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钟小鱼摸了摸鼻子，对于小灰很无奈。不过知道了小灰没事之后，她的脑子好像一下清醒起来了。钟小鱼忽然想起自己在青萝派第二次下山历练时，躲在树洞里发现的那个画在地上的传送阵，“就这么决定啦。”自言自语着一拍脑袋，就掉头往风荒山的方向飞去。
    路上钟小鱼压制修为扮作凡人在普通城镇的客栈和酒楼里休息了无数次。一个是因为漏勺毕竟不是飞行法器，长时间飞行比较耗费灵力，另一个是因为钟小鱼与其他修士不一样，有的修士迈入修仙大道之后总觉得自己脱俗得很，不屑与凡人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钟小鱼却不同，她最喜欢深入到凡人的生活中。
    在她眼里，所谓修仙，有两条途径，一是出世：就是离群索居耐住寂寞常年累月地闭关修炼精进修为。二是入世：就是深入最普通的人群中体会人间百态喜怒哀乐以求心境上的进步。一直以来钟小鱼跨入筑基、成功结丹，都是在俗世历练积累心境，而后又突逢大变之后进阶的，这就是钟小鱼所选择的以出世入世相结合，但求从心所欲的修仙大道。不管其他修仙者有多么不屑，钟小鱼决定坚持自己的道路。
    “快看，那家包子铺今天开门迎客了！”“哎呦那我们带着银钱快去排队啊，那家包子铺每次可只卖二十笼包子，晚了就没有啦，等他开门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钟小鱼刚刚降落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小城，就看到了大街上的人们奔走相告，都是有关“那家包子铺”的。
    好奇之下钟小鱼拉住一位急急忙忙的胖大婶，问道：“这位大婶，劳驾您问一下，你们说的那家包子铺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儿？我也想去排队尝尝鲜呢。”
    那胖大婶火急火燎地推开钟小鱼的手，指着前面一条十分狭窄的小巷子，边跑边答：“就这条巷子走到尾……”钟小鱼追上两步问道：“那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可惜并没有得到回答，那大婶已经跑远了……
    怕晚了赶不上这场热闹，钟小鱼也快步向着那大婶指的小巷走去，路上还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大街上跑得飞快的，不是大姑娘就是小媳妇，要么就是胖大婶瘦大嫂们。
    好不容易挤过拥挤的小巷，到了巷尾一个平时非常不起眼，此刻却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一家非常小的店铺赫然在目，门头挂了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五个大字——那家包子铺。
    钟小鱼好久没见到如此令人好奇的事情了，此时也兴奋起来，挤挤挨挨地排在了队伍中，还努力地在储物袋里认真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钟小鱼终于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一串铜板。还是当年在祁家村，跟着郎中们采药换得的一贯铜钱。这铜钱可是钟小鱼当初攒了好久的，本来想着等攒够了，偷偷扯块新布送给娘做新衣裳的，后来自己入了仙门，居然就这么忘了，真是不孝。钟小鱼看着铜钱出了神，心里有些惦记娘和冰块儿弟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排好队排好队，老规矩五枚大钱一个，每人最多只能买两个包子！”一位热心的大婶身宽体胖，挤在队伍最前端，还自发地充当揽生意的小二吆喝着。
    不过显然“那家包子铺”如此好的生意并不需要吆喝。各位大婶大姑娘小媳妇儿在排好了队之后，就叽叽喳喳地等着，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
    等了半晌，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吱呀……”一声轻响，破旧的木门打开了。
    刹那间，人群沸腾了，钟小鱼，傻眼了。
    出现在破旧木门里的，是一位按理说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说她认识，而是，这人的相貌气质，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人一袭雪白的长袍，如瀑般乌黑柔顺的长发用一枚稚拙的粗木簪松松挽起，长眉入鬓，挺直的鼻梁如刀削般笔直，淡色薄唇不失刚毅，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双桃花眼，总是微微含着笑意，让人望着那双眼仿佛望进一汪秋水般不由自主地沉迷。总之，钟小鱼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人。
    而这男人薄唇轻启，如珠落玉盘般清雅隽永的嗓音道：“今儿的肉包子面皮儿硬了些，肉馅儿剁得也不够碎，但是，不降价，依然五枚大钱一个啊！要的快排队晚了没有。”
    钟小鱼惊呆了，而众女满脸迷醉的表情，仿佛这人说的是：“今日月朗星稀花暗柳明，佳人在此，何不与在下对酒当歌？”
    再看了看这人的脸，恩，果然，说什么都可以被接受……
    在险些被挤成带馅儿包子之前，钟小鱼历尽千辛万苦终于买了两个肉包子，怕凉了，于是她决定蹲在路边把这俩包子给干掉，拿到手先欣赏了一下，恩……这面怎么似乎发的不太好呢？肯定是我的错觉，小心翼翼咬一口……然后……钟小鱼完全是为了不浪费那十枚大钱才没把包子扔到地上！
    左右看看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钟小鱼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味觉产生了怀疑。为了不错怪一个好厨子，钟小鱼认认真真，严肃无比，又咬了一口……“呸……！盐都没搅匀！”钟小鱼出离愤怒了，这次十枚大钱也不能阻止她把两个肉包子往地上一摔，要知道她是最讨厌浪费粮食的，可是把包子做成这样本身就是浪费粮食好吗！
    “你！站住！”钟小鱼气势汹汹地上前一把扯住刚卖完了包子准备收摊儿关店的白袍男子。
    那白袍男子长眉一挑，刚说都有好几天没见过死缠烂打的女子了，这不就来了：“这位姑娘，在下……”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小鱼粗暴地打断：“在什么下！你到底会不会做包子！做那么难吃还好意思开店！”钟小鱼真是很少如此生气，实在是自己嘴里那口包子馅难吃到极点不说，还裹了一大块盐巴，咸的都快发苦了！
    白袍男子淡然一笑，他见多了众位仰慕他的女子使出的各种手段，挑刺儿的，请教厨艺的，要雇他回去当大厨的，还有直接问他娶不娶媳妇收不收小妾不收的话端茶丫头也行的……所以不管什么样的招数，他现在都已见怪不怪，钟小鱼这种水平，只是最粗浅的想引起他注意的手段而已。
    “我亲手做的包子，自然是这城里一等一的好味道，姑娘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看这言之凿凿的样子，到底谁给他的自信？
    “我意见大了！你给我找个地方，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包子！”钟小鱼实在是忍无可忍。
    白袍男子轻蹙眉头道：“姑娘想和在下单独相处的心情可以理解……”
    “鬼才想和你单独相处！”这男的是听不懂人话吗？钟小鱼气愤之下忘记压制修为，顿时浑身属于结丹修士的威压泄露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甚至有几个穿红戴绿的大姑娘嘴里叼着的包子都忘了咬。
    “咦？”白袍男子忽然面色一整，终于正视了钟小鱼：“这位道友，你到底要在下如何是好？”心想怎么来了修仙者，女修打发起来可麻烦多了，唉，长得美就是烦恼太多。
    “……”钟小鱼咬着牙，一把推开白袍男子，三两步跨上台阶踹开破木门，凶神恶煞地闯进包子铺直奔后厨，恩，锅碗瓢盆蒸笼擀面杖一应俱全，很好！
    先取面加水和面发酵，再剁肉放料调馅儿试味，然后擀皮包包子生火烧水上屉蒸熟，不掀开盖子稍等一小会，而后才取出热腾腾胖乎乎的大馅儿肉包子。
    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钟小鱼抓起一个刚出锅的肉包子，递到白袍男子嘴边：“吃！”
    白袍男子疑惑中带着一丝惊讶，看着钟小鱼在这儿一通忙活，此时看看送到嘴边的肉包子，也没细想，就着钟小鱼的手，“啊呜……”上去就是一口……
    ！！！
    白袍男子忽然广袖一挥，不知怎的将一众围观的莺莺燕燕全推出了门，然后一把关上那摇摇欲坠的破木门。扭身对着钟小鱼一弯腰：“师父在上请受青玉一拜！”绝色的脸庞上忽然如春风化雪褪尽了冷漠，换上了一副让人一看就生不起气的如沐春风。
    “谁是你师父啦！我就是看不上你做的那，那玩意儿，也能叫包子？我只是为包子打抱不平而已，没别的意思你乱攀什么亲呢。”钟小鱼跳着脚嚷嚷。
    叫做青玉的白袍男子理都不理她的拒绝，劈手抢过包子，三两口吃完不说，又走到蒸锅那儿一手抓了好几个，每个上边儿先咬了一口，然后再慢吞吞地找了个小木凳坐着，开始吃手里那堆咬过一口的包子。
    钟小鱼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看他的奇怪举止忍不住问道：“你为啥都先咬一口？”
    只见那青玉神色悠闲，慢条斯理地答：“怕人抢。”
    第38章
    “怕谁抢？”钟小鱼好奇地问道。
    “什么香味！”“怎么还是包子！”“我都吃腻了！”“哎呀这个包子怎么不一样！”“我尝尝……”“这笼包子都归我了！再抢我揍你！”
    呼呼啦啦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出了一群三四五六岁的小屁孩，个顶个的白白软软貌美如花秀色可餐……就是有点儿闹腾。
    “这……都是谁啊……”钟小鱼看傻了眼。“我儿子们。”青玉早见怪不怪了，目不斜视继续啃包子。
    “你有这么多儿子？你都娶过媳妇了？多大了啊你。”钟小鱼忍不住为门外的莺莺燕燕们掬一把同情泪。
    “没娶啊，这都是捡来的。一帮没人要的小崽子。”青玉已经啃完了包子，有些恋恋不舍地舔手指。
    “……”钟小鱼决定不问了，这一家子太奇怪了，跟自己又没关系管他们呢。这下气也出了，钟小鱼拍拍沾着白面粉的手就准备走。
    “你去哪儿？”青玉说话了。“继续赶我的路啊。”钟小鱼答道。
    “哦，等一下。”青玉终于舔干净了手指，站起了身。“搬家啦！收拾自己的东西去。”
    “哦！！”那群小屁孩言听计从，作鸟兽散，一转眼，一个个背着自己的小袋子杵在青玉面前排排站，看来对于搬家这个词儿再习惯不过。
    “走吧。”青玉道。钟小鱼愣了：“去哪儿？”青玉奇怪了：“不是你说要赶路吗？”“不是，我问你们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啊！”青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钟小鱼终于崩溃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就要跟着自己了？这一群的拖油瓶儿是怎么个意思？
    “走喽~”“又要搬家啦~”“这次能不能搬到能养鸡的院子呀？”“没等小鸡长大我们就又会搬家的。”“……好失望。”
    钟小鱼：……谁能告诉我这一大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城上空。漏勺里。
    里面坐了钟小鱼、死皮赖脸的青玉以及天真无邪的五个小萌娃，把漏勺挤得满满当当，本来用漏勺御空就有些费力的钟小鱼，法力如同流水哗啦啦。
    “爹，我觉得屁屁有点凉。”“大宝，这艘小灵船和筛子一样四处透风，把衣服脱下来垫在屁屁下面就不凉啦。”“可是这里风好大，为什么没有防风罩呀。”“二宝小声些，可能因为姨姨修为太弱了。”“爹，我肚子饿了。”“……我也饿啦，嘘，别惹姨姨不高兴，我们忍一忍。”“……哦。”
    用力瞪着蹭法宝坐还挑三拣四的青玉，和他的拖油瓶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以及小宝。
    实在听不下去的钟小鱼驱使着漏勺降落下来，吼道：“你们这群拖油瓶不但非要跟着我还要挑毛病！我不伺候啦！”吼完一低头，眼前蹲着五只泪光闪闪表情无辜的小萌娃，被凶了之后一个个都撇着嘴快哭了的样子。
    ……钟小鱼低下了头，认命地叹气：“好吧……你们想吃什么……”
    “烧鸡！”“烤小鸟！”“烤肉串！”“我想喝鱼汤！”
    青玉一副云淡风轻的脱俗状，十分体贴地道：“师父，随便弄点烤肉炖个汤加上饭后野果再来壶茶什么的就行了，不用太麻烦。”
    “……”望天，这是造了什么孽。被逼无奈的钟小鱼心念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好一通手忙脚乱鸡飞狗跳，平静的小河边，被七个家伙糟蹋得面目全非。
    石板煎鸟蛋、烤野菌、凉拌野菜、烤鱼、烧烤鸟翅、烤河虾、椒盐土豆片、烤脆饼、鲫鱼豆腐汤……以及一大壶冲泡好用来降火润喉的甜甜的凉茶。
    五个小萌娃被眼前的盆盆碗碗串串惊呆了……自从有记忆以来，跟着爹吃的要么是没发好面的大馒头，要么是煮成糊涂的青菜面，再不然就是永远没拌匀盐巴的死面包子……常年的饥饿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好像从来没见过如此这么多品种丰富，味道诱人，还热腾腾的食物。
    但是现实不容许他们继续惊讶下去，因为他们的爹，青玉已经毫不客气地扑上去大快朵颐了，瞧他抓了满手的串串，也不知道给别人留点儿！“嗷呜……”几声小狼吼，五个小萌娃扭着屁股挤来挤去地开始抢着食物往嘴里塞。
    钟小鱼笑眯眯地坐在一边儿没有要和他们抢的意思，还劝着：“哎哎，慢点吃别噎着，不够这边还有啊。”
    父子六人留下了幸福的眼泪。萌娃三宝还眼泪汪汪地含着一块烤香菇，嗷嗷着：“爹，我们以后都跟着姨姨好吗，我再也不想吃你做的包子啦……”
    青玉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向钟小鱼，生生把她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被饿狼盯上的毛骨悚然是怎么回事。
    钟小鱼忙活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把一大五小的肚子给塞得满满的。眼看小萌娃们快要吃饱了，钟小鱼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之前做好的甜点心，热情招呼着：“快来吃饭后点心咯，有豆沙卷、果酱金糕、双色软糖还有豆沙西瓜糕。”
    五个小萌娃瞪大了眼睛，“什么？饭后还有点心吃？这规矩真是太好啦。”一个个又努力往已经吃饱了的肚子里塞点心，甜点心感觉比刚才的饭还要好吃！
    小宝是个眼睛圆溜溜脸盘也圆溜溜的小萌娃，呲溜着口水蹭到钟小鱼身边，踮着脚尖把一个黏糊糊疑似带着口水的小锦囊塞到钟小鱼的储物袋里，奶声奶气地说：“姨姨，谢谢你做饭给我们吃，爹说了吃饭要给钱，我没钱，这个小包包送给你。”
    “哎呦”钟小鱼被萌得心都快化了，那个无赖怎么教出这么懂事的宝宝的，“谢谢你呀，姨姨回头还给你做好吃的，不用谢礼哦。”忽然有点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小家伙们吃着饭后点心，直到一个个把肚子撑得溜圆了才罢休。
    吃饱了之后就犯困，终于一个个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倒在树下的草地上。
    钟小鱼满意地点着头，一扭头却发现青玉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你没吃饱？”钟小鱼试探地问。
    “总觉得少点什么……”青玉拍着鼓鼓的肚子有点疑惑。
    “哎呀，你早说嘛！”钟小鱼从储物袋里掏出早年酿制的龙血当归酒，心想都变成陈酒了估计药效更加厉害，这家伙喝完了说不定要流鼻血，不过管他呢，“饭后就是要喝点小酒才叫过日子嘛。”
    青玉轻蹙起好看的眉，疑惑道：“不都是饭后一杯清茶吗……”
    钟小鱼粗声粗气地拍了拍青玉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喝什么茶？要喝就喝酒，我跟你说，这个味道可好啦。”说着一下打开了瓶盖。
    青玉的自制力在闻到这满含着灵气的酒香后溃不成军，本来想就尝一杯的，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转眼间一整瓶都被他喝光了：“呃，这天怎么有点晃……”
    看着晕晕乎乎倒地而睡的青玉，钟小鱼心里得意地大笑三声，又看了看东倒西歪的五只小萌娃，很好，睡得香着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钟小鱼赶紧祭出了漏勺，化为一缕青烟溜之大吉。
    美滋滋坐在漏勺上的钟小鱼吹着微风，心想终于把这群拖油瓶儿给甩开了。这下自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找传送阵啦。
    接下来的路程意想不到地顺利。已经结丹期的钟小鱼重回当初的密林已经不再需要躲躲藏藏，很快就找到了当时无意中发现的那个树洞，古木森森，看来并没有其他人探访迹象。放开灵识探路，确定了确实没有人之后，钟小鱼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树洞的底部，完全没有当初的狼狈。
    清理好了地面枯叶，当初没有细看的那个转送阵赫然出现在了眼前。满心兴奋的钟小鱼忽然有些懵，她仅有的接触传送阵的经验仅限于童颜真人带她去秘境的那一次，可是那时候她们去的时候传送阵已经闪着亮光开启了，眼下的这个可怎么办？
    本来想问问小灰，可是它恰巧又在闭关完全不搭理自己，苦恼的钟小鱼举着手里的灵石盯着那微弱的光芒一筹莫展。没一会，手里的灵石放出的光芒微微暗了一些，钟小鱼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过了一会儿，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暗，终于完全失去了光芒和所有的灵气。钟小鱼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这里唯一和别处不同的，就是地下的传送阵了，看来这阵要吸收灵气才能开启？
    小气鬼钟小鱼有点舍不得用灵石，尝试着将自己的灵力往传送阵里输入，可是没有反应。咂了咂嘴，心想这下可亏大了，自己辛辛苦苦使出浑身解数才赚来的灵石啊，就这么喂了传送阵可真有点舍不得。但是来都来了，也没办法。钟小鱼取出了十块下品灵石堆在传送阵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灵石就变成了普通的石头，而传送阵的花纹稍微亮起了一点点，不仔细看简直看不出来。
    咬咬牙一次拿出了一百块下品灵石，这次却依然是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吸光了灵气，花纹又稍微亮了一些。
    钟小鱼倒抽一口凉气，这要完全亮起来怕不要好几百块灵石？要知道她天天摆摊打工起早贪黑地赚钱，储物袋里一共才有六七千块下品灵石，那可是自己的全部财产呢。本来准备买套又好看又厉害的法衣和外形美观一点儿的法宝，这下可泡汤了，真是后悔死自己这个心血来潮的决定了。
    随着一次次从储物袋里取灵石，钟小鱼由最初的心痛慢慢变成了麻木，反正已经这样了，只能继续往里面扔灵石，不然之前的都白费了岂不是更亏？
    终于，在将近一千块下品灵石变成了石头的时候。传送阵忽然嗡地一声，刺眼的白光亮起。钟小鱼跳起来心想，终于启动啦呜呜呜。
    钟小鱼怀着无比的尊重，当然主要是尊重自己的那一千块灵石，十分郑重地迈入了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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