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7
33无声的h(1)
聂云霄回部队的前一天,两人竟破天荒的吵了一架。这也是他们自建立恋爱关系以来,第一次发生争执。
起因是因为季晓漾以公司名义带了水果和滋补品前来慰问易思甜。
说是以公司名义,可易思甜这伤又不是因公而起,再说以一个新晋职员的身份,哪里犯得着老板秘书亲自登门拜访?如果说是以季晓漾和易思甜的私交关系倒自然了,可某人总是欲盖弥彰,还不听劝,只能越描越黑。
没法子,上头交代的事情,季晓漾也只能奉旨行事。
苏易昊把她送到易思甜家的楼下就驾车扬长而去了。
可苦了她,一个人吭哧吭哧扛了几只沉甸甸的礼品袋子爬上了楼。按他说的地址找着了门,季晓漾站直了调整好气息,叩了叩门。
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竟是个男人。
个子很高,短短的头发抖擞的站立着,一对桀骜的浓眉下,目若朗星。貌似温和,却隐蕴着凌厉的气场。季晓漾看得一愣:“你好。”
“你好。”他说。
“难道是我走错了门?请问,易思甜小姐住这儿吗?”
他笑起来,气质与方才的冷漠生疏又完全不同,“没走错,她是住这儿。”
易思甜方才进了洗手间,听见门口的动静,赶紧迎出来。一见是季晓漾,十分惊喜:“季秘书,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进来坐。”
待季晓漾进门之后,身后堆积如山的礼品袋又令易思甜惊讶不已,季晓漾十分吃力的把大包小包的水果,滋补品全放进她家客厅,如释重负的按照某人的指示说:“我这是代表博宇探望受伤员工来了,不是代表个人,你必须接受噢。”
易思甜一头雾水,感激之余还是觉得忐忑:“我只是个普通员工,真没想到公司会派你亲自探望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季晓漾笑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公司福利好呗。”
聂云霄去厨房泡了杯茶,季晓漾笑着接过,“谢谢。”
聂云霄礼貌又客气的说:“不客气。”
看来他应该是易思甜的男朋友了,季晓漾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和易思甜一道坐进沙发里。询问了她的伤势,又对治疗和恢复情况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才说出了苏易昊让她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设计部几个人目前还忙的过来,如果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必急着明天就回到工作岗位上来,再休息几周吧。”
休息一周易思甜已经闲的长草了,哪还坐得住?她坚定的谢绝了季晓漾的好意:“我可以复工的,红肿已经消了,医生说已经达到了临床治愈标准,再说我已经休养一周了,再不痊愈也不好意思了。”
季晓漾劝说了几次,好口才在易思甜这儿也是接连碰壁。季晓漾觉得,说服苏易昊接受这个结果要比说服易思甜继续休假来的容易,便起身,与二位话别,笑着离开了易思甜的家。
易思甜只顾着接待季晓漾,没发现一旁的聂云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她蹲在客厅一样样收拾礼品的时候,聂云霄问她:“你不是说,你的手伤是在楼道里摔的吗?”
“嗯。”易思甜答的自然,实则惴惴不安。
聂云霄扫了一眼成堆的礼品,连印尼特级血燕都买上了,她这伤又不算是工伤,说是以公司名义慰问,这上级未免也关心过了头。
易思甜觉得气氛已经开始不妙了,她赶紧从一堆礼品中站起来,走去厨房倒水喝。
聂云霄跟她一起进了厨房,从她的手上接过杯子,拿过水瓶缓缓注满,再交到她手上,“我记得你以前的公司不叫博宇。”
易思甜低头啜了一口热水,烫的舌尖隐隐发麻,她皱着眉头放下杯子,“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像在审犯人一样。”
“换工作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重要吗,我不觉得。”
“不重要吗?当初你被公司录取的时候,欣喜若狂的,还请我吃了一顿饭庆祝。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份工作,好好的,为什么不干了?”
易思甜蹙着眉头看他,聂云霄隐忍着不悦的表情,已经代表他没有足够的耐性了。她并不想提起这件事,她不想提起,自己连盛晓澜这样的女人也应付不了。
作为他的正牌女朋友,仅一个跳梁小丑般的小角色,就能弄得她毫无招架之力。对他的信任和坚定,就这么轻易被动摇了。如果她哭哭啼啼的第一时间就找他大吐苦水,要他帮自己讨回公道,这么窝囊的事,做出来只会凸显自己的无能为力。别说聂云霄,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令聂云霄瞧出了几分端倪,“是盛晓澜?”
易思甜快速反应:“不是。”
聂云霄的耐性也到了头了,“易思甜,从小到大你最不擅长的事就是说谎。有人欺负你,你怎么不跟我说?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这个能力帮你?”
她急了:“都说了不是了。”
“那你敢不敢说你的新老板是谁?”聂云霄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也是易思甜最害怕的一种表情,她反感的皱了皱眉头:“你这么凶干什么?”
“是不是那天送你回来的那小子?”
易思甜不理他,一扭头就往客厅走,聂云霄跟上几步就阻在她跟前:“我问你是不是!”
看他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没有半点信任,活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照他们以前相处的模式,易思甜二话不说掉头就给他走掉,可现在,总归是不一样了。
压住心头翻涌的怒气,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苏易昊,他就是我的新老板。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我去他的公司,仅仅是为了一份工作。”
她都退了一步了,想不到聂云霄还是怒气难消:“不管你换工作的事是不是因我而起,我的观点就是,你遇上了困难都应该第一时间想到我,而不是去找别人。”
“我没有找他,我也是工作了一段时间才知道老板是他。还有,我没有遇上困难。博宇是一家非常优秀的设计公司,我有能力可以胜任这份工作,请你不要把它说的那么难听。”
聂云霄冷笑一声,“你不要告诉我,你感觉不出来这份工作有多少水分?苏易昊他对你,难道就只是上下级的关心?那天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我再问你一次,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易思甜诧异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从前的聂云霄不会这样咄咄逼人,不会用这样苛刻的口气同她说话。小时候性格别扭,老实巴交,像个闷葫芦,逼急了只会跟她生闷气。到了后来上军校,参军成为空军军官,变得开朗健谈了,凶巴巴的,那都只是装装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风趣幽默的。
如今倒是稀奇,蛮横二字竟出现在他的身上。
“聂云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顿了顿,“我和苏易昊之间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觉得根本没有讨论的价值。我们没有必要翻旧账吧?”
长久的寂静无声。
聂云霄冷着脸坐进沙发里,易思甜只觉得不知所措,突然见他抬起一脚狠蹬在茶几上,哗啦一声,茶几飞出好远,吓得易思甜心惊肉跳的:“聂云霄!你的脾气怎么这样坏!”
聂云霄像个赌气的孩子,满腹的怨气无处可撒,只好把自己重重砸进沙发里,对上易思甜震惊的目光,语音凄楚:“原来,他是你的旧账。”
本以为相识多年,亲密无间。想不到分隔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有很多事情变得面目全非,时光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彼此。而她和他的心底,只保存着泛黄的青春里,对方最美好的样子。
易思甜以为聂云霄会摔门而去,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离开,还去厨房做好了晚饭。
两人一言不发,吃完了晚餐。他继续沉默,抢着洗碗,收拾厨余,整理房间。
然后,默不作声,只是看美剧。
易思甜受不了这种凌迟,她去浴室洗漱,早早睡下。
躺在床上的时候,苦笑一番,原来是换汤不换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哪里成熟哪里变了?不过还是老一套,闷葫芦,独自生闷气。
大概是因为下午没有睡,刚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再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间,有人掀开被子睡到她身边,轻轻问了句:“睡了?”
她梦里还知道自己跟他赌气呢,眼睛闭得紧紧的就是不接话。再一会儿,他像是放弃了,拢了拢被子,靠着她的背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就尴尬了。
易思甜梦见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用湿热的大舌头软乎乎的舔着她的耳朵,灵巧的轻咬她小巧的耳垂,痒得她咯咯直笑,躲着,缩着,却怎么也摆脱不掉它毛茸茸的大爪子,整个人被萨摩耶圈在怀里亲来舔去,又暖和又舒服,很异样的感觉。
因为,她竟能听见自己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某福又开始改文风了,偷偷的有木有?h有很多种,前面练手了甜到发腻的小白h,这时候又跃跃欲试隐忍式h,又虐又h,好有爱啊。。。。(太不要脸了,有人要拉我一把吗?)
34无声的h(2)
朦胧中易思甜眯起眼,就见聂云霄正撑在她的上方,起伏的背部肌肉线条,匀称有力。他贪婪的亲吻着她耳后最细腻敏感的部位,细细密密的。
她不打算理他,只得阖上眼,装睡。
结果反倒引发男人更大幅度的逗弄。
睡衣被一粒粒解开,移走内衣的时候,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低头,唇舌碰触着热情的迎了上来,“又来买吃的啊?你这个小姑娘呀,就是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
“主任你还记得啊。”易思甜觉得蛮感动的,老周又说:“听说你进了博宇?很不错,很有潜力啊。”
易思甜略微尴尬的点点头。
老周宽慰的看着她:“一直没机会见到你,有件事我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上个星期,永利地产的盛总经理亲自到我们公司的设计部来,关于上次你出的那件事,她表示说,完全是一场误会,说是对你很抱歉,还希望我们的人力资源部能复了你的职。这几天,又在我手上签了一笔新业务。尽管是多余的,我还是想问问,小易你愿意回来工作吗?”
看着易思甜满脸震惊的样子,老周一愣:“你还不知道啊?我以为是你……嗨,都怪我自顾自的想了,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他念着是易思甜在背后动用了什么关系,有了撑腰的靠山替自己主持公道,所以没告诉她,免得彼此尴尬。可看她这副模样,显然是全不知情。
老周急忙说:“我看你在博宇的职位比在咱们这还要好,料想你也不稀罕回来做了,也就没把这事儿告诉你。要不,小易你回来复职吧?”
易思甜呆呆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又胡乱抓了几包乐事薯片放进购物车里,“周主任,那我就先走了啊,您慢慢逛。”
老周连连点头,目送易思甜纤瘦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旁斜刺里,跳出来一个风韵圆润的美女,攀上了老周的肩头,娇滴滴的问:“好哇,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去跟别的小姑娘搭讪。”
老周收回了目光:“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我看哪,不简单。后台硬着呢,弄不好啊,大有来头。真是可惜,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是个财神爷呢?”
小美女媚眼一眺:“嘁,看起来普普通通嘛。”
老周追悔莫及:“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易思甜在收银台付钱的时候还浑浑噩噩的,钱都付错了。收银员把多的一百元钞票还给她:“一张就够啦,才六十块钱你怎么给了两张?”
她这才醒过来,看看购物袋里,该买的东西根本没买全。
只好作罢,拎着袋子走出了超市。
回到家,想了想,还是给聂云霄打了一通电话。响了两下他就接了,看起来很闲似的。
“我开窗户瞧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
“礼尚往来啊。”
“那我这礼都送了七八趟了,你才来这么一次,真是稀罕。怎么,想我啊?”
易思甜这几天很忙,等自己闲下来都已经很晚了,也不方便给聂云霄打电话,所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联系她。听听这欢快的口气,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提盛晓澜的事儿了。
“聂云霄,你是不是又去找盛晓澜了?”
“没有,就一个电话。”聂云霄答的很干脆。
易思甜非常失望,“那她道歉的事又是你做的了?”见聂云霄并没有否认,她接着说:“你做这些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我商量?你知道公司的同事们会怎么看我?盛晓澜会怎么想?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你这样不是越描越黑吗?”
聂云霄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很快便答:“你能有什么办法?辞职?”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这样的话实在太伤人。易思甜气得直抖,电话那端的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于是赶紧抢在她开口之前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年头,没钱没势的人受了欺负,求助无门的事情多了去了。现阶段,她也不过是草根阶层中的一员,大学毕业才一年多,正处于不争不抢好立足的青黄不接。偏偏又去跟有钱有势的盛晓澜抢男人,结果可想而知。她可以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总不能让同事无辜受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我没有这个能力,可不代表我今后没有,大可不必假手他人。”
聂云霄哭笑不得:“瞧你言辞咄咄的样子,我这回是好心办了坏事吗?”
“考虑到没几天你又要封闭演练,我不想同你吵架,因为这样会影响你的心情。但是,有些事我是有原则的,我不需要你动用关系在经济上或者工作上帮我抄捷径,这样只会显得我很没有用,你懂吗?”
“不懂。”前半段话听得聂云霄颇为受用,后半段他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段感情,经历了最初的轰轰烈烈,逐渐走向细水长流,它的秘诀不外乎找到适合彼此的相处模式。坦诚相待,才能换得对方的理解和信任,她亦不喜欢拐弯抹角。
易思甜终于说了那句话:“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轻。”
尤其是你的父母。
电话那段沉默了一阵,她正苦于开口,对方反倒先开了口:“我看重的人,没人敢看轻。”
简直是冥顽不灵,易思甜只觉得多说无用,她不是故作清高,只是他永远不会懂,她为什么宁可接受苏易昊的帮助,也不接受他的帮忙。
她不想依靠他。
敷衍几句,易思甜便挂了电话。压力就是动力,接下来的时间作图速度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易思甜揉揉发酸的左胳膊,笑容疲惫却满是自豪,工作可以带给自己的,不仅是满足感,更是一种安全感,有时候,它比男人更可靠。
过了两天,终于赶在苏易昊回来之前将作品交到季晓漾的手中。她粗略审核了一遍,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易思甜,你毕业几年了?”
易思甜故意往大了说:“两年多了吧。”
季晓漾赞许的点点头:“像个老手似的,跟我们这做了三年以上的设计师水平差不多,难能可贵的是,第一次做oney滚滚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