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献祭
寂静的夜色下，列车哐当哐当向前行驶着，距离到站，还有两个小时。
末节车厢里，刚刚陷入的沉默，因为悠悠的一声惊呼而被打破！
“啊……我想起来了，你……你是三年前那个从火车上跳下去自杀的女人！”
“哈哈哈哈……，你不是喜欢拍照吗？你和你男朋友不是把我发到了网上吗？如果你们当时叫人来救我，我怎么会掉下去！”
悠悠眉头微蹙，紧张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我去找人了，可灯突然熄灭，我害怕了，就以为你……你是女鬼，所以……”
“哈哈哈……”
雪薇冷笑着转身指向老头和那小伙子：“还有你们，恐怕到现在也没被别人发现吧？你们这一对偷窃犯，当年也是多亏了你们，我才能顺利的从火车上滚下去。”
老头跟那个憨憨的小伙子同时一震，他们猛地想起了什么。
“跟现在一样，你们把火车的电力系统关闭，准备开始你们的偷窃之旅了吧，如果不是你们，我或许还能被发现，就是你们！黑漆漆的车厢，谁会知道，有人在窗边挂着……”
“雪薇，你别说了，都怪我，如果我知道你在火车上，一定不会出事的！我……”张兵伸手想去触碰她。
“不要再说了！”
雪薇猛地飘走了：“你真的在乎我，怎么会留下那封信？你算准了我会上火车吧！你把我当成了替你去死的备胎吧？”
“雪薇，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兵盯着她，眼神猛地一黯。
“你在信里说和我分手，却标了你工作的车次和发车时间，而且……作为乘务长，你根本就没有来过我在的这节车厢！”
“我……”张兵一时哑口无言，他痛苦的看着她：“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替我去死。”
“对！我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因为……”
她冷冷地盯着张兵：“你……你已经找好了替你去死的人！”
墨然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转机，雪薇身上的怨气又再次增强。
“我……”
张兵猛地低下了头。
“他，就是你的合作伙伴吧！”雪薇指着在那里啃食着人头的男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兵的身上。
“呵，呵呵呵，你怎么都知道……”张兵的脸突然开始抽搐起来，看上去异常狰狞。
“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想死！我还年轻！为什么我要死！”
“你确实不会死，”男人把最后一颗脑袋啃食干净，那颗头颅白骨森森，他顺手放在旁边：“那个道士老头是我安排的，原本选定了你作为我的祭品，没想到，你给了我更多的惊喜，给了我更好的祭品，嘿嘿嘿……”
感受着对方气势的变化，墨然心里猛然一惊，他吃完最后一颗脑袋，气势明显增强了许多。
“你……你说什么！”张兵愣住了，他的脸微微抽搐，嘴角抖个不停。
“想知道？”
西装男面色一横，嘴角上扬，露出一排惨白的尖牙。
张兵身上的黏液有些干了，他朝西装男走了过去：“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没错，不防告诉你，这么做是想让我自己死后强大一些，小法师应该明白祭品……”西装男将目光投向墨然。
“你是想通过祭品，增强自己化鬼的成功率吧？”
听他前面提及祭品，墨然心里就隐约猜到了，他盯着对方，剑眉冷竖：“你放着人不做，竟然甘愿做鬼！”
“嗖！”
一道红色细线从空中穿过，将老头，小伙子，倒地晕过去的张良，悠悠，以及张兵串到了一起，他们的嘴巴被西装男封住，几人只能拼命地挣扎，却发不出声。
“你在干什么？”墨然举起驱魔枪，食指已经扣在扳机上。
“嘿嘿，雪薇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不是盗贼，就是负心汉，或冷漠的路人，活着也不过是浪费资源，给我吃了吧，总算有点用处……”西装男站了起来，轻轻一拽，红线上的几人被拉到他的面前。
站在他身边的雪薇瞥了一眼惊恐的张兵，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等我吃了他们，应该可以升到四级。”
“砰！”
一颗驱魔子弹陡然射向西服男。
“啪！”
驱魔子弹将他的胸口轰出了一个洞。
“嘻嘻，你这把枪的威力挺大，”西服男给出了他的评价。
“砰！”
又是一枪，墨然这一枪瞄准的是对方的脑袋，他心里默念，最好一枪爆头！
驱魔子弹骤然飞至，他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墨然握着扳机的手缩了一下，没有再开枪，最后一枪，如果再打偏，就真的没机会了。
“放弃吧，你面对的可是食尸鬼体！”
“什么！鬼修邪法！”墨然瞳孔猛然一缩：“你……”
“你不用惊讶，”西服男冷笑两声：“我原本就是鬼修。”
墨然不曾想到整件事情背后竟然会藏着鬼修。
“鬼体祭品，通常不止一个，难道……”墨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脸色猛然一变。
他手一抬，旁边出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难道……这个孩子，他也是你的祭品！”
“阿一？”
西装男明显愣了一下，微微皱眉：“你怎么在这？”
“呜呜呜……哥哥，是他！他把我抓起来了！好可怕！”
小鬼阿一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刚想往西装男那边跑，却被墨然一下提了起来。
“你拿自己弟弟当祭品？”
怪不得他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西装男，原来是这个小鬼。
西装男看向阿一，眼神中毫无温热，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怎么，你打算杀掉他？这个可怜的小鬼？”
墨然摇了摇头：“我可没你这么冷血。”
“那，随你，反正他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哥，哥哥……”阿一突然一愣，他不明白自己最爱的哥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他只是把你们当作变强的工具。”墨然看着怨气不断攀升的雪薇，他轻声说：“等你的怨气足够强时，他会将你们吃掉的。”
“哈哈哈，那又如何，我只想给自己讨回公道！”
雪薇看了张兵一眼，伸手抚摸着自己残破的脸，凄凄道：“我失去了一切，而造成这一切的……”
她头猛地扬起：“他们！是他们！他们必须死！”
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爱情和美貌，她全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哥哥就是我的一切，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墨然从雪薇眼中看到了绝望，而阿一的眼中，却是毫无保留的崇拜和信任。
“哈哈哈哈……”西服男狂笑起来：“小法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说实话，这些原本和我也无关，只是……”
墨然盯着西服男，神情复杂，在他眼中，这个男人如何无所谓，可雪薇和阿一在他眼中，生前都是可怜人，他们，有些触动他的心。
“我原本只想回家继承家业，但现在开始不爽了。”
“而你，就是让我不爽的，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