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闹钟铃想,晓楠眯着眼睛摸向声源,摸到一个障碍物,左右摸摸,什么鬼?
睁眼,眨眼,小平子?
陆东平!
晓楠一个激灵,立时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被中熟悉的人……天呐!
晓楠悄悄掀被子走人。
手被突然抓住,“同桌?”
“呵呵,你醒了?”晓楠转头,而后看到对方带笑的眼睛,什么都懂了。
早醒着呢。
沉默了两秒钟,受不了空气中的尴尬,晓楠胡乱开口,说了心里话,“吸二手烟的往往比吸烟者更容易得癌症,同理,看到身边的人很醉往往比喝醉的人更容易神志不清醒。所以,那个,能不能,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同桌的意思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陆东平侧躺着笑看晓楠。
“……”她说了什么鬼。
“同桌,我昨天喝醉了,你昨天也醉了吗?”陆东平起床,很自然的穿鞋去阳台收换洗衣服。
“嗯。”晓楠小声应着,抬头却发现对方完全不在意回答。
晓楠眼神无意识追随着东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还剩下些什么。
陆东平离开,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套衣服,“这是我姐留在这里的衣服,洗了。你先换着穿。同桌?”
“嗯?”
陆东平看了一眼晓楠,小羊羔似的,原本的话也不说了,“能做早餐吗?”
晓楠本能性的点头,拿着衣物。起床去陆东平指的方向。
她,很需要清醒。
洗完澡后,晓楠恢复一点理智:没发生关系不是吗?现在社会女方在男方家里过夜多正常啊,不乐意就分,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出去看了时间,7点半,和自己平常起来差不多,去事务所的时间也相似,不急。
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房间的装饰,黑白灰的颜色,现代的风格。出房间,正好撞见东子……的胸膛。
目光扫过,很宽敞的样子,皮肤也很好,和手臂上的灰色明显不一样。抬头看了一眼东子,侧身避让。
居然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晓楠心想,初中时明明和自己差不多高的。
没有了视觉主体,晓楠又开始环顾四周景色,一样的风格,大厅很宽敞,靠近阳台那里好像还是个家庭式影院。厨房是半开放式的,连接着餐厅。
晓楠走近厨房,笑了。
厨房用具倒是很齐全,连刀的款式都很丰富。桌案上就是一个明晃晃的豆浆机,也就这一块看着还干净,那一边,手一擦,淡淡的灰。
赌5毛,绝对是他妈设置的!
看见东子过来,晓楠笑着调侃,“你家很新啊。”
“你乐意,当新房也没问题。”东子笑嘻嘻的打开冰箱。
晓楠不说话,视线跟着看向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酒品速食。
哼,就知道。
“同桌,吃什么?三鲜饺子?”
没好气的夺过饺子扔回去,自己看了一眼冰箱,没主食没菜,连个鸡蛋都没有。
白了一眼东子,开口吩咐,“豆子呢?买了豆浆机不买黄豆的吗?”
东子想想,打开上面的柜子,“我记得我妈买过。在这儿,还有面条。”
晓楠凑眼看去,果然有。鸡蛋面,龙须面,排骨汤面,居然还有口味可以选择。
打开旁边的柜子,油,酱油,糖,盐,鸡精味精还有豆豉。
“还是你妈精明。”
洗黄豆加水开机,不管了。去刷牙洗脸,在厨房打开柜子每个看看,感觉豆浆还有一半的时间才开始。
炸水饺,煮面,炒豆渣,再配上一杯豆浆,很圆满。
晓楠往豆浆机里倒两勺糖,又往自己碗里倒一勺。喝一口。
很完美,很完美,开心的一天从早餐开始。
突然伸出一只手,杯子没了。
瞥着东子,不说话。
东子很淡然的倒了豆浆,另外用碗给自己倒一点尝尝,感觉合适,顺手给晓楠碗里倒,递过去。
晓楠垂眉,没说话。
早餐吃得很安静。或者说,是东子单方面教育晓楠,糖类饮食的适量问题。而晓楠很安静。
吃完面,晓楠离桌。
“豆浆喝了。”很随意的语气,却是命令。
What?
晓楠看着旁边的东子,他就淡然的低头喝着自己豆浆,好像他根本就没有说话。
晓楠还在那个位置站着,沉默半饷,抬脚离开。
“喝了。”
又来。
晓楠转身。撇撇嘴。回言,“不想喝。”
“我不想老了还照顾一个糖尿病人。”
“又不要你养?”说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内心有股水流经过,麻麻地。视线往对面扫去,却撞上对面的视线,很快避开。晓楠接过碗,埋头喝着。
没味道。
很醇厚,满满的黄豆气息,还有蒸腾的热气。
为了浓郁的口味,她向来加的水都很少。平时糖加的多,倒感觉不到,现在,豆浆的醇厚倒是出来了。
也不算完全没味道。
重重的放下碗表达不满,抬眼,对面依旧是一张笑嘻嘻的脸。
笑个屁啊。
东子送晓楠上班,走前,东子说一句,“中午出来吃饭”。
“哦。”晓楠低着头随意对付着。
送走东子,转身却发现门那边有人盯着。无奈摇头,却瞥到旁边的窗户也有几双亮晶晶的眼睛。退几步往上看,玻璃前也有一个人影。
我操。晓楠暗骂。
低着头进门,迎面一句,“夜夜笙歌啊。”
拐角,当面一句,“什么时候大喜?”
后面追一句,“请我!请我!我给你当司仪!不要钱!”
拿包挡脸,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楼上当当当,跳出一人,叫一句,“嫂子,我要当干爹!”
晓楠一个趔趄,转身,怒瞪,大叫一声,“干你妹啊!”
阿才君被下了面子,不高兴,又不敢说什么,嘟囔一句,“我问东子去”又当当当的上楼去了。
晓楠环顾四周,都眼神避让着,脸上挂着“懂得懂得”的猥琐笑容。
恰一人冲进门,眼神一扫,找到晓楠,吼一句,“我要当司仪!”
晓楠冷眼看着进门的刘筑信,凉凉说,“可以啊,给钱。也就意思意思,给个5000吧。”
刘筑信才反应过来关晓楠的情绪不对,拉过旁边的人问怎么了。
“恼羞成怒了呗,说到底还是女人。害羞。”刘律师说话完全没有避讳,声音小却能让晓楠听到。
晓楠一个白眼翻过去,不说话了。自己坐下看文件,开始一天的工作。
静不下心。
晓楠抓着头,那日落水后的害怕又涌上来。
水中,晓楠被水物抓着了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