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白马镖局
第七十五章白马镖局
洛水旁边大街,锣鼓喧天,一片一片人前去围观,准备凑着热闹。
无数人探头,等队伍游街而来。
没过多时。
乐声渐浓,人们欢呼声一片一片传来。
只见大街后面成方队,稳稳走来。
领路而来,是清一色白马,高挺胸脯,眼窝饱满,身上一丝杂毛都没有,光洁明亮,一看就知道平时吃的饲料就很好,定是一些大麦羊草之类,不是简单的粗饲料。
一共十八匹大马,除了领先两匹没什么装饰,后面一十六都带着红缨,艳丽至极,好似女子要出嫁,配合着雪白皮肤,更显高贵。
这都是大白马,还都是顶级白马开路的盛况,普通人可没见过,均觉得开了眼界。
三人往内肯定是挤不进去了,只得站在洛水桥上,望个清楚。
孔酒正扶着前排人肩膀,踮着脚尖,使劲伸着脖子。
前边人心想你咋这不厚道呢,刚回头要骂,看到了天穹宇那一张冰脸,立马说不出来了,把想骂的都堵了回去。
旁边的季亦浓暗笑,原来这家伙还有这等功能呢。
那人只得和按着自己肩膀的孔酒,好生商量道:“喂,我说这位兄台,你能不能轻点,你若想站得高不如去对面茶楼,那里视野更广阔,这种距离,怎地都看不清楚的。”
孔酒还以为那人好,随口回:“没事,兄台,我就随便看看就好,多谢啦。”
前面那人哭笑不得,心道这人还真不客气,我就是客套一下,他到当真了,可苦了我这肩膀子了。
十八骏马后面,是五百乐师组成的乐队,就这吹拉弹唱一应俱全,还是上百人班子,能请全的,就不是普通人。
“这谁家大小姐婚庆啊。”
“不是谁家……”
又一阵欢声雷动,盖过了人们交头耳语,但孔酒没听到重要部分,他着急啊,放下前面人肩膀,双脚落了下来。
前面人心刚一喜,又感觉有人在拍自己,只得哭笑回头道:“又怎么了?”
孔酒以为这是一位好心人,没以为人家若不是让天穹宇吓到早就发飙了,抱拳道:“这位兄台,这哪家大小姐结婚啊,这么大的阵仗,好热闹呀,最次了,还不得是个总督提督之类的啊。”
前面那人心中鄙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来瞎凑什么热闹,但人家问的客气,自己也不能不回,当下也抱拳回礼道:“这哪里是什么大户人家小姐出嫁啊,这是镖局走镖。”
“镖局走镖?”孔酒愣了,不是愣了,是彻底傻眼了,看看人家镖局走镖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镖局的样子,只有一个牌匾还能拿得出手,再有么……好像就没有了,简直要欲哭无泪。
当然牌匾能拿得出手,也只是孔酒一人的一厢情愿而已,不代表天季二人的想法。
前面那人道:“是啊,你不知道啊,你是外乡人吧。”
孔酒只得嘿嘿嘿,自己也不算吧,好歹也是接了不少活,还在洛阳拿了花魁,开了镖局。当即只能说自己不懂,扮着谦虚,道:“请教一下兄台,这是哪家镖局?”
前面那人瞟了他一眼,好似在说这还用问,道:“这是大名鼎鼎的,白马镖局。洛阳标志性的大户,举国闻名啊。”
孔酒当然知道白马镖局,还曾经遇上过呢。
要说很多行业的龙头都有争议,但就镖局而言,白马说论自己是第二,便肯定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乐器队伍过去后,跟着的是一长串侍女撒花。
个个标致的小侍女,人人浓妆淡雅,额头点一瓣桃花,就这亮眼队伍,也有个几十穿。
见了这,孔酒自然没工夫和前面那人去说话,又撑上前面那人,使劲仰着脖子,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自己中意的,没准以后还能找机会,结交一番呢。
呵呵,想着自己美滋滋笑了起来。
前面那人,被他按的不行,肩膀一个高一个地,站都站不稳,马上就要受不住了,回头道:“这里有你相好的啊,还是怎的。”
“没有。”孔酒道。
“没有你激动个什么。”前面那人,哦不,现在是底下那人恼怒道。
孔酒嘿嘿然:“现在没有,没准以后就有了呢。”
季亦浓常年在山上,还从未见过这等热闹场面。
天穹宇虽然出身大家,家族富可敌国,什么都见过,但也没曾遇上押镖好比送亲的。
但这等奇闻异事,都不能让二人如何如何,只是远远看着就好,不碍眼,也不碍事。
都不如孔酒这么积极。
附近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嘿,看到了么,是够威风了。”
“是啊,这只是压个镖,要真是白马家少爷小姐的,娶亲迎亲,还不得多热闹呢。”
“那还不得把整个洛阳翻过来啊。”
“不不,你们不懂,等那时候,就是漫天飞金纸,满地捡银票了。”
“你你别瞎说,满脑子都是钱,哈哈。”
“不是瞎说,不这样,又怎么显出白马镖局的气派来呢,哈哈哈哈哈。”
满处人都在哄笑。
在侍女图长卷之后,又是一队,四十八小厮,身穿黄杉,也两两成对,合抬着一口箱子。
四十八个长方形箱子,大小均一,配件都是白玉浮雕,金丝作线,人人猜想,估计里面也都尽是些珍珠玛瑙、琥珀金刚之类的,但单单外面箱子价值已经不菲,普通镖局压货谁用得起这种箱子。
紧接着后面,是十八名大汉,这回不同的是,人人庄严肃穆,低头不语。
在后面又是八名更壮的汉子,均比常人高一头,人人赤胸露背,身扎红绫,小腿粗般的上臂上,均高高举起,合力抬着一大金丝楠木棺。
后哈后哈的走着。
走过之处,均没了掌声,呐喊声,这回奇了。
刚才的呼声,此起彼伏的消失了去。
所过之处,就如刚才前面走过的十八大汉一样,沿街人人低头默念,祈祷。
等着这大棺远去。
看到这孔酒又落了下来。
前面那人如获至恩,赶紧抬腿,马上要跑,心想这回该轮到别人遭罪了吧,最好能让你碰上个厉害的角儿,好让你吃吃苦。
可别等他走远,就又被孔酒抓了回来,问道:“这位兄台,这又是什么,这么大个棺材,谁死了么,这次押的镖原来是尸体啊,诶咦,不对啊,怎么送殡还吹拉弹唱弄这么喜庆呢,这里面到底是谁?”
前面那人好似第一次回头认真的在看孔酒,那表情好似就在看怪物,脸都挤到一起,快哭了道:“兄台,你别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