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取豪夺

    !!!!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我奔达在欢快的山间小路上,嘴里哼着自由的歌。
    现在是秋天最美丽的时刻,空气里各式渐渐成熟的果实香气魅惑人心,繁复厚重的层叠树叶之间,联袂成秋季的独特华丽。
    林间的小道上、在村人路边飞速驶过一辆红杉木构建的马车。
    我骄傲的目光撇过那些嘴巴张成“o”型,没怎么见过奢华排场的山泉农夫们,迎着不断骚动我头发的秋风,嘴角淡淡笑意。
    ——
    如果说这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那根本就是侮辱性质的超级简陋形容句。为了成为一个内心复杂而有深度的女主,我理了理脸边有点散乱的头发,憋出一个迎着夕阳的歹势笑容,眯起了……
    我无限诗意的眼;眼光深处微波荡漾,正是一派潋滟风光。
    以下,是我小心谨慎、迎着秋天飒爽的风,准备了一小下的脱稿形容篇幅:
    +++++++++++++++++++什么啊连这个你都拿来囧的分割线++++++++++++++++++++
    如果说是古诗文版本,那她(这车)就是一首沉香浓烈的卷首篇幅。
    暗色的成年木材,每一道刻搵都飘散着最嚣张强烈的线条,冲击着人类的感官,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如果说是粗鲁男版本,那她就是一个站在街头骚首弄姿的正妹。
    每一道曲线都勾人魂魄,恨不能立马扑上去,摸遍这车身低调镶金、角落藏银的角角落落、上下其手。
    如果说……是bl版本,那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喘气诱受。
    恶俗大雷遍地都是的极端典型,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否认,因为这一辆车,连那拉车的马,它们每一步的脸红微喘、胸膛起伏,还有丝丝凝着汗水随着激烈的节奏上下翻飞的银发,都升华成了最魅人的风景遐想……。
    ……
    是的是的,这就是,用一个“华丽”作为开头无法言尽,却也只能用“气魄的华丽”作为结尾的场面。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路人们还能发现,在马车后窗的雕花饰牌上,刻着小小的、金色桔梗花。
    ——啊……人们的心里惊叹:
    想必,这定是辆乘坐美人香花的宝马佳車。
    ++++++++++++++++++++++你可以给我回来了的分割线+++++++++++++++++++++++
    我一直、一直,用我那潋滟水波的诗意目光,追随着车上的雕饰,直到那桔梗花终于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摇了摇头,心里补上一句:
    切!
    铺张!!
    浪费!!!
    没错,这车什么都好,可惜的就是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鄙视扬长而去的华丽马车,悠然自得乘着传说中传统的肥胖毛驴摇摆巴士,继、续、奔达在我乡间的小路上,嘴里哼着我自由的歌。
    左脚腕上玄铁铃铛左摇右晃,而屁股下的毛驴“王子殿下”,也应和着我的节奏,继续旁若无人地一摇一摆。
    有一句话说得好,某一位现代英国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作家拉扯拉扯斯基,曾经告诉过我们——
    “只要是金子,总会花光的。”
    我深以此为鉴,明白银票和金子的属性相近,于是虽然此刻怀里正揣着从离那里得到的巨额财产,用得却是小心翼翼。
    这一路南下的旅程,至今为止,我也就购置了“王子殿下”、基本配毒草药若干、干粮零食一些、和,几件替换的男装而已。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昨天在小镇的跳蚤市场里,我很好运地淘到了了不得的宝贝!
    四下张望没什么人,“嘿嘿”笑两声,我小心翼翼地从银票的旁边,掏出昨天入手的宝贝,——
    陈旧羊皮纸质地,稍微模糊的路标字迹,歪斜山峰图样……
    我得意地露出奸诈微笑,觉得这十两银子完全花得值得!真没有想到,古代竟还有这么好用的小范围地图!手指顺着刚才经过的那条羊肠小道一路往南溯,往南溯……
    嗯?
    手指在南方突然左拐的某段距离之外,那个疑似小叉叉的图形处处顿住;叉号的颜色暗红稍淡,就好像……是人用鲜血绘制上去:
    旁边的字迹早已磨损殆尽,只留下两座山峰内孤单的凹痕曲线,似乎向我转述着什么……
    “铃铃。”
    腕上的铃铛声响,就好比脑袋上思考用灯泡,“咻”地点亮了我的灵感;我抬起一半埋进地图的脸,轻拍王子毛茸茸的脑袋,瞬间绽放出笑容:
    “啊!王子!原来这是藏宝图!!!”
    以“认真赶路”为途径散发着自己男性魅力的“王子殿下”,哼唧一声继续摇摆式前进。
    此时秋天多变的天气,不知为何突然挂起阵阵怪风,撩起地上沙土,让我闭上了眼睛……
    困难地眯开一条缝,从缝隙里,隐约看到笼罩在灰蒙蒙色彩之下,不远处的高地上……
    ——
    “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
    留~下~买路财!!!”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虽然眼前的几位好汉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我光是从他们阴险的三角眼、虚胖的猥琐体型还有手里的破横刀上,就读解出了他们的台词啊!!!
    王子缓慢地一步又一步,朝南前进。
    空气里风动着不寻常的兴奋感。
    “……”
    我合上手里飘扬的地图,收起玩闹的心情。
    在放回地图的同时,轻轻地、摸出了暗藏的毒药。
    +++++++++++++++++++++++++气氛终于回归正剧的分割线+++++++++++++++++++++++++++
    这里是我的战场。
    脑袋突然变得特别清醒,轻拉王子的缰绳,缓缓停在原地……
    对面尖嘴猴腮的传统喽啰轻轻舔了舔舌头,“嘿嘿”笑起来,开口调戏目标,
    “这位小少爷,怎么独自一个人在野外游荡啊?莫不是……家里娘子骚得寂寞难耐,离家出走找人安慰了吧?”强盗们左右对视,爆出“哈哈哈哈哈哈”的恶心笑声。
    我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手中瓷瓶的盖子轻轻滑开,露出里面纤细的墨绿色粉末。因为离开仓促和配制条件限制,我只随身携带几样实用的毒药,这一种,能够融于空气,使闻者四肢软弱无力,重者丧失意识;不过由于散发着浓烈的草腥气,对于内行,实在明显,现在明显处于弱势的我顾不了那么多,想必短时间内,吹响强盗方向的秋风不会改向,最是适合使用此药。
    领头的络腮胡子大喝一声,截住了众人的调笑,缓缓走向我,咧开嘴,便是露出了银色的假牙,
    “老子也不废话多说,我们对男人没兴趣,你要是想活命,把所有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走!”
    “……”本来含在心中的二号计划(若是开口不太过分,就舍弃部分财物求得安全)彻底废弃,靠!“所有”?!你们也太狠了吧?不带这样做强盗的!!!
    心里腹诽不已,我露出一个微笑,缓慢回答,
    “做、不、到!”
    “你!”络腮胡子瞬间恼怒,一挥他巨大的手掌,制止了身后喽啰的接近,
    “你们都给我呆在那里!老子今天要亲自了结了这个不识相的东西!!”
    我心里一凌,距离太远的属下,对毒药的接受分量一定不够,眼看计划受阻,强盗头子越来越近,我正心焦,他却抹了抹鼻子,“咦”一声——
    直挺挺倒下。
    “虎哥!!”
    众人眼见老大倒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要冲过来,我心里一喜,要的就是你们一冲动,乱了方寸;
    “等一下!莫不是中了暗器!!”尖嘴猴腮的那厮眼看老大倒下,虽是心急如焚,却大吼一声,硬生生止住了其余人的脚步。
    “大家不要上他的当!待我一个人去查看!”
    没想到这尖嘴猴腮的家伙有点脑子,我“啧”一声,眼看瓶子里剩余的粉末不多,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唉。
    ……
    哪知道所谓rp用尽,说的就是这一刻,秋风如同女人的心,说变就变。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口鼻,就大大吸了口浓烈的草腥气,四肢即时酸软无力,就算从小接触毒药,这身体对某些药物抗药性比较大,并没有历时昏厥过去,可是强烈的无力感、还是差点叫我滑下王子殿下的脊背。
    ……糟了。
    那强盗越走越近,手里细巧带着锈斑的匕首闪着暗光,直接映在我动弹不得的脸上。
    这下欲哭无泪,我直到那男人已经近得把他肮脏的手触到我前胸的布料,还是不能动弹半分,这该死的风始终不曾再次转回去,而瓶子里的药粉也全数告罄,他疑惑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乎觉得我的毫无反应实在异常。
    轻轻摸索两下,我还是不动,紧紧地盯着他看。
    这麻痹全身肌肉的药效也实在太好,弄得我连舌头都控制不了,直接退化成哑巴。
    “……”
    眼见我始终不动不躲地任他动手动脚,这家伙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居然开始脱我的外衣!
    衣襟敞开的白色外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滑动出好看的痕迹。
    腰带松散开,随着风的轨迹飘到后面的地上。
    瞬间外套就被他毫不在意地贯到一边,他抬脸看到我依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渐渐地、终于放宽了心,开始搜索中衣的夹层。
    他喵的!
    我心里早就把这种扒衣服式的流氓强盗作风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反应到脸上,也就只有一点微弱的嘴角抽搐罢了。
    裹胸的布头毕竟不够厚实,如果刚才因为脱外套只是碰到而没有察觉到的话,这下缓慢而仔细的搜索,终于叫他,意识到我这位皮肤异常白皙剔透,唇瓣粉红诱人的“小少爷”,居然是个女人!!!
    “你!”他的眼睛里先是惊讶,随后;缓缓涌起的□,一点一点,映上他的脸,直将那尖嘴猴腮的嘴脸,填上缓慢绽放的□。
    不、不是吧……
    我心里一凌,不能控制地、开始害怕起来。
    “没想到……”淫亵的手缓慢地抚上我略微出汗的脸颊,混合着风尘的肮脏感,不能控制地让我心里反胃,
    “小娘子……你现在,约莫是动不了吧?”他微微眯起眼睛,“啧啧,这么一副细皮嫩肉,真是叫人想要好好疼爱你啊……~”
    流连在脸颊上的手缓缓下移,威胁一般经过白皙的脖子、锁骨的曲线,然后,到达了被裹胸布随随便便包了下的胸部位置。
    一滴冷汗,终于凝结在我额头之上,缓慢地、缓慢地,滑落到脸颊。
    我只是不能动,触觉还是存在,胸部被粗鲁而毫不怜惜的揉捏触摸成各种形状,疼痛和屈辱感,如同木头人一般被亵玩的愤恨,让我恨不能将此男腰斩,直接看到他脸上惊恐而不敢置信的表情……。
    “呵呵,既然小娘子你这么耐不住寂寞……”
    那男人凑近了我的脸,嘴里腥臭的温柔气息,一下又一下刺激着我的神经,绷得快要断掉,
    “不如……就让兄弟们,
    一同来让你快活快活吧?”
    一边说话,一边、凑近了我的脸颊。
    ……
    三寸。
    两寸。
    一寸。
    苍天呐。
    我的心里嚎叫哀叹,如果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就不要这样玩弄我啊!!!
    ……
    苍天没有回答我。
    没有谁突然跳出来英雄救美,男人的嘴,终究贴上了我的唇。
    不能反抗地被咬噬舔舐,粗鲁而纯粹发泄的兴奋感觉,直接转达到我脆弱的神经之上: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我的内心尖叫再尖叫,却是、动、都不能动。
    无力感和绝望完全的包围住我,眼泪不争气地漫出了眼眶,滑过因为风沙而稍微干燥的脸颊,微痒刺痛。
    难道、
    就要在这荒郊野外被一群粗鲁的强盗□么?并且,是在连就算想要自杀的能力都丧失的状况下,我真是不甘心。
    好不甘心。
    ——“哼唧。”
    王子殿下不知为何,突兀地后退了一大步。坐在它背上的我本就重心不稳,这么一下剧烈摇晃,我终于扛不住、“匡叽”一下,慢、动、作、滑下它的脊背……
    时间仿佛被谁拨慢了速度,连泥土上某只抬头仰视我的小小西瓜虫都显得那么清晰可辨,我的左脸不可阻挡地接近这只不知大难将至的西瓜虫,眼看就要亲上可爱的泥土地。
    “眼看”后面,跟着的应该都是转折句吧?
    ……比如“就在这时,掉入了一个温暖而带着某某香气的结实怀抱里”,之、类。
    ——我心里等着“就在这时”的状况驾到,为我带来帅气多金的传统男主候选人……
    ……
    我在等。
    ……
    我还在等。
    可是时间不等人,连那只西瓜虫都飞速地扭回了脑袋,开始“咕叽咕叽”地费力移动它的小粗腿,准备撤退出我的坠落范围。
    “候选人”!!!!我宣布,你被淘汰了!!!!!!!!!
    心中绝望的一声吼,终于,我华丽丽地带着眼角飘飞的泪珠,
    “啪叽。”
    撞击到参杂着小颗杂草的泥土地,以身体烂如泥,半条腿还猥琐地挂在王子殿下背上的惨烈姿势,着陆成功。
    ……
    又一声“啪叽”。
    清脆无比。
    …………
    ………………
    我留下两行宽宽海带泪,彻底石化了。
    ——
    那只西瓜虫,终究还是牺牲在我的半边脸之下。碾成了一团华丽无比、颜色多姿的“吡——”(马赛克,消音)。
    连脖子也不能转动的姿势,我的视线范围,只能看到那猥琐男沾满泥土的灰褐色传统布靴,和横过整个视线的零碎青草。
    啊,
    心里小小的感叹一下:
    原来从这个角度看,小草还真是壮观呐……
    “花柳、花柳哥……”
    站在几丈开外的强盗余党,怯怯地呼唤着尖嘴猴腮男的名字。
    “他娘的烦什么烦?!”
    被叫做花柳的男人一声吼回去,视线又追上颤颤巍巍以可笑姿势倒在王子殿下身边的我。
    “花柳哥!!!!……”
    那呼唤的声音明显带进了恐惧。
    咦?为什么呢?
    我研究着花柳男脚上靴子的朴素花纹,心道:
    难道是男主候选人,终于骑马迟迟驾到了么?
    ——
    “的笃的笃的笃。”
    马蹄疾驰飞奔的声音远远传来,众人一时沉默,呆呆地盯着那声音来源看去。(我猜的。)
    马匹被大力地拉住,发出尖声啸鸣,然后听到花柳男微微颤抖的声音,
    “桔梗花?!!!你……!!!你是……!!”
    嗯嗯、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小草上缓缓经过的菜虫一枚,你倒是快点实况给我转播一下,那个“你”是谁啊。
    ——“哇啊啊啊啊啊……!!”
    ——“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惨叫声。
    男人们凄厉放纵的惨叫声。
    在生命生生地消失在他人手中,自己如同蝼蚁被捏碎毁灭的绝望之中,放纵恣意的惨叫。
    花柳男的靴子后退数步,几乎踩到我岌岌可危的肩膀,他的声音已经不能单用“颤抖”来形容,而是支离破碎,害怕得连抵抗的念想都不再有,
    “放、放过我……求求你……让我做什么、什么都好,放过我……我不过是一个……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花柳男的声音断裂在没有例外的尖叫声之中。
    “滴答、滴答。”
    ……嗯?
    突然下起了暴雨,湿热的水滴打在我的脸上,温润粘稠。
    满目疮痍的浓烈血腥,瞬间占据我所有的视界;花柳男的身子以缓慢的断点节奏滑落地面,那沾有干涸泥块的难看靴子,终于滑落到地上。而他软下来的身体,直、接、倒到我的肩膀之上。
    雨水没有因为他倒在我上方的身体而减小下落的趋势。
    相反,更加倾盆而不止息地淋到我的身上……
    是红色的。
    是温热的。
    ——
    “啪。嗒。”
    连哽住一般的心惊都还没来得及上演,我就、直直地对上了花柳男那双倒三角一般猥琐的眼睛。他的嘴角不住冒出粘稠的鲜血,一张一合的嘴巴如同脱离水面的鱼儿,他瞪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对。
    他就那样瞪大着眼,看着……
    倒在我身上的,他的另一半身体。
    从天而降的温热从来都不是暴雨。
    从我的头顶、沿着脖子粘稠而汹涌喷洒的、飞溅开来的,最后全部印入我的中衣的,从来,都只是他身体断裂处,涌出的……
    鲜血啊。
    没有办法尖叫。
    没有办法逃跑。
    我的瞳孔骤然缩到无限的微小,思维仿佛生生中断,只觉得头顶淋下来的鲜血好像永远都不会终止,不停不停地,浇灌到底下褐色的泥土里,连翠绿的草叶,都染上鲜艳的红。
    是谁把压在我身上的半截尸体挥去?
    重量瞬间减轻,然后、耳边现出深深浅浅的粗重呼吸声。
    我不能动弹的身体被如同破败的娃娃一般,毫不怜惜地从地上拽起来,瞬间撞击进我的视线的,是一片过于浓烈得、叫人无法分辨颜色的鲜艳。
    漆黑的盔甲的每一片坚韧之上,全部都浸染了烈焰一般灼烧人理智的血腥色彩,有些早已干涸,而有些、则是刚才那一场短暂的屠杀中,刚刚沾染上去的;只手被提起,直到手臂酸痛,我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有多高,他连大部分的脸,也是隐藏在黑色的盔甲面罩之后,只露出了,一双——
    比身上的鲜血、还要灼人的酒瞳。
    浑身浸染在这杀戮的腥气之中,他鄙睨万物的眼神牢牢所在我的身上,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几乎能够感受到此时出现在他脸上的轻蔑一笑,他的声音沙哑霸气,磁性如同来自天上的杀戮之神,
    他说:
    “……没想到、救的不过是个卑微的贱命女子。”
    “卑微的贱命女子”我,此时恰好余光瞥到花柳男那半截尸体的真正面目:
    被从中间一刀斩断的脊椎骨,破碎的肚肠流了一地,甚至连秽物、也一并随着鲜血喷涌出断口,而面前的黑甲男,手中握着一柄宽厚巨大的黑色重剑,那上面锋芒毕露,滑落滴滴鲜血……我瞬间只觉得气血上涌,鼻尖眼前全部都是人类鲜血的猩红色泽,身上渐渐干涸的血块黏住我长长的发丝,偶尔还有承受不住,坠上我鼻尖的液体。
    “……”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被满世界的红色熏得,直接冲破身上的药性,终于寻回了反应的能力。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多么想要传统地晕过去。
    我的心里,
    突然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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