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3

    【121】奇怪的电话
    杨蔚微在和女人聊了几句,看到女人眸中闪过兴奋地光,心中滑过算计,“记住,有些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
    看着女人若有所思,杨蔚微嘴角牵起一抹笑,扭着身子走了。
    车子本来是向着屈宅开的,可是,一想到婆婆那哀怨忧愁的嘴脸,杨蔚微的好心情一下子蔫了下去。想到还在监狱里囚着的屈铭枫,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勾成爪,狠狠的抓在上面。顾伊!顾伊!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枫才受了那么多苦,因为她,害得她财去家破。
    猛地调转车头,杨蔚微把车子向着沈宅开去。
    进门的时候,吴嫂脸上的不恭敬点燃了她本就不平静的心,伸手推了吴嫂一把,还不解气,一挥手甩了一个耳光,高傲的睨着捂脸的吴嫂:“看什么看?你只不过是个佣人,以后见了我要称呼大小姐,而不是杨小姐!”
    杨小姐,杨小姐,只不过是一个姓氏,就把她给打入了平民的行列,她有什么比不过顾伊?凭什么顾伊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她就合该在冷漠毫无人情味儿的孤儿院里长大?
    凭什么顾伊有疼她爱她的丈夫,自己却要为枫担惊受怕?
    越是想,对顾伊的恨便会深一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顾伊。如果顾伊四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她应该过着沈家大小姐的生活,享受着枫对她的爱。
    对,如果顾伊死了,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
    赵之杏听到声音赶出来,就看到杨蔚微站在门口和吴嫂对视,看着吴嫂捂着脸偏向一旁,赵之杏了然,却没有责备杨蔚微,“怎么火气这么大?走,跟妈回屋里说说话。”
    看都没看吴嫂一眼,赵之杏拉着杨蔚微进了自己的卧室。
    若不是因为沈仁贤不同意,她早就想把吴嫂给赶走了。一个佣人,却处处以老人自居,还时不时的给她这个夫人脸色,有哪个人能受得了?
    要不是顾忌着沈仁贤的感受,赵之杏早把吴嫂给打发了。可是,沈仁贤的感受……赵之杏摇摇头,让满心的怨气挥散开。
    她自然知道沈仁贤留下吴嫂的原因,因为吴嫂是顾念情娘家的人,因为吴嫂是顾念情的亲人。
    “妈?”杨蔚微叫了第二声,赵之杏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怎么跟个老不死的生什么气?”赵之杏面带关怀,她知道屈家出的事儿,可是对方是顾伊和楚炎鹤,这让她无能为力。看着杨蔚微眼下的黑眼圈和略微粗糙的皮肤,赵之杏心疼的摸了摸杨蔚微有些瘦削的脸颊,“这几天很辛苦吧?”
    “妈……”杨蔚微扑进赵之杏怀里,这么多天,她在婆婆面前都不敢泄露自己的感情,到了这里,她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了,杨蔚微揪着赵之杏的衣服嘤嘤的哭,“妈,你说她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她还回来干什么?”
    “蔚微闭嘴!”赵之杏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紧张的看了房门,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杨蔚微给锁上了,才舒了一口气,“以后这种话不许在沈宅说。”
    杨蔚微也知道自己太过大意了,她摸了摸眼泪坐起来,沙哑的声音里透着股恨意,“妈,我想让她死,我想让她死!她死了,我们都解脱了,我们可以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
    “蔚微,这是赌气的话。”赵之杏声音温和,像是在哄撒娇的女儿。
    杨蔚微却从刚才的疯狂中冷静下来了,是啊,这是赌气的话,现在让顾伊死,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楚炎鹤。
    对,只要把他俩分开,只要让他们反目成仇,顾伊就会变得孤立无援,到时候……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枫给救出来。
    本来,杨蔚微还寄希望于屈母,可是,看到屈母这几天忙碌的不着家,每次回来,脸上的表情便凝重一分,杨蔚微就知道,屈母的办法也行不通。
    “妈,你去求求爸爸,你让爸去找顾伊说说,让她放了枫,好不好?”杨蔚微渴求的抱着赵之杏,为了屈铭枫的事情,她已经心力交瘁了,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蔚微你……”赵之杏无奈的摇摇头,“蔚微,你别傻了,顾伊知道你爸故意让她嫁给铭枫,她怎么还会听你爸的?再说,你……”赵之杏欲言又止,看到杨蔚微憔悴的样子,把话吞回肚子里去。
    “不,她会听,顾伊会听,只要咱们给她点甜头,让她感动,让她心生感激,她一定会听爸的话。”是的,杨蔚微把顾伊摸得很透,顾伊便是那种,你给她一分帮助,她便会感激涕零,还你十分的人,但是,杨蔚微忘了,她了解的,是那个四年前的顾伊,而不是现在的对亲情已经冷了心的顾伊。
    见赵之杏不点头,杨蔚微就一直求,她摇着赵之杏,声泪俱下,“妈,你就去跟爸说说,我求求你了,你跟爸说一声,让他把枫给救出来吧。何况铭枫出来,对爸也有好处啊。”
    因为屈式遭到重创,沈仁贤为自己的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如果屈铭枫能够安然出来,这对沈仁贤是个不小的诱惑。
    可是,赵之杏摇头否定了杨蔚微的提议,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般开口:“蔚微,你别再管屈铭枫的事情了,他现在这样,可能一辈子就在牢里老死了,难道,你真要耗上自己的大好年华等他一辈子?”
    “妈你……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杨蔚微不相信这样无情的话,是从赵之杏嘴里说出来的。她以为,赵之杏是懂她的爱情的,因为她不是也无名无份的守了沈仁贤二三十年吗?
    “蔚微,这不一样,我跟着老沈,起码我们生活在一起,我可以天天看到他。可是你呢,你要是继续跟屈铭枫在一起就是守活寡。蔚微,你听妈一句劝,离开屈铭枫,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就算离开,外人也不能说什么。”
    “不,妈,我不会离开枫。你跟着爸这么多年,没有爱情,没有激情,你都过来了,我和枫有爱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杨蔚微想起她和屈铭枫美好的初遇,虽然是她设计好的,但是,那样浪漫的邂逅还是让她一直珍藏在心底。
    “蔚微!”听到杨蔚微对自己和沈仁贤评头论足,赵之杏有些生气,是的,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沈仁贤不爱她的事实。
    赵之杏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怒意平复下来,“蔚微,你为屈铭枫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你得到了什么?”
    “为了帮他拓展事业,你进演艺圈,努力往上爬。为了给他筹措资金,你……我帮你偷了顾念情的遗嘱,现在,为了救他,你还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要是让老沈知道我动了顾念情的东西,他会立刻把我给赶出去?”不,赶出去,还是最轻的惩罚。
    而且,既然顾伊在着手收回遗产,她早晚会知道遗嘱的事情。现在,屈铭枫买凶杀人的案子,正好可以转移顾伊的注意力,在某种程度上,赵之杏是不想屈铭枫出来的,因为……她看了看陷入情网中的杨蔚微,屈铭枫也许并不是她的良人,不值得她的疯狂。
    “原来你担心的就是你自己,妈,算我找错了人,你就守着沈仁贤那个老头子,无情无爱的过一辈子吧。”听到赵之杏最后一句话,杨蔚微红了眼,什么为她着想,不过是怕砸了自己沈家夫人的位子罢了。
    “蔚微你去哪?”赵之杏拉住去开门的杨蔚微,知道她误会了自己,心底却是深深喟叹,“蔚微,不是妈不帮你,你真的无能为力,更何况,你这样做,值得吗?你确定屈铭枫是爱你的吗?”
    作为一个过来人,赵之杏不止一次的看到屈铭枫的视线环绕在顾伊身上,那种神情,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热切,要隐藏,却又情不自禁。
    “妈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挑拨我和枫……妈,我知道你对我好,怕我受到枫的连累,可是我不怕,我爱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杨蔚微看着赵之杏的眼睛说道:“就像你甘愿没有名分的跟在沈仁贤身边一样,妈,你怎么能体会不了我对枫的爱呢?”
    体会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赵之杏可以让自己深陷爱情的泥沼无法自拔,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杨蔚微步入自己的后尘。
    “蔚微,你该知道,你和我的情况并不同。顾念情死了,都说活人争不过死人,可是,陪在老沈身边的,永远都是我。顾念情和老沈在一起的日子,都不及我的四分之一,你说,我是赢了,还是输了?”想起顾念情的每年回来一次,如同客人探亲一般,一股子满足感油然而生,是的,那个时候,她就是沈家的女主人,而顾念情,只是客。
    杨蔚微静静的听着赵之杏的劝说,在听到顾念情死了时,眸中幽光一闪,她霍然抬头,眼神阴幽,把赵之杏吓了一跳。
    “妈,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利用顾念情的死,你还记得当年……只要我们把事情告诉顾伊,我就不相信她还能跟楚炎鹤在一起,还能跟自己的仇人在一起。”杨蔚微眼神发亮,就算不能尽快救出枫,她也要顾伊不得安生。
    “对,我要报复顾伊那个贱人,我要告诉她,看着她痛不欲生看着她悔恨不已。”杨蔚微越说越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顾伊匍匐在她的脚下,她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任凭赵之杏叫了好几声,都没有收回神智。
    “妈,你说,顾伊要是知道她妈是怎么死的,她会是什么表情?”杨蔚微的脸扭曲着,嘴角的笑也被曲折成骇人的弧度。
    “蔚微,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你爸知道了,饶不了我们。”赵之杏怎么也没想到,杨蔚微会想起这件事来,这件事,对她们两人来说,简直就是讳莫如深。
    “妈你还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怕沈仁贤知道,我看你是这些年过富太太日子过的舍不得了,我怎么忘了,你本来就是个自私无情的女人,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
    “好,你守着你的无名无份的沈太太,你守着沈仁贤那老头干瘪的身体过吧。他能给你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快感吗?”
    “啪——!”赵之杏气得身子直抖。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赵之杏看着杨蔚微脸上的指痕心疼,伸手去碰,却被杨蔚微躲开,“蔚微,你怎么就不明白?为了一个屈铭枫,你舍弃那么多,根本不值得,屈铭枫心里爱的,根本就不是你,你……你做这些,都是一厢情愿。你认为,如果所有的事情曝光,屈铭枫会站在你这边吗?”
    “会,一定会,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杨蔚微看着赵之杏的眼睛,说的斩钉截铁。
    这般肯定,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杨蔚微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不管屈铭枫心里想的是谁,只要她守在他身边,只要她把他救出来,屈铭枫就会对她死心塌地,就会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这是她的一个机会,不是吗?
    既然和赵之杏说的不投机,杨蔚微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临走之前,赵之杏一再叮嘱她,不许她把当年的事情给抖搂出来,不然,沈仁贤要是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杨蔚微不置可否,她现在只想去见屈铭枫。
    自从屈铭枫被抓紧监狱里,她还没有见过他。
    之前,是他自己拒绝一切探视,现在,她可以去看看他了。
    杨蔚微探视屈铭枫的时候,心情激动,错过了屈铭枫眼底闪过的失落。
    “枫,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杨蔚微隔着玻璃看着消瘦的屈铭枫,手掌隔着玻璃印在他的脸上。
    “蔚微你不用安慰我,小伊恨透了我,怎么会让我出去?”屈铭枫的语气透着落寞,若说在知道想要杀害顾伊的不是自己的母亲后,屈铭枫对顾伊还抱有一丝丝的幻想,当顾伊和楚炎鹤来,亲口告诉他,他这么多年来,所谓的报仇,所谓的坚持,只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时候,他的那一丝丝的希望便化为灰烬了。
    “枫,你不欠顾伊的,为什么她不想让你出去,你就不争取了?”一听到屈铭枫叫顾伊叫的那么亲昵,杨蔚微心底便涌上一股酸意。
    在赵之杏面前,她可以斩钉截铁的骗自己,说屈铭枫爱的是自己,可是当面对屈铭枫,当谈起顾伊时屈铭枫脸部线条的柔和……杨蔚微吸了口气,告诉自己,那都是因为愧疚,屈铭枫本就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对顾伊,只不过是愧疚。
    “蔚微我……的确是我对不起小伊……我……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找她报仇。”没有资格,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屈家的人。
    “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去找过小伊,以后,别再找她……麻烦了。”顾伊上次来,显然把杨蔚微的所作所为都说给屈铭枫听了。
    可这话,听在杨蔚微耳里,却极不是滋味,屈铭枫这是在为了顾伊而责备她吗?
    可是,她是为了他啊!
    “枫,你爱我么?”爱我吗?
    “蔚微,是我对不起你,拖累了你,你要是……你找个好男人吧。”杨蔚微对屈铭枫来说,是相互搀扶一路走来的盟友、朋友、夫妻,最后一层关系,让他带上了责任的锁链,所以,他娶杨蔚微,他疼她关心她。
    “屈铭枫你……”不回答,是爱还是不爱?杨蔚微无法相信屈铭枫的话,他竟然让她另寻避所,他竟然要和她离婚!
    杨蔚微激动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双手扒着厚厚的玻璃,把自己整个人挤在上面,对着屈铭枫历数她为他做的所有,她疯狂的拍着玻璃,引来警察的强行制止。
    这边陷入一片混乱,那边,却是静谧的很。
    楚炎鹤抱着顾伊躺在床上,满足的喟叹一声,累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歇会了。他手指在渴望已久的瓷白上游弋,让她绽放如掌中鲜花,感受着花朵微微舒展时瘙痒着手心带来的层层酥麻。
    “伊伊……”楚炎鹤哑着声音,凑上去。
    顾伊无力的躲开,“今天太累了。”
    “不行,你还欠我好多次呢。”楚炎鹤耍无赖,整个人往上凑,手指甲恶劣的扫了一下樱花。
    “嗯你……”
    不识趣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破坏了一室的旖旎,楚炎鹤在顾伊的催促下,不耐烦的接起来,“喂你是……什么!”
    楚炎鹤翻身坐起,也不管自己还赤裸着,便走向阳台,显然,这个电话,他不想让顾伊听见。
    【122】二少被下药
    楚炎鹤说了几句,挂上电话,回到卧室就可是穿衣服。顾伊跟着坐起来,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要出去?”
    “嗯,你乖乖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楚炎鹤在顾伊额上印了一个吻。
    “我跟你去。”顾伊没有遵从楚炎鹤的安排,因为,她听到刚才那个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熟悉。
    不是她不相信楚炎鹤,而是女人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跟着去。
    “看来我刚才是不够努力,没让媳妇儿满足?”楚炎鹤的手不怀好意的摸了进去,引来顾伊一阵娇嗔。
    用这事儿来转移话题,显然,楚炎鹤是不想让顾伊跟着去的。
    越是这样,顾伊越是想要跟着去,尤其那个声音还如此的耳熟。
    顾伊一把抓住楚炎鹤作乱的手,毫不留情的给拽出来,声音稍稍放柔了些,“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
    如此依赖的话,楚炎鹤听了自然心花怒放,“但是你去了,不许下车。”
    “好,我就是想要陪着你。”男人果然都受不了女人的柔情攻势,尤其还是自己爱的女人。顾伊很少会表现的这么依赖楚炎鹤,这一次,顾伊示弱,楚炎鹤自然是什么都答应。
    本来,也不是要对顾伊隐瞒什么,只不过……
    两个人一起上了车,顾伊一句话也没有问,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
    车子越开越偏僻,离开了主干道,进入崎岖不平的小路,顾伊狐疑的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因为远离公路,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大地。
    汽车的前灯一亮,月光的照射也弱的隐在黑暗里了。
    看出顾伊的疑惑,楚炎鹤开口解释道:“有人在这里被车撞了,救护车找不到确切位置。”
    顾伊抬眼睨了楚炎鹤一眼,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不睡觉,来当志愿者?
    “这个人,你也认识。”楚炎鹤又加了一句。
    顾伊还想问什么,突然看见前面路中央站了一个人,忙提醒楚炎鹤。
    楚炎鹤一个急刹车,汽车甩出去好几米,打了几个旋儿才停下。
    楚炎鹤紧张的查看顾伊的状况,推开车门揪住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要挥手打下去。
    “楚先生是我,是我……”那人扒着楚炎鹤的手,喘着粗气。
    “人呢?”楚炎鹤当然知道是阿芳,不然,还有谁会在这深更半夜的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
    “在那儿,在那儿,楚先生,你快去看看姐姐吧,我怕……我怕……”阿芳哽咽着,肩膀微微耸动。可想,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守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有多么的害怕。
    楚炎鹤却没空理会阿芳的害怕和楚楚可怜,他向着路边躺在地上的黑影走过去,借着汽车的灯光,看见丽姐躺在地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身上的衣服被血染得通红。
    “过来,把人搬到车上去。”楚炎鹤试了试丽姐的鼻息,人还活着。
    “哎。”阿芳小跑着过去,看到浑身是血的丽姐,手伸出来,又缩回去,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她不是你姐吗?你害怕什么?”一个凉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芳吓得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顾伊从后面走出来,蹲下身和楚炎鹤把丽姐抬到车上,“我已经给救护车打过电话了,汽车一上高速,他们就会接应。”
    毕竟,有医护人员在场,还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处理。
    “谢谢夫人。”阿芳不情愿的坐在汽车后排,和丽姐坐在一起。
    “楚先生,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们姐妹俩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这么晚了把你给找来。我知道姐姐帮过你,我不该拿这个作为要求,而且夫人也已经给过我们姐妹钱了,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阿芳哭诉着。
    这是在告诉楚炎鹤,顾伊早就知道丽姐有帮过楚炎鹤,顾伊却拿钱把她们给打发走了。
    楚炎鹤看了顾伊一眼,顾伊磊落的回过去,引得楚炎鹤一阵低笑,“小狐狸在跟他斗气呢?”
    “钱是我让伊伊给的,我知道丽姐为了能让我母亲在公墓里下葬,去陪了那个老不死的,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就让伊伊给了你们些做补偿。”是的,孟禾当初能够在家乡下葬,是丽姐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楚炎鹤也是今晚才知道,要不是阿芳打电话的时候,把这个事儿给说出来,他是不会爱心泛滥,大半夜的跑到荒山野岭来救人的。
    就像顾伊想的,做好人好事,根本就不符合楚炎鹤的风格。
    其实,楚炎鹤和丽姐也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当时,楚炎鹤还是一个街头混混,而丽姐也住在那片最脏最乱的穷人区,那时候的丽姐什么都做,干零工,接待男人。时间久了,自然混个脸熟。
    后来,楚炎鹤的母亲孟禾去世,是街坊邻居凑钱帮着办的,丽姐对楚炎鹤上心,就跟着楚炎鹤回了孟禾的老家。
    正好碰上楚炎鹤和村干部争吵,说什么都不让孟禾葬在村子里,说孟禾是村里的耻辱。其实,无非还是想要钱,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楚炎鹤连一个葬礼都给不了母亲,哪里有钱去贿赂村干部?
    是丽姐偷偷的跑去找了负责的人,用自己的身体给孟禾换了一个安身之所。
    所以,丽姐算是楚炎鹤的恩人。
    阿芳一听楚炎鹤这么说,她也不好在多嘴。本来是想挑拨楚炎鹤和顾伊的关系的,没想到楚炎鹤这么护着顾伊。
    阿芳不是傻子,她明显感觉出来,在她打电话向楚炎鹤求救的时候,楚炎鹤的不耐烦,可是,当她说出丽姐为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楚炎鹤的声音才稍稍有所缓和。
    车子在中途把丽姐换上救护车,楚炎鹤开着车子跟在后面去了医院。
    “你不生气?”顾伊看着楚炎鹤,毕竟是自己瞒了他。
    “傻瓜,”楚炎鹤摸了摸顾伊的发。
    “楚先生坐。”阿芳有些紧张,她桌子中央的蜡烛点上,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一盏小小的撒发着紫色光芒的台灯,再加上橘色的蜡烛,生出一股暧昧之感。
    “丽姐呢?”楚炎鹤接过筷子,看着阿芳把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倒满酒。
    “姐姐今天太累,先睡了,要不我把姐姐叫起来?”阿芳说着,已经要往丽姐的房间走了。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吃吧。”楚炎鹤率先拿起筷子,在阿芳期盼的目光下,没有对菜做任何评价。
    阿芳也不气馁,她拿起自己的筷子给楚炎鹤夹菜,被楚炎鹤挡了一下,“我不吃别人夹的菜。”
    阿芳尴尬的收回手,没话找话,“呵呵,我忘了你们是有讲究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平时吃饭是怎样的,就学了电视上搞了搞,这红酒也不贵,楚先生您可别嫌弃哦。”
    阿芳拿起酒杯,向楚炎鹤敬酒,楚炎鹤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在抬眼,已经换上了往日的面无表情,“我也做过穷人,世上本来就没有穷人富人之分。”
    阿芳看着楚炎鹤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心中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又接着敬了几杯酒,楚炎鹤都喝了下去。
    当她敬第五杯酒的时候,楚炎鹤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
    “楚先生?楚先生?”阿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摇了摇楚炎鹤,手指不受控制的摸上楚炎鹤后颈上的肌肤,那里是撒发着男性诱人的气息。
    在触碰到那梦寐以求的人时,阿芳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在颤抖,一想到接下来他们要做什么,阿芳觉得自己都要飘起来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把楚炎鹤拖到自己的床上,猴急的脱了他的鞋子外衣,手指爱恋的摸在楚炎鹤敞开的领口处,那紧绷富有弹性的肌肤,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活了起来。
    她低头,想在那杯红酒滋润过的薄唇上印上一个吻,却又在差一点就要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是她的神,她不能就这样亵渎了。
    阿芳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衣服,她厌恶的脱下来,就是这些衣服,遮住了她年轻美好的身体,挡住了她奔向富贵的道路。
    阿芳按着自己的左胸口处,那里,噗通噗通跳得厉害,她把自己丰满的身体压在楚炎鹤身上,用自己的颖果儿去触碰那个英俊的男人,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她也能够感觉到那饱胀有力的肌肉,灼烫着她的敏感。
    她拿起楚炎鹤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着,那种感觉,激的她一烫,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就那样软绵绵的靠在男人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都贴在上面。
    浅尝辄止,只会中毒更深,阿芳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感受那年轻有力的触感,她伸手去解楚炎鹤的衣扣,手指时不时的划过那弹性十足的肌肤。
    喘息声越来越重,阿芳在情慾迷蒙中拉回一丝理智,她给楚炎鹤下的是春药,怎么他倒头就睡了,难道是药量下的太大了?
    也许是还没发挥药效吧,她记得给她药的姐妹说,这药一开始让人感觉是迷药,可是后劲很大,不折腾个筋疲力尽是不罢休。
    一想到,待会儿这个男人就会在自己身上放纵,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甚至,只是想想,她就已经动了情。
    正在自己的幻想中zi慰的阿芳听到房间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猛地一个激灵翻身起来,给自己围了一条床单,“姐,你怎么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丽姐要伸手去开房间的灯,被阿芳阻止了,“姐,我都脱衣服了。”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还怕我看啊。”丽姐摩挲着往客厅里走。丽姐的房间紧靠着阿芳的房间,她要想去客厅,就必须路过阿芳的房间。
    “这不是都长大了吗,姐你要干什么,我帮你。”阿芳始终挡在丽姐身侧,也就是靠近她的床的位置。
    “我渴了,去倒杯水喝,你去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丽姐摩挲着走出了阿芳的房间,摸到了桌子上的杯子,拿起一旁的瓶子就倒水。
    “姐渴死我了,我先喝,我先喝。”接着窗外的微光,阿芳认出来丽姐拿的是楚炎鹤喝剩下的红酒,劈手夺了过来。
    “你不是渴了吗,怎么不喝?”丽姐见阿芳拿着杯子发愣,奇怪的问。
    喝,怎么喝?自己喝自己下的药?
    不过,阿芳转念一想,反正楚炎鹤已经喝了自己下了药的酒,他是自己的无疑了。如果自己也喝了,到时候楚炎鹤要是查起来,她自己不是也可以摆脱干系?有谁后给自己下药呢?
    阿芳想着,便把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完,“姐,你也早点睡,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阿芳关心了一句,给丽姐重新倒了杯热水,端到丽姐的房间,就迫不及待的回房了。
    她把床单接下来,赤裸着扑上去,满足的感受着身下的男性躯体,手指在肌肤上画着圈,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因为,这个时候,丽姐肯定还没完全睡着。
    真是磨人,有可口的美物,却不能吃。阿芳低下头,亲吻在那健康的肌肤上,感觉到肌肤上的烫热和男人不安的动作,她知道,药效快要发作了。
    她迫不及待的给男人脱了衣服,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男人身上,嘴巴在裸露的肌肤上拱来拱去,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顺着健壮的肌肤向下,阿芳眼里发出灼灼的光,她把自己凑上去,后背猛地一热,心中喜得一个激灵,药效发作了,他抱她了,他竟然抱她了。
    喜悦混杂着情慾席卷而来,阿芳沉沦在爱浴的海洋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做了多久,阿芳只觉得筋疲力尽,身体却还是空虚的厉害,她不断的索求,男人毫不吝啬的给予,直到她昏过去,男人还是不知餍足的在她身上继续着。
    昏迷中的阿芳觉得整颗心都是满满的,随着晃动,她发出餍足的轻吟。
    黑暗中,一个身影来到床前,犹豫了一下,爬上床……
    疯狂迷醉的一夜,填补了欲望的沟壑。
    一串铃声响起,阿芳不耐的翻了个身,胸前的手动了动,引得阿芳不觉向身后滚烫的怀抱靠过去。用自己的身体磨蹭着男人,她知道早晨,男人是最饥渴的。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男人对她的爱抚,手向着床头柜摩挲,她知道,那是楚炎鹤的手机,在给楚炎鹤脱衣服之前,她就把他的手机是先拿了出来,调制了定时开关机,放在自己能够拿到的位置。
    因为她知道,顾伊要是一晚上都联系不上楚炎鹤,一定是急疯了,现在,就让那个不劳而获高傲的女人去哭吧!
    “喂……”带着浓浓情欲的声音响起,背后的男人掐了她的敏感一下,阿芳呻呤出声,嗲着嗓音娇嗔,“亲爱的,别闹。”
    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紊乱的气息,阿芳嘴角翘起,“请问你找谁?”
    “我找楚炎鹤!”愤怒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阿芳却听着尤为开怀。
    “哦,他还没醒……宝贝弄得我好痒,别……别碰那儿……你等他睡醒了再打过来吧。”阿芳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啪地挂断了电话。
    阿芳相信,顾伊一定听出了自己的声音,她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然后看到她的老公和自己在床上翻云覆雨。
    阿芳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翻身抱住男人攀了上去,眼皮重重的睁不开,她那拳头轻轻打着男人,“死鬼,你昨晚累死我了,害我现在还困。”
    【123】两个楚炎鹤
    阿芳抱着男人攀上去,一接触到男人的肌肤,内心的饥渴便又被勾了起来,谁说只有男人早晨欲望强烈,女人也是一样,尤其是一个肖想身边男人已久的女人。
    饥渴的抱着,吮着,手脚并用的攀爬着,想要把这个男人给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感受到男人同样的热烈,阿芳心底绽开一朵花儿,果然,楚炎鹤对自己也是有欲望的。
    果然,从一开始,楚炎鹤就看上了自己。若不是那个在街边遇到的女人的点播,自己可能就要错过了一次与这么优秀俊美的男子共赴云雨的机会了。
    一想到,昨晚楚炎鹤在自己身上贪欢了一夜,阿芳就浑身兴奋,恨不得把昨晚的疯狂在重新演绎一遍。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一只喂不饱的小兽,叫嚣着要更多,更多。
    缠绵着,纠缠着,阿芳闭着眼睛,感官上的刺激更加强烈,她忍不住高声叫出来,如春叫的猫儿,身子伏在男人健壮的身躯上起伏着,躁动着。
    极致的欢愉让她像溺水的人,手胡乱抓着,猛然抓到一只略微纤细的手,处在高点上的阿芳却没有注意,她的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令人上瘾的kuai感。
    欢快尖叫着的阿芳听到出租屋的房门开了,发出叫声的嘴翘起一个弧度,来了,终于来了,不知道顾伊看到床上这副糜艳的景色,会是什么表情。
    昨天晚上,阿芳故意没有锁门,就是等着今天早上顾伊找过来,不过,速度还真是够慢的,她都爽过一次了,她才来。阿芳困乏的闭着眼睛,趴在男人身上想,男人起伏的胸膛和游走的手,又勾起了埋在深处的慾望。
    伏在男人身上休息的阿芳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能够感觉出来,门被推开的时候,有一丝丝的迟疑。
    呵呵,顾伊心里肯定很害怕吧,害怕她会看到她心里想的那样的场景。活该,谁让她拿几万块钱,就想打发了她,谁让她阻了自己接近楚炎鹤的机会。
    你不是避着藏着吗,哼,还不是让我和楚炎鹤睡在一起了。
    阿芳甚至能想象出顾伊看到她和楚炎鹤在一张床上纠缠时,脸上五彩斑斓的表情,肯定hi很精彩。
    听到脚步声靠近了卧室,阿芳拿自己的身体蹭了蹭,引来男人的低吼,她娇着声音嗲嗲的唤了声:“亲爱的鹤,你弄疼人家了。”
    果然,下一秒,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凉气从外面吹进来,浑身不着寸缕的阿芳打了一个哆嗦,往热烫的男人身上靠了靠,半睁着眸子回头看站在门口的顾伊,“夫人,你来了啊。”
    那样子,好像在谈天气一样自然。
    顾伊脸色一哂,视线往一边错了错,却没有错过阿芳嘴角滑过的笑容。
    阿芳讥诮地看着顾伊,等着顾伊发飙,只是,她没在顾伊脸上看到气愤,她的脸上,有的只是错愕。
    错愕?她难道不应该气得上来揪着她的头发又打又骂吗?为什么是惊讶的表情?
    “夫人你找楚先生吗?”下一秒,阿芳就忽略了顾伊脸上的表情,她想,顾伊一定是没有想过楚炎鹤会出轨,所以才是那副表情的吧?所以,她要给她添添油加加醋。
    “鹤昨晚太猛烈了,可把我给累坏了。”阿芳毫不在意自己赤裸的身子暴露在别人面前,她起身站起来,甚至没有想过要围一丝东西遮羞,任由满身的吻痕暴露在顾伊面前,“夫人要是有急事的话,我帮你把鹤叫起来?”
    顾伊嘴角不由得颤了颤,看在阿芳眼里,那就是气得发抖。她更加的变本加厉,迷蒙着睡眼挪到顾伊身边,让高耸展现在顾伊面前,假装羞怯的惊呼,“哎呀,鹤坏死了,把人家都弄肿了。”
    顾伊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眼,却无意中看到床上……
    顾伊转头看向沉浸在自导自演里的阿芳,心里感叹,她竟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戏中,没有发现床上又开始了男女最原始的运动了吗?
    自己到底是有多招人恨啊,顾伊哀哀的叹了声。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来拿炎鹤的手机。”顾伊敛下眸中的异色,神色平静的说道。
    阿芳终于觉察出了异象,从进来到现在,顾伊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来生气的迹象,而且刚才,她还那么平静的唤楚炎鹤的名字。
    阿芳不禁盯着顾伊多看了两眼,这个女人,是被气疯气傻了吗?
    还是她内心允许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滚床单?
    “你……”阿芳疑惑的看着顾伊,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伪装的迹象来。
    “我可以拿走我丈夫的手机了吗?”顾伊礼貌的问。
    “可……可以……”阿芳被顾伊平静淡然的态度弄得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向床头柜瞟去,那里放着楚炎鹤的手机,却看到了床上交缠着的身体。
    男人疯狂的在女人身上索求着,女人似乎还在睡梦中,发出低低的嘤咛。
    “鹤你……”阿芳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她只知道,刚才还跟她翻云覆雨的男人,现在正跟另一个女人重复着刚才的事情,但是,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
    “鹤!鹤!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找错人了!”阿芳以为是自己昨天下药下猛了,楚炎鹤因为身体内慾望的支配,才去跟另一个女人滚床单的。的确,那药是够霸道的,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晕乎乎的,眼前有些模糊,身体确实异常的清醒地提醒着她,她没有满足。
    顾伊捂着嘴轻咳了声,才强忍住变换的表情。
    阿芳还在疯狂的叫着楚炎鹤的名字,外面,突然响起一个低醇磁性如大提琴的声音,“伊伊,拿个手机怎么那么慢?”
    脚步声随着话音落下跟了进来,阿芳错愕的转身,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嘴巴张的大大的,她迷茫的转头看床上,因为男人是伏在女人身上,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却看清了拿个躺在男人身下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姐姐!
    楚炎鹤踱步进去,根本没看阿芳一眼,揽过顾伊,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我说怎么这么久呢,原来是在看现场版,伊伊,原来你喜欢看这个呀,回去我们天天看好不好?你老公我的身材可比他好看多了。”
    “你你……”阿芳这才回过神来,她结巴着指着楚炎鹤,又看看在床上仍然忘我的运动的男人。
    昨晚跟她滚了一夜床单的根本不是楚炎鹤?那这个男人是谁?能够在别人面前熟视无睹的做这种事的,肯定是被下了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楚炎鹤看向床上的“春景”,无辜的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伊伊是你吗?”
    “我可叫不出那么肉麻来。”顾伊撇嘴,她承认,她听到阿芳那么叫楚炎鹤,她心里很不舒服,她都没叫的那么亲密过。
    “鹤我……不楚先生,我……”
    “伊伊过来,”楚炎鹤看了下时间,嗯,快了,“我们不能打扰了人家姐妹俩好事。”
    楚炎鹤揽着顾伊出了房间,坐在客厅里,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发扶手,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的身后站了两个彪形大汉,脸上肌肉纵横,表情严肃的背手而站,如同两尊威严的门神雕像。
    阿芳慌乱的穿了衣服走出来,看到楚炎鹤还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楚炎鹤讶然,吃惊的看着向着他跪在地上的女人,“伊伊,她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行三跪九叩大礼了?”
    “嗯……大概是看上你了,想把你娶回家吧。”顾伊一本正经的说道,她拿起桌子上只剩了一指宽的红酒倒进玻璃杯里,“或者想把你迷晕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小妖精,我等着你给我下药迷晕了我,把我绑上床。”楚炎鹤捏了顾伊的脸颊一下,最近好像长肉了,捏起来手感都不一样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调情,阿芳却听得心惊胆战,他知道,他们都知道。楚炎鹤知道自己给他下药了,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楚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阿芳想要辩解,却被楚炎鹤打断了。
    他抬了下收,两个彪形大汉立即会意,向卧室里走去。
    听见卧室里传来惊呼声,楚炎鹤才收回视线,落到跪在地上的阿芳身上。
    阿芳只觉得身上有无数的寒刀嗖嗖的扎进身体里,动一下,就会万劫不复。
    楚炎鹤阴沉森冷的气场压的阿芳喘不过气来,甚至听到身边有重物撞地的声音,她也没敢侧头去看,只是抓着地面一个劲儿刀锋发抖。
    一桶凉水泼了下来,溅湿了阿芳的衣服,客厅的窗户开着,冷风嗖嗖的吹进来,她只套了见睡衣,湿透的衣服被风吹得紧贴在身上,吸取着身体的温度,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楚炎鹤阴测测的咳了一声,阿芳生生止住颤抖的身体。
    被泼醒的男女迷惑的抬头看向男人,丽姐一个激灵,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阿芳,缩着身子要往后退。
    而还赤着上身的男人却是一脸迷茫,“你,你们是谁?”
    现在,他体内还躁动着。
    昨晚,他从夜店里出来,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人给一棒子打晕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间,有瞬间的清醒,也是在跟阿芳缠绵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男人只靠下半身思考,有肉吃,他也没多想。
    “你的恩人。”楚炎鹤冷漠的开口,其中一个彪形大汉适时的把男人的脸掰向一侧。
    楚炎鹤看到男人眼眸一缩,示意手下放开男人,声音凉凉的透出来,“还认识吗?”
    男人唰的扑上去,把阿芳按到在地,嘴里骂着,手上也不停,“你个臭娘们儿,老子找你找了这么多日子,你给老子藏啊,你藏啊!今儿老子非操死你个骚货!”
    阿芳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面目狰狞的男人,他……竟然是他,她整晚上都跟他一起翻滚吗?
    阿芳吓得直打哆嗦,这个男人,正是被她卷了钱走的那个暴发户屠夫,她要是落在他手上,非剥层皮不可。
    男人猩红的视线看得阿芳直缩脖子,好像男人下一秒就会把她的脖子给生生掐断似的。
    “炎鹤。”顾伊轻轻唤了一声,提醒楚炎鹤要办正事,她可不想长时间呆在满是情欲的房间里,即使开了窗户,她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子糜烂的味道。
    “拉开!”楚炎鹤沉声命令道。
    暴发户男人被大汉从阿芳身上拉开,面目仍旧扭曲着,好像大汉一松手,他就能扑上去把阿芳给结果掉。
    楚炎鹤那卷了一本杂志,隔开暴发户男人的手,语气自在的说道:“兄弟别急,等我问完话,她就是你的。”
    “你是谁?”暴发户男人看向楚炎鹤,他能够从楚炎鹤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气场。
    “帮你的人。”楚炎鹤向手下点了点头,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架着一个,把阿芳姐妹俩拖在楚炎鹤面前。
    楚炎鹤用卷起的杂志挑起阿芳的脸,左右看了看,眼神含着厌恶,“给我下药?”
    “不,不是……楚先生你听我说,我不是给你的,我……我是……”
    “自己给自己下着玩儿?”顾伊好心的接话。
    “是是……我是给我自己下的,不信你们带我去医院检查检查,我真的是给我自己下的。”阿芳暗自庆幸自己昨晚的心血来潮。
    “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楚炎鹤闲闲的把酒杯里残留的酒液倒在阿芳的胸前,手臂一掼,酒杯砰的摔在地上,溅起的玻璃碎片扎在阿芳裸露的肌肤上,疼的她尖叫一声。楚炎鹤一个眼刀扫过去,阿芳瑟瑟的噤了声。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谁指使你的!”楚炎鹤挑着阿芳下巴的手一挥,杂志“啪”地一声摔在阿芳脸上。
    “没,没有人……没有人指使什么,我真的是自己下着玩儿的。”阿芳伏在地上,喘着粗气,迫于楚炎鹤的压力,却尽量去平复,连说话都说不连贯。
    “兄弟,她就是你的了,想怎么玩怎么玩,出了人命,我担着。”楚炎鹤拍拍暴发户男人的肩膀,手下立刻扔在地上一个盒子,暴发户男人打开一看,各式各样的工具,看得他血液上涌,心脉喷张。
    暴发户男人挑了一条最粗的鞭子拿在手里挥了两下试了下手感,空气里响起响亮的啪啪声,他狰狞地笑着向阿芳走过去。
    楚炎鹤走向另一边,看在被手下按在地上的丽姐,颇为感叹,“我本来想放你一把,看来,你自己倒不想活命了。”
    “楚先生我……”
    楚炎鹤挥挥手打断她的话,“不用拿你的恩情来压我,你出车祸,我把你送到医院,也算是救了你一命,我们两不相欠,现在是新账。”
    楚炎鹤知道阿芳对自己有企图,却没想到连丽姐都敢来掺和一脚。
    那边,阿芳被鞭子抽的满地打滚的躲,她看到同样被按在地上的丽姐,眼里闪过阴毒,“楚先生,是她,是我姐指使的,是她要我在你的酒里下药的,她说她为了你出卖了身子,去陪一个老头子,你对她是有感情的,是她指使的!”
    “你胡说!”本来还算安静的丽姐听到自己妹妹的诬陷激动起来,她伸着手想要去抓阿芳,却被身后的男人给按住,她面色狠戾的看着阿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找人撞伤我,制造车祸的假象脸骗楚先生,你为了接近楚先生竟然不顾我的死活,现在,你又把下药的屎盆子扣我头上,阿芳你还有没有良心!”
    本来丽姐和阿芳是要从城里回乡下,她们坐的是长途大巴。中间有一站会停下休息一会儿。阿芳说自己要买点东西,就拉着丽姐下了车走远了,没想到,等到两个人回来,大巴车已经开走了。
    这里偏僻,一天也就那么一趟车,两姐妹无奈,只好步行着往回赶,希望中途能够遇上好心的车能搭载她们一程。
    姐妹俩走累了,坐在路旁翻出包来找吃的,阿芳拿出一瓶水,刚要拧开,手一滑,水就滚到路中间了。丽姐跑到路中间去捡,刚好一辆车冲过来,把她给撞了。
    一开始,丽姐也没有疑心,可是在医院里,看到阿芳整天魂不守舍的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人,而每次顾伊过来,阿芳的脸色都会由喜悦转为失落。丽姐就知道阿芳在等谁了。
    心中也隐隐起了疑惑,阿芳不是不知道回乡的车之只有一趟,那一天,她却拼命拉着她往远处走,买这买那儿的。
    而且,她们在路上走了那么久,都没看见一辆车,怎么就在她去捡水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辆车?
    丽姐越想越不对劲,后来在与顾伊的谈话中,无意中知道,楚炎鹤已经知道当年是她用自己的身体给楚炎鹤的母亲换了一个安身之所,她才恍然,阿芳主导了这一切,她就是为了利用自己对楚炎鹤的恩情来接近楚炎鹤。
    “哼,良心,你敢说你没有动心吗?你没动心,你怎么爬到我床上来了?还跟男人做的那么欢!”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和自己的姐姐共同伺候了一个男人,还是这样一个男人,阿芳就觉得恶心。
    她看着男人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因为挥鞭子暴突起来,她怎么就能把这个大块头看成是楚炎鹤呢,两个人的身形完全不同。楚炎鹤属于修长健康型的,没有虬结鼓邦邦的破坏美感的肌肉块。
    阿芳拍着自己的头,都怪她昨天自己也喝了下药的酒,不然就不会只凭借身体的支配上错人了。
    “这本来就应该是我的资格,我为什么不能?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独享我的付出成果?”丽姐眼神猩红的看着阿芳,张开的五指像利爪一样抓向阿芳。
    “啊——”阿芳尖叫一声,她只顾着躲丽姐的手,忘了躲暴发户手里的鞭子了,她缩成一团滚到一边,那沙发上的靠垫砸过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把我当枪使,你明知道我要给楚炎鹤下药,你却不吭声,就是等着我把楚炎鹤弄到床上,你吃现成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想,到时候楚炎鹤要是追究起来,你只要说自己走错了房间,或者说你也被下了药,反正你对楚炎鹤有恩,你认为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顾伊强忍着轻咳了一声,楚炎鹤阴着脸看她。
    顾伊捂住嘴,表示自己很无辜,那微微下弯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
    “很好笑?”楚炎鹤沉着声音向顾伊逼过去。
    “没,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顾伊却咯咯的笑出声来,眼看着楚炎鹤的脸色越来越黑,就是止不住。
    而楚炎鹤的手下早把两个女人嘴里塞了东西,按在地上。
    “我看你笑得挺开心!”楚炎鹤咬牙切齿,张嘴咬上顾伊花朵般的唇瓣。
    笑声全被楚炎鹤吞进嘴巴里。
    顾伊的眼角却一直弯弯的成弦月,可以看出,她心情很好。
    楚炎鹤松开她,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晚上在收拾你。”
    “有两个女人为你这么着迷,你应该高兴啊。”顾伊丝毫不受威胁的调侃楚炎鹤。听着那两个女人,左一个给楚炎鹤下药,右一个吃掉楚炎鹤,好像和楚炎鹤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似的,在看着楚炎鹤越来越阴沉的脸,顾伊就怎么也止不住。
    堂堂楚二少就被这么两个女人给分了,吃了,不知道被外人听了去,会是什么反应。
    “我的确很高兴,所以,我决定要你一星期下不了床!”楚炎鹤的话几乎这磨着牙缝说出来的,灼烫的呼吸喷洒在顾伊脸颊上,手在她腰间一掐。
    楚炎鹤把顾伊抱在腿上,一手蹂躏着她的小手,向暴发户挑了下下巴,“兄弟,你太没用了,打个女人,竟然还让她有机会开口说话。”
    被说没用,那简直是太伤自尊了,暴发户男人怒吼一声,扑上去拽住阿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鞭子绑在阿芳手上,使劲勒紧,好像那手腕,是阿芳的脖子一般。
    房间里只剩下阿芳的哀叫和踢打声,见打得差不多了,楚炎鹤挥手示意手下制止。
    “舒服吗?”楚炎鹤看着满脸青紫的阿芳,她身上的衣服也被男人给撕破了,堪堪遮住重要部位挂在身上。
    阿芳一怔,像是被打傻了,好半天才找到声音的发源地,她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想要去拽楚炎鹤的裤子,被大汉一把按在地上。
    她瑟瑟的抬头看着楚炎鹤,“楚先生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楚先生你放……过我吧,我……我说,我说,只要你不把我给这个男人,我都说,是……是一个女人指使我的……”
    “停!”楚炎鹤让手下在阿芳嘴里塞了一块不知道是臭袜子还是破抹布的东西,堵住了阿芳的嘴,“我说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错过了。”
    楚炎鹤转头看向浑身是汗的暴发户男人,为自己挑了这么个好打手自得,打得还真够卖力的,“哥们儿,我听说她骗了你不少钱?”
    “臭娘们儿把我全部家当都卷走了!”男人啐了一口,一说起往事,身上的肌肉都在颤动。
    “那好办,你让她给你赚回来就是了,虽然她赚不了大价钱,一天接个十几二十几的,也能赚几千块钱。”楚炎鹤凉凉的说道,好像在谈论这盘菜好不好吃。
    男人眼睛一亮,“还是你有注意。”
    “不——!”阿芳被塞了布的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她瑟缩着往后爬,却被男人拎小**一样拎回来。
    暴发户男人眼神灼灼的看着另一边,丽姐缩了缩身子,乞求的看着楚炎鹤。
    “怎么,她你也想要?”楚炎鹤看出男人眼里的渴望。
    男人点点头,毫不掩饰。
    楚炎鹤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手下找了根绳子把两个女人绑好,扔给暴发户男人。
    楚炎鹤从钱包里抽了一沓子钱拍给男人,“哥们儿,收好了,如果哪天让我看到这两个女人跑出来了,你就替她们抵命!”
    大块头的男人被楚炎鹤拍得一缩,他颤抖地接过楚炎鹤手里厚厚的纸钞,咧着嘴保证,“你放心,我就是把这两个骚货给操死,也不会让她们活着走出来。”
    楚炎鹤满意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处理完丽姐姐妹俩,楚炎鹤揽着顾伊向外走去。感觉到震动,顾伊掏出手机,她疑惑的看着手机屏上的名字,是梁向的。
    他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不是应该给楚炎鹤打吗?
    顾伊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出声,那边便响起梁向颤抖的声音:“不好了,果果……果果她要跳……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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