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之前觉得聂棠必将毫无悬念地把优势保留到最后的围观者:“什么情况?”
还有偷偷窥屏的叶家:“……”
他们都有点弄不清聂棠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骚操作了,这就像一个人明明就是老司机,开车又稳又快,还时不时来个弯道漂移,但是过了两天,大家蓦然发现这位老司机不但没有驾照,就连最基本的交规都不知……
------题外话------
现在医护人员还是很有爱的,我躺着的时候,一个助理医师的小姐姐一直很严肃地盯着我,突然说:“你有一个角栓……”我:“?”医助:“就是白头的意思,能帮你给挖了吗?”我:“……好的。”过了一会儿,医助又说:“某医生你有一颗痘痘我能帮你挖了吗?”这大概就是强迫症了吧?
第179章 好人卡 2更
玄门论坛连夜盖出了一个高楼: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聂棠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颜粉走开。
0l:再强调一次,颜粉走开,我们这里是讨论学术性话题的,不是让颜粉来舔屏的,所以跟脸有关的内容都不要出现,请大家自觉遵守规则。
1l:不必说,楼主肯定是看了昨天比赛的剪辑视频,其实我也看了,我现在还是懵逼的……
2l:同看我的懵逼脸,之前我还觉得聂棠是叶家遗落在外的沧海遗珠,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3l:楼上说得倒轻松,你都知道人聂棠是被叶家遗落在外了,说得难听点,就是被净身出户赶出家门,你觉得她有可能接受正统的玄学教导吗?弄不好她真的只以为系辞是孔子后学编纂的观点是她第一个想出来的。
4l:我觉得3l应该就是颜粉没跑了。
5l:最近论坛是不是戾气太重了?聂棠符篆画得好不好,大家都亲眼看到了,风水大阵布局得怎么样,大家也是亲眼看见了,直播又不可能作假,现在抓着这点失误不放有意思吗?
6l:……唔,保持中立,但是楼上,你真的确信这是“一点失误”?我家小侄子才三岁,都不可能犯这种常识性错误。
7l:我现在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一个连走路都还没学会的小孩,突然你告诉我她虽然不会走路,但是她会飞……顺便一问,就没有人想知道,聂棠的符篆技能是从哪里学来的吗?该不会是偷师学来的吧?
……
这个讨论的帖子越盖越高,从一开始讨论聂棠怎么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到讨论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专业技能,大家开始思考:如果是偷师,那可是犯了玄门大忌。偷师偷师,最关键的那可是一个“偷”字,这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一时间,整个论坛上各人有各人的见解,恨不得跟对立的那一方撕起来。
聂棠在早上起床后,就感觉有些选手看她的眼神有古怪。她当然知道自己昨天犯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错误,这件事可大可小,说来说去,她只不过是没有常识而已,算不上什么原则性错误。
于是她好不容易登上玄门网站,看到了那个讨论自己的高楼,她立刻就理解了:她本身最大的一个攻击点就是她没有师承,当初沈正清跟她谈过,当场就点到了此事在将来是个隐患。所以,她对将来会遇到的麻烦多多少少都心中有数。
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这个话题楼里大家战得如火如荼,好像那个没常识疑似偷师的人成了自己似的。
聂棠看一眼帖子,咬一口馒头,突然手机被人抽走了,她诧异地抬起眼,只见沈陵宜站在她面前,直接把她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背包:“行了,别总是玩手机,专心点比赛行不行?”
他都不知道她这是玩手机成瘾还是对比赛不上心,别人都有赛前综合征,她就在一边打游戏,整个画风都跟别人迥然相异,他都为她捉急,她却还在一边放空。不是他霸道非要管着她,而是她那种状态简直就是大写的“丧”,让人都看不下去。
聂棠微微弯着眼一笑,乖乖地应道:“好的,沈老师。”
“……”沈陵宜觉得又哪里不对了,虽说她叫声沈老师,肯定就是开玩笑的,但是这声“老师”经由她的口叫了出来,总让人觉得很暧昧,像是什么情趣称呼似的。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朝她抬了抬下巴:“你要知道,不招人嫉是庸才。一时的质疑,你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只要你能一路碾压别人得到第一,以后再不会有人敢多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真正的玄门大能每天可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在网络跟人吵来吵去,八卦这个八卦那个,鬼知道那些在论坛上引战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竟然在安慰她。聂棠想道,只是他安慰的语气太生硬,说出来的话也算不上多具有安慰性。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黑眸是如此清透,如此干净,让她一看见就……很想让它们沾染上别的东西。
可是她很克制,她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能去触碰的。
聂棠莞尔道:“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奇怪当然是很奇怪。”沈陵宜被她这样专注地看着,顿时觉得有点飘飘然,同时又有点尴尬,他不自觉地把原本已经挺得笔直的背脊再挺得更直了,“但是那又怎么样?玄门的人本身就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聂棠微微歪着脑袋,又朝他笑得明眸皓齿:“等比赛完了,我就把我的一些事……告诉你好不好?”
“你自己的事,自己有数就好,我才不想知道。”沈陵宜脱口而出。
可是说完,他又觉得后悔,虽说她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说给他听,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点小秘密,可是他怕这句话哪里不对又戳中她纤细敏感的心思,到时候嘴上不说,其实在心里对他生气。
那种被她扔到角落里冷冻的经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他立刻找补上一句:“咳,如果你非要告诉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听一下了。”
“但是,”沈陵宜正正经经地再次提醒她,“你的手机在复赛期间我就没收了,你好好地比赛,你的实力……以你的实力,如果不能夺冠,那多可惜。”
聂棠又笑了起来,她现在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看得他甚至都觉得就算后面几天全部都得在地底下过,都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笑完了,又低下头语声带笑道:“嗯,我现在觉得……你真是好人。”
沈陵宜:“……”
沈陵宜:“……”
聂棠说完这句话,见他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又不禁抬起看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表情神态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可怎么就觉得他有点像是被放了气,有点瘪下去了?
于是她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沈陵宜黑着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这就给我发好人卡?!”
“好人卡?”
……那又是何物?
虽说她现在已经适应得很好了,跟身边人交流基本无障碍,可是有些陌生名词她还是不大懂。
“好人卡就是——”沈陵宜一转头,看到她求知若渴的小表情,立刻又觉得想叹气,他原来一直觉得她好像有点听不懂人话还不知道什么缘故,所以总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可这要真是假装的,那也装得太像这么一回事了吧?
能有这演技,秒杀聂嫣然十几回都绰绰有余,当年也该考上影视学校了。
第180章 实力撒狗粮 3更
那座新出土的汉陵经过一夜的通风,已经能够让人不用背着氧气管进入了。
在跟随考古队走进陵墓正门后,玄门的参赛选手各自打开自己的脖子上挂着的微型摄像机。昨天聂棠的翻车现场还有翻车现场在玄门论坛上引起的争议,姚老师都略有耳闻。
其实现在玄门争论的要点就在于:聂棠,作为一个被逐出家门的“瞎炮”,到底是从哪里学到这一手高深的符篆技巧?
姚老师当然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其实不光是他,还有别的几位评审都考虑过。
但是他们却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来。
他们一直都是站在玄门最顶端的人物,一个个都是世家出身,家族中的资源全部倾斜在他们身上,要知道一个家族要培养出一个顶尖的人物,所要花费的不光是无数物资,还有许多长辈的心血,同辈的牺牲。
聂棠那手画符的技巧,并不是依靠偷师能够偷学过来的。
先不说她从小到大连只玄门偷跑出去的猫都接触不到,纵观整个玄门,在她这个年纪能像她那样面不改色地连着画好几张避尘符的人,从来都没出现过!
还有,她在白水林徒步的时候,曾经画过一张乘风符,这乘风符对于他们这些玄门顶尖人物来说,别说是亲手画了,在之前连见都没见过。
她这是到哪里去偷师,能偷师出他们从没见过的符篆来?那也请让他姚正法也有这机会去偷师一回行不行?!
姚老师虽然这一回没有争取到带聂棠的机会,但并不妨碍他跟她说上几句话。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小聂,现在天气这么热,你连一点汗都没出,是怎么做到的?”
聂棠微微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姚老师。
她一直都很灵光,姚老师这么一问,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在帮她澄清来了。可姚正法毕竟是评委,他不可能直接去帮一个选手说话,那样一来,就会显得整个比赛不够公正,反而会害了聂棠。
她把手伸进工装裤里,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被叠成小块的符纸,那鲜黄的符纸上绘制着正红色的符文,她一点都不在意地把这枚符篆拆开,让摄影机能够把整个符篆的笔画给拍摄下来:“这叫玄冰符,戴在身上的时候会有消暑的作用,姚老师想要试试吗?”
姚老师一点都不客气地接过符篆,珍稀地放在自己的上装口袋里,还舒坦地长叹一声:“真凉快啊,就跟吃了一块冰西瓜一样。”
聂棠:“……”姚老师的演技真比她妈妈还要浮夸。
姚老师又道:“唉,我也不好白拿小朋友的东西,喏,这是我用一块桃木削的小玩具,就跟你换一个……什么玄冰符吧。”
聂棠接过姚老师递过来的一把小匕首,那匕首很小很轻,但是匕首上还雕刻着一串镇邪的符文,对她来说,这就十分精致和实用了。她身手本来就不好,就算给她一把千年桃木剑,也不过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一把好法器,可是这么小这么轻的匕首,对她来说反而更好用。
姚老师又一边走一边嘀咕:“玄冰符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聂棠垂下眼,忍不住嘴角上扬:姚老师为了她这点事,真可谓操碎了心,想方设法要帮她从现在的窘境中撇出去。
……
考古队的注意力永远是专注在这座东汉陵墓里的陪葬器皿还有墓道石壁上的壁画上。他们来来回回,小心翼翼地把墓道的壁画拆卸下来,再覆盖上塑料薄膜,喷上一层保护涂料。
这个时候,更没有什么男女之分,就是那些女队员都能顶上一个男人的工作量,该扛就扛,就搬就搬,一点都不含糊。
庄景梵从来没有现场看过文物的初步处理工作,只觉眼花缭乱,感叹道:“原来文物出土这么麻烦。”
秦越茗教授朝聂棠招了招手:“你过来。”
聂棠立刻走了过去,秦教授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做这一行的,总是要练练手,你也一道来帮忙吧。”
要把壁画给卸下并且尽可能完整地保存,是个挺辛苦的重活。秦教授有点嫌弃地看了看她瘦弱的肩膀,还有那纤细的胳膊,真是,怎么能连一点肌肉都没有?
但是这也没办法,从前墓道是完全封闭的,没有空气流通,这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住壁画本身的色彩,现在遇到了空气,壁画表面的染料就会加速氧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和石墙分离并且做好保护措施。
聂棠本来就戴着白棉布手套,也学过怎么做最简单的保护措施,现在就能直接上手。她刚被秦教授叫过去,沈陵宜立刻就跟在她身后。
秦教授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就是因为这个男生,建筑学院的学院长还跑过来跟他大吵一架,说没想到他这么有心计,拐带他的得意门生。秦教授表示,他从来都不勉强任何一个学生,他自己长了腿要往他那里跑,他难道还要阻拦吗?
于是秦教授当场赏了沈陵宜一个白眼:“我就叫聂棠过来,你跟过来干什么?没见你们姚老师还在那边吗?”
“我跟聂棠是一组的,”沈陵宜解释,“我们不能分隔太远。”
秦教授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能分隔太远”这种说法,觉得很奇怪了:“聂棠是你女朋友?”
“当然不是!”沈陵宜矢口否认。
“就是女朋友分开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说还不是,好了,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麻烦。”
沈陵宜:“……”
他超委屈的好不好?
但是也没办法,就算秦教授不能理解,他也不可能离聂棠太远,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聂棠还是第一次亲自上手处理壁画,对于壁画保存和修复那些内容,她原先也就是在课本上看看罢了。
“聂棠,”一个女队员还动手之前还特意提醒了她一句,“等下记得轻拿轻放,千万小心,这石板会比较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聂棠嗯了一声,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做好准备了。”
石板落下,聂棠整个身体都往前踉跄了两步,差点当场就跪了。也幸亏沈陵宜就站在她身边,见她差点就要被一块石板给压垮了,忙从身后托住她。
他没戴手套不敢直接用手去碰那些壁画,只能从背后托住她戴着白棉布手套的双手,甚至还不得不弯下腰来配合她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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