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破

    !!!!这白衣女子的行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几天后的凌晨,她便带人悄悄的来到我们住的地方,小七见了她,脸红的一言不发。
    大哥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那眼中有水光隐隐若显。
    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我心中弥漫着悲伤,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却又要分开。
    马车远去,只剩我和白衣女子站在原地。
    “要带他们去哪里?”
    “去游刹的驻扎地。”
    我抬头望着她,有些疑惑。
    “在月引湖附近,离大漠很近的地方。”女子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冷漠,可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却在黑夜中闪闪散发着光芒。
    这个女子真是美丽……
    “为什么要帮我们?”心中一直在思考着原因。
    “不是帮你们,是在帮我自己。”女子转身欲走。
    “你想做宗主么?”
    “不想。”女子远去,她冷淡的声音也随风飘逝。
    我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渐渐的走远,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怜惜来。
    这个世界上的人干嘛都活的这么辛苦呢?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斗,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对于小楼里突然少了两个人,似乎没有人感到奇怪。
    看来这白衣女子在宗家也有些势力。
    所以我讨厌家族斗争,很让人烦心,还好我生活在章家,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在争斗中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进了宗家有半个月了,我还有那几个没碰过面的大夫一直都在给老宗主续着命,即使不明说估计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这几天给老宗主排毒,我会不时的给她把把脉,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了,她已经不再疼痛的流汗,我知道她有知觉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那个美貌的男子也越来越见疲惫,黑眼圈已经遮都遮不住了,有好几次,我会听到他的哭声,我的鸡皮疙瘩都不知道冒出来多少。
    也许,宗主一旦死去,整个宗家最惨的人就是他了……
    某一晚,当我再次给老宗主把脉的时候,心中惊愕,这一天还是来了,也许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旁边的男子看我的表情,也许是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大夫,你一定要医好她,如若不然我们两个都活不成了。”坐在床里面的男子声音压的很低,不时的向白纱的外面看去。
    这话有些奇怪。
    “为什么?”我看着他心中为这番话感到极度的惊讶,什么叫做我们都活不成了?
    “你一定不知道吧,一旦宗主死去,宗主的父亲便要我去陪葬。”男子哽噎。“她们一开始便要老宗主死,老宗主的父亲已经敲定了继承人,那人只等着老宗主停了气,就要接手南都城!”
    “不是有神医么?我也纳闷的很。”
    “神医?神医也是她的人!而且那神医也不知怎的正在这时有了身孕,她便有了很好的借口。可气,连上天都帮她!”
    男子有些愤怒,却还是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音调。
    “不是请了大夫回来么?”
    “可是为什么几个大夫还要分开看诊?”
    “你知道?”
    “这位姑娘也许不知道,老宗主迟早要死的,但是却要死的合理!所以便请了许多大夫回来,随便留下了几个,我本以为她们是发了善心,却无意中听说她们是要找个替死鬼,老宗主在哪个大夫看病是死了,哪个大夫便活不成了!!”
    有权势的人的想法真诡异,即想做~子,还想立牌坊……
    “你说的是穿白衣服的女子么?”我赶紧问。
    “白衣女子?”男人似乎没有转过来。
    “不是她。”
    “她和我一样,估计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吧。”男子的表情有些悲伤,说起白衣女子的时候,那语调藏着几分凄楚。
    那就好。
    “老宗主熬不过今天晚上。”我只能实话实说。
    “你没有办法了么?”
    “有。”
    男子的脸上闪过惊喜。
    “什么办法?”
    “我出去和白衣女子商量一下。”我每次过来看病的时候,白衣女子都在外面等着,今晚也在,而且只有她一个人。
    “她?”男子有些犹豫。
    “这件事不能把她牵扯进来。”男子摇头。
    “除了她,没人能救你。”虽然残酷,却是事实。
    “若是这样,那就让我死了吧。”这时的男人反而坚定起来。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都不适合说。
    还好,现在老宗主还有一口气。我先稳住这个想死的吧……我干嘛跟他提白衣女子啊,这一提不要紧,这个男人反而不想活了,难不成要我也跟着等死?
    “算了,我回去再想想吧,你也不要这么急着死,毕竟她现在还活着。”
    说完,我便扛着药箱走人了,不管怎么样,就算这一切与白衣女子无关,那幕后的也不一定会放过她。那白衣女子总要做个决定的。
    出了门便看见白衣女子如往常般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今夜不能和外面的小侍儿一起走。
    “小姐,不行了。”我低语。
    女子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了我许久。
    “嗯。”
    “那个人,小姐不准备救么?”
    “我自有主张,你今夜也准备下吧。”
    我点头。
    今夜必须离开内城,明日清晨,不论宗主是否还有一口气在,都晚了。
    如往常一般,我回到住的地方,奇怪的是整个小楼的女侍卫似乎增加了不少。
    我的门口便多了两尊门神。
    想必有大夫已经和宗家报备过老宗主的情况了。
    我叹了口气,真是乱七八糟的家族……
    夜半十分,我和衣而卧。
    整个世界安静极了,我脑中只想一个问题:我该从哪里出去呢?
    屋顶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我站起来轻跃上梁,敲了敲屋顶,嗯,这屋顶看起来也不是很结实。
    努力的拔下几块瓦片,至少要让我整个人钻的出去啊。
    好了,一跃而出,好容易。
    站在屋顶,刚准备把瓦片放回去,却听见远远的传来钟声。
    “咚,咚,咚。”声音好大,整个南都城仿佛都被钟声敲醒了,远处能听到骚动的声音。
    这是丧钟,南都的城主死去,就会被敲响,城主死时多少岁便会敲多少声。
    我赶紧回神,努力的把瓦片放回去。
    一旦钟声敲完,那些女侍卫会立刻行动。
    勉强盖住自己挖的大窟窿,我往西南的方向看去,果然西南方的大门离我最近。
    不能走那条路,离我最远的西北角。有一处仆从出内城的小角门,我和白衣女子便约在那里。
    钟声即将敲到四十五下,我飞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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