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精灵的爆发
时间像是静止了。
除了楼梯口指示牌微弱的亮光以外,在这里,拥挤的楼道内再也看不到其它光芒。
警察不敢开枪,因为找不到目标,病人医生更是只能乖乖待在原地,他们乱动只会发生踩踏。
但是,张建龙与冷傲两个人却清楚的看见待在那边注视自己的张良发,他像是一头狼,传递过来的只有死亡气息。
张建龙此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样子对面那个人已经死亡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毒死的还是被对手害死的。
欧阳子旗应该很难过吧?她表面上是那么恨这个人,几百年了都还没有忘记,可是在心里有多爱,又有谁知道呢?
旁边的冷傲已经准备动手了,张良发现在的样子对于正常人来说应该是恐怖的存在,但对于他那就是小菜一碟了甚至是连三岁小孩都比不上。
“先等等好吗?”张建龙注视前方轻轻说道。
“等什么?他背后的那位可要厉害的多,解决一个是一个,要不然一会儿会很麻烦。”
“把欧阳子旗放出来吧,我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遗憾这东西一辈子还是不要的好对吗?”张建龙声音依然那么轻。
“好吧!”冷傲沉思了一下选择妥协,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熟悉的瓷瓶,交给张建龙,“鬼毕竟是鬼,心里有点数哈,心软可不行!”随后退到了一边。
楼道里的警察在疏散群众,外面大批特警涌了进来,开始逐层搜索未知危险。冷傲拦住企图过去察看同伴的警察,随手拉过来一个说:“告诉你们局长,我是国安局局长冷傲,前面你们就不要过去了。疏散完群众后,马上撤离这栋大楼,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再进来,我会给个交代的!”
被抓住的警察一脸懵,迟疑了一下,挥挥手带领同事离去。张建龙拿过瓷瓶直接摔在地上,随着四分五裂,欧阳子旗现身。
“他在那里,时间不多了,有什么想做的想说的抓紧!”
听着张建龙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刚刚解脱牢笼之苦的小旗有些茫然,但是随着对方手指方向,她看见了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张良发。
欧阳子旗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里充满着不相信。
张良发死了?
嗯,的确是死了,一直站在那里很老实的张良发突然像被打开了开关,飞身猛扑了过来。
张建龙和冷傲同时退了一步,小旗则迎了上去,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很容易就能控制住局面。
看着难过的小旗,再看看躺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但是已经发疯似的张良发,张建龙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冷傲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警察已经疏散病人撤离整座大楼。轻轻叹息了一声,看来明天要上头条了,这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鬼是真实存在的。
小旗流泪了,十几秒之后才轻轻说:“是的,我爱着你!”玉手一挥,张良发的脑袋就滚到了一边。
对于欧阳子旗来说,张良发现在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了,自己根本没有救他的任何可能。追了几百年,本想好好折磨一下对方,没想到换回来这种结果,没有哪个人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星夜呢?他在哪里?”听上去小旗的声音特别冷,被她问话的张建龙一愣,转头看向身边的冷傲。
冷傲伸手指了指下面:“他来了!”
来了!楼梯方向一股黑烟徐徐升起,伴随着狂妄大笑,一个长相甚是丑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出现。
他笑眯眯看着小旗:“炼女也在?哇,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嘿嘿!”
小旗右手一翻,一柄长剑出现,她指着星夜:“你为什么要害死赵庆?为什么?”
“赵庆?”
星夜一愣,这才注意到地上已经死了的张良发,他很委屈的说:“这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负心男人?哎哟,我什么时候杀他的,你这是诬陷!”
“你没有杀他,为什么会变成死尸?”小旗越说越激动,眼含热泪的她拿剑就冲了上去,刷刷三下都是狠招。
星夜似乎并不想为难她,一边躲闪一边说:“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把他变成死尸的是我,但在这之前他已经死了,体内的毒难道不是你下的吗?”
毒?小旗一愣,不相信的说:“这毒根本毒不死他,医院完全可以解的,你别想骗我!”
星夜闻言哈哈大笑:“这毒是可以解,也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但是这些都是对几百年前的人说的。现在医疗条件是不错,但是很多古老的东西已经丢失,你拿几百年前的东西去看现在,是不是傻?”
小旗愣住了,无言以对。
“星夜,你危害人间,按照天规,理应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冷傲走上前来,声音极具正义感。
星夜歪着头语气不是很友好:“你是谁?报个名字,我不杀无名之辈!”
张建龙心中一动,对于冷傲他知之甚少,现在既然有人问,看他怎么回答。
冷傲冷哼一声:“我是本地国安局的冷傲,这个你应该不懂吧?天庭可没有对应的职位!”
星夜没有说话,直直看着张建龙,蛮有兴趣的问:“你身上有种我熟悉的味道,嗯,真的好熟悉。但是,在哪里呢……?”
张建龙没有说话,冷傲却已经扑向星夜,这时候的他手中多了一个瓷瓶,那是和之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瓶身整整大了一圈,颜色也从白色变成灰色,光是看就觉得完全不一般。
星夜已经注意到了,但是完全不当回事,他手轻轻一挥冷傲惨叫着倒飞了出去。最后跌落在走廊的尽头,足足五十多米远。
“呼”,小旗仗剑往上冲,左砍右劈丝毫不留情。星夜眼睛微微一眯,声音变得异常寒冷起来:“我们都是被关押在地府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竟然要杀我?赵庆,你不是一直想让他死吗?现在结果就是死了,为什么你看上去没有一点高兴,反而那么伤心呢?”
小旗并没有答话,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心里很难受很痛苦,想要发泄一下,也许在这一刻心里有块地方是光明的。
眼见没什么反应,星夜也不想再谈什么了,直接挥挥手,刚才还在迅速移动的小旗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劲风轰了出去,落在了冷傲身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星夜对张建龙依然很有兴趣,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大人在看孩子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张建龙眼看冷傲和小旗都被击飞生死不明,心里很是着急,但是无奈自己现在根本一点力量用不出来。
“我是张建龙!”很简单的几个字算是回答了。
“哦?”星夜思考起来,好一会才摇摇头:“没什么印象!怎么,你和他们是一伙的,要阻止我吗?”
“阻止什么?”张建龙一愣,自己确实不知道,看样子这个家伙有一个惊天计划。
“你不知道?”星夜有些惊讶,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张建龙,最后得出结论,“你是装的,对不对?人类最喜欢的就是骗人,他们都是骗子,虚伪的家伙!”
“呼!”张建龙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被星夜霸道的力量击飞,狠狠的撞在安全出口铁门上。
好痛,张建龙感觉自己像是散了架,躺在地上根本没法站起来。身边,是已经昏迷的小旗,看她伤的如此之重,距离魂飞魄散已经不远了。
吓了一跳,当张建龙将目光看向冷傲的时候,竟然发现对方正在直勾勾看着自己,不觉诧异:“你没事?那你躺在地上干嘛?”
冷傲做了一个嘘状,示意不要说话。
碍事的都被清理了,星夜也许觉得眼前这三个家伙根本不重要,看都没看转身就准备离去。
但是,他好像走不了了。
一声大喝传来,不光星夜一愣,就连地上的张建龙和冷傲也是面面相觑。
“砰”,星夜感觉来者方向,双手向上一推,硬接了这招。对方也是轻轻落地,不过并没有管星夜而是朝张建龙跑过来。
“糖糖?”张建龙心里一急,他害怕星夜会突然下杀手,那样自己根本没能力保护这个女孩。
庆幸的是,星夜好像呆住了,根本没有出手。
张建龙从地上爬起来,关切的问:“你怎么来了?”糖糖没有说话,她像个孩子一样直接跳起来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男人。
“小精灵?”星夜眼中射出一丝杀气,他慢慢向这边走了过来,“看来芬芬说的对,你的确是喜欢上一个男人,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既然是他?真是够巧的!”
糖糖松开张建龙,不是很相信的问:“芬芬姐说的?怎么可能,她现在在哪里?”
星夜哼哼冷笑:“芬芬?呵呵,她早就死了,连灰都没有剩下。你的好姐姐就这样死了,你伤不伤心?哈哈!”
“放屁!”看来糖糖是真的怒了,一向温文尔雅的她竟然会说出脏话,张建龙心里莫名的一震。
糖糖跳起来,双手左右开工,一道道强大的绿色短波狠狠击向星夜。星夜微微一笑:“柔弱的孩子,刚才是让你的!”又是简简单单的一挥手,糖糖就这样飞出去了,撞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里。
“糖糖!”
张建龙大吼一声,浑身燃起了红色的花苗,而且越烧越旺。
星夜嗯了一声:“三味真火?有趣有趣,据说会这个本领的屈指可数,真没有想到一个区区人类竟然也会这招,真是不公平,不公平呢!”
张建龙伸手,一条火龙出现,整个走廊瞬间被点亮。而在楼地下的市民警察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巴。
“好看是好看,但真的是雕虫小技!”一条黑龙猛地出现盘绕在星夜身上,只见他手一指,张建龙瞬间被逼得倒退不止。
而条火龙被黑龙一逼,身上的光芒立刻少了许多,明显处于劣势。
再一使劲,张建龙直接飞了出去,口吐献血,伤的真是不轻。
冷傲想上前帮忙,但是还没有动,自己就飞了起来。
小旗慢慢苏醒,她看到众人被星夜揍的不轻,想帮忙却连站起来来的力量都没有。
星夜哈哈狂笑,双手平行伸出,指间莫名的出现好多条黑色的波纹,像是高压电一样。
黑色波纹在移动乱窜,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响声,它们穿过墙壁窗户,来到外面大街上,那里站着许许多多的医生警察。
谁都没有注意到黑色的波纹袭向了自己,他们一如既往的抬头看着,刚才火龙的出现震撼到了所有人。
“阻止他,他想把人类都变成死尸!”小旗刚站起来没多久,虚弱的她立刻又倒了下去。
“阻止我?就凭你们?哈哈,白日做梦!!”
狂吼之后,又喃喃自语:“好不容易来到阳间,没人管的了我,当然要为非作歹一次喽,哈哈!”
爬进那个房间里,张建龙看到躺在地上的糖糖不免心如刀绞,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被割掉一样。
“我没事,别哭!”糖糖微笑,轻声安慰张建龙。
怎么可能没事,身体都在发光呢。
发光?
张建龙一惊,身边白影闪过,地上的糖糖竟然消失不见了,外面传来冷傲的惊呼。
费力的再次爬出房间,只见糖糖站在那里,犹如一个刚刚赢了胜仗的将军,身边是一脸茫然的星夜。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是啊,仅仅几秒钟,自己就败了,严重的心里落差肯定受不了哇。
而这几秒钟的好戏,却只有冷傲和小旗看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张建龙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楼底下看热闹的人群,无论是警察还是普通民众,都“稀里哗啦”倒了一片,只有那闪烁的警灯依然没完没了。
糖糖注视着他:“你认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