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得到的信息

    “大姐，您好。请问……这位奶奶以前是住在清源胡同吗？”
    林语兰这样问道。
    前面倚立的那位中年妇女，闻声回过头。打量了一下林语兰和女鬼齐双菱，嘴角微翘了一下，点头回道：“是啊！”
    林语兰已经迅速想出了可以接续的话题，她慌忙装作一副“他乡遇故知”的兴奋表情，喜笑颜开道：“太巧了！我爷爷以前也是住在清源胡同的，他经常给我提起那里的人有多淳朴，热情，善良友爱……”
    林语兰想出了一大堆的形容词，那位中年妇女只是点了点头，嘴里发出一个“哦”字，看似有些不耐烦，大概是怕老奶奶听到后又喋喋不休，唠叨个没完吧。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一刻老奶奶的耳朵似乎出奇的灵敏，她颤巍巍的转过头，饱经沧桑的脸上洋溢的兴奋，比起林语兰装出来的要胜过许多倍。
    “孩子，你爷爷他住在胡同的哪头儿啊？我们的清源胡同东西狭长，两边的住户加起来有十几家呢！你爷爷姓啥？叫啥名儿？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老奶奶揉揉昏花的眼睛，仔细端详着林语兰的模样，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她口中的那个爷爷的遗传基因。
    “呃……我爷爷姓张，叫……”
    林语兰只能胡乱回答了一个姓氏，因为张姓是一个非常大的姓氏，分布特别广泛。当她还在犯愁说一个什么名字时，那位老奶奶突然抢过了话茬儿。
    “孩子，你爷爷是不是张大胆儿啊？我看你呀，长得还真有几分像你爷爷年轻时的样子。”
    老奶奶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庸俗但又令林语兰吃惊的名字，她没想到自己胡乱说了那么一句，竟然引出一位张大胆儿前辈来。愣是给她多认了一个爷爷，但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就只好顺序的继续着谎言了。
    “嗯，对。可是，我爷爷他……”
    林语兰有意将语速停顿了一下，没想到老奶奶急切地问道：“咋了？张大胆儿不是五年前就搬到临近的县城了吗？当时我们胡同里好多老街坊都舍不得呀，他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凑份子在大饭店吃了一顿送行宴……”
    老奶奶说到这些时，眼睛里放射着幸福的光芒，仿佛那是她最美好回忆的片段之一。林语兰原本打算说爷爷已经过世了，但看到老奶奶眼里的幸福和期盼，又突然有些不忍。于是，她迅速改换了一个说辞。
    “爷爷去年就重病在床了，现在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林语兰说出这句时，再看那老奶奶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之前的笑容立刻消失。眼睛里闪烁起晶莹的光芒，嘴角抽搐了几下差点儿哭出声来。林语兰见状慌忙安慰，不管怎样，老奶奶从惊喜到悲伤的情绪变化，都是因自己的一个谎言而起，如果老人因此而悲伤过度，她林语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奶奶，您不要太伤心了。其实爷爷的病是可以治好的，现在正在配合医生的新方案治疗呢。”
    林语兰只能这样说，这也算是对于“污蔑诅咒”那个真的张大胆儿的一种弥补吧，至少没有说成“求医未果，一命呜呼”。
    旁边的女鬼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心想：“你也太能忽悠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
    老奶奶不停地点头，像是多少有了些安慰。
    林语兰突然想起了电话里那人说的那个“胡家”，她一定要打听清楚，因为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呢。
    “奶奶，我爷爷常常提起您还有……还有另外一户姓胡的人家。”
    林语兰终于将话题引到了胡家人身上，但那位老奶奶听完这些却一脸的诧异，不停摇着头说：“姓胡的人家？我们清源胡同没有姓胡的呀？”
    “啊！奶奶您是不是记错了？那家人明明就住在清源胡同啊！呃，是我爷爷这样说的。”
    林语兰再次试探性的问。
    “我在那里住了四十五年，又咋会记错嘛？哦，我想起来了……你爷爷是不是给你讲过一个故事呀？一百多年前，我们清源胡同住着一位道台大人，他就姓胡……”
    老奶奶从回忆过去的事情，突然又扯到了故事传说上。本来饶有兴致的她还想继续往下讲，但那位中年妇女有些不耐烦了，怕也是担心奶奶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吧，于是急忙阻止。
    “奶奶，咱们该下车了。”
    “啊？这么快呀？”
    “对，就得在这一站下去。”
    等车渐渐停稳后，那中年妇女就急忙搀扶起老奶奶往后车门走。老奶奶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林语兰，但旁边的中年妇女却没好气地给了林语兰一个白眼。
    在公交上偶遇这么一位健谈的奶奶，却不曾想仍没得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至少知道了曾经有一个故事发生在清源胡同，而故事中的人物姓胡，这恰好与电话里的人所说的姓氏一样。
    车上的喇叭里在自动报着站名，林语兰仔细聆听，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过了两站地。她拍了一下旁边的女鬼，说了句：“下车。”女鬼愣了一下，随即和林语兰一起下了车。那天她们几乎闲逛了一天，因为回去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嘛！现在就只是等待凌晨再探旧城区了。
    晚上六点，林语兰才拨通了高杉的电话。说明缘由后，高杉欣然应允，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赶过来和林语兰一起去66号接童蕊了。穆可儿没有跟来，因为她狂嗨一夜后感觉特别疲累，所以打算回父母家里住几天。见时间还早，高杉还慷慨的请她们吃了顿大餐，而后又请她们看了场电影。当然，影片是很符合高杉的欣赏口味的，是僵尸鬼怪类的。
    对于这种影片，林语兰只是陪同和敷衍的随便一瞥，女鬼齐双菱更是不屑于观看那些人伪装出的鬼魅。只有小女孩儿童蕊看得津津有味，尤其看到电影里漂亮的女鬼时，她的眼睛发直，嘴角又流出了哈喇子。她这一切的异常表现，都在女鬼齐双菱的监视之中。女鬼对童蕊的猜疑更大了，只是苦于还未找到切实的证据。
    终于熬过了凌晨，林语兰一声令下“可以出发了”高杉回了一声“遵旨”，而后迅速发动车子朝旧城区驶去。当到达那里时，林语兰和女鬼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哎？这里不是早就拆迁了吗？咋还有这么多的灯光？”
    高杉一边找寻着适合停车的位置，一边看着前面的灯火感到疑惑。
    “鬼火”。
    林语兰回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