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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36刑场上一片寂静。王伯宜和一干禁卫军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兵士的长枪闪出清冷的寒光,似乎在渴望着鲜血的洗礼。王伯宜身后,站着一个全身用黑袍裹住的人,此人长帽盖脸,双手环胸,眼目低垂,怀中揣着一柄剑。剑鞘平常,使整支剑看起来就跟寻常铁铺上摆着卖的剑没啥两样。但不知为何,这平常的剑握在此人手里,就有种可以视天下万剑于无物的狂傲之感。明眼人便可以看出,王伯宜所布置的重兵,也并非是最大的威胁。该黑衣人所散发出的骇气,即使其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足够彰显出强烈的存在感。此人才是真正的障碍所在。日晷终于要指向午时。王伯宜站起身,示意士兵将宋越押至行刑平台。由于是行车裂之行,士兵依令将绳套套入宋越的四肢和颈部。十匹黑马打着响鼻,踢踏着前蹄。王伯宜抽起令牌,高喊“行刑”二字,欲将令牌掷下。此时,一道冷箭飞过,将王伯宜掷下的令牌在落地之前又钉回监斩台上。王伯宜一震,知道他今天要等的人终于要现身了,略有点紧张,但想到自己有应对之策,却也不慌。只见其重新拿起令牌,又要掷于地上。相同的箭再次射出,王伯宜的令牌再次被射飞。王伯宜大怒道:“大胆狂徒阻挠行刑,还不快快现身!”王伯宜话音才落,刑场四周立刻凭空跃起数十人。这数十人无一例外均身着素衣,从刚才跃起之势便可知其轻功之高明与内功之深厚。禁卫军首领见状即刻下令士兵放箭迎敌。这数十人对漫天飞箭非但不慌,反而摆成阵势,用强大的内劲将箭反打回去。一个回合下来,反倒是刚才放箭的士兵反被所放之箭所伤,顿时伤兵哀嚎遍野。王伯宜见这几十人不好相与,而且主角已经现身,作为诱饵的宋越已无利用价值,便盘算着先将宋越解决,再关门打狗。便对负责行刑的士兵大喝,要其立刻行刑。虽然程序上有问题,但行刑士兵又如何敢忤逆王伯宜的话。两个鞭子抽下去,马儿便蠢蠢欲动地要向前冲去。此时,白衣人中有一人跃出,发出五把柳叶暗器,将五道绳索尽数斩断。绳索尽断之后,那射出暗器的白衣人首领从众人围堵中突围而出,朝宋越所在之平台跃去。王伯宜见人海战术竟拦不住这些个白衣劫徒,之前的镇定也稍被瓦解。但他又不敢对他身后的一言堂堂主发号施令,只能躲至其背后催促其快点行动。那一言堂堂主本对那数十白衣人的出现兴趣缺缺,也只是负手在一旁观看,直到那白衣人之首领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发出暗器之时,那堂主才眼前一亮,浑身杀气也被激发出来。只见其飞腾而出,但剑并未出鞘,但电闪雷鸣的瞬间,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便飞速地交错在一起。众人在一旁只看到光影般的奇幻闪烁,哪里能看清二人所出的招式。白衣人见此黑衣人武功高强,十分难缠,但黑衣人对他并无杀心,倒是试探的成分居多,便揣度此黑衣人也并非完全是王伯宜阵营之人,或许是因为受到某些利益条件的诱惑,才来趟的这趟浑水。黑衣人自是有时间和白衣人消磨,但白衣一众的目的是为了劫去宋越,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时间因素的逼迫,让白衣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尽快结束这场争斗。白衣人在又一个回合的交手之后后跃数尺,双手结起法印,似乎是要使出某种功法。那黑衣人见白衣人之手势,兴奋异常。“落雁八式!黑山老祖是你什么人?”白衣人并不回答,冷笑一声往前攻去。只见黑白二影相撞之处,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附近的一干人等均被强大的冲力撞飞,跌落四维。待尘土散去,便见那黑衣人的剑已出鞘。游龙吟凤,看那剑所鸣出的清脆之响,犹若凤凰高鸣。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剑,竟然就是位居天下奇器之二的吟凤双翎!因为游龙剑至今未出世,所以实质上的天下第一就是黑衣人手中所握的吟凤剑。场上众人皆被黑衣人所持的绝世神兵所震撼,一时间竟没有注意那白衣人的动向。不是武林中人的王伯宜反而先反应过来了。他指着白衣人大叫道:“赵廷灏!你堂堂王爷,竟然来劫法场!”众人这才向白衣人看去,原来那白衣人的面罩在方才的打斗中已被强大的气流掀落。王伯宜万万没有料到,赵廷灏的武功竟到了这种地步,与那一言堂堂主一番缠斗下来,也未见颓势。王伯宜脸上闪出复杂的神色,他喜的是赵廷灏果然如他所料进了这个圈套,惊的是既然赵廷灏也豁出了一切入了这个局,那他们两人,就已经完全没有退路了。赵廷灏在打斗中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禁卫军中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毕竟一个王爷去劫法场,这可是非同一般的大事。赵廷灏倒也不惊,他撇了一眼王伯宜,便将焦距定位于眼前的一言堂堂主身上。不将此人解决,营救宋越的计划绝对会因此受挫。眼前此人身型魁梧,内功深厚,招式狠毒,不留一丝余地。在打斗中,他发现这黑衣人运功时双目赤红,从其浑身散发出的邪魅肃杀之气推断,应该是修炼邪功所致。赵廷灏大概猜到了此人愿意成为王伯宜之助力的原因。“宋将军与阁下并无深仇,阁下何故阻挠我救人?”那黑衣人声线低沉,说出的话又似乎经过了刻意的掩饰,只让人听到破铜锣嗓子般的发音。“我只是为了冰心诀的剑谱,至于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赵廷灏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冰心诀乃黑山老祖第八代传人支系所创的剑法,其中深度未及落雁八式的十分之一。如果先生愿意退出此事,我愿将落雁八式的剑法相赠。”黑衣人闻言冷笑数声,让周围的人寒毛顿起。“十日后午时,将落雁八式的剑谱送至离心亭。过了时辰,就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吧!”说罢便化为黑色光影,消失在众人面前。王伯宜见最大的筹码竟被赵廷灏轻松化解,心中大惊。“快快!快给我杀了他们!!”禁卫军首领由于对皇帝下了军令状,若不能顺利处死宋越,那死的就会是他。他自然焦急,便下了死令让士兵们往前冲杀。王伯宜见枪林弹雨般的攻势,将赵廷灏等人的行进步伐暂时抑制住,便壮了胆子朝场中大叫道:“大胆赵廷灏,你竟然公然劫法场,与皇命相抗,难道你是要反了不成?”赵廷灏将汹涌围上的一干士兵打退,声如洪钟:“当今皇上昏庸,冒然撕毁与匈奴缔结的和平条约,引火烧身而不自救,反倒在此诛杀忠良!天道晦暗,试问天理何在!”赵廷灏以内功传声,远在数里之外的百姓也听得一清二楚。百姓群中也开始议论起来,本来大家就对皇帝处死宋越的理由抱有怀疑的态度,今天又见位高权重的王爷也冒险为宋越出头,更觉得其中有天大的冤屈,便纷纷为宋越喊起冤来。在一片“宋将军冤枉,皇天开眼”的叫喊声中,赵廷灏跃置刑场旁一个数十尺的高台之上,与重兵相围的王伯宜遥相对峙。只见赵廷灏从怀中掏出那道先帝颁予废黜圣旨,逐字逐句朗声念出。众人仰望赵廷灏之身影,但见他身后红日为衬,形影恢弘,那万道光芒犹如龙气,射得大家睁不开眼。“天地不仁,我赵廷灏今天就是反了,又有何妨!”赵廷灏说罢便发出暗号,几声鸣响之后,数倍于禁卫军的铁甲军从四个敞开的城门攻入,对法场中聚集的禁卫军形成了反包围之势。形势顿时逆转。在风暴中心的王伯宜霎时大惊失色。“铁甲军!你竟然能动用宋越的铁甲军!难道虎符在你手上!”赵廷灏怎会理会王伯宜,其只是在远处做了速战速决的手势。“反了反了!赵廷灏手上的圣旨定是伪造的,他是反贼!反贼!”王伯宜大吼道。铁甲军迅速收拢包围圈,越来越多的禁卫军死于短兵相接之下。看着形势已被控制,赵廷灏觉得时机成熟,便飞身而下,往宋越之处靠近。王伯宜此时已被逼急,眼看连宋越这最后一张王牌也要被夺取。本来胜券在握的赵廷灏,与宋越就只有那么咫尺的距离。但那一瞬间,王伯宜却突然狞笑起来。“赵廷灏,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只见王伯宜带着几名近侍,挟持了被点穴而无法动弹的宋越,拧开了一个暗道开关。瞬间刑台大敞,王伯宜等人将宋越带下暗道。那禁卫军首领持着利剑抵在宋越脖子上,赵廷灏一时也不敢冒然靠近。眼看宋越的身影就要被暗道关闭的门所隔断,赵廷灏跃至门前,对里面喊道:“我此行只为宋越,告诉赵宝成,只要他放了宋越,我绝不反他!”厚重的暗道门在沉重的响声中合闭。“可恶,这暗道是什么时候挖的!给我撬开这暗道的门!”眼看心爱的人又再次陷入危险,赵廷灏也乱了方寸。几个近侍即刻上前查看暗门,发现该暗门为千年寒铁所制,坚不可摧,如果强行用炸药攻破,又会触动暗道整体结构,最终导致整个暗道的崩塌。众下属纷纷劝慰道:“王爷三思啊!万一处理不好,会连累也在暗道里的宋将军的!”“可恶!”赵廷灏恨极,一拳击于寒铁门之上,顿时手掌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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