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只听空中两声愤怒的长鸣，俯冲下两只巨鸟，其中一只五彩斑斓毛色鲜亮的约莫是雄鸟，径直上下翻飞，与那帝王蟒斗了起来，另一只灰黑羽毛看似普通的则是雌鸟，先落地查看那灰扑扑的鸟蛋，看来似乎无恙，这才尖鸣一声，加入了攻击帝王蟒的战团。
    帝王蟒不经意间招惹了这两只鸟，原本胜算十足的场面瞬间势均力敌起来。童颜真人看得分明，清啸一声加入了战团，心想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钟小鱼这个区区筑基中期的就不上去凑热闹了，挪了挪身子，往巨树后面又缩了缩，却离那灰扑扑的鸟蛋更近了些。
    帝王蟒在众修士与一对巨鸟的双面夹击下，渐渐不支。尤其是那巨鸟上下翻飞，从空中骚扰帝王蟒，让他烦不胜烦，那雄鸟尤其狡猾，每每攻击，那一张利喙总啄向巨蟒要害处。帝王蟒眼见不敌，忽然长长的蟒身盘起，全身发出刺眼红光，蟒身侧面竟缓缓长出一对半透明的肉翼。
    只见帝王蟒精神一振，金黄色的巨大蛇眼睁开，对修士击向自己蟒身的攻击置之不理，狠狠瞪住五彩斑斓的雄鸟，长身一扭，居然猛地腾空而起，同时口中一道无形声波吐出，雄鸟猝不及防，躲避不及，被声波击了个正着，瞬间吐出一口乌血，从空中跌落下来，眼见是不活了。
    众修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只听灰色雌鸟凄厉的一声长鸣，形似疯狂地冲向帝王蟒，帝王蟒刚刚发出声波显然短时间内无法再用这一法术，只长大了口用尖牙撕咬雌鸟，雌鸟却完全不顾自身，鲜血淋漓羽毛散落了一地，却看准了一个间隙，拼了命地飞速冲向蟒头。
    只听一声将密林都震动的巨大狂吼，帝王蟒的双眼居然被雌鸟的拼死一击给啄瞎了，淋漓的乌血被又惊又怒的巨蟒甩了一地。众修士见状忙抓紧时机，加大法术攻击，要乘势一举将这巨蟒拿下。
    然而雌鸟的闪电一击仿佛已耗费了自己的全部精气，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汩汩留着鲜血，无力地从空中跌落，正落到那鸟蛋旁边，雌鸟撑了撑翅膀想护住鸟蛋，却最终无力地垂下，鸟眼闪着晶莹的细碎光芒，竟是眼泪，不甘地看着鸟蛋，忽然发现钟小鱼蹲在旁边默默无语，那鸟伸长了颈部，向着钟小鱼哀哀而鸣，又看向地上的鸟蛋。钟小鱼悲悯地轻声问道：“你是要我帮你照顾你的孩子吗？”那雌鸟费力地点点头，期待地看着钟小鱼。钟小鱼紧紧抿住双唇，郑重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护它周全，将它养大。”那雌鸟气息一松，忽然眼中大亮，用力一咳，轻轻吐出一枚圆珠叼着放在钟小鱼身前，而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么闭目而逝。
    钟小鱼先从储物袋取出一件旧衣，将鸟蛋层层裹好，想了想储物袋里不能放活物，于是趁众人忙着斗那正在垂死挣扎的巨蟒无人注意这边，一闪念间进入了小灵谷，选了个谷内灵气最浓郁的地方，随手扯了几条柔软的藤蔓草叶，草草做了个窝，这才把鸟蛋好生安稳放置，怕自己消失时间久了被人发现，就赶紧出去。
    一落地先望向那边战团，只见此时巨蟒已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再无反抗之力，众修士商议着选出了出力最大者，是一位黑脸男修，看起来似是原先那十几位修士的领头之人。那黑脸男修意气风发地上前，凌空伸手一抓，一颗拳头大小的血红妖丹就被他抓进了手中。钟小鱼看到妖丹忽然想起雌鸟临终前吐出的那颗圆珠，忙回头去找，还好那圆珠还好好的待在原地，钟小鱼忙过去拾起圆珠放入储物袋，看来这也正是一枚妖丹，那雌鸟临终托孤，将自己妖丹主动吐出，应该是给自己的报酬，希望自己能善待它的孩子。想来妖兽有灵，至情至性不输于人类，实是使人深思敬佩。
    刚刚收好妖丹，钟小鱼耳朵一凉忽然被人揪起，童颜真人熟悉的稚嫩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丫头每次躲得倒是挺好，我费了半天力气才分了几块无用的蟒皮，你居然白捡了一颗妖丹。”
    钟小鱼心道不好，刚才收妖丹被她看见了，于是毫不犹豫地取出妖丹，双手递过去说道：“前辈辛苦啦，这妖丹自然该归前辈。”却绝口不提鸟蛋的事。
    童颜真人看她如此爽快大方，却推开手笑嘻嘻地道：“近些日子让你平白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这妖丹你收着吧。”说着看了一眼先前那鸟蛋跌落的地方，不见了那灰扑扑的鸟蛋，于是看向钟小鱼眨了眨眼睛，“还有那鸟蛋……你拿回去当灵兽养着玩吧，记得在它破壳之前先滴血结了契约哦。”钟小鱼松了一口气，讨好地谢过了童颜真人，心想果然没逃过她的眼睛，不过她是看见鸟蛋不见了才猜到是我收着的，应该没看到自己凭空消失的那一刻。
    第29章
    众修士瓜分了战利品之后，那原本不可一世的帝王蟒只余了一地血肉。钟小鱼摇头叹息，弱肉强食乃是这世间通用法则，这帝王蟒原本实力强横，也是得意忘形招惹了雌雄双鸟才落得如此下场。
    对于众修士来说，这帝王蟒却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乃是在帝王蟒所守护的这山洞之中。刚才的黑脸修士一马当先，祭出防御法器——一面青色圆盾，带头走进山洞，众人唯恐落在后面无缘仙果，都赶紧跟上。
    这一路却再无危险，顺顺利利地走到了洞穴的尽头，忽然眼前一空，洞穴尽头居然是个广阔的钟乳石洞，乳白色的钟乳石在众修士手中各种各样的照明灵物下，散发出乳白色微弱的光芒，伴随着水声滴答，钟乳石最密集的下方，汇集了经年累月点滴累积的一小池清水，就在那小水池旁，一株毫不起眼的细弱小树立在那里，寥寥几片绿叶透出惊人的鲜绿，脆弱的枝丫上零星挂着几颗小儿拳头般的雪白果子。
    此时却忽然听得背后一阵声响，众人严阵以待，片刻后一行四人疾行赶到，眼见面前一群手握法器面色不善的修士，刚来的四人不由面面相觑，却正是钟小鱼她们先前碰见过的春华秋实夏种冬藏四女。
    童颜真人一看是老熟人，呵呵一笑：“是不是不舍得剩下的巢底那点儿碧玉蜂蜜啊，啧啧，看吧，贪小便宜吃大亏。”
    夏种柳眉一竖，手握双剑就要上前，却被春华拦住，微笑道：“众位道友，既然小妹等来迟了，自然不敢觊觎仙果，只是想跟在后面瞧上一眼，长长见识，大家莫要紧张。”说着带头收了法器，又给夏种使了个眼色，夏种见状也知这情形下自己四姐妹是无缘仙果了，悻悻的也收了双剑，还不甘心地狠狠瞪了一眼童颜真人。
    童颜真人却呲牙一笑，乐呵呵的样子让夏种看着愈加生气了。
    这边众修士见后来的四位女修并无强抢之意，继续讨论起仙果如何分配来。
    那仙树上一共有五颗仙果，除去春夏秋冬四女没出力的不算，一共是四个门派的不同势力，再加上童颜真人，却是五组修士，刚好一组一颗。原本童颜真人来的稍晚，又算是孤身一人，钟小鱼这个筑基期的小跟班根本没被算在内。但看在童颜真人已是结丹后期，在众修士里实力算是最强，与帝王蟒搏斗时出力不少，于是那黑脸修士做主依然将她单独算作一方。
    春夏秋冬四女眼见分配如此和谐，己方所期待的众人大打出手自己这边好趁机捡个漏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不由得暗暗叹气，心想这次要让师尊失望了。
    没有再出什么意外，那带头的黑脸修士十分顺利地从仙树上摘下仙果，只见仙果摘落之后，细弱的小仙树光芒褪尽，在原地化为了一颗小小的树苗，那树苗不过小指般粗细，顶端挂着两片黄豆大小的嫩叶，颤巍巍地看起来分外可怜。
    只不过失去了仙果的仙树此时已经无人理会，看那树苗灵气全失的样子总要至少四五百年才可能再长大结果，在场的修士怎么算也无缘再得一枚了。众修士分好了仙果，个个珍而重之地取出玉盒细细装好，妥帖收藏起来，而后对视一眼匆匆离去，转眼间偌大的山洞只剩下了童颜真人、钟小鱼以及春夏秋冬四女。
    童颜真人举起仙果，却没有取出什么玉盒，居然豪迈地径直送往嘴边，看样子竟像是要当场吃掉。
    仙果的皮薄到半透明状，吃的时候应该只需要轻咬一口就能将汁液吸入，那汁液无法用语言形容，大概是浓郁到粘稠的香糯软甜，滑溜溜的一口下去，就会感觉磅礴的生命力在体内爆发开来。钟小鱼悠然神往地想象着仙果被吃掉的情景，垂涎欲滴地等着童颜真人吃掉之后真实的口感描述。春夏秋冬四女更是心有不甘地眼看着仙果将要进了别人的肚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万众瞩目的时刻，童颜真人却调皮地一笑，停下了动作。看着春夏秋冬四女道：“听说你们师父忘语那个老太婆快死啦？”
    春华眼中怒气一闪，却不知童颜真人此时提这个有何含义，忍着气道：“师尊她风华正茂，轻易谈何生死之事？”
    “哦？”童颜真人笑嘻嘻地道：“风华正茂？那这么说来她不怎么需要这仙果增加的寿命了？”
    春华皱眉道：“前辈到底何意？还请明示。”
    “嘻嘻，我还小呢，暂时用不着这果子，想着如果有价值等同的宝贝，说不定我愿意与你们换上一换。”童颜真人微笑道。
    四女听了此言惊喜莫名，春华赶忙应道：“不知前辈需要什么？只要我玉鸾派有的都可与前辈一换！”
    童颜真人沉吟着心道，看来忘语那个老太婆真是进阶无望命不久矣，自己所料果然不错。抬起头却依然笑眯眯地：“几十年前，我去你们玉鸾派玩，看到你们忘语真人骑着一匹水麒麟，威风得不得了，把我羡慕的呀，当时就想把那水麒麟抢过来好让我也骑上一骑。你们就用那水麒麟来换这仙果吧。”
    春华还未回答。秋实抢道：“前辈有所不知，那水麒麟乃是我派的镇派神兽，只认掌门一人，其他人却是骑不得的，前辈要来也是无用，不如换一样如何？”
    童颜真人轻轻一哂：“那只老的自然不能再重新认主……但是听说前几日……不是刚生下只小的么？”
    秋实一惊，水麒麟产子的消息只有本派内部寥寥几人知晓，这童颜真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看来此次是有备而来，水麒麟固然重要，但如果忘语真人无法进阶而陨落的话更是门派不能承受的损失。心中盘算半天，终于一咬牙：“前辈，我们换了，希望前辈保管好仙果，十日之后，我们定然带着水麒麟幼崽前来找前辈交换。”
    看来四女虽然经常是春华出面说话，但做决定的一向是最为睿智的秋实，既然她答应了下来，春华、夏种、冬藏都再无异议，均点头默认。
    童颜真人绽颜一笑，摸出个玉盒将仙果收好，道：“那我十日之后，在回风谷大营等你们。过时不候哟。”
    四女拱手告别，道：“晚辈等定然准时到达。”
    童颜真人目的达到，志得意满地准备离开，一扭头却看见钟小鱼鬼鬼祟祟的身影，顺手一把揪住：“小鱼儿你干嘛去？”不由分说将钟小鱼背在身后的手拉过，赫然发现她手里竟然捏着一大块水晶百果芡实糕，闻着软糯香甜，看着就觉得好吃。
    童颜真人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地一把抢过就往嘴里塞：“你居然背着我偷吃东西！太过分啦！没收……呜呜……好甜好好吃。”
    钟小鱼道：“仙果只能看不能吃，把我硬生生地看饿了，吃块糕点压压肚子都被你发现啦。还好我还有呢哈哈。”说着手里不知怎么又拿了一块，向着洞外就跑，一副又怕被抢走的样子。
    童颜真人没多想，一边快步赶上，一边嚷道：“吃独食你还有理了，快点交出来，这么一块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昏暗的洞穴中，童颜真人却没看到钟小鱼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小灵谷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细弱的树苗，顶端还挂着两片黄豆大的小小嫩叶。
    一路无话，安然回到了回风谷营地。刚进营地，童颜真人说累了要回去睡大觉，把钟小鱼放下就跑。钟小鱼回到自己房间，心想既然童颜真人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是把鸟蛋拿出来，不然放在小灵谷，什么时候破壳了都不知道。
    钟小鱼将鸟蛋取出，放在床上细细观察，只见灰扑扑的，实在是十分不起眼。钟小鱼念叨着：“不知道你是雌是雄，要是像你爹就好啦，五彩斑斓的多漂亮，回头等你能飞了驮着我走，我还省了御剑的力气呢。”
    “噗嗤”一声轻笑，钟小鱼扭头发现久违的小灰出现在了屋内。“哟，有了新欢了？这哪儿来的破蛋也想跟我争宠？”小灰扭着圆圆的屁股，吃力地爬上床，低头朝着鸟蛋一阵猛嗅。
    “咦？”小灰忽然收起了戏谑，扭头问道:“这蛋哪儿来的？”
    钟小鱼看小灰有兴趣，就把如何得到鸟蛋的经历大概一讲。
    小灰听了沉吟不语，低头又细细研究了一下鸟蛋，心想，闻着气味有一丝熟悉，可看这蛋的样子又不怎么像，还是等它破壳了再细细确认一下再说吧。
    “小鱼姐你去哪儿啦！出去玩竟然不带我！”一个少女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咦？这小土狗哪儿捡的？哎呀，这儿还有个蛋！”正是经常粘着钟小鱼的少女小鸦。
    “呃，童颜真人带着我去秘境历练了一下，路上就捡了这么两只……玩意儿……”钟小鱼吞吞吐吐地道。
    “这小土狗也就罢了，没什么特别的。这蛋……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小鸦看了一眼毫无灵气波动的小灰，就再也不理，以为是哪里来的普通小狗，专心研究起床上的蛋来。
    这可把小灰气的不轻，臭丫头，居然无视我。暗自嘟囔着气哼哼地往地上一坐，恶狠狠地盯着小鸦，试图用眼光杀死她。
    钟小鱼正发愁不知怎么把这蛋孵出来，看小鸦一副很懂的样子忙让出了位置，让她好好研究，期待地等着结果。
    “啧啧啧……”小鸦忽然有些同情地看着钟小鱼，“小鱼姐，你身上还有多少灵石？”
    “问这个干什么？我看看……额，有两千多块下品灵石，怎么啦？”钟小鱼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小鸦。
    “不够不够，差得远呢。”小鸦叹着气道，“这蛋也不知什么品种，竟是个贪吃鬼，要吸纳够了足够的灵气才会破壳而出，每日最好用灵石或者灵气充沛的灵草环绕在它周围，等它吃饱了，才会孵化呢。我看没有六七千块下品灵石是孵不出来这小家伙的。”
    “什么！六七千块灵石？！”钟小鱼这下傻了眼，自己这么久才攒了两千多块灵石，六七千块自己要去哪里找？
    第30章
    “止血酒，止血酒，新鲜酿制，一瓶只需二十灵石，错过就没有啦。”
    “最近钟道友好勤快啊，止血酒都不缺货啦？给我来两瓶。”一位路过的修士边掏储物袋边问：“怎么不收积分改收灵石啦？之前你不是想回联盟总营去么？”
    钟小鱼闻言苦着脸道：“我养了只吃灵石的灵宠……”
    “哈哈，原来如此，养灵宠可是废灵石得很。”路过修士呵呵一笑，略带同情地收起止血酒离开了。
    “特价止血酒啦，止血生肌，味道好比美味灵酒，尝一尝看一看了啊！”钟小鱼拉住一位面生的修士，“这位道友，尝一杯不？功效好比金创散，口味可是好多了。”
    刚来回风谷营地报道的修士就被钟小鱼盯上了：“还有这等好酒？我尝尝……哟，挺好挺好，来一瓶试试。”“好嘞！喝好了下回再来哟。”
    忙碌了一天的钟小鱼回到房间，倒了杯灵茶润润喉，这摆摊叫卖也怪不容易的，赚灵石可真难啊。不过她也顾不上休息，闪念间进入小灵谷，将今天赚来的不到一百块灵石堆在鸟蛋四周，心疼地念叨着：“快破壳吧快破壳吧，养只你这小破鸟都快穷死我啦。”又查看了下鸟蛋的状态，看看依然没有一丝动静，叹口气出了空间。
    钟小鱼刚盘膝坐下正要修炼，忽然想起营地的冯管事让她今天忙完了过去一趟，有事商量，只得又起身匆匆赶往大营主帐。
    “冯管事在吗？”“钟道友你来啦。快快坐下”冯管事总是满脸笑容。
    钟小鱼依言坐下，忽然想起之前听人说胖的人都比较面善，想想自己碰到的胖胖的修士，好像的确如此。“冯管事找我到底什么事呀？”
    “是这样的，联盟总营的修士听说了钟道友的大名，托我问问道友愿不愿意回总营去为咱们正派尽一份力。”
    钟小鱼奇道：“我有什么大名？”
    “咳，前两天，童颜真人回总营去交接任务，和几位真人聊天，就聊起来钟道友有个独门手艺，所以几位真人就派我来问问钟道友的意思。”冯管事说着伸手指了指天，暗示那些真人的身份可不低，说不定还都是实权人物。
    “意思是让我去给总营的真人们做灵药膳？”钟小鱼问道。
    “正是正是，钟道友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说着劝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呀，钟道友不可错过。”
    “那……有什么好处么？”钟小鱼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瞒冯管事说，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正在发愁灵石呢。”
    冯管事一拍额头：“自然是有的！一个月两千灵石，不知钟道友意下如何？”
    “我考虑一下。”钟小鱼心想上层修士真是大方得紧，虽然比不过自己日日摆摊的收入，但是好在稳定还轻松，如果每月固定有两千灵石，自己再抽空去总营摆摊，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那吃灵石的蛋给孵化出来了。
    冯管事劝道：“听说钟道友最近在谷口摆摊，来来往往的修士被你拉住的次数多了，有的都绕路走了。总营的修士可比咱们回风谷的多多了，钟道友听我一句劝，真缺灵石的话去总营，绝对没错。”
    “啊？还有这事啊。”钟小鱼郁闷了，她说怎么这两天碰见相熟的修士少多了呢。唉，本来觉得回风谷这边规矩少，事情少，每月只要完成上交的灵药任务就没人管了，还觉得挺自在的不想回去。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是非要回总营不可了。
    钟小鱼点头道：“冯管事历练丰富，肯定比晚辈懂的多，那我就听冯管事的。什么时候回去？”
    冯管事见钟小鱼如此上道，满意得连连点头，起身从桌上翻出个玉牌递给钟小鱼道：“几位真人已经在总营那边打好招呼了，钟道友收拾收拾随时可以过去。到了那边还是找李管事就行。”
    这边钟小鱼就回房间收拾东西，没一会儿，门被猛地推开，小鸦扑进来一头扎进钟小鱼怀里：“小鱼姐！听说你要走了！呜呜呜居然不告诉我！”
    钟小鱼无奈地摸了摸小鸦的头发，心想就是你太粘人了才不敢告诉你，安慰道：“刚决定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的消息也太灵通啦。”顺手戳了戳小鸦粉嘟嘟的小脸，心想手感可真好，香香软软的。
    “哼，要不是我刚好去找冯管事，你说不定已经偷偷地走掉了……呜呜呜你是不是嫌我太能吃了，你要是走了，我去哪儿找好吃的啊。”小鸦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已经习惯了钟小鱼做的超级好吃又品种繁多的各种美食，“不行，我也要回总营去！”小鸦想到就做，来去如风地跑出了房门，看来是找冯管事去了。
    钟小鱼还没喘口气，刚将房间里的琐碎东西比如常喝的灵茶啊，正在看的书册啊放进储物袋，就听见房门一响，小鸦志得意满地又回来了，开心地宣布：“小鱼姐，我和你一起回去！”说着从桌上取了一块钟小鱼早上新做的莲花饼，接着道：“哼，我的积分早就够了，要不是小鱼姐你要走我还没想到要怎么用呢。嘿嘿嘿。”
    第二天一早，钟小鱼和小鸦就一起踏上了回总营的路。原本钟小鱼还担心自己才刚筑基中期会不会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这下有实力远超同级修士的小鸦作陪就放心多了。
    一路无惊无险。顺顺利利地回到了正派联盟大营。
    钟小鱼感慨地望着人来人往的总营，心想，这要卖出去多少止血酒、补灵炸肉丸和解毒糕啊。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把大把的灵石从天而降，将那难伺候的鸟蛋完全淹没起来。
    “补灵炸肉丸嘞，今天的肉是四阶灵兽的肉，味道好效果更好，道友不试一下么？”钟小鱼回到总营的十几天后，常常出入营地的修士都已经习惯了门口有这么一位叫卖的女修士，有人不齿，觉得有辱斯文，大家都是来修仙的，理应出尘免俗，这家伙搞的和俗世摆摊儿小贩有什么区别！有的人却觉得挺方便，毕竟她卖的吃食功效和丹药类似，口味却比丹药好了百倍，需要的时候还是可以买一些尝鲜的。
    然而不管修士们是支持还是不屑，都影响不了钟小鱼。总营的活计比她想象的还轻松，那些真人们要么事务繁忙要么经常闭关修炼，往往十天半个月才需要自己去做一桌灵药膳用于他们喝茶聚会。所以她就有了大把的时间继续摆摊赚灵石，这才短短一个月不到，钟小鱼兜儿里就有了一千多块灵石的摆摊所得了，算上每月总营给自己的两千灵石报酬的话，钟小鱼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只五彩斑斓的美丽灵鸟破壳而出的美好场景。
    “道友……我……我想要你这补灵肉丸……”一位衣着寒酸的修士停在了钟小鱼的摊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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