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循环与平衡
“神说：人是他创造的灵，凡是那忤逆他的，犯的必是重罪……”
随着吟诵声，教皇口中有金色的经文一枚枚跃出，交织闪烁，绽放出无限光明。
然而他话音未落，曹延冷笑了一声，迈步踏前，抢先发起了攻击。
他准备速战速决，尽量在识海发生进一步变化前，和教皇分出胜负。
曹延身畔依次出现三颗捕兽球，绕体旋转，轨迹玄妙。他一拳轰出，三颗捕兽球同时对他形成力量加持，虚空中锐响震耳，拳芒竟如同剑气，穿透了虚空，迎头撞向教皇。
锵！
金铁交鸣。
当曹延发出的拳柱逼到近处，教皇身前的虚空中，突然探出一根金灿灿的手指，点在拳柱中央。
两相碰撞，拳柱炸开，流光四射。
那金色手指从虚空中继续探出，一个完整的‘人’呈现出全貌，站在了教皇身前。
这是教皇以神术所衍化召唤的一种高位天使的投影，是为炽天使。
其出现以后，周身燃起金色火焰，背后一对儿天使羽翼张开，闪电在其上盘绕攒动。
而教皇眉心金光流转，仿佛开启了体内神国，又有一头金色的公羊，奔跑而出，迅速变大，与那炽天使的投影并列。
这公羊体型壮硕，头上双角悬挂着灼目的光芒，口中吞吐的是惩戒之光。
在教会流传的神祇创世篇章中，公羊是神为世间创造的第一种生物，是神的七大化身之一，司掌着公正和惩戒之力。
眼下这只公羊，则是教皇剥离体内的神权之力，形成的神术分身。
那炽天使忽然双翅扇动，鬼魅般来到曹延身畔。
“瞬移！”
曹延吃了一惊，挥手横切，面前升起一道魔法屏障。
他直接动用了绝对防御的魔法卷轴，为自己争取时间。
砰！
绝对防御也只抵挡了对方片刻，便被其伸手虚压，怦然碎裂。
不过这刹那的阻拦，为曹延赢得了反应的时间。
下一刻，虚空扭曲，一柄翠绿的战枪探出，是丛林女神被曹延隔空召唤回来，手握世界枪，从空间中走出，枪锋颤动，变化万千，接过了炽天使的攻势。
同一刻，那公羊双角上有神光脱落，发出攻击，却也被丛林女神扔出的一颗捕兽球中，探出的狰狞脑袋所撕扯破坏。
一只生有六颗脑袋的大蛇，收缩了身形，从捕兽球中窜出，来到房间内，六头交错，与那公羊战作一团。
这只多头大蛇，是曹延此前交给丛林女神的大虫子。
得到丛林女神的培育饲养，大虫子已经从重伤中恢复过来，且六头并列，比以前更为强大。
大虫子VS公羊。
丛林女神VS炽天使，四道身影如光似电，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教皇眉头微皱，他连续施展神术，召唤炽天使和公羊，是因为知道曹延麾下魔宠众多，想分散其力，对其形成限制，却没想到曹延掌握的力量强的出乎意料，从容接下了炽天使与公羊，仍有余力。
同一刻，曹延迈步前行，主动往教皇逼来。
……
天空之城外。
各家部落，正对教会撤离的部众进行最后的追击，交战双方突然听到闷雷般的轰响，从城内传来。
有数道身影从城市中央升起，交战缠斗，一路打到了云层之上。
“是曹城主在与人开战……
和他动手的白袍老者是谁？”
“那是什么生物，如此多的脑袋？”
“神祇公羊，是教皇陛下亲自出手诛杀异端！”
“身上燃烧着火焰和雷霆的天使……”
天空之城各大强族和收缩到空间门附近，严密防守的教会军团，皆看向天空中的激战。
空中，曹延身畔，出现了一只球状生物，是鲍鱼露出了本体。
图腾境的鲍鱼，形象上并无多大变化，依旧是蓝紫色的球状身体，体表光滑，像是晶石和金属构筑的身躯，闪烁着华丽，冰冷的光泽，身体中间，有一条裂缝，缭绕着空间波动。
呼！
它的身体上延伸出一条触手，抽向教皇。
“岁月，腐朽！”
教皇的指端脱落出一条光带，就像一条流淌的小河，仿佛有千百年的漫长岁月，从小河中流溢而出，在瞬息间侵蚀了鲍鱼逼近的触手。
它的触手居然随风消逝，化作腐朽的尘埃。
不过一条触手的腐朽，并没给鲍鱼造成多大伤害，达到图腾境，它已经能够自如控制身体的细胞分化。
它主动脱落了被时间侵蚀的触手，身体表面，另一条触手快速生成，复又往教皇逼去。
而在教皇身侧，虚空碎裂，还有一条隐藏的触手突兀出现，卷向教皇颈部。
这才是鲍鱼的杀手，一明一暗，明面上的触手，只是它用来掩护真正攻击的障眼法。
进入13阶，鲍鱼对空间属性的掌握，达到了更深的层次。
它的触手这一下破空而出，诡秘讯快，直接勒住了教皇的颈部。
不过教皇身形突然变得虚幻，好似泡沫般消失了。
他重新出现在数米开外，面色微沉，伸手摸了下颈部，还能感觉到刚才那一刻被鲍鱼触手碰触的冰凉感。
双方的交锋，胜负稍纵即逝。
“那是什么魔兽，好像超越了君王境！”
“是图腾级的神话生物！”
“…曹城主拥有图腾魔宠？！”
下方，敌我双方眺望高空，满脸震惊。
鲍鱼出现后，强大的力量波动扩散，如同天威降临，完全碾压了交战双方的君王境强者，让他们反应过来，这是一只图腾级生物。
要知道图腾境的生物亦或职业者，完全是传说级别的存在，大陆上已经千年未有。
此前出过一个米洛，教会对外宣称其进入了图腾境，但他只是勉强触摸到图腾的境界，力量并未完全突破，和眼下的鲍鱼并不是一个层次。
图腾境的存在，对绿丛林世界的职业者来说，有着难以想象的巨大震撼力。
天空之城内部，除了交战的敌我双方，还有不少中立的职业者。
他们既不属于教会，也不是城内居民，之前城内发生激战，他们一直没有参与，默然旁观。
但此时，这些中立的职业者也躁动起来，仰望天空，眼神中全是惊羡之色。
苍穹上，被无数职业者瞩目的曹司令，却是正叫苦不迭。
他一边和老教皇交手，一边苦苦压制着识海中的异常波动，到了现在，已经有些压不住那几枚时空符号的棺材板了。
和上次一样。
那几枚符号再次与纪元神庙遥相呼应，取得了联系。
一股力量从神庙隔空传来，融入曹延的意识。
他的眉心开始熠熠发光，一扇以时空之力浇筑的门庭，在他面前投映形成，朦朦胧胧，逐渐清晰。
教皇略显惊疑的退到了稍远处，眯着眸子注视曹延身前的时空之门。
那门庭快速凝实，散发出牵引之力，对曹延形成拖拽和束缚。
“喂，假系统。”
曹延感觉情况要失控，想召唤假系统，进入飞船避避风头。
然而意识里静悄悄的，假系统一点动静也没有。
纪元神庙投映出来的门庭，迅速凝实，强大的时空之力从中释放出来，根本无法抵御，倏忽间将曹延笼罩其中，拖了进去。
“特么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曹延脑内掠过一个念头。
这半年来他因为观想时空神庙的符号，大幅度提升了修行速度，不过此时这些符号又反过来将他拖进了神庙，得失之间，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循环和平衡。
教皇站在一侧，眼见着曹延跌入时空之门。
他紧紧的眯着眼，犹豫了一下，竟跟在曹延身后，在时空之门消失前，也走进了门中。
至于那个炽天使和丛林女神，以及神力公羊和大虫子，则被教皇和曹延分别收回，几道身影相继消失在空中，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