸在手心里甚至有丝绸一样的手感。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无处不是精致,而那双沾酒后的美目,更是极品中的极品。
    “我不是你的皇后,你应该没忘吧?”
    “呵呵,是与不是,等朕待会验明正身再说不迟。”
    李然觉得自己在听到“验明正身”这四个字的时候,理智之墙瞬间粉碎坍塌。
    他这个人从来在男女之事上有着不为人苟同的洁癖,从前看得上眼的也就一个曲清而已,偏偏只到拉拉人家小手的程度,算是柏拉图式的恋情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对方还一脸调戏。
    江诀低头看着对方脸上恼怒暗恨之色,心中失笑。
    他想起江云从师父邑人那儿带回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收为己用!
    那就好好收为己用吧,反正他是真的对这个所谓“借尸还魂”的人挺感兴趣。
    当然,对于那个“收为己用”的用,他的理解或许和师父邑人有些出入。
    江诀在李然手脚嘴并用的挣扎下依旧稳稳地将对方压在身下,嘴上极尽挑逗和欺负,李然牙关紧咬,“失身”这个尴尬的字眼突然从他脑中窜来出来。
    问题是失身给一个男人,似乎和失身给一个女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吧?
    他这个人别看在大事上总显得无所畏惧,但偏偏在有些事情上极其龟毛,六子从前就经常为此“戏弄”过他这个大哥,虽然后来都被他修理得很惨,但言语上倒也占尽了便宜。****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