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质
说罢,墨刀提刀而上。
箭密集如雨,顷刻落下,无半点死角。
墨刀将叶舞身法施展至极限,手中长刀挥舞。漆黑的身影,环绕在岳秋水周围。
此时墨刀,就如同一把伞一般,死死的将岳秋水与妞妞笼罩。
面对如此险境,妞妞却没有显得害怕,只是抓着岳秋水衣角,静静的看着,不发出半点声音。而岳秋水则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时间渐渐流失,地面之上到处都是残断的羽箭,黑压压一片。可那箭雨却没有一丝要中断的迹象,似乎他们的箭射不完一般。
现在的墨刀毕竟是人,一个凡人。就算身法再奇,武功再高,可他终究会累。
终于,墨刀脚下一个踉跄,一根羽箭穿透了他的防御,直奔他小腹而去。
此时墨刀再想回刀护身,已然不及。脚下发力,极限的侧移,毫厘之间,墨刀将那根羽箭躲开。
可墨刀躲开,他身后岳秋水却暴露出来。从未保护过人的墨刀最终还是将岳秋水忘记了。待他想起时候,已然来不及。
转身,墨刀将身子摊出,伸手抓向根羽箭。将速度发挥到极致,为了抓住它,此时的墨刀已然完全放弃了防御。但墨刀还是慢了。
羽箭直奔岳秋水而去。
看着射向自己的羽箭,岳秋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惊叫一声,瞬间闭上双眼。“我要死了么,如果我死了的话,没有我做累赘,他应该就可以带着妞妞逃走了吧。”岳秋水在心中一瞬间想着。没有怪墨刀没能保护好自己,这一刻她担心的只有墨刀与妞妞的安危.。
就在岳秋水等死时候,忽然从远处闪过一道银色寒光。那银光之快,瞬息而至,甚至快过那羽箭。霎时就听砰的一声,羽箭应声而飞,地面之上则多了一把飞刀。
“我说过,不能伤那女人分毫。”屋内一个十分不悦的声音传出,下一刻又是一道银光闪过,瞬间屋顶之上,一黑衣人应声栽倒。那根射向岳秋水的羽箭,正是他所发出。
“继续。”那个声音淡淡说道。始终没有出手的打算,因为那卓鼎要消耗墨刀的体力。从最初卓青与墨刀比试,那卓鼎便看出墨刀非同一般,而在墨刀最后时刻出手擒住卓青的时候,卓鼎更是对墨刀那非人的速度产生了忌惮。卓鼎甚至觉得,如果在墨刀全盛时期,他甚至不是墨刀对手。
为保险起见,卓鼎没有急于出手。
片刻停歇,箭雨又至。一切又回到起点。
墨刀依旧如伞般守护着岳秋水与妞妞,只是这次墨刀更多的是用刀挡箭,而不是躲开。
啪、啪、刀箭碰撞之声,不断在岳秋水耳边环绕,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岳秋水缓缓睁开双眼。
“我没有死?!”岳秋水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不会让你死的。”卓青的声音突然传来。就见此时的卓青已浑身鲜血,汗水已将他的衣襟彻底打湿。他终归没有墨刀那般身法,几根羽箭正插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岳秋水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身上有他想得到的秘密!”卓青忽然大声吼道。表情之中透着愤怒。因为正是由于这个秘密,才会让他陷入到如此的绝境当中。
得到回答,岳秋水突然沉默不语,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岳秋水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对墨刀说道:“拿我做人质!”
“不行。”墨刀回答道。
“为什么不行!”岳秋水问。
墨刀没有回答。
“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卓青忽然说道。起初卓青便有以岳秋水做人质的想法,只是这个想法他不便说,也不能从他口中说出。期间卓青一直在寻找机会,擒住岳秋水。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意图被发现,卓青总觉得墨刀在提防着自己。此刻岳秋水主动提出,那卓青立刻随声附和。
“不行!”墨刀回答依旧,同时冷冷的看了卓青一眼。他的目的只有救人,以岳秋水做人质,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以命换命。用岳秋水的命换他的命,这对于墨刀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没有再追问,岳秋水深深的看了一眼墨刀,忽然朝卓鼎大声喊道:“让他们停下!”说罢,岳秋水将长剑横在自己的喉咙之上。
“停!”见岳秋水要自杀,卓鼎立刻说道。目光之中少有的露出一丝紧张神色,只因那岳秋水身上的秘密,对他太过的重要。
“放他们走!”岳秋水说道。
“放下!”墨刀猛的转身,伸手抓住岳秋水的手腕,呵斥道。
“不!”岳秋水拒绝道,一向胆小怕事的她此刻目光之中充满坚定。双手死死的握着长剑,紧贴着喉咙,一丝鲜血缓缓流下。
“姐姐……”妞妞目光之中含着泪水,虽然年幼,但她也知道,此时的岳秋水要做什么。
“妞妞,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看着妞妞,岳秋水目光之中同样带着泪水,还有不舍。她舍不得妞妞,更舍不得墨刀。但此时为了保住墨刀与妞妞性命,岳秋水已没有其他办法。
她试过了,试过用那一式。她也决定要用那一式,哪怕违背自己当初所发的毒誓。但没有用,她始终无法将那一式用出。招式她记得,口诀她也记得,但她就是无法找到那个感觉。那个口诀中所描绘的感觉。
借心而生,予心而灭。
“放了他们,我留下。”岳秋水看向卓鼎说道。她已下定决心以命换命。
“好。”那卓鼎痛快的答应道。
“走。”得到答复,岳秋水对墨刀说道。
“不行!”墨刀断然拒绝。
“不要让我死的没有意义!”岳秋水忽然大喊,似乎在怨,怨墨刀为什么忽然变的这么笨。
“你不会死的。”墨刀的声音之中充满自信。他已决定发动血引归天,虽然那需要巨大的代价,但此时的墨刀已然不在乎了。连眼前的人都救不了,留着过去的人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