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战将至
月色弥漫,宫灯摇曳,柔和的光洒在男子的背影上,有那么一丝飘渺绝尘的味道。
西月瑾负手而立,背对着唐夏,专注的看着墙上的东西。
唐夏也不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第一眼,看到墙上的画,唐夏猛的一怔,淡笑出声。不愧是西月瑾,连这种东西也能搞到。大华的军事部署图啊!这可是她多年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可惜她一直也没能得到罢了。
越是看下去,唐夏越是心惊,到底是经年屹立不倒的大华啊!其军事力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看来是她低估燕莫寒了。
脸上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唐夏细不可见的皱起眉头。
“饶是佣兵百万,想突破这重重防守也不易。”西月瑾挑起温润如水的眉眼,淡淡的说道,手指一挥,落在大华的最后一座城池上“单单与水月交界的落日城,就驻兵八十万。那里全是精兵良将,以一敌百绝不成问题。”
顺着西月瑾的视线望去,唐夏的眉头越拧越紧。西月瑾说的不错,即使她现在佣兵百万,想要成功逃离大华,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从大华的皇城到落日城,不算近,一路上,不损兵折将那是不可能的。战乱一起,水月也是需要派兵把守的,不然,难保不会有人想趁机谋反,毕竟她离开水月那么多年,掌控不了所有的人心。这样算下来,她可以动用的兵力不过在八十万左右,再加上一路上损兵折将,纵使她拥有最先进的武器,想要突破落日城,也必然会非常惨烈。而流血是她不乐意看见的。
“这些兵力还不包括燕长歌的燕卫队,那股势力决不允许小觑。”西月瑾浅浅的牵起嘴角,脸上有那么一丝游离的笑。他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成功一半。
“你引我来,就只是想说这些?”唐夏也不接西月瑾的话茬,不动声色的朝西月瑾望去。西月瑾一向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他知道她的实力,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迎上唐夏的目光,西月瑾沉吟片刻“不,我想跟你合作。”
“合作?”唐夏笑了,虽说西月瑾这个人不简单,可她唐夏佣兵百万,她凭什么要跟他合作?
“凭你一己之力,绝对走不出大华。”西月瑾勾起唇角,语气低沉的说道:“你佣兵百万,又岂知别人没有佣兵百万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心头一惊,唐夏淡笑着说道。至于西月瑾所说的佣兵百万,她到没什么疑虑,可她不敢相信西月瑾这个人。因为他太过高深莫测,让人看不穿,摸不透。
“你有选择吗?”西月瑾淡淡的看着唐夏,似乎洞察了唐夏所有的心思。那眼神让唐夏非常的不悦。
唐夏嗤鼻一笑,转身离开。
理智上她是应该接受西月瑾的提议,毕竟大华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毕竟她需要他的帮助。可受制于人,不是她的风格。
“平分天下如何?”西月瑾看着唐夏的背影,眼中掠过一抹细碎的亮光。他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唐夏闻声,驻足,转过身来。这正是她的顾虑,他们只说如何合作,却不提如何瓜分胜利的果实,万一最后西月瑾摆她一道该怎么办?到那时她岂不是欲哭无泪。
“好”唐夏大步走了过去,朝西月瑾伸出手“那就立下协议吧!”
“好”西月瑾也伸出手,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夜风扫过,即将迎来晨曦。
三月初八,于所有人来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这一天皇宫内院,到处张灯结彩,鲜红烫金的喜字,随处可见,连空气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
来来往往的宫女,几乎忙的跑断了腿脚,所有代表着皇室尊严的黄纱上,皆覆上鲜红泣血的红纱。
太子大婚,不光是皇族的事。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一眼望去,整个皇城的街道,也都布满艳丽的红纱,那叫一个壮观啊!
“燕莫寒,我们之间的帐,到了该算清的时候了。”站在烟雨楼上,遥遥的望着一片猩红的皇宫,唐夏低声呢喃道,光芒四射的凤眸中,闪过锐利的杀气。
隐忍八年,她终于可以拿回大华欠她的东西了。
“无忧…”七夜,夜风,星辰,残月,花眠,骆川,统统出现在她身后,目光悠长的看着她,几个人脸上均洋溢着无言的关怀。
“准备好了吗?”唐夏转过身来,淡淡一笑,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划过,带着对别人所没有的信任。
“恩”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脸上皆浮着满满的自信。
“出发吧!”没有慷慨激昂的表情,没有壮志凌云的语言,唐夏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率先转身离开。七夜他们紧随其后。
是夜,偌大的皇宫,喜乐阵阵,一片欢声笑语。
文武百官分排而站,视线全部落在红毯中央的人身上。
男子,面如冠玉,眼若寒星,头带金冠,脚穿金靴,一袭艳丽的喜服,在宫灯的照射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于他并肩的是一个头戴凤冠,一袭嫁衣的女子。由于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女子的容颜,但从身形上看,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的手紧紧的牵着女子的手,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包裹下,掌心一片湿润。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团团锦簇下,他的脸并没有因为那绚丽的色彩,而染上一点喜气。
表情是淡漠的,眼神是冰冷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好似一个局外人那般,一张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古代的婚礼是繁琐的,皇室的礼节就更是麻烦。一天下来,他早已累的不耐烦了。
“恭祝太子大婚,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他的脚步,一干文武大臣,全部跪了下来。
“平身”没有过多的表情,燕长歌淡淡的抬了抬手。周身散发的寒气,让站在他身边的女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终究也是不情愿的吧!安然凄楚一笑,凤冠上的珠帘,遮住了她脸上的悲哀。
接下来的过程是冗长的,跟一般的宴会无异,无非是些溜须拍马的赞词。
听着那一波一波恭贺之词,燕长歌面无表情,只是默不作声的喝着手里的酒,让那些献上贺词的大臣皮面上不禁闪过一阵尴尬。
“水无忧,你死了吗?”宛若寒潭一样的眸子,染上淡淡的醉意,燕长歌遥遥的望着天空,惨淡一笑。脸上拂过别人看不懂的忧伤。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可他丝毫不觉得开心,该怎么办呢?
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女子,燕长歌低头饮尽杯中的酒,表情是那样的落寞。
“太子…”安然抬起清澈见底的眸子,抬头望向燕长歌,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无奈,只得禁声。
风一丝一丝的扫过,在场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呼啦…”一阵风吹过,燕莫寒寝宫的门突然开了。
大股大股的风灌入,床上的男人,大声的咳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他的声音明显的虚弱,明显的中气不足。跟以往霸气的声音有着天差地别。
“你在叫人吗?”凉凉的声音悠悠的响起,宛若从幽冥传来的那般,带着阴沉的寒气。唐夏摇着手里的玉扇,大步的走了进来。
“是你,怎么是你,你竟然还没死?”抬头望去,燕莫寒大惊,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还没爬起来,就重重的摔在床上。足可见他受的伤,非常严重。
“你都没死,我又怎么会死呢?”没有多余的废话,唐夏大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老态毕现的燕莫寒,勾唇冷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哧…”没有任何的前奏,寒芒闪过,燕莫寒口吐鲜血,直直的朝后倒去,断气的那瞬间,眼睛瞪的圆圆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对着这个动作,唐夏熟练的很,八年来,她不知道练习过多少次了。
“砰…”手中的酒杯骤然滑落,燕长歌眼光一冷,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一股不祥的预感,就那么突然而然的袭上他心头。
唐夏淡淡的看了燕莫寒一眼,转身就走。好戏才刚刚上演而已!她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跨出大殿的那瞬间,唐夏忽然就愣住了。
一双冷傲如冰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那般“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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