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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旭没打算去,见忆显出院了,自己也回家睡觉。早上叶萍先起来,看到地上扔著白旭的衣服,帮他捡起来,那纸条也就掉了出来。叶萍问:“你去美术系干吗?”白旭睡得太晚,根本不想起,哼哼地说:“唐糖叫我替他当模特。”
    “干嘛叫你去?”
    “他要在家里照顾忆显。”
    叶萍立刻掀开白旭的被子,说:“那你还不赶紧起来!现在都七点半了,耽误一下就到九点了!”
    白旭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叶萍却认为他欠了唐糖的人情,就该偿还。她叫白旭好好洗个澡,然後吃完早餐就快点开车去x大。白旭死都不愿意,噘嘴说道:“你就忍心让我被人看光?”
    “你是长得丑还是身体畸形?有什麽好怕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啊,当人体模特啊,我又不是缺钱,干嘛做这种事。”
    叶萍却咧嘴笑道:“去吧,要是哪个学生画得好,我们买下来,挂在屋里也不错。”
    这女人是什麽思维,居然叫自己的老公脱衣服给别人看?白旭想不通,也不想想通,结果他还是被叶萍逼著去了x大。那里就是白旭大学毕业的学校,虽然学生换了好几拨,但还是有些熟人留在学校里吧。白旭低头走,一直走到美术系,找到唐糖所说的张教授,打算向他解释一下,给唐糖另外安排个时间,这样自己就不用丢人现眼了。
    张教授坐在办公室里等人,见白旭进来了,说他走错了。白旭说:“我是替唐糖来的。”这头一句话就说错了。张教授看清白旭的脸,眼睛一亮,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在白旭身边转了好几圈。
    “好,很好,非常好!就是你了!”
    白旭想走,张教授不放人,喊来几个学生围住他。那几个穿著沾满色块的长袍的学生左看右看,上下端详,不住地赞叹:“还是教授有门路,这人长得真好看!”
    张教授回道:“原来订的人不是他,不过这位也不错,好了通知同学到画室集合!”
    白旭叫道:“我是来替唐糖请假的!”那些人才不管,押著白旭去画室,一路上就听得白旭鬼叫道:“你们快放手,我没说要当模特,你们这算是绑架。”
    张教授跟在後面说:“candy昨天晚上打电话过来了,说你脾气不好,还很害羞。这没关系,模特嘛只要人长得好看就行了。到画室里别紧张,我们这里都是正经人,没有恶意的。”
    “你没听懂吗?我不要当模特。”
    教授瞥他一眼,咧嘴阴笑:“来了我们这儿,你不脱衣服就别想离开!”
    x大乃是本市第一名牌大学,在全国排名也居前位。白旭从这里毕业,知道x大电子系厉害,如他;知道x大经济系厉害,如他老婆;但从来不知道x大的美术系也如此彪悍,绑了人就送到刑室,不对,是画室,学生们没画下你的尊容就不给放人。
    白旭被推入画室,里面的女学生眼睛放光,那感觉就像是电视里播放的狮群遇到羊群。他被逼上梁山,还做困兽之斗,说道:“我不脱,你们要是逼我,我就去告你们!”
    张教授拨通唐糖电话,说:“你找来的人不合作,还是你来吧。”唐糖叫白旭电话,张教授便递给白旭。
    “唐糖,你快点过来,我不干这种事!”
    唐糖悠悠说道:“我早上打电话给嫂子了,她说过会儿带著孩子看你,然後一道去本家吃饭。你要是不同意,那麽大家都不用出门了。”也就是说,把叶萍搬出来对付白旭。他不当模特,她就不去看奶奶。白旭更想不通了,唐糖什麽时候和叶萍串通一气的?再说他脱了衣服给人家画画,对叶萍又有什麽好处?他在这边没话说,唐糖在那边轻笑地问:“没有异议了?”
    “算你狠!”白旭咬牙,挂掉电话,对教授说:“我穿著衣服就好吧?”
    “不好意思,我们这节是人体写生课。”
    “唐糖欠你什麽人情了?”
    “这不重要,我们不要耽误时间,学生们等急了。”
    白旭死也不肯全脱,最後要求加上一块遮羞布,盖在他的腰下。美术系的人也不能强逼,如果模特坚持,在要害部分进行适当遮挡也属於行规。白旭光手光脚地站在画室的前面,腰间围了一条毛巾,不是很干净,但他只能忍了。教授请他坐在一张有扶手的软椅上,摆出放松的姿势,白旭问:“你觉得我可能放松得下来吗?”
    教授对於应付别扭的裸模很有一手,叫白旭头看向窗外,忽略掉盯著他的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反正他的侧脸也非常好看。底下的学生早就议论纷纷了,今天这节加课真没白来,模特太棒了!
    画室内的喧嚣渐渐沈静下来,x大毕竟是名校,学生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才能考上。当他们真正开始专心绘画的时候,只听得嚓嚓的炭笔磨擦声,画室里凝聚出的认真的气氛令白旭暗中佩服。以前只当他们理工科系的人才是做正事的,那些艺术系的学生,玩玩闹闹地就把书读了,如今看来也不是那样,人家也是很有专业精神的。
    画了不知多久,白旭感觉有点冷,对面的窗户完全敞开,小凉风阵阵吹来,掀起窗帘在半空中飘舞。他回头,想请谁关上窗户,却发现门外好像站了几个人。这间教室大概常用来上人体写生课,所以门上都挂著帘子,省得外面的闲人随便乱看。白旭瞧出帘子上印著几个人影,越看越像他家那口子的身形,心中暗惊:她还真来了?
    教授正指导学生绘画,斜眼看到白旭变了姿势,开口说:“你不要乱动啊。”
    白旭苦笑道:“能不能关上窗户?”
    “哦,可以可以。”教授走到教学前面,本来想关窗户的,又发觉门口有人,於是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头出去,见到一位年轻女人带著两个孩子待在门口,“请问,你要找谁?”
    女人回头看他,笑道:“今天是不是有个裸体模特来这里了?”
    里面白旭听到,叫道:“我没裸体!”重点还没有露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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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身边的小女孩问道:“爸爸你没脱光吗?”
    画室里的学生听到如此对话,顿时炸开锅。
    “什麽什麽?他有孩子了?”
    “不像啊,这麽年轻……有二十五吗?”
    “未成年生子吧?哎,现在的年轻人啊……”
    白旭横那说闲话的人一眼,暗忖:一群小屁孩子,都胡说些什麽啊!老子生女儿的时候,可是成年了。他表情很凶,但并不影响美貌,学生喜欢这位入校以来见俊美的人体模特,所以对门外的女人和小孩子都非常好奇。
    若轩想进去看看,可是妈妈不让,叶萍不知道白旭在里面是什麽样子,怕叫女儿看了影响心理健康。毕竟若轩快十岁了,再不多久就要进入青春期,看到爸爸的裸体有点那个。以轩就不怕了,眨著眼睛问教授:“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教授迟疑道:“这不好吧……会影响学生上课的。”
    “哦。”以轩眨眨眼睛,眼眶中汪著水,一闪一闪又一闪。教授见了,心里丝丝发痛,好像自己严重地欺负了这个小孩似的。殊不知这是以轩的杀手!,除了妈妈和姐姐,所有人都会被骗住,也包括他爸爸。
    小男孩眼中含的泪珠马上就要掉出来了,可怜兮兮地问:“真的不可以看麽?”
    “呃……”教授开始动摇了,再看一眼男孩,受不了了,咬呀说道:“你能保证安静吗?”
    “我保证!”以轩双手合十,绽出灿烂微笑。若轩在旁边看著,翻个白眼,仰起头,看到妈妈嘴边露出阴险的笑容。
    教授拉开门,解释道:“其实我们上课时不想让人旁观的,因为今天不算是正课,所以……啊!”门打开的那一刻,正好刮起强风,画室的门与对面的窗户形成对流,教授用手拦著脸眼睛吹进沙子,屋内轻薄的物品全被吹得飘了起来。学生的画纸因为有架子夹著,没被吹跑,他们躲过强风,低头看画,没事,再抬头看模特,所有人嘴巴全张成o型。门外的小孩淘气,以轩和若轩都扒在门口,同时叫道:“哇!”
    轻薄的东西包括,课本、草纸、炭笔、窗帘、女生的头发,还包括模特的遮羞布。白旭还没来得及反应把它找回来,若轩清亮地嗓音响起,“爸爸,你不是说没裸体吗?”
    那块该死的毛巾,他记得是裹好的,怎麽风一吹就飘走了?还是在他女儿的面前!老婆看了无所谓,反正他天天给她看;儿子看了也无所谓,大家都是爷们儿,没啥可害羞的;那些学生看了无所谓,那些人都过了十八岁;可是,他的女儿就站在门口!漂亮的黑色大眼瞪成灯泡,那样子像是看见了恐龙。
    白旭想死的心都有了。
    若轩看够,突然捂住眼睛,羞地跑开了。
    以轩头上冒出几根黑线,回头看妈妈,母子两个心有灵犀,知道当爹的死要面子。於是叶萍咳了一声,说:“我们到外面等你,完事了打我的手机。”说完,拉著以轩去追若轩。今天看到这场戏已经够了,她喜欢看白旭出糗,但也深知不能把他迫疯。这男人不是一般地好面子啊!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叶萍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到白旭还算平淡的声音,问:“你在哪儿了?”
    “我在正门旁边,开车来的。”
    白旭也是开车来的,他取了自己的车子,开到正门前,在一家小餐馆的门前看到老婆的车子。再往里瞧,叶萍正带著小孩喝果汁,也看到白旭了。她结账,领著两个小孩出来,走到白旭车前,低下头,叫他打开车窗。白旭现在不想说话,叶萍板起脸,说:“我们分开走吧,孩子坐在我车上就好。我保证肯定到!”
    “你想笑就笑吧,忍著多难受。”白旭没好气地说。虽然叶萍体贴地没有露出任何笑意,但她这样刻意,他更不爽。
    叶萍咧咧嘴角,说:“你身材好,有资本炫耀,那些女生都很喜欢你。”她说完,带著孩子上了自己的车。然後两人就一前一後地开到市区黄金地段的白家老宅。
    路上白旭一直在回味叶萍的话,她说他身材好,大概是出於真心吧。即使他现在很瘦,但是没瘦到畸形难看的地步。白旭知道叶萍喜欢纤细型的男人,正如他现在的样子。至於後面那句,女生都喜欢他,白旭品了半天,也猜不出叶萍是否在嫉妒。他希望她能嫉妒,这样至少表明她不是毫不在乎,无动於衷。应该也不会,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些热情的夜晚,她都很喜欢他的。
    想著,猜著,白家老宅也就到了。两个人都把车开进院子里,那儿有家佣在等著。老管家看到白旭,激动地说:“少爷你终於来了!”
    若轩和以轩也下车,跑过去向老管家问好,丝毫没有小主人的架子。这对小孩是白家最受欢迎的人物,尤其是小小少爷,更是老夫人的心头宝!管家的老脸笑成了花,拉著小孩的手进主屋。
    叶萍磨了半天才下车,白旭等在车外,一把拉起她的手,就怕这女人临阵脱逃。叶萍斜眼看白旭,阴恻恻地笑了,“进去?”
    “当然要进去!”白旭牵著叶萍走了几步。
    “呀,不知奶奶会说什麽?”
    “她要说什麽随她说,咱们不要听就好了。”
    “啊,***逼人的功力好高哦。”
    “你早嫁给我不就好了!”
    “我嫁过一次,玩够了。”
    白旭不说话,握著叶萍的手紧了几分。两人走进屋里,看到孩子正围著奶奶说说笑笑。以轩被抱著,若轩则坐在身边,表情倒很自然。叶萍对女儿笑了笑,若轩晓得奶奶更喜欢以轩。
    “奶奶,我们来了。”白旭轻声说道。
    白奶奶对他们笑,“你们来啦,快坐吧。”
    两人便坐到对面,然後开始无聊又客气的对话。最近好麽,好;身体好麽,好;工作好麽,好;你们两人感觉不错吧,不错;有没有打算要小孩吗?没打算,工作忙;忙什麽啊,才生两个小孩,再多生一个吧;呃……为啥有这麽多人希望他们再生小孩呢?白旭为难地看叶萍一眼,她很坚定地当作没听到。
    老太太继续说:“再生一个吧,把婚结了,对孩子也好。”原来,是为了这最後一句啊。白旭咧咧嘴,不吭声;叶萍继续装聋。见他们不合作,老太太又拐弯,开始说起自己所认识的里面,那些因为不合而分开,後来又走到一起的人。白旭和叶萍又不是不合,这麽多年都在一块过了,干嘛拖著不结婚?
    叶萍抱定一个信念,你越催,我越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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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老太太不敢得罪叶萍,因为她是以轩的监护人。叶萍不放手,白家别想得到大金孙,可是叶萍也从来没放手过,从以轩出生到现在快九年的时间里,她就没示软过。白奶奶越来越明白这女孩不是好惹的,她太适合当不著调的白旭的终身伴侣了。
    可惜,白旭这些年也越来越没人样了。以前至少还有点霸气,但现在连那气势都被磨砺得仅剩维诺了。白奶奶有些生气,怪叶萍对白旭太狠心。但她看到以轩可爱的样子,又会觉得用一个笨孙子换回一个聪明伶俐的曾孙子,也不算是赔本的买卖。
    训话进行快一个小时,以轩挤到白老夫人身边说:“太奶奶,家里有没有好喝的东西,我口渴。”老夫人马上忘掉要教训孙儿的话,张罗著叫下人给以轩倒喝的,果汁汽水牛奶酸梅汤还有茶,想喝哪种都行。以轩想了想,说:“我想喝橙汁。”家佣马上呈上橙汁。小男孩拿起杯子喝得好慢,老夫人眼巴巴地看著,恨不得自己替他赶快喝光,就怕以轩喝慢了真的会渴死。
    以轩偷瞄坐在对面的父母一眼,叶萍瞪著双死鱼眼,早就神游太空了;白旭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耳根子终於清静一会儿了。两个可怜虫儿,都过三十岁的人了,还被当成是小孩一般地数落,所受待遇还不如儿子。
    小男孩能拖延的时间不多,他喝得再慢,一杯水总要喝干。杯子放下之後,太奶奶问道:“还渴吗?”以轩摇头,他若是再要一杯,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白老夫人斜眼看到那对年轻的父母,想起未完成的事业,於是又开始洗脑。“你们也不年轻了,一个三十,一个三十二,这在以前,有的人都能当爷爷奶奶了,还要继续瞎胡闹吗?”
    “奶奶,我今年二十九,没到三十。”叶萍严正声明。对女人来说,三十岁就是一道槛,二十九和三十听起来绝对不是只差一岁那麽简单。女孩从十九跨入二十岁,也许还会有兴奋之感,女人从二十九变成三十,就只剩下悲愤了。想到这里叶萍横白旭一眼,就是他害她失去宝贵的十年青春!
    “二十九,虚岁不就三十了?”
    “虚岁也没到三十。”叶萍平静地坚持。
    “那好,你也二十九了,明年就三十,也不能……”
    “奶奶,我今年三十一。”白旭也跟著起哄,凭什麽把叶萍说年轻了,而把他说老了。就算是男人,也不希望平白无故地往头上虚加岁数的。
    白老夫人额头冒起一根青筋,冷冷地问:“你想笑话我老了,算不清你的生日吗?”
    “就是没到三十二嘛……”还有一个月。
    “我在说正事,你和我纠缠岁数干什麽?你是三十一还是三十二有区别吗?”
    有区别,他还不想老得那麽快。虽然脸长得还是年轻人的样子,可是每次听到年纪一岁一岁地往上加,同样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白旭扁嘴,没敢饿了,要是太奶奶叫你吃很多怎麽办?”小男孩淡笑地回答:“我会慢慢吃。”爸爸好可怜,别人帮不了忙,那就由他来帮爸爸了。
    一家人移师餐厅,丰盛美食摆上来。白夫人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到以轩碗里,叫他多吃些。小男孩看看肉块,又看看爸爸,水汪汪的大眼眨了几下,意思是在说:爸爸,我替你受苦了!
    白旭同情地凝望儿子,自忖道:关键时刻,亲骨肉比老婆可管用多了!
    以轩不喜欢吃肉,但是为了讨太***欢心,强忍著把那块烧肉给吃了下去。若轩在这时候倒是比弟弟自在些,她又不是白家的继承人,太奶奶不盯著她,乐得轻松呢!老太太专心要以轩多吃些东西,好长得更高更壮。以轩实在受不了,轻声说:“我真的吃不下了。”
    “男孩子,正要长身体呢,怎麽可以只吃这一点?”
    “我吃了很多了……”
    “太少啦,你不要挑食,不然像你爸爸,瘦得像只猴子。”
    白旭说:“我小时候挺壮的!”是後来受伤才变瘦的。
    白奶奶瞪他一眼,嫌他揭穿了自己的借口。
    白旭便不敢再说什麽。
    若轩看著弟弟,觉得小家夥太可怜了,清清嗓子,说:“太奶奶,您不要叫以轩吃太油腻的东西了,他昨天拉肚子了。”
    “拉肚子?”白奶奶问。
    “我拉肚子了?”以轩问。小姐姐失了个眼色,他便马上明白过来,再说一遍:“我拉肚子了!”
    白老夫人正色问:“这是怎麽回事?”
    白旭都不晓得小孩什麽时候拉肚子了。
    叶萍淡淡地说:“昨天忆显到家里来玩,我们多做了些菜,小孩贪吃,结果有点消化不良。”肚子有问题的是忆显,白家的两个小家夥根本就没事。不过若轩想要这麽说,叶萍只能顺著她。
    “对啊对啊,所以弟弟就吃了好多肉,没到晚上就开始拉稀了!”若轩眨著眼睛,凝望太奶奶,好像老太太就是个罪人,逼得可怜的小男孩吃下他不能消化的肉食。
    “哎呀,你怎麽不早说!我才叫以轩吃那麽大的一块肉。”太奶奶心痛地对以轩说:“你多吃些菜吧,爽口清胃的。”
    以轩点点头,内心却痛得要死。虽然不用吃肉很高兴,可是姐姐替他解围的方法也太逊了,拉稀……他哪里拉稀了!形象全没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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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吃饭的问题又成了新的焦点,太奶奶埋怨叶萍没有照顾好以轩。叶萍静静地听著,虚心说道:“我以後会注意的。”
    “我真不该叫你们带小孩,你们这麽小,又不懂事,看看把孩子带成什麽样了,都这麽瘦!”老太太唠叨个没完,话比十年前明显增多。叶萍此时倒也不烦,因为她带孩子并没有大的疏失,所以心里有底,这总比听老太太催她结婚要顺耳许多。
    吃完饭後,小孩子要休息睡午觉,白老夫人自己也要恢复体力。於是到下午四点多前,白旭和叶萍都过得挺轻松。他们到後院的亭子去乘凉,肩挨肩地坐著。白旭免不了要抱怨:“你要是跟我结婚,不就没这些事了麽?”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当年你不和我上床,至少戴上套子,不也就省了後面这些烂事?”
    “哎,你这是无理取闹,都做过的事,还能再找回来吗?”
    “都已经离婚了,干嘛还要再复婚?”
    白旭斜眼看叶萍,她正对著他笑呢。白净的脸上化了淡妆,睫毛刷得很长,眨眼的时候像双把小扇子,很有些妩媚的风韵。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吊著我,好像我欠著你似的。”
    “嗯,我是故意的。”叶萍点头。
    “果然!你这死女人!”白旭咬牙说道。但是他口中的死女人冲他嫣然一笑,突然凑近他,在嘴唇上啄了一下。白旭不明白她想干什麽,怔怔地问:“你是什麽意思?”
    “你喜欢我吧?”叶萍娇俏地笑著。
    “呜……”白旭眼睛开始往两边乱看。她这是用美人计呢,他才不会上当,再说她又不美!
    “你真的不喜欢我?”
    “不喜欢!”他不要叫她得意。
    “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分房睡吧。”
    “不要!”
    “你又不喜欢我,干嘛还要睡在一起,不觉得奇怪吗?”
    “不奇怪。”
    “白旭。”
    “干嘛!”
    “你说你喜欢我,我就亲你一下。”
    白旭瞥了叶萍一眼,决定要不要说。
    叶萍问:“你不说麽?”
    “我不说。”
    “那我走了。”叶萍佯装生气,起身要走。白旭从後面拉住她的胳膊,猛然一拽,叶萍不得不弯下腰,被白旭吻了一下。“这下就平等了!”男人绽开灿烂笑容,像是讨得了多大的便宜。叶萍扬起手,在他的肩上打了一下,还挺疼,不过白旭也不在意,总有机会可以报仇的。
    再回到屋里,小孩已经醒了,缠著太奶奶说来说去。白夫人坐在旁边静静地看著,也不多话。这女人嫁到白家来,当了几十年的傀儡,都快化成白府中的一座摆设了。叶萍有时候挺可怜这个女人的,嫁的男人不爱自己,从孩子那里也得不到尊重,一辈子听婆婆的话,到老了,也没自己做过主。叶萍望白旭一眼,他对母亲的感情淡得很。这也是叶萍为什麽坚持要自己养孩子的原因,不论她家事做得多差,教育方法多不合理,至少小孩知道她是他们的母亲,是她亲手带大的。
    若轩知道父母进门,回头对他们眨了眨眼,意思是她和弟弟会把太奶奶给搞定的!白旭看到女儿费力地去和太奶奶说话的样子,感动得真想哭。这个对儿女果真没有白养啊!
    叶萍也走过去,坐到前婆婆的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白夫人还是挺疼儿子的,问叶萍许多关於白旭的事,他身体好不好,工作忙不忙,亲自己带小孩会不会太累?叶萍很有耐性地回答了。
    聊著聊著,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一回桌上的肉菜几乎灭迹了,全是清淡好消化的素菜,对以轩的偏爱显而易见。以轩也理所当然的享受太奶奶对自己的宠爱,给太奶奶夹菜,哄太奶奶开心,也多亏小家夥,白旭和叶萍终於不是焦点了。
    晚上八点多时,叶萍对白旭使眼色,他们应该回家了。白老夫人舍不得小孩,又怪起白旭来:“你们搬到这边住来多好,离叶萍上班的地方也近,我们也方便照顾孩子。”
    “奶奶,我们住那边也挺好的。”
    “好什麽好啊!住在那麽便宜的社区里,邻居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要是把孩子带坏了怎麽办?”
    “那社区不便宜了啊,邻居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白旭偷瞄同居人一眼。那房子是叶萍赚钱买的,她宝贝得很。要是把她惹急了,他很可能就被扫地出门了!
    以轩和若轩早就穿好外衣,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等著。眼见爸爸又陷到太***攻势里面,若轩掐了弟弟的後背一下,叫他快点说话。小男孩马上叫道:“妈妈,我想起来我还有一门数学作业没有写完呢,得快点回去做!”
    叶萍板起脸说:“你怎麽现在才说?非要拖到最後一天才想起来要做作业吗?”要论当母亲的威严,她可绝对不比白家女人差!
    白老夫人马上接道:“别怪他,小孩忘了作业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们快去回吧,以轩不要著急,大不了写不完,叫你爸爸替你做!”
    白旭说:“那哪行啊!”奶奶抓著他的手,快九十的老太太,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攥得还挺疼。白旭只好改口道:“嗯,回去慢慢写,不行我教你。”他家孩子学习如何他清楚得很,根本就不用教。估计以轩也没有忘掉作业,这只是小家夥要回家的借口。
    一家人向白夫人,白老夫人告别。老夫人非要送曾孙子到门口,都出门了,还不放过白旭,在他耳边叮咛道:“你别在晃晃悠悠的过日子了,赶紧买花买礼物,多说些好话哄哄她,把人娶回家了,咱们才能安定啊!”
    白旭嗯嗯嗯了半天。叶萍要是吃这一套,他不就省事了吗!
    “你以前不是追女孩很厉害吗?”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
    “不管怎麽样,快动手吧,你都快老了!”
    “好好好,今年之内,争取搞定。”
    “一年太慢了,这个月就求婚吧。”
    白旭沈吟了片刻,严肃地对奶奶说:“叶萍不好对付,我得从长计议。半年差不多,我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保证让她点头!”他说六个月搞定,但是六年又过去了,白家大少爷也没摆脱光棍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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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家老宅里度过周末,再转天就是新一周的工作日。叶萍早上去上班,白旭负责把小孩送到学校。路上以轩问白旭:“爸爸,你真的要向妈妈求婚吗?”
    “连你都知道了?”
    若轩说:“你都求了多少年了?地球人都知道。”
    小丫头说话真恶毒,像她妈!白旭气得直咧嘴,“你们口口声声说会帮我,其实只会看我笑话!小没良心的!”
    以轩辩解道:“爸爸!这件事难度太大了!不是说从我出生之前就开始了麽?你们大人都没办法搞定妈妈,我们小孩又有什麽办法啊?”
    “哼!”白旭忿忿地说:“反正你们只偏向妈妈就是了。”
    若轩说:“妈妈软硬不吃,谁能说服她啊?再说了……这样也不错,学校里没人知道我的父母是离婚的。”
    “你们学校的人是傻子吗?姐姐姓白,弟弟姓叶,都没人问你们吗?”
    “问啦,我只告诉他们,这表明我们家里男女平等。法律又没规定一定要跟父姓。现在也有好多小孩是跟著妈妈姓的,没人会怀疑的。”
    女儿这样说,白旭更加难过。老婆、孩子、房子,没有一样是属於他的。和那死女人耗了十年,把他耗得早生华发,却什麽都没得到。好像以前有谁对他说过,女人最怕男人软磨硬泡,只要用这一招,什麽样的美女都能追到手。现在要是让他想起来是谁说的,肯定要跑过去把那人骂一通!他这个大帅哥,追一个要美貌没有,要身材也没有的女人,花费十年青春,居然都没能让她感动一点点麽?这个石头心肠的女人啊!
    白旭还在哀怨,学校已经到了。若轩提醒他赶快停车,白旭便把车停在距校门一百米的地方。两个小家夥自己打开车门跳下去,走了没两步,若轩又踅回来。白旭以为她是丢了东西在车上,拉下车窗,探身问道:“你忘了什麽?”
    小女孩眯起眼睛对爸爸灿笑,俯身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我忘了给你一个good bye kiss,爸爸再见!”女儿才刚走,儿子又扑上来,在同样的位置亲了一下,说:“爸爸我爱你!”
    白旭板起脸说:“男孩子,不要乱亲人!”
    以轩站在车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弱声地问:“那我以後不能亲爸爸了?”
    “呃,你想亲就亲吧。家里人可以,对外面的人不要乱亲。”
    “嗯!”男孩立刻展笑,唇角绽开两个小酒窝,可爱到不行。白旭看著,心底有个地方都被融化了。这就是他的一双儿女,这麽漂亮、可爱、聪明、伶俐……用他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若轩和以轩都不为过。感谢叶萍,生的孩子没有百分百的像她,还让他有些生活的希望。
    白旭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说:“快进学校吧,放学我来接你。”
    “好,爸爸再见!”以轩挥手告别,转身跑进学校。他的姐姐走在前面,正对学校门口的老师问好。以轩快跑几步追上姐姐,问道:“你说爸爸妈妈今年会结婚麽?”
    若轩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附近,对弟弟淡淡地说:“在学校里不要提爸妈的事。要是传出去,老爸又会罗嗦了。”
    “哦。”以轩点头,说:“我觉得这事很难,妈妈一点想结婚的意思都没有。”
    “都说了你别在学校里提嘛。”
    “可是说了也没人听得到。”以轩撅撅嘴,他以为没人会对自己的父母那点破事感兴趣的。在这点上姐姐比他敏感得多,她不喜欢外人探问家里的事情,从来都不说实话。比如他们不同姓的问题,一直是姐姐在找借口隐瞒的。想到这里,以轩问道:“姐姐,你是真的讨厌被别人知道我们是离婚家庭吗?”
    若轩侧头看了弟弟一眼,扬起唇角,笑得暗昧不明,“你知道妈妈为什麽坚持让你姓叶吗?”
    “她高兴。”
    “对,她是很高兴。这样我们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猜我们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妈妈喜欢让外人知道她离婚,这样就可以叫爸爸气得跳脚。我对同学解释,只是为了给爸爸留些面子。如果只是妈妈得意,那也太没意思了!”
    以轩摇摇头,私忖道:姐姐整天只想著好玩的事情,从来不真心替爸爸著想。爸爸都一把年纪了,想娶妈妈这点事都办到,还成天被太奶奶骂,真的好可怜!就算姐姐不帮忙,他也要向著爸爸。家里的女人太强悍了,他们男人,不能输啊!
    走到教学楼,两个小孩这才分手。若轩的教室在四楼,以轩的在二楼,小姐姐快步爬到四楼,走进自己的教室。看到靠窗那列後面的位子上坐著一个纤细的身影,若轩直直地走过,单手拍在课桌上面,微笑问道:“你的病好了?”
    瘦弱的男孩抬头,温煦地回答:“昨天就好了,谢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若轩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书包随意地扔到桌上,动作比普通的女孩更豪气一些。她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对几个同学打过招呼,视线又回到自己後面的男孩身上,定定地望著他。
    忆显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
    “为什麽姑夫要去给别人当模特呢,还是裸体的!”
    “哎?”忆显一惊,紧张地看周围的同学,发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说道:“那种事,还是不要对别人讲啦。”
    “这有什麽了?”
    “说出去会有人误会,所以干脆不要说啦。不然还以为我爸爸是穷到没办法了。”
    若轩嗯了一声,转身坐正,把书包打开,找出第一节课要用的纸笔,再放好书包。她坐完一系列的动作,又扭著身体看忆显,表情有点古怪,似乎是被什麽事情憋著的样子。忆显叹口气,淡淡地说:“你有事就问吧。”
    “姑父真的缺钱吗?”
    “哪有,呃……我家里还没有那麽困难,爸爸的工作挺多的,妈妈也有工作。”
    “可是干嘛要去当人体模特呢?还要叫我爸爸去替班。”
    忆显听了又是一惊,忙问道:“舅舅真的去了?”
    “去了。”
    “脱了?”
    “脱了!”若轩笑得诡异,凑到忆显的耳边,轻声说:“而且我还看到爸爸的样子了,他什麽都没有穿!”
    12
    忆唐凝视若轩,看到她眼中兴奋且不怀好意地笑花,略显为难地问:“你的口气,听起来好像是在幸灾乐祸呢?”
    “哎呀,有这麽明显麽?”若轩捧起脸,做了几个深呼吸,又问道:“现在正常了吗?”
    忆显好笑地点点头,不明白若轩干嘛对她父亲当模特的事情这麽快乐。过了一会儿,语文老师来上第一节课,学生们都乖乖地听著。若轩低头在记笔记,写得几乎不抬头。只有忆显知道,她是在课本上画些乱七八糟的小图片。
    到下课铃响,若轩是第一个抬起头的学生。老师说完下课走出教室,若轩又转回身,问道:“姑夫经常要去当模特吗?”
    “哎?”忆显噘起小嘴,说道:“你干嘛总是问这件事啊?”
    “姑夫当麽?我以为他只是穿上漂亮的衣服在相机前面摆姿势的,原来还要做这种事。”
    “我爸爸没有当人体模特啦,他都是画别人的,很少被别人画。”
    “如果学画,就可以画那些裸体的人麽?”
    “呃,有那种课……”忆显答得很犹豫,他不知道若轩又要搞什麽名堂。男孩的话音刚落,若轩便叫起来:“那我也要学画画了!”
    “你啊……”忆显又在叹气。虽然白若轩算是他的表姐,可是他们两人只差了几个月,又在上同一个年级,还是同班同学。有很多时候,忆显还要担当起照顾若轩的责任。舅舅家的这个小表姐啊,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太多了,根本就没有一点女孩该有的样子。
    若轩眯起眼睛笑,和忆显说定了,以後要跟著他学画画。忆显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粉色的唇翘得好可爱,他就连一个不字也不愿意对她说。即使若轩很调皮,有时候还会捉弄自己,忆显还是喜欢和小姐姐在一块玩。
    约定好的事情,还要打钩钩再确认一次。白若轩从此之後和唐忆显又多了一个共同的爱好,那便是绘画。到周末时,忆显要去上美术课,若轩也缠著妈妈买了工具,一起到画室里当插班生。
    叶萍对此没什麽可反对的,於是问以轩要不要一起去。以轩闲著无聊,也跑去凑热闹。三个小孩坐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画东西,拿回成品一比较,还是忆显最有天分,小小年纪就已经可以把静物画得很像了。
    若轩问忆显,为什麽他们没有画裸体的人。忆显回答:“基础还没打好呢,那是大人才会画的。”
    “那要多久才能打好基础呢?”
    “至少要……三五年吧……”忆显也不确定。
    若轩等不及了,她那天在大学的画室外面偷看,感觉里面的哥哥姐姐画东西的样子非常神气,自己也想变成那眼睛放光的画家。於是若轩对忆显说:“不然你脱光了给我画吧!”可怜的唐家小表弟,因为这句话,吓得至少有一个月没敢去舅舅家里玩。
    某天白旭在家里坐著喝茶,突然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儿,开口问:“忆显那小子好久来了吧?”
    叶萍坐在他旁边,随意道:“你想他了?”
    “我想他干嘛,只是奇怪。那小家夥不是一有空就往这边跑麽?最近有什麽事情麽?”
    “在家里陪心心玩了吧。忆显毕竟也是哥哥。”
    白旭嗯了一声,继续喝茶。叶萍看到坐在地上玩拼图的儿子一直不安地朝这边望,好像是有话要说,便问道:“以轩,你要说什麽?”
    以轩左右看看,确定姐姐不在,鼓足勇气说:“忆显哥哥是害怕姐姐,所以才不敢来的!”
    “害怕?”叶萍不解,“他不是整天和若轩腻在一起吗?什麽时候又开始害怕她了?”
    “从姐姐说要把忆显哥哥脱光之後。”
    噗!
    白旭正喝著茶,一口呛著,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并且咳嗽不止。叶萍拍拍他的背,看他这样子似乎是要把肺都给嗽出来。她扭头问儿子:“若轩干嘛要脱忆显衣服?”
    “姐姐迷上画裸体画了,她觉得好玩,可是美术班上都没有模特可以画。所以姐姐就想画忆显哥哥。”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麽啊!”白旭缓过劲儿来,才说一句就想起自己不久之前的遭遇,气得脸都红了。叶萍咧嘴看他的笑话,幽幽地问:“你感觉好些了麽?”
    “什麽好些了?”
    “你不是呛水了麽?”
    “那个不重要。你回头去问问若轩,她到底在想什麽?小小的年纪,怎麽净想画裸体呢?”
    “谁知道,也许是受到爸爸的刺激了吧?”
    “那件事!”白旭提高音量道:“你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你带著孩子去学校,我也不会出那麽大的糗!这全是你的错!”
    “好,我的错,对不起。”叶萍没什麽心肝地道歉,根本无法平息白旭的愤怒。他又瞪她好半天,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以轩,你姐姐去哪儿了?”
    “姐姐说去阿一家写作业了。”
    “你确定她是去写作业,而不是想脱阿一的衣服?”白旭才问完,便被叶萍打了一下。
    女人斥责道:“你思想也太邪恶了吧?若轩只不过是去对题目,你以为她像你那样吗?”
    怎麽全都是他的错呢?白旭委屈得直扁嘴,既然若轩有要画忆显的打算,难道她就没有画阿一的打算麽?他正考虑要不要冲到张太太家里,看那两个小孩有没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以轩似乎明白爸爸的打算,微笑地说:“爸爸,你不人担心啦。姐姐喜欢漂亮的人,阿一太丑了,她看不上。”
    “真的麽?”白旭想到阿一那个小男孩的样子,有点矮,小眼睛,厚嘴唇,确实不是个漂亮的男孩。大人都看得出来阿一喜欢若轩,不过他家的小公主眼光很高,到现在也没说自己喜欢过哪个男生。
    以轩点头,说:“姐姐说过,她就想画忆显哥,早晚会画出来的!”
    叶萍又摇头又咂嘴,喟然叹道:“不亏是你生的女儿啊,真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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