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亡真相
“现在还需想想,如何与那丫头说。”卫九黎叹气,不用看都知道那丫头铁定得炸。
白棠却道,“照实说便是。”
“也是,正好也给这丫头一个教训。”卫九黎颔首,又问,“你有何打算?”
“既然从活人那找不到证据,那便让死人来说吧。”白棠点了点手上的册子,里边是仵作的记录。
记录中,陈女因撞击到头部,加之惊吓过度猝死,陈父是悬梁自尽,陈母是心伤过度郁气冲击肺腑而死,看着都很顺理成章。
但有时候,太过合理的东西反而显得蹊跷。
深夜,两人潜入府衙停尸房中。
因案件今日受理,尸体需由仵作验明,所以暂时停放在府衙中,但若查出尸体并无异样,明日便需归还家属。
所以他们的机会在今夜。
推开房门,两人先后入内。
为降低尸体腐化速度,停尸房内四周都亮着特质的冰灯,光度不算亮,但也刚好。
白棠走到中间停放尸体的床旁。
目光扫视了那三具尸体,手臂轻抬,抓住白布扯开,同时,右眼瞳变为浅蓝,瞳孔之内代码翻滚。
‘女性,骨龄十六,无生命迹象,额骨碎裂,重度脑震荡至脑死亡……’
系统迅速的把三个人的身体状况一一陈述。
陈女的死亡与记录无差,虽头部是死因之一,但也因惊吓过度加上脑震荡,刺激之下导致脑死亡。
陈母的症状也没异常,神经受到过度刺激,牵连了脏腑,加上本身身体多病,所以导致休克性死亡,可惜没及时施救,不然还有救。
但是陈父的情况却是有些出入了。
“找到什么了?”见白棠走到陈父旁边,手不断在他黑紫的颈部摸索,卫九黎眉心不觉拧起。
白棠没回答,只是皱了下眉,目光落到陈父的口鼻上,又抬手抓住他的手指看了看,突然眯眼道,“他不是自尽,而是先被杀后挂尸。”
“怎么说?”他们本就觉得蹊跷,所以对这答案倒也不意外,只是诧异白棠竟然那么快就得出结果。
府衙连换了三个仵作检验,结果都是一样,对方悬梁自尽,窒息而死。
“他的确是窒息而死,只是……”白棠说着,掌心悬于陈父的脸上,凝聚内力。
掌心升起的温度,让陈父过于灰白的脸也开始出现变化。
“竟是被捂死的,难怪。”看着陈父口鼻上开始出现青紫痕迹,显然生前曾被挤压过,这就难怪仵作都查出对方是窒息而死。
白棠又指了指陈父的手指,指骨有轻微损伤,若只是划伤十指写血书,不至于把骨头都给伤了。
卫九黎仔细看了下对方的十指,也点头,“恐怕的手指在挣扎中受伤,对方为了掩盖,才用血书一事遮掩,这样说来,凶手身上或许也有一些伤口。”
白棠点点头,又说,“陈父身体虽有小病,但也算硬朗,脏腑也并未有受损,虽有肝火过旺之像,却不严重,因此排除正面杀害,因为除此外,他身上并无其他外伤,说明期间虽有挣扎,但幅度不大。”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突然因为某些外因脱力,二是凶手是他亲近却极受信任的人,案发时可能还独处一室。”
卫九黎若有所思,“所以只需要查他体内有无摄入迷药之类的东西,还有那段时间身边亲近的人便可了。”
“稍后会通知府尹,明日安排仵作重新验尸,陈家那边,我也会去查,至于幕后凶手和动机……”
“媛儿刚回皇城,与他人并无交恶,且事发突然,倒可以排除宫内,因此,她可能只是一个借口,而对方真正的目标,怕不是你便是我了。”白棠道。
卫九黎叹气,显然赞同她的说法。
第二天一大早,莫总管便带着君上口谕,直接到敬宁宫。
白棠也早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卫媛。
卫媛一开始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也很快就冷静下来。
等莫总管来传旨的时候,就让十五公主的直接给吓呆了几秒。
“还请莫公公把话带与父皇听。”卫媛扬了扬下巴,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所畏惧。
莫总管愣愣的张了张嘴,又看向她身边的白棠,“白棠姑娘,这……”似乎要她劝一下。
公主怎么能到牢里呢,君上如何舍得。
白棠却道,“莫总管便按公主所说罢,有时候堵不如疏。”
莫大总管拧了拧眉,随后只能把话带回去。
很快,卫媛被宣召过去。
“父皇,媛儿身正不怕影子斜,也相信九哥会查清楚还媛儿一个清白。”
“你既知你九哥会查明,又何须无辜进去受罪?”魏国君皱眉。
要说魏国君对卫媛多疼爱,倒也不至于,说明白点应是愧疚多过喜爱,但他的维护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卫媛一脸无所谓,“我越是躲,说不定他们越会说我仗势,到时候说不得都要连累父皇,就像糖糖姐说的,堵不如疏,至少得先堵住那些人的嘴,而且想必媛儿入牢,那些人也不敢对媛儿做出什么来。”
魏国君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的轻扣了扣桌面,随后沉沉叹了口气,眼底带着一丝欣慰,“看来朕的小十五真的长大了。”
魏国君让莫总管亲自把卫媛送到府衙,让府尹对外表明是十五公主自求入牢。
不得不说,卫媛自求入监,确也平息了部分民愤。
一大早开堂,府尹便先把这消息说出,暂堵住了民众的嘴,随后宣布陈父死亡有疑,需再次进行尸检,因此开堂事件延后到午后。
这事也是合情合理,但陈家某人做贼心虚,一听提到陈父死亡有异,立刻就怕了,当下便又领着人闹起来。
“哪有什么异状,说不得就是官官相护,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陈家管家之子,陈三大喊道。
他旁边的青年本还有些懵,让他这一喊也觉得不对,便附合道,“对,我姨母一家的死因昨天已验明,并无异状,怎就突然出现异常。”
“对,而且你们说要再验,那敢问是如何验?难不成要开膛破肚不成?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陈三又气愤喊道。。
旁边其余人也立刻七嘴八舌的应和起来,外边的百姓更是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