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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妈妈要求瑞茜转学去精英中学时,她是不情愿的。一来是舍不得离开原先学校里的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二来是精英中学里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孩,她一个平凡小女生去了岂不是要受歧视。
    “那个学校多好啊,那麽漂亮,普通人根本进不去的!你去了以後要多拍些照片回来,最好是有帅哥入镜的,听说那里的帅哥都是极品呢。”瑞茜的朋友小雪是个浪漫的小女生,总是眨著可爱的大眼睛,梦想著有一天能遇到白马王子。
    程瑞茜心里很羡慕小雪,因为小雪有著普通女孩的梦想与快乐,而她的心态则显得太过苍老了。白马王子?这世上还会有“好男人”这种生物存在吗。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普通女孩,哪怕是装成一个普通女孩也行,可惜达到这个目的都很难。她毕竟不是普通女孩,不是因为她长得多美丽,也不是家里多麽有权势,她的不平凡在於,她是妓女的女儿。
    最下等的出身,没有父亲,从小到大跟著母亲漂泊,尝尽了人间疾苦。就算她想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花季少女,那份少女应有的轻松活跃的心态,她也学不来。
    小雪听说瑞茜要转去精英中学,很是为她高兴,还鼓励她加把力,追上一个贵公子,以後好飞上枝头做凤凰。瑞茜笑小雪太天真,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那种好运。瑞茜从小看著母亲,就了解到现实的残酷。
    她的母亲美丽温柔,可性格太过软弱,总是被人欺负被人骗。年轻的时候跟了个有钱人做情妇,结果大著肚子就被人甩了,那男人去了国外,找都找不回来。她没有别的本事,又带了个孩子,只能去做妓女。熬了十几年,周旋依附於各种男人之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有良心的叔叔,肯好好待她。连瑞茜也跟著粘光,被叔叔运用关系,转入精英中学,说是要她接受上等教育。
    这种仁慈,其实就是施舍,想拒绝都不行。为了母亲能多过些安稳日子,程瑞茜只能假装高兴地接受杜叔叔的好意。
    闹锺设在六点,但瑞茜总是在六点之前就会醒来。窗外阳光明媚,看来是个好天气。瑞茜洗脸刷牙,梳好头发,然後就换上运动服准备去跑步。
    杜叔叔的别墅坐落在市郊的山脚下,依山傍水,风景极佳,附近住的全是有钱人。蜿蜒的山路上,分布著各具特色的别墅。
    程瑞茜最喜欢沿著山路向山上跑步,可以欣赏各色的建筑及沿途的美丽风景。她往往要跑上一个多小时,直到路的尽头才肯停歇。越往山上,风景越美,别墅也就越高级。在路的尽头的这一幢,则是最大最雄伟的建筑。透过雕花大门,可以看到山腰上古堡式的建筑在树林中若隐若现。整个山头都是属於这一家的,远处还能看到山下的海岸,可以说这里是整个城市风景最美的地方,却是属於私人的领地。程瑞茜一直很好奇,究竟是多有钱的人家,才能买下这里。
    休息片刻之後,她转身向山下跑。早晨的空气极好,但瑞茜很少见到什麽人,只有偶尔通过的高级轿车。有钱人喜欢享受夜生活,却错过了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光。
    下山要比上山快很多,她半个小时就跑回去了。刚进门就见到五十多岁的女管家在忙碌地指挥下人,瑞茜向她鞠了一躬,明知管家和这里的佣人看不起她,但她还是微笑著向每个人问好。
    杜叔叔家里没有长辈,只有一个嫁出去的姐姐,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情妇带回家。可是母亲在这里过得并无保障,瑞茜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以保母亲能够生活得安稳一些。
    回到房间,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後,已经是九点锺了。瑞茜来到楼下,大人们刚好起床。也只有等到这个时候,才有早餐可以吃。此刻瑞茜已经饿坏了,却还要忍著小口小口地慢慢吃。既不能吃得太快让别人看了不舒服,也不能吃得太少饿著自己,几个月下来,她已经掌握诀窍,练得可以斯斯文文地吃下大量食物。
    杜叔叔问了瑞茜的情况,叫她准备好开学的东西。这个时候,管家说程小姐订制的校服送到了。瑞茜刚好吃完,便起身离开,拿著衣服回房去试。
    不亏是名校的校服,先不说款式如何,单就那价钱,就贵得吓人。如果拿这些钱去买平常的好一点的衣服,瑞茜可以连换一个月不带重样的。红黑格子的百褶裙,配上白色的短袖衬衣,领子上面有绣花。很普通的衣服,就是因为打上了代表身份的名牌标签,就贵了几百倍。瑞茜穿在身上,看不出特别好的效果,只觉得裙子有些短,把她修长匀称的腿全露出来了。
    刚刚脱下校服,还没来得及挂在衣橱里,手机就响起来了。是以前的朋友梅子打来的。
    “瑞茜,你救救大包吧。他要被人打死了!”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瑞茜焦急地问,可是梅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清,只是说大包得罪了人,有人要来找他麻烦。瑞茜只好叫梅子等她,说她马上就到。
    梅子和大包是瑞茜另一个世界的夥伴,他们的妈妈都是妓女。以前妈妈在夜总会上班的时候,瑞茜就和大包他们在後院里玩。那时候大包总是很照顾瑞茜,把她当妹妹疼,在危险的时候还救过她几次。现在听说他出事了,她比谁都著急。
    找出所有的钱塞进背包里,瑞茜勿勿地赶到冰点酒吧。大包在这里当酒保,平时就住在後面的小二楼里,梅子则跟大包同居。来到二楼大包的房间,却看到只有梅子一个人坐在床上哭。
    “梅子,怎麽了。大包呢?”瑞茜问道。
    梅子抬起头,满脸是泪,她抓著瑞茜哭道:“瑞茜,你一定要救救大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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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茜叫梅子把话说清,梅子才抽抽啼啼地讲了原由。原来以前在冰点酒吧看门的林叔得了癌症,林叔的女儿为了筹钱,说是做什麽都肯,就算是卖身也行。正巧李杰来找个漂亮些的处女,说是有个少爷要尝尝味道,问林叔的女儿莉莉肯不肯干,肯的话就给她七万块钱。莉莉满口答应下来,还收了现钱。可是李杰昨天来找人的时候,莉莉已经带著钱跑了,林叔也从医院消失了。现在李杰找不到人,逼著大包要人。
    “你们怎麽还和李杰搞在一起啊?”瑞茜皱著眉头说。
    “可是当时莉莉急著要钱啊,我们是想帮她,才搞成这样啊。现在李杰逼著大包再找个处女给他。我们这样的人,认识的都不是正经人,到哪里找给他啊!今天李杰还会再来的,大包交不出来,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梅子越想越害怕,李杰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做得出来。
    瑞茜只能先把梅子稳住,“我们把钱还给李杰不行吗,一共欠他多少?”
    “七万块,可是钱全被莉莉拿走了,大包一分也没留,现在拿什麽还给李杰啊。”
    怎麽办,大包和梅子在社会上混了很久,可一直没赚到什麽钱,要他们一下拿出几万块出来根本不可能。瑞茜自己也没钱,虽然现在跟著一个有钱的叔叔住在一起,可吃住都是人家管了,她和妈妈手上也没有多少现钱。
    正在著急的时候,大包回来了。
    梅子跑过去问大包,有没有找到人。大包摇摇头,见到瑞茜在,立刻质问梅子:“你把小茜找来干什麽!”
    瑞茜想帮大包,可大包不接受,中是叫她快点走。瑞茜急得没有办法,把带来的钱全倒出来,交给梅子。大包要梅子收拾下东西,要带她出去躲一阵。正在装东西的时候,李杰带著手下人来了,张口就问大包要人。
    大包说他找不到,李杰一眼就看到站在一边的瑞茜,一下子没认出她来。大包将瑞茜藏在身後,对李杰说:“这是我妹妹,出来做了很久了,她不是处女了。”
    最後李杰叫人把大包拉出去打,拳头乒乒乓乓地落在大包的身上。梅子哭著求李杰,说会赚钱还给他,求他先放了大包。李杰却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次的客户来头很大,他不能得罪,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就把气全撒到大包身上了。
    梅子听懂了,红著眼睛看向瑞茜。虽然梅子没有说话,瑞茜却明白了,梅子不是想找她借钱,而是要她去替代莉莉接客。
    梅子一向嫉妒瑞茜,她这样做,瑞茜并不吃惊。可是屋外的大包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叫著要瑞茜快走,说这里和她没关系。
    瑞茜听了,心都拧起来了。她欠大包太多了,一辈子也还不完。她十二岁的时候,身材开始发育,夜总会有个保安盯上了她。那时候瑞茜还没有多少警惕性,被那个保安抓住机会拖进了男子更衣室,要强奸她。大包找不见瑞茜,最後听到声音,冲进更衣室,把那个保安打得半死。他也为此被关了六个月,出来的时候,已经被中专开除了。大包救了她,却失去了上进的机会。瑞茜身上的那层处女膜,是大包留下的,那也只是她欠大包的一小部分。
    瑞茜不忍再看大包受苦,走过去拦住那些人,叫他们不要再打了。
    “我替莉莉去,我就是处女。”她苍白著脸对李杰说。
    李杰也认出瑞茜了,他知道她是妓女的女儿,也是从小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根本不信她说的话。
    梅子连忙保证,说瑞茜很乖的,一直都在上学,从来没有胡来过。
    李杰听了讥笑著说:“想不到,程姐的女儿,竟然还是个才女?”他捏住瑞茜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对瑞茜的长相也满意,就要带她走。
    大包躺在地上哭著叫瑞茜不要去,他斗不过李杰,但更不想瑞茜糟蹋自己。瑞茜也想哭,可她忍著眼泪没掉下来。
    大包说:“你去了之後,就一脚踏进来,再也出不去了。”
    “大包,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从来也没出去过。”
    瑞茜珍惜大包的情谊,只要他还在声色场里,她也就离不远。大包是亲人,是哥哥,是这世界上除了妈妈最爱她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梅子对她一直有戒心。梅子这样做,瑞茜并不怪她,只要大包没事,叫她做什麽都行。大包疼了她这麽多年,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瑞茜被带走的时候,大包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他大叫著不要瑞茜去,梅子则陪在一边哭。
    坐在车里,瑞茜眼前还在回放著那一幕。她一直努力学习,想摆脱这一切,可事实上却从未走远过。想做个普通女孩,对她来说,是个永远难及的梦。
    “你最好去换换衣服,打扮一下。”李杰对瑞茜随意的穿著不满意,就带著她去了一家服装市场买衣服。找了一个熟识的店铺老板娘,叫她给瑞茜收拾一下。老板娘媚笑著打量瑞茜,说包在她身上,便从头到脚给瑞茜换了一身。越短的黑色裙子,低胸的小吊带背心,头发被散开,抓成凌乱的样子,再配上细高的凉鞋。标准的妓女打扮,廉价而俗媚。
    李杰的人就在外面看,瑞茜不能去更衣间,只能找个角落换衣服。她仅著内衣的身体,被那些男人们看了个精光。但她只能装作不在意,在这种环境下,装清纯只能是自取其辱。
    那个老板娘还要给瑞茜脸上化妆,被瑞茜拒绝了。那个老女人脸上的白粉说话的时候就会往下掉沫,瑞茜不要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她讨厌那一身浓烈的脂粉味道。
    出去的时候,李杰上下看了看,邪笑著说:“看不出来你身材还真好,比你妈当年还有味道。”
    瑞茜坐上汽车,被送去了酒店。她年轻美丽的身体,将要被一个陌生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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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茜在车上的时候,还只是伤心,可是到了酒店门口,她开始害怕了。李杰带著她乘电梯,找到订的房间,把她推了进去。
    “乖乖地在里面等著,叫那个少爷满意了才行。你要是做得不好,我不会放过包磊的!”李杰吩咐完就走了,只留下瑞茜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高级酒店房间很大,装饰也很华丽。瑞茜从上午等到中午,站累了就坐在床上。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瑞茜的身体刚碰到那柔软的大床,疲倦就涌上来。她又累又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瑞茜醒来的时候,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好象是在打电话,她听到一阵低沈的笑声。她坐起身,那人也刚好挂掉电话。
    “你醒了?”含笑的声音问道。
    瑞茜看到那个男人站在窗口,面向她。因为是逆光,她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觉得是一个很英挺的男人。这样的人,用得著花钱买妓女吗?
    “我喜欢你的头发。”那人微笑著走到床边,俯下身,勾起一缕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很美,也很性感。”
    这一次,她看清了男人的脸。应该说是个男孩子,比她大不了多少。他长得非常英俊,高鼻大眼的,五官轮廓很深,一双勾人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他这样的帅哥,要多少女人,都会有的。
    “你何必要花钱找女人呢?”瑞茜把想到的问出来。
    那人没想到瑞茜会这麽说,看看她,笑了起来。
    “一般女人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长得好帅。”
    他笑得很得意,看起来颇为自恋,但他确实有自恋的本钱。瑞茜从小在夜总会里长大,见过各色人物,像他这麽体面的,还是第一次。也许这样的人比较好说话。
    “你付了多少钱,如果我把钱还给你,你能放过我吗?”
    “可惜,钱不是我出的。”那人邪笑著,伸手抚上瑞茜的脸,黑亮的眼睛闪著算计的光芒,“我挺喜欢你的,到嘴的美味为什麽要放掉呢。”
    瑞茜也笑了,笑自己的天真。男人都是一样的,不论是上等人,还是下等人。就算这个人长得阳光帅气,心也是黑的。
    “你叫什麽名字?”男孩把瑞茜推倒地床上,灼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他是调情高手,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就把瑞茜控制住了。灵滑的舌头在她耳廓上来回舔吮,引得她全身发抖。
    “说啊,小美人儿,你叫什麽名字?”
    瑞茜颤抖著,想抑制住那种酥麻的感觉。但是男孩的手已经顺著衣服,摸到了她的胸乳,缓缓地揉捏著。他手上好象带著电流,沿著身体直冲瑞茜的大脑。一切都开始失控了,她又怎麽能敌得过一个花花公子的挑逗呢。
    小时候妈妈去上班陪男人喝酒,她就待在後面的化妆室里等著。听到年长的妓女对新来的小姐传授经验。那时候她并不明白,但有几句她隐约听懂了。自尊是不值钱的东西,装清纯没有用。真要到了床上,就要表现得越淫荡越好,让男人得到享受,自己也会跟著舒服。妓女是最下贱的人,甚至没人会把妓女当人看。那时她只是懵懂地听了,却没想过这麽快,她也走到这个地步了。
    胸口上传来一阵刺疼,瑞茜轻叫出来。男孩已经脱掉她的上衣,露出白嫩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尖已经挺立,在空调的冷风下收缩颤动著。左边的绵软上印著一排齿痕,是刚刚那人咬过的,真狠!
    “你不专心哦,我问你的名字,你都不肯告诉我。”男孩支起身体,扬著恶作剧成功的笑容,“这是对你的惩罚。”
    告诉他名字又能怎麽,还能指望他对她念念不忘?婊子无情,是被男人逼的,因为男人更无情。
    “冬冬,我叫冬冬。”说出自己的真名只是自作多情,出了房间,这个漂亮的男孩不会记得她。
    “冬冬是吗?你真可爱。”男孩低下头,用舌头反复舔著刚刚咬过的痕迹,温湿的感觉,另瑞茜忍不住发出声音。他听了,咯咯地笑了,“声音也很好听,看来他们给我找到宝贝了。”
    他的大掌顺著她的身体,从胸口移到小腹,缓缓地滑动著,带起了她全身的感觉,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到他手触碰过的皮肤。瑞茜刚开始还有些怕,但现在却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弄得晕头转向。当他的手沿著腰滑到臀部,隔著裙布一圈圈地磨擦著,一股热流从她的小腹涌起,像小解一样从私处流出。
    情欲慢慢从她的脸上显现,原本象牙色的皮肤上,渐渐染上了诱人的粉红色。男孩很喜欢她这个样子,低头在她可爱的小肚脐上吻了一下。双手探入短裙,撩起至腰部,露出她穿的朴素的天蓝色底裤。双腿间的布料呈现略深的颜色,那里已经被浸湿了,证明她已经动情了。
    “已经湿了呢,真是个敏感的小东西。”他说完,伸手托起瑞茜的下体,用腿支开她的双腿。当他的手隔著布料触动瑞茜的私处时,她全身跳了一下。
    羞辱感立即溢满了大脑,她不是不在乎吗,为什麽会这麽难过。躺在这里,像个玩具一样,任一个陌生人摆布,把私处全部暴露给那个人。她的妈妈,以前一直是这样赚钱养活她的,在这种时候,妈妈会不会心痛呢。
    男孩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问道:“你是第一次吗?”
    瑞茜点点头,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妈妈的第一次至少还是为了爱,那麽她呢,是为了还大包人情。可是有必要做这麽大的牺牲吗?瑞茜从先前的几丝情迷意乱中迅速清醒,巨大的後悔灌满了全身。装什麽潇洒,说什麽不在乎,她明明怕得要死,为什麽还要留在这里等著被人侵犯。
    她弹坐起来,脱离他的掌控。跳下床去,捡起扔在地上的吊带背心套上,顾不上穿胸衣,她把裙子拉下,到处找自己的鞋子。
    她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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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干什麽?”男孩睁著大眼看著她一系列的动作。
    “我不干了,你找别人吧,我本来就不该来这儿!”瑞茜胡乱地说著,抓起自己的鞋子就要离开。
    她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被跳下床的男孩一把拉住。
    “你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现在你可以收手了,我不吃那一套的。”他拦腰抱住瑞茜,整个身体都贴在她的背部。瑞茜感觉到他下体的突起话的同时,手也跟著伸入她的小穴。那里溢满了他刚刚留下的精液,手指在深入时,更多的乳白色粘液从洞口涌出,顺著她的腿根流下。他觉得好玩,就不停地搅动著,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瑞茜受不了地叫道:“别玩了,我很累了。”
    哀求的声音反而激起他的兴致,开始只是想逗逗她,但她发出娇软的声音,让他的欲望复苏。
    “为什麽不玩,我还没玩够呢!你不是也没有享受到吗?”
    他说完,便把瑞茜的身体翻过来,低头吮上她的脖颈,双手拨弄著她的双乳。他就像在玩耍一样,在她的皮肤上印下一个个吻痕,左拉一下右拧一下,弄得瑞茜疲於应付,哀声连连。他的报复得逞了,她终於叫出来,娇软的声音是最好的催情剂。
    瑞茜根本斗不过他,最终还是向欲望投降了。在他的挑逗之下,她的花穴很快又分泌出一股股的热液。身体下的床单都浸湿了,她扭转身体,想换个地方,却被他的手掌压住。他的手摩擦著她湿润的花瓣,小腹开始抽筋式地疼痛。他的手指刚刚伸入小穴,就被紧紧地吸入。
    男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了,可主动权在他手上,他非要她输得心服口服不可。
    拿起一个枕头垫高她的臀部,将她的双腿分开在两侧,男孩欣长的身体正对著她敞开的花户,坚硬抵在她的柔软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瑞茜回想著刚才经历过的激情,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欲,像狂风暴雨一般激烈。难怪那些男人整天往酒店里跑,他们追求的,就是这种刺激的快感。
    床上的那个男孩很快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他不断地摇著瑞茜,问她有没有觉得很舒服很刺激。
    “要不要再来一次?”他兴奋地问著,拉著她的身体还想再要。
    “天啊,你不累吗?”瑞茜想说句话都困难,只能任由他摆布。
    他手机的铃声,将她解脱。男孩接了电话,无奈地说他要离开。
    “我要走了,小冬冬,以後我再找你玩。”然後他就迈著轻快的步伐走了。
    瑞茜躺在床上,好久才恢复一点力气,全身酸麻,身体僵硬。
    “妈的,妓女不是人干的活。”
    眼看窗外的阳光不再那麽耀眼,估计是快到傍晚了。瑞茜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吃东西,饥饿使得她不得不起床。她刚坐起身,体内残留的粘液就顺著大腿流下,浊白的液体,还带著一点点的红丝。
    现在再来悲哀她失去的童贞是不是太过矫情了些,但说不伤心只是在骗自己。她的第一次,至少还是和一个帅哥做的,中间也没受太大的折磨,她甚至享受到了高氵朝。这样想想,那一点点伤心也就不算什麽了。
    不知那个莉莉怎麽样了,她以前见过那个女孩,娇娇小小的长得还算清秀,很喜欢做白日梦的一个小女生。如果她知道自己错过这样一个与贵公子上床的机会,会不会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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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茜想离开酒店,却发现自己没有衣服可穿。刚才想逃跑时,那男的一激动,把她的衣服撕破了。原先穿的那一身又被李杰扔在服装市场了。
    总不能光著身体回去吧,就算她想得开,路上的警察也不会放过她。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她摇遥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拨了一个记得住号码的姐妹的电话,请她送身衣服过来。她起身去浴室,把一身的粘腻洗净。
    爱米没多久就过来了,她一看房间里的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麽。
    “怎麽,你也下海了?”她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挑著眉毛问瑞茜。
    “你不是都看见了。”瑞茜惨淡地笑笑,她用浴巾裹著身体,胸前和脖子上的痕迹全都露在外面。
    爱米笑著安慰瑞茜,说这也没什麽,自己想开了就行了。爱米只比瑞茜大三岁,她很小就被她爸爸买给人贩子了。以前她没少吃苦,因为脾气太硬,身上总是被人打伤。多年的历练下来,她变成了比狐狸还有狡猾的妖女。
    瑞茜很喜欢爱米,她能歌善舞。如果不是因为环境所迫,她是一个很有才情的女孩。
    换好衣服,高领的无袖针织衫,五分牛仔裤,她又变回了清秀的中学生。
    爱米说:“你还是这个样子更顺眼。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在小餐馆里,瑞茜叫了很多东西,她实在是饿坏了,顾不上礼仪,狼吞虎咽地吃著。
    “你怎麽饿成这样,累坏了吧。对方是个年轻人?”
    “嗯……”她把最後的食物送进嘴里,这才感觉踏实一点。
    “怎麽样?长得丑还是帅?”爱米笑嘻嘻地问。
    瑞茜皱眉,竟然想不起那个人的样子了。“我没看清,好象长得还不错。”
    “真有你的,这麽快就忘了。”爱米大笑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忘记了就不会再烦恼。”
    吃完饭,两人就坐在小餐馆里聊天。爱米已经不做小姐了,她得到一个不错的机会,在一部电影里演了个妓女,结果因为表现好,被别人请去做了艺人。虽然多是一些酒女,情妇之类的角色,而且全是小配角,但现在爱米确实比以前混得好多了。
    “没办法啊,因为出身摆在那里,就算我能演清纯女孩,那些导演们也不相信啊。”爱米无奈地笑笑,说起现在的情况,她已经很满意了。
    “瑞茜,你还年轻,脑子又好使,千万别走这条路啊。这一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再做了。”爱米也很喜欢瑞茜,觉得这个女孩从小就有种气质,不像那些俗豔的小姐。
    “我也不想啊,这一次是被逼无奈,以後我不会再去了。”
    她以後都不会再去见梅子了,欠大包的情,还有别的机会再还。
    “好了,别再想了,以後的路还长著呢。姐姐现在带你去看看好玩的东西。”
    爱米付了钱,带著瑞茜去她认识的朋友那里看明星。瑞茜对偶像明星不感兴趣的,觉得那些人离她好远,但是爱米说带她去见见世面。
    地点是一个摄影师的工作室,爱米和那个摄影师很熟,她们进去了之後,就找了个角落看热闹。看著那些高挑美丽的模特们摆出各种风情的姿势,或性感或挑逗。瑞茜也觉得很新奇。
    “那些模特好漂亮。”瑞茜在他们收工之後,对爱米说。她对美丽的事物有种特别的喜好,觉得那些人都好美。
    “那是化妆帅的功劳,其实有几个人我仔细看过,皮肤很差的。”爱米就不觉得有什麽了不起的。她和摄影帅皮特约好了,要帮她拍些照片。等那些名模们拍完了,她才去找皮特。
    瑞茜一个人坐在大棚里面等著,她不敢碰任何器械。那些工作人员知道她是跟著爱米来的,也就不去管她。很快,摄影棚里就剩下她一个人,等了好久,爱米都没有回来。
    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她以为是爱米回来了,回头说:“你总算回来了!”
    结果来人是一个不认识的大美女,很高很瘦,打扮得又时髦,好象也是模特。
    “你有没有看见一只耳环,和这个是一对的!我白天来的时候好象掉在这里了。”那个美女手里举著一只给瑞茜看,她睁著碧绿的眼睛,像上等翡翠一样明亮诱人。
    瑞茜对她笑笑说:“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只是在这里等朋友的。”
    那女孩很是失望,说她那对耳环是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她已经找了一天了,说什麽也要找回来。
    瑞茜叫她不要急,就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找。
    “你肯定是掉在这里了吗?”
    “我不知道,反正我把我去过的地方全找了,最後就剩这里了。”女孩的声音低沈性感,但听得出她真的很急。
    不知是不是瑞茜比较幸运,最後她竟在一个箱子後面发现了那只耳环。“我找到了!”她欢笑著跳起来,扬起那只精致的红宝石耳环。
    “谢谢你!”那个美少女非常高兴,笑起来倾国倾城。
    就连瑞茜也感染到她的喜悦,问道:“是你喜欢的人送给你的吧。”
    “嗯,我要怎麽感谢你才好呢?你要多少钱。”
    “不用,我只是闲著帮帮忙。你不用谢我的。”
    美少女还想再说什麽,她的手机又响起来,似乎是有急事。“我欠你一个人情。”女孩说完就走了。
    也许是那女孩笑得太美,瑞茜心情也好了很多。白天的经历就当是被狗咬了,以後她还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爱米又过了很久才出来,身上还带著欢爱过的气味,显得非常妩媚。她和皮特去快活,差点把瑞茜给忘记了。
    “你不拍照片了吗?”瑞茜讥笑她。
    “太晚了,以後再说吧。”爱米又领著瑞茜离开了那个摄影工作室。
    “爱米,那个男的,是你的男朋友吗?”坐在车上的时候,瑞茜问爱米。
    “不是。”爱米勉强地笑笑,她对瑞茜不怎麽隐瞒,“那个人有老婆的。”
    瑞茜为爱米担心,她一向很自爱,为什麽要卷入这种事情。
    “茜茜,我们是各取所需,我要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总要找个靠山吧。那个皮特後台很硬,也挺有名气,有他帮我介绍,我总还能混口饭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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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茜回家之後,她的母亲和叔叔还没有回来,管家佣人也不理她。她并不在意受到冷遇,一个人回到房间,才觉得自在一些。
    白天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刻意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东西。只记起最後爱米对她说过的话。原来爱米过得仍是很艰难的日子,她已经算是姐妹里走得最好的一个了。那些与她一齐成长的女孩们,似乎都没有过上什麽好日子,全都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现在她住在好的房子里面,过著暂时无忧的生活,可是这种平静又能维持多久呢。想到这些事情,心里就像堵了块巨石一样,闷得透不过气来。她赶快睁开眼睛,看著窗外的月亮,让自己的思维保持空白,没多久就累著睡著了。
    梦里光怪陆离,她好象被一个男人压住,摸遍了全身,还在她和私处不断地挑拨。男人冲进她的身体不断地抽送。她体内则是热流涌动,酸麻难忍,与男人一起疯狂律动。
    一阵白光闪过,瑞茜尖叫著醒来,窗外已是露出曙光,原来是做了一场春梦。
    下身已经湿成一片,内裤粘粘的和身体贴在一起,很是难受。
    “妈的,竟然还有後遗症。”
    她的身体已经尝过情爱的滋味,想起昨天的性爱,那样的激烈刺激,小腹处就开始空虚疼痛。她赶紧起身去冲了一个凉水澡,把那一阵情欲压下去。
    换了衣服,又换了床单,折腾下来,已经快到八点了。今天早上是不能去跑步了。瑞茜就坐在房间里看书,等到九点了,才下楼去吃饭。
    谁也没看出她有什麽异样,别人就不提了,她的母亲也看不出她身上经历了什麽。瑞茜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的母亲最近一直沈浸在男人的宠爱之中,对女儿已经很少关心了。也罢,母亲现在觉得幸福就够了。
    母亲程佳仪一生活得并不容易,却从来没有抛弃过瑞茜,从小到大,供吃供穿供上学,她已经比那些认识的姐妹们过得好多了。虽然谈不上母女情深,但对於母亲,她还是感激的。
    “茜茜,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程佳仪在餐後偷偷问女儿。
    “我没事,我现在过得很好。”瑞茜不想提那些不好的事情。
    “那就好。”程佳仪笑了,“过两天就要开学了,你叔叔说那里课很紧的,你可要好好学习,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瑞茜笑了,亲了母亲一下,又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到那种贵族学校,她会快乐吗?在那种等级分明的地方,如果被发现,她是妓女生下的小孩,恐怕会死得很惨吧。
    下午的时候,小雪打来电话,叫瑞茜出去玩,说是开学前最後的放松。瑞茜赶到聚会地点,在一个ktv的包间,和其它几个朋友一起唱歌。她们都恭喜瑞茜有机会能去那麽好的学校。瑞茜只是笑笑,没再说什麽。
    大家抢著麦克风,像疯子一样又唱又跳。瑞茜比以前更加羡慕这些纯朴的姑娘们。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转学之後,她不会过得那麽平顺。这些话,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小雪她们不知道她的隐情,爱米只会笑她忧郁症又犯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麽活泼开朗的女孩,很早就失去了小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现在的程瑞茜,仅剩一点希望,够完成学业,找份正经的工作,使自己能过上那种普通人的生活。
    并没有唱得太久,她们就结账离开了。几个人沿著商业街边走边聊,看到旁边的大型综合商场,女孩子爱逛街的天性又冒出来了,纷纷提议称著还不晚,再去商场里转一圈。瑞茜喜欢和她们在一起的热闹,也一同前往。虽然都是穷逛,但还是很有乐趣。
    她们看著琳琅摆放的商品,欣赏著,说笑著。小雪在回头对朋友讲话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正在购物的年轻小姐。那个女生长得非常漂亮,但脾气并不和善。小雪已经道过歉了,但那个女孩却瞪著大眼骂小雪不长眼睛。其它的几个女孩气不过,要为小雪理论,却都被瑞茜拦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叫朋友们带著小雪先走,自己留下来再次向那个女孩道歉。
    “我的朋友不懂事,还只是小孩脾气呢,她撞到人是她的不对,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请你一定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那女孩身上衣著价值不菲,她又那麽有恃无恐,多半是有後台的人。若真是争吵起来,只会对她们不利。瑞茜在夜总会酒吧里面,早就学会了忍气吞声,以求自保。
    女孩还想骂几句,但有个男人走过来,问出了什麽事。那女孩立即收起凶相,和颜悦色地向那个男人撒娇。瑞茜抬头看了一眼,是个年轻的男孩,心想这一对俊男美女倒是般配。现在女孩的如意情郎回来了,估计她也不会再当场撒泼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那个男的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眼神极具侵略性。瑞茜刚皱了下眉头,竟然听到那男孩说:“冬冬,没想到我们这麽快又见面了。”
    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一下子就窜到头话,总比没人理要好。
    很快,瑞茜就搞清这个世界里,哪些人可以交,哪些人要远离。班上有个叫叶萍的女孩就很友善,她父母是白手起家,现在经营一家快餐连锁店,在市里很受年轻人的欢迎。叶萍这样平民出身的女孩,自然不受那些世袭贵族小姐们的喜欢,但她身上也没有千金小姐的傲气。瑞茜很佩服叶萍父母这样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凭著自己的双手,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希望自己以後也能达成那样的成就,至少要活得自立有尊严。
    叶萍告诉瑞茜,班上最大牌的人是乔安娜。只要不惹到她和她的几个跟班,基本上就不会有什麽麻烦。还有,不要去高三年级那边去,那里有几个贵族少爷们一定要躲远一点。
    “这麽说,乔安娜是班上最有钱的人了?”瑞茜问道。
    “不是最有钱的,但却是架子最大的。”叶萍颇为不屑地说,她很讨厌乔安娜,但却也不敢去和她硬碰硬,“其实还有个唐糖更有权势,但他基本不来学校上课,听说是身体不好。”
    瑞茜了然,有钱有势的学生,就算不来学校上课,老师们也不会管的。
    这之後的几天,瑞茜谨记叶萍的话,不论是上课还是放学,都离那些人远远的。只要把自己藏好,就可以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了。关键就在於,不在任何时刻抢那些人的风头。休息时就窝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上课时老师提问就算是会也要装作不知道,考试成绩不要太高,外貌上则是越土越好,一切都采取中庸之道。
    “乔安娜、齐楚楚还有林琳那几个人,平时是懒得理书呆型的女生的,她们怕沾上书呆子的土气。你只要装得笨笨蠢蠢的就好了,千万不要和她们比聪明、争漂亮。”
    这事情简单轻松得让瑞茜觉得不可思议,她以前还以为贵族学校里争斗欺凌的事情很多呢。
    叶萍笑著说:“这里的男生都忙著去外面找漂亮女孩,而女生则忙著找如意郎君,你只要不去招惹三年级的白旭和唐显和就行。”
    “他们是什麽人?”
    “本校的白马王子,乔安娜她们的奋斗目标。”
    瑞茜当时的想法就是:她一辈子也不会与那些贵公子有什麽交集的。只要她老实安分地学习,这高中三年应该很容易就混过去。後来她才发现,精英中学的学风算不上刻苦。因为学生大多出身权贵,根本没有升学压力,他们下午都没有安排上课,而是去参加各种社团协会,形成一个个小的交际圈。瑞茜对女生们去的茶道、插花、音乐、舞蹈之类的社团实在不感兴趣。她喜欢运动,喜欢跑步,但那些体育类的社团都不收女生。
    “要不要参加读书会?其实都是一些闲人待在一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叶萍提议道,她们这些比较普通的女孩聚在一起组成的读书会,就是为了那些无法融入上流社会的女生们找一个避风港。瑞茜觉得很好,也就加入了。
    因为是最不被重视的社团,所以读书会的活动室被安排在学校角落的一座旧楼里。要走很长的路才能到达,中间还要穿过一片小树林,但沿途的景致相当好。瑞茜很快就迷上了树林後的这座古楼。从活动室的窗户可以看到满眼的绿色,没有任何人工修饰,只是纯粹的碧绿色。不看书的时候,她可以看上一个下午,只是盯著那片林子和楼前一小块空草地。
    读书会的房间以前是一个音乐教室,靠墙还摆放著一架立式钢琴。瑞茜觉得好奇,便问:“这架钢琴还能弹吗?”
    结果女生们都摇摇头,叶萍说:“我们全是一群没有特长的人凑在一起,谁都不会弹琴,也不知道那琴是不是好的。”
    瑞茜打开琴试了试,竟然还能出声,她兴致上来,弹了一曲风月场上的老歌。因为琴的关系,有些音调不准,但其它的女生都说好听。她们问是什麽曲子,瑞茜骗她们说,是一首过时的情歌。
    从那以後,读书会又多了一项活动,弹琴唱歌。叶萍她们请了人,为钢琴调了音,然後这架钢琴就成了她们的玩具,会的不会的都要来弹上几下。虽然多数都是不成调的曲子,但却很有乐趣。瑞茜没想到她的高中生活会变得这麽有趣,早上上课,晚上回家看书,中午则是和新朋友们欢笑。她也走出忧郁,变得爱笑起来。
    在校园角落里的古楼,那间旧音乐教室,还有那片小树林,变成了她的天堂。
    9
    叶萍问瑞茜是怎麽学会弹琴的,瑞茜只说是跟一个叔叔学的,她也只记下几首曲子。
    那个叔叔其实是一家酒吧的琴师,母亲曾做过他的情人。瑞茜仅仅记得那是一个带些忧郁气质的男人,母亲当时非常迷恋他。那个琴师见瑞茜总是很渴望地看著酒吧里的钢琴,便问她想不想学。那时候钢琴对瑞茜来说是神秘又新奇的东西,妈妈曾经警告过她,不要去碰琴,所以她总是远远地看著,看叔叔坐在那里,神奇地演奏出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叔叔说要教她的时候,她高兴得又蹦又跳。也许是有些天份,她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指法和一些初级的乐谱。偷偷地找机会,称著酒吧大堂里没人的时候弹上两下,是她最大的快乐。然而她的好日子总是不长久,那个琴师很快跟著一个歌女跑了,留下妈妈伤心了很久。那段时间是她们母女最痛苦的时候,妈妈见到钢琴就会极度悲伤,瑞茜也就不再弹了。
    现在她可以待在活动室里随意地弹琴,往昔的快乐仿佛也回来了。她不在乎技巧之类的东西,仅是练些还算流畅的歌曲,有时和朋友哼唱几句,纯粹地享受这份休闲的快乐。
    有人进来的时候,敞开的门与窗形成空气对流,琴上放著的几张歌谱被风吹到窗外。瑞茜跑到窗口去看,那些纸片被吹到了树林的方向。
    “我出去捡。”她说了一声,身影便闪出门外。叶萍走到窗边向下看,很快就瞧见瑞茜跑出古楼,穿过草坪,消失在树林里。
    “她跑得真快。”叶萍叹道。
    瑞茜凭著大致的方向,在地上找到了飘落的歌谱,数了数还少了一张,她四下张望,发现那一页竟挂在树上了。这些歌谱是她跑到市图书馆去,翻了好久才找到,又影印回来的,得来并不容易。她觉得就这样丢了太可惜,看看周围无人,便把手上的纸张放到地上,用石头压好。然後开始爬树,去取那最後一页。
    说起爬树,又不得不想起大包。小时候她总是跟著大包到处跑,看大包爬上树去摘果子,她就吵著要学。那时候她手短脚短又没有什麽力气,抓不住树枝掉了下来,还是包磊在下面当肉垫接著她。她吓得坐在他身上哇哇大哭,大包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一直哄她。那年少无知的岁月里,包磊就是她的守护天使。现在瑞茜想起,梅子对她的怨妒,怕是比她发现的时候,还要早很多。
    瑞茜坐在树上,伸手够到那张纸片,却并不急著下去。环视四周葱绿的景色,她悠闲地哼起歌来,快乐得像只小鸟。等她玩够了,准备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树下有个男生,扬著头在看她。刚才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瑞茜无奈,只得在那个男生的视线中滑下树来。她落地之後,捡起地上的歌谱,与手中的一页合在一起。抬起头,那个男生还在笑看著自己。瑞茜觉得他很无聊,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blue.”身後传来了男孩清亮的声音。
    “什麽?”瑞茜回头问了一声。
    “blue,你的内裤是蓝色的。”他眼睛闪著光,笑得像个天使,竟是个出奇俊美的男生。
    可惜瑞茜一点点花痴的细胞都没有。男生都是下流无耻的,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转身就跑了。
    回到活动室,她拿起一本别人带来的书,书看完了,她也把刚才的不快忘光了。回去的时候,树林里已经没有人了,她都记不起刚才的男孩长什麽样了。
    第二天,瑞茜因为在最後一节课下课时闪得不够快,被老师抓到办室公里帮忙打印资料。其实当时教室里还有别的学生,但老师不敢使唤那些公子小姐们,瑞茜这个最没背景的平民就成了壮丁。她在忙完之後,再赶到餐厅,工作人员已经在洗刷盘子了。错过免费的午餐,瑞茜没有办法,只好花钱买自动售货机里的东西,又贵又难吃。
    她去古楼的时候,比平时晚了近两个小时。穿过树林,见到有个人摆出画架正在画画。似乎是听到瑞茜走近的声音,那个画画的男生转过头来。看到瑞茜之後,他清俊的脸上漾出笑容,“又见面了,黄鹂。”
    “你说什麽?”瑞茜以为他认错人了。
    男孩笑痕加深,“我说你是黄鹂鸟啊,昨天不是你在树上唱歌吗?歌声很美。”
    原来是昨天树下的男生,瑞茜的脸立即就沈下来,“你就是昨天偷看女生内裤的家夥。”
    “不是偷看,我只是站在树下,抬头就看到了。”
    男孩笑得好无辜,瑞茜也无话可说,她不应该穿著裙子在树上待那麽久的。为这种事情争论计较没有意义。瑞茜穿过男生,向树林深处走去。
    身後的男孩大声问道:“你是去古楼吗?”
    她听到了,却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前行。
    在读书会里,叶萍正在和别人下棋,看到瑞茜进来,问她怎麽晚了。瑞茜简单说了下原因,并没有提到林子里发生的事情。她不想看书,就翻出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写起来。等她写好了,叶萍就拿过去直接抄上了。
    有个女孩问瑞茜,为什麽不弹琴了。瑞茜便问:“你想听吗?”女孩笑著点点头,点了一首最近流行的歌曲,瑞茜就走到钢琴前边弹边唱。
    她本来就喜欢唱歌的,现在每天在这里弹琴,也是有目的的。她不知道杜叔叔还会喜欢妈妈多长时间,如果到时候杜叔叔离开妈妈,估计妈妈也没有也没有能力再去夜总会上班了。瑞茜想,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到了,她可以去冰点酒吧去当歌女。那里的老板是一个很明理的人,也是看著她长大的。她一个没有文凭的女孩,也找不到挣钱更多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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