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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下)

    !!!!“月亮真圆——”全东京穿得珠光宝气却不怎么优雅的半趴在不知怎么地方的路边摊桌子上、右手持串吃剩的章鱼烧、左手杯喝大半的清酒,大概也只有静奈个人。
    “后悔!”沙和子在喝好几杯啤酒后,突然甩手搁玻璃杯子,仰就是惨叫,“儿才十七岁啊~~~”
    “烦不烦?”静奈不爽,呲牙咬掉竹筷子上最后颗章鱼烧,嚼几下眯缝眼看,“儿子不知有多好!”瞪眼睛右手指,“嫁给他是儿运气好!”
    沙和子气结,挑眉瞪回去,“又不是嫁不出去!想娶的多~”
    “有百个还是千个?”静奈眼皮抬起,挥手叫老板,“再来串章鱼烧!”回过头继续瞪好友,“东京百分之五十五的孩子想嫁给儿子,有数据为证。”然后冲头微笑,“报告书还留着呢,”问,“要不要看?”
    “无聊。”沙和子话音没落,静奈突然双手合十,两眼冒星星,声线激动得颤抖,“他们要快生个小宝宝~最好是儿~样可以给打扮!”
    “还是孩子好。”坐旁慢慢喝酒的政行很突兀的插嘴,转头看妻子,“以后要继承公司的。生孩好。”
    “孩子也不错,”坐在旁默默抽烟的功终于伸手摁灭第二个烟头,抬头时两只眼精光闪,笑笑,“们家夏树就是典型。”
    沙和子偏头看他,无语。在亲家面前如此直白的夸自己儿,也只有他得出口。
    “孩孩!”大概是清酒喝多,静奈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声叫嚷,“夏树要生孩!”
    “好、好,”政行无可奈何地附和,面拉坐下,眼角直抖,“第胎定是孩子。”
    静奈偏头看老公,终于开心的抿唇笑起来,笑过后又抬头望上的月亮,感叹,“个时间,景吾应该开始吧。”
    噗下,沙和子口酒喷出来。偏头无言看。真的是喝醉。
    “制造宝宝没那么简单的~”喝醉酒的人还在笑眯眼胡言乱语,周遭的三个人显然已经受不。功微微挑眉瞅眼政行,示意他看看自己老婆。
    政行连忙出言阻止太太,“喝太多,”被静奈直接无视。挥手不耐烦的推开他,咧嘴继续大笑,“但是儿子各方面都很强!所以不会有问题的!”然后偏头寻找共鸣,“老公,对吧?”
    “对……”政行苦笑。心想下次再不来怀旧,吃什么路边摊。
    不过迹部静奈是彻底错。
    儿子景吾并不是正开始某个过程,而是早便结束。
    此时明月高悬、夜深人静之际,大少爷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厨房里,煮面。
    他老婆站在旁看,拍手称赞,“不错不错~”
    迹部转过头对笑笑。心里还是不明白冰箱里怎么会放包速食拉面。不营养的食物,迹部自己从来不吃的。
    结果面煮好之后,看老婆吃得那么开心,少爷不由自主抽双筷子伸进夏树面前的小搪瓷锅里,搅下。夹筷子慢慢进嘴里。情不自禁称赞,“味道不错!”
    “早过好吃。”把面往他跟前推推,指下小搪瓷锅,“们起吃。”
    于是,新婚第晚凌晨两半,迹部景吾和他的新婚妻子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就着几根光焰微弱的彩色蜡烛,分吃锅味道还算不错的速食面。
    刻钟不到,锅面被分完。夏树心满意足站起来,端起搪瓷锅去厨房洗。迹部跟过去,从后面抱住,附耳小声言,“毕业那,答应过件事。忘?”
    “答应什么?”夏树歪脑袋,拼命回想。半没印象。
    迹部不语,下巴在肩窝上蹭蹭。待洗完才开口提醒,“回家弹琴给听。”
    夏树惊呼,捂嘴,半才回过脸诺诺讪笑,“景吾啊,弹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
    “嗯?”
    “已经好几个月没弹过钢琴。”种水平也要听?
    “不管,必须弹!”迹部拉着到偏厅的纯白三角钢琴前,按住肩膀,笑得挺诈,“唱歌都能忍,何况是弹琴!”
    “什么意思?”夏树站起来要捶他,被迹部按回琴凳上,嘴唇凑过去在侧脸亲亲,“乖~快弹。”
    夏树咬紧下嘴唇,仰脸含泪看他,“弹基本练习行不?”
    迹部狂汗,“不行。”接着补充,“要听乐曲,歌曲也行。”然后跑到书架面前,刷刷刷飞快抽出十来本乐谱,抱到夏树跟前,“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弹。”
    夏树随便拿起两本翻翻,在‘悲怆奏鸣曲’和‘匈牙利舞曲第五号’之间终于投降,诺诺将书递还给他,“太有深度。跟不上。”
    迹部抱回书,坐到身旁,低头自己也翻翻,然后掏出最后本递给,问,“《致爱丽丝》也不行?”
    夏树慌忙头,“个会。”然后不怎么好意思的拿过乐谱摊开摆上琴架。两眼盯着乐谱先看小会儿,接着小节小节开始慢慢的弹。
    迹部盯着凝神看半,率先伸手帮翻页时,情不自禁感叹,“幸好毕业典礼那没上台。”不然不只是,也不好意思在冰帝多待秒。
    夏树手指继续在黑白琴键上生涩的移动,偏头瞄瞄他,“真有么难听?”
    “不是难不难听的问题,”迹部头看,很体贴的详细解释,“是因为根本弹不流利,所以别人还无法分辨究竟弹得怎么样。”
    “……”
    闻言夏树手停到半空中。心里连连惨叫:意思就是指,连‘难听’都算不上!
    “那换个流利的。”思考半,转头神色古怪的朝他笑下。然后左手离开琴键,放到腿上。只剩右手在钢琴上非常娴熟的挪动,有节奏地弹几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小星星变奏曲—简单右手版。
    迹部额头开始冒细汗,“个不算。”用只手弹就想含混过关?想得美!
    “怎么不算?”夏树转头,朝他顽皮吐舌头,“么出名的曲子谁不知道啊?”然后扳着指头挨个挨个数,“看,它不只有钢琴版本,还有电子琴、小提琴、交响乐……”
    “算,”迹部握住手指,被老婆彻底打败,“先练几周,回头再弹给听。”然后伸手主动合上琴盖,提醒,“手,小心。”
    夏树头,抱起琴凳上的乐谱含笑看他,“好好练练,改定弹给听~”
    “左右手块儿,”迹部立马补充,“不准只用右手弹。”
    “知道、知道。”夏树头如捣蒜,听话地将乐谱搁回书架,转身抱住迹部,脑袋在他胸口上蹭蹭,“弹完。现在该换唱歌。”
    “……”迹部无言的看,冷汗,“什么时候答应要唱歌?”
    “都弹琴,也不秀秀嗓子?”夏树见他推脱,撇嘴不高兴,“妈真对,人婚前婚后果然是两个人。”
    “没不唱,”迹部脸色阵青白。夏树妈妈是样教的?
    “还差不多,”放开他,夏树满意的头,笑得奸诈,“要听四季歌。唱吧~”
    “能不能换首?”四季歌?迹部牙齿打颤:饶他吧。
    “换成什么?”斜眼睛看他。
    “流行歌曲。以前在ktv唱的,随便哪首都行。”眨眼,笑下。只要记得清楚。见夏树不语沉默,马上扩大范围,“或者想听的,可以去学。”
    “不,”终于小白兔偏头撇嘴,伸手揉揉他紫色的头发,“要听四季歌,不然唱儿歌。催眠曲也行~”
    “儿歌……催眠曲……”少爷冷汗到不行,抱抱稍稍压低声线,“不是认真的吧?”要唱儿歌?还摇篮曲?传出去真不用混……
    “怎么不是认真的?”夏树抿唇,看着迹部额头冒汗,“对直很认真。”偏脑袋微微笑笑。
    那句‘对直很认真’听在迹部耳朵里极度受用。于是,套件簇新白色浴袍的迹部大少爷站在书架旁,微微闭眼,声线颤抖着给老婆唱四季歌,“喜爱春的人儿是心地纯洁的人,象紫罗兰花儿样是的友人……”边唱手臂上寒毛止不住的倒竖。瞄到夏树轻轻拍手,迹部再次偏过头咬牙继续,“喜爱夏的人儿~是意志坚强的人,象冲击岩石的波浪样是~的父亲……”
    深深缓口气,正要接着往下唱,突然听夏树问他,“景吾,是不是牙痛?”看他唱得舌头都要打结。
    “不是,”迹部镇定的睁开眼,转回头看,“要不要继续听?”着咽口唾沫准备接着往下唱,被夏树阻止,“算。换首吧。”牙痛版的四季歌听得好想笑。
    “以前老师,半夜三是人的兴奋。看,”孩子伸手指指墙上的挂钟,“三快到。唱首催眠曲,然后们上楼睡觉。”
    “也就是,”迹部沉思两秒,突然想起件事,把拉到琴凳旁,坐下,“现在很有精神,睡不着,所以想听唱摇篮曲?”要真是样,那事情就好办多。
    “嗯,”小白兔头,在感觉对方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时候,猛然警觉,“干什么?”身子轻轻扭下,瞪他,“唱歌用手唱的?”都往浴袍里探!
    “不是睡不着?”迹部眨眨眼,扮副无辜表情,“如果稍微,嗯,”看看,换个较委婉的法,“总之,运动对睡眠很有帮助。”然后嘴唇贴到脖子上轻挪,话声音听上去有些蛊惑人心,“又不喜欢跑步,网球又不肯学。”随意扯两下,解开浴衣的腰带,笑,“所以啊,只有室内运动最适合。”
    “乒乓球,”小白兔嘴角轻抽,往边上靠,企图挣扎,“其实会乒乓球。”苦笑着别过头看他,“要不改们来局?不然羽毛球也……”
    那个‘行’字没能出口,声音湮没在迹部凑过来熨帖的唇上。
    “哎!”夏树用力推开他,叫,“不玩。回房间去。”要怎么样,也得上楼再来啊!
    “不回房间,”迹部无所谓的摇头,飞快脱掉簇新浴袍,随意搁到琴盖上,“反正没人在,里也样。”
    “哪里样?”夏树被他逮回怀里,轻微喘气,“上楼……”偏厅连张床都没有。
    “不,”迹部闭眼吻,换个姿势把紧紧抱在怀里。
    夏树还要挣扎。于是少爷抱得更紧,语气不怎么客气的提醒,“专心!别想跑。没用!”
    终于孩子放弃,反手拥住他,任由他双手在身上乱摸。被弄得酥痒难耐之际,情不自禁呻吟、手挥,琴盖上的白色浴袍打落在地。
    那个时候,他们尚未着衣衫的身体严丝合缝,有节奏的起起沉沉。夏树坐在他身上,两腿分开,手臂向前,拼命似的抱紧他。
    凌晨三过,窗户外有清白月光打进,借着三角钢琴上支架的仄迫缝隙,照到地面。两件簇新的浴袍与腰带胡乱散落地板,有些狼藉。
    事实上,那晚在琴凳上做多久,夏树差不多已全忘。可不管过多少年,却还是能清晰记得高氵朝过后迹部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感觉迹部将头深深埋在肩窝处,听他声音有些淳厚的低喃,“夏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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