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孟凡整夜在炕上折腾,明明心痒难耐,却偏偏不敢上手。
开玩笑!这是他老婆,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理直气壮上床的女人,为什么他就是下不了手呢?
他躺在陆露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那是驱蚊香水的味道好不好),心里是翻江倒海的郁闷。
最后,他归咎于自己是个绅士,就算是老婆,也要尊重她的意见。谁不知道女人总会有那么几天没心思呢?一定要事先询问才好。
呃……明天就探探陆露口风,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琢磨着该怎么跟陆露开口,有事没事就找话说。
比如——
“陆露,你今年多大了?”
某陆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86年出生的。”
“多大?”
“你自己不会算?”
于是冷场。
他当然知道陆露比自己小六岁,中间隔了两个代沟。不过貌似他们两中间不知代沟这么简单,鸿沟还差不多。
“呃……你哪个小学毕业的?”
“县立一小,你不是知道吗?”
“对啊,那……哪个初中?”
“县立十三中,你不是查过吗?”
“哦,我还以为咱俩可能是校友的。那……哪个高中?”
“县立一中,你有毛病吧?”
身为一个正当青壮年的正常男性,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了近半个月,尤其这女人还是自己老婆,却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换谁谁都会有病的。尤其是孟凡在和陆露相亲后,就被老爷子看得死死的,根本没机会风花雪月,掐手指头算算,他已经有一个月没碰女人了。一般男人估计早就被逼得用手撸了,孟凡还算可以,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儿。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陆露就在旁边,明明有一朵娇花,他凭什么要委屈自己?
可他现在就是在委屈自己。以往孟少要女人,基本上支票一签就有十几个背景还算干净的女人扑上来求合体,哪还需要他套近乎。培养气氛询问意见之类的事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做,于是有点抓瞎。
“呃……我在私立学校不太清楚,你在一群穷人中间,肯定很有成就感和优越感吧?”话题为什么绕到了这么个诡异地地方,孟凡也不知道。
陆露沉默了下才说:“鹤立**群看起来是很风光,但是你知道**的想法和鹤的感觉吗?”
“啊?”
“不懂就算了,反正我基本上是没体验到过你说的什么优越感和成就感。”
被欺负倒还差不多,虽然他们不敢实质上的欺负,可是言语挤兑和孤立,陆露没少遇到过。
大多数人都会有仇富心理,只是正常成年人都会用理性压抑住这种嫉妒心,可孩子们就不一样了。陆露从小穿的最好,用的最好,跟周围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在这样的物质条件下,嫉妒心膨胀,大多数孩子都很讨厌陆露。就算有些不讨厌她的,也跟着大多数人孤立她,其实她上学时代过得很惨。
有时候东西丢了,她想告诉老师,发动班级寻找时,会有人说,你那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好了?有时候也会被恶意地弄坏衣物,得到的还是,你那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好了?就算告诉老师,他们也只会稍微训斥一下作怪的孩子,并在私下里认为,只是一点东西,对陆露这样有钱的孩子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大人们的训斥,只会让同学更加反感陆露。
她也曾在幼时问过李冬秀,也曾求助过。当时她那年轻的母亲问她:“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告诉校领导多照顾你?在学校安排保镖?警告学生家长看好他们的孩子?这些,都只会让他们更加排斥你。”
她说,她想转学,到都是有钱人的学校,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战场,在这里不行,到那里也会被欺负。”李冬秀只是这样回答她。
后来她学会了用多余的零花钱收买人,让班级里一部分人成为她的手下;后来她学会了施恩,笼络住那些不屑于依附她的人;后来她学会适当惩罚,让那些始终对她有敌意的人闭嘴。
不得不说,如果那时逃避了战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窝囊废,完全不会有继承陆氏的实力。就算嫁入豪门,也只会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财产全都败光,最后被人吞并。李冬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都是为了她的成长。
可是,她就无法认同作为一个母亲,竟那么无情地对待自己的孩子,她就是不爽。
“你以前,有没有人说你,靠着家里有钱,就作威作福之类的话?”陆露思绪很乱,随意地问了一句。
“当然有,更过分的都有。”孟凡一脸不在意地说。
“那你怎么办?”
“切!爷就是有钱,爱嫉妒让他们自己嫉妒去。有本事抹脖子自杀,赌赌运气,看看下辈子能不能好运投胎到豪门。”
孟凡一脸得意,反正他家里有钱,他就是大爷,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
陆露心情微微舒缓,偷偷地笑。这个人,与她有着相同的境遇,却选择了不同的解决方式。
“你怎么就能这么自信?”明明一无是处,脑袋空空。
“哥有钱,长得还帅。比较差那些人嫉妒,哥理解,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本来就又穷又丑了,现在还这么没肚量,哥要是跟他们计较,不就降低身份了。”
得,感情孟凡就是一人外壳里塞满钱的家伙。反正就是爷有钱,爷就了不起,爷完全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谁叫爷有钱!
算了,过去的事情,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那些欺负她的人,早就受到教训了,她还计较什么。要是再心情郁结,不就跟孟凡说的一样,没肚量,降低身份了吗?她比不上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孟凡。这个快乐的傻子!
想到这儿有了聊天的心情:“你今天怎么了?中暑?是挺热的。”
孟凡用余光看了看陆露红润的脸,刚才他感觉到自己老婆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不喜欢看她郁闷的样子。陆露应该是那个整天阴笑琢磨着如何整人的坏女人,整天卷着舌头说话弄得室温降低的女人,伤春感秋什么的,太雷人,想想都受不了。
察觉到老婆心情大好,孟凡觉得现在气氛不错,便说:“你老公我身体那么好,能夜御数女,怎么可能中暑。”
还夜御数女,陆露想吐:“那你今天抽风啊?没话找话的。”
她完全没注意到孟凡的自称是——你老公,更没意识到,夜御数女的反面意思就是,他已经很久没“御”到女人了。
“抽……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笨!”痛心疾首啊!
“被你说笨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丢人不。”陆露用力甩过去一个白眼,充分表现了她对孟凡的鄙视。
“靠!那我就直说了,陆露,咱俩——”
“下雨了!”陆露截断了他的话。
果然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夏日的天气变得就是这么快,刚刚还艳阳高照的,现在便下起了雨。
孟凡那个恨啊!早不下雨晚不下雨的,偏挑现在这个时候。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求合体,舔舔嘴唇,继续对陆露说:“咱俩——”
“闺女,我昨天看了天气预报,说是这场雨要下很久。”老太太突然从外面进来,又把孟凡的话给截了。
孟凡郁闷地看着她那菊花朵朵开的老脸说:“雨季到了,当然下得久。”
“下雨了,金柱他们没活干,估计晚上就回来。”老太太一脸兴奋地说。
“你说谁?”
陆露替老太太回答:“金柱,姓纪,叫纪叔叔,是依然他爸。”
果然当晚纪叔叔和纪阿姨回来了,于是他们换了下屋子。
老太太和纪叔叔阿姨住大屋,孟凡和陆露挪到了小屋。两个屋子中间就隔了半堵墙,完全可爬来爬去的那种高度。农村炕上都会砌出这么一个火墙,用来放些东西什么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露也不用蚊帐了,反正下雨也没什么蚊子了。两个人并排躺着,听着隔壁纪叔叔发出的巨大鼾声,一起睁着眼睛睡不着。
靠啊!旁边是一个眼花耳聋的老太太他可以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放了这么一对儿耳聪目明的夫妇在身边,他能做什么啊!至少孟少不喜欢上演真人a/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