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酥麻一片
噗——
林微冷不丁听他这么说,脚下就是一个趔趄。
她有没有听错?
这人竟然买车了!
还是卡车!
她买个房还得用一些旧物件来抵算,人家倒好,直接买卡车了!
林微突然间觉得自己被打击的不能自已!
买卡车跟她买房不一样。
买房她可以用旧物件抵充,买车就不一样了,那是实实在在的钞票。最难得的是,买卡车所需要用的购车票,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
这厮竟然弄到手了!
听他那意思,似乎车也已经提出来了……
“你确定你经过冷静思考了?”
林微转身,皱眉看他。
他经常在部队,买这车能开几次?不开的话,那就是资源上的一个浪费。如果开,给谁开?工资怎么弄?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车都不是私人的,尤其是卡车,想要拉货走活儿,那一定得挂靠。
可是挂靠的话,风险太大。如果挂靠的是熟人,信任的人,那还好说。可如果不是呢?
她还记的,在八十年代中期和末期,因为挂靠闹出来的一些产权归属问题。
还有就是这车买了,开销的问题。他不开,总要找司机,司机的开销和挂靠的费用又怎么算?除去这些,还能得到多少?
他不开,也不找司机的话,那又是怎么一个收费?
林林总总这些问题,总要考虑清楚,计算清楚才行吧?
或许有些人认为,人在年轻的时候有冲劲儿就好,考虑那么多干什么?等考虑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但那些做大事儿的人真的就是毫无顾忌的横冲直撞吗?
不见得吧?
要知道,失去经济基础,也就失去了时间成本,等要东山再起,要付出的又有多少?
“考虑清楚了。”
唐慎跟着她进了客厅,将自己买车的费用、以后需要支出的成本、养护费用给她说了一遍。又将自己挂靠的运输队,以及找来的司机的情况讲了一遍,才认真说道,“你弄的那些布料,走火车这一途径太显眼,极有可能被人截留。要是走运输队,要么别人不同意,要么同意了收费很高又拉不了多少布料,终究是不太好。”
“买了卡车就不一样。第一,自家用着方便。第二,人是自己的人,放心。第三,就是安全。”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车为了你方便之余,后面我准备在你不用的时候,就让它跟着我发小跑跑。不会闲置下来的。”唐慎没说自己出资在和发小在做生意。之前让林微来上学,他说了那么一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话,现在说了做生意的事儿,无异于打自己的脸,索性当没这回事儿了。
“你想明白就好。”
林微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冒着愉快的泡泡。
见林微神色产生微妙变化,唐慎继续说道:“我这次买的卡车的车厢是四米多长的,如果按照你那些布料的体积重量,可以装两车。这个倒不是我没想到,才买这样的车,而是我觉得你一下子拉那么多的布料回去,产生的轰动太大,到时候人来人往的,影响你做事儿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村子里的消息流通。”
“关于改革开放,我估计他们也是听听字面上的意思,具体如何做,还是迷糊的。再一个就是你的时间。除去往返路上的时间,除去过年那几天的时间,你真正能用的时间也就二十天左右的样子。在缝纫机有限的条件下,想要把这一半的布料完成,说实话都有难度。”
他不知道做一件衣服有多少工序,也不知道做一件衣服需要的时间,所以只能从大致知道的来估算一下。
林微点头,“完成倒是可以,只不过到时候可能需要两班或者三班倒。”
她做过衣服,唐慎想到的,她又怎么会想不到?
当初说二十一号早晨装货,想的就是把这些货物先放在买来的房子里,所以她才会给了袁飞那些好处,让他尽量在二十一号之前找到合适的院落。
布料的问题在考试的那几天她已经想好,当时是想拉回家三分之一的量,或者四分之一的量,最多不超过二分之一。具体是多少,还是得看运输这块儿她联系的怎么样。
至于回家之后怎么安排,也好说。她们家离镇子不远,所以到时候可以把村子里和镇子上的缝纫机集中一下,弄到自己家院子里来。
当然,这些缝纫机不白用,按照租赁天数一次性结清,省得中间有把缝纫机要回去的意外发生。
再然后就是做衣服的人了,能有机会赚钱,不说全部,那也是绝大部分家庭妇女所期望的事儿。按照缝纫机的多寡,挑选出两班或者三班的人员,统一工作时间和时长,未尝不可完成。
她不相信,计件来算钱,人会没有动力?
“这些我不懂,你自己做主就好。”唐慎说着,一笑,“我把大面上给你弄好,省了你麻烦,让你安安心心回家,开开心心回来就圆满了。”
术业有专攻,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部队里,每个人有每个人负责的东西。全能型的人才,有,但是不多。其实,即便是全能型,里面也有强项和弱项。
林微不是一个喜欢依附别人的人,他把她大面上发愁的事儿搞定,其它让她自己做,反而会让她更开心吧?
“谢谢你,唐慎。”
林微觉得,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囊括她此时所有的感动和感激。
“真要是谢我,那就亲我一下好了。”
唐慎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深觉等会儿说的事儿没什么大问题了,也有了玩笑的心情。
亲一个?
也不是不可以!
账可以等会儿再算!
林微站起来,径直走到他面前,认真看着他,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就要坐直身子的时候,俯身亲了下去。
两唇相触,她舌尖不经意触到他唇上面。
唐慎满身的骨肉“轰”地一声炸开了,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渴望,像是过了电,从头到脚,酥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