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早晚会把炼狱帮那帮人渣铲除，为被他们猎杀的星族报仇！”神隐愤怒地说，她失去平静是很少有的现象。
    海姬伸手握住了姝莉愤怒到捏紧的拳头：“冷静，我们当前的任务是先查出这次连环杀人的凶手。”
    姝莉也轻抚神隐的后背。
    神隐开始深呼吸，让自己努力恢复平静。
    第十六章 3号
    “好，先从为什么是3号开始！”擎天的双腿从桌面上快速收回，转身，终于正坐，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必须要阻止这个混蛋，不然，下个月他一定还会杀人！”
    “是！”众人异口同声，终于再次振作。
    “菜鸟。”擎天瞥眸看我，大家的目光也纷纷朝我看来，擎天看我一会儿，淡淡说，“这次任务你依然旁观，累了可以休息。”说完，他不再看我。
    我忽然又有一种被他们抛弃在外的感觉，我也想出一份力。对了，擎天只说我累了可以休息，并没说我不能帮忙。
    “三号会不会是生日？”神隐怀疑地说，“有些连环杀人犯喜欢在自己生日杀人，以庆祝自己的生日。”
    擎天听了点点头：“你立刻把生日是3号的人和西城医院里从四月开始，进出的人做交叉对比。”
    “是！”神隐立时看向自己区域的桌面，双手开始快速操作起来。立时，她的面前出现一块分屏，上面开始滚动人名和数据。
    “那……3号会不会是某个宗教日？”姝莉也开始提出自己的怀疑，在擎天看向她时，她立刻笑嘻嘻地说，“我马上查一下宗教日，再和西城医院进出的信徒作交叉对比！”
    擎天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或者3号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刺激了凶手，给凶手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比如车祸，火灾或是性侵等等，我们暂不能确定凶手的性别不是吗？”海姬看向擎天。
    擎天微微拧眉，但同意地点了点头。
    “我马上查3号发生的意外事故。”海姬的双手已经操作起来。
    “也有可能3号是！”惊箜举起手指，擎天看向他，惊箜的脸开始慢慢憋红，擎天笑了起来，好笑地看惊箜，嘴角扬扬，宛如在说：编，我看你编。
    “别勉强了，惊箜。”海姬一边查数据一边嫌弃地说，“你查一下西城医院四月以来进出的人吧，凶手应该在里面。”
    惊箜瘪瘪嘴，低下脸：“哦……”
    看见大家都在忙，我看向自己面前的桌面区域，我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可是，大家都好厉害，好聪明，根据自己推测的3号来查询，而我，却没有任何头绪。
    我双手放在了桌面上，我面前的区域也变成了搜索界面，我微微拧眉，想了想，关闭了搜索系统，打开了百度，搜索：历史上的3号。
    立时，一个大大的红色信息跳跃在了电脑上。只要是历史上和这一天相对应的大事都会变成红色。
    我看着那条红色的信息，怔愣起来，脑中立时涌起无数可怕的尖叫声，哭喊声，呼救声。漫天的火球如同流星坠落，四处飘飞着破碎的烧焦的纸片，老师的尸体就躺在我们的身边，救援的叔叔带着搜救犬大喊着……
    “3号……”我呆滞地抬起脸，慢慢地看向擎天，“是第一次异能大战的日子……”
    擎天天青色的眸子立时收紧，其他人也在怔愣片刻后，慢慢地抬起脸。落落地垂下眼睑，那一天，也是夺走白墨父母生命的那天。很多人的尸体，在那一天，都没了，再也无法找到。它们或是被异能者无情的火焰化作了灰烬，或是被可怕的爆炸炸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找齐。
    那个日子，在很多普通人的心里，是一个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无法忘记的仇恨。
    “那一天……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也是普通人憎恨你们星族的开始……”我落落地说完，在擎天不断闪烁的复杂的眸光中低下了脸。
    那一天，也是我们太多人都不想再去提及，和想起的日子。
    办公室里，沉默了许久，才慢慢传来海姬低低的话音：“那天死的人很多，数据量也很庞大，我们……先从那一天开始查起吧，和西城医院进出的人作交叉对比，查一下这几个月西城医院进出的人里，是不是有亲人死于那一天。”
    “恩。”大家低低应了一声，纷纷低下脸，双手在面前的桌面上划动，敲击，整个办公室静地只有他们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要不要热水？”擎天轻轻问我。
    我摇摇头：“我去下卫生间。”
    “好，悟空，带苏灵去卫生间。”
    “好的。”小悟空浮现在了我的身边，仰起胖嘟嘟的脸，“苏灵姐姐，请跟我来吧。”
    我跟随在悟空身后，身后是更加安静的办公室。
    “苏灵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小悟空的影像走在我的身边，关心地看着我。
    夏天到了，他也换上了可爱清凉的夏装，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熊猫图案的背心，下面是小小的藏青色运动短裤，还套了一件家长常常给孩子准备的白色防晒服，可以看出设计者对小悟空的真心喜爱，这种爱，已经与现实中父母对孩子爱没有区别。
    “小悟空，你的衣服真多，你粑粑给你设计的？”小悟空是我看到过的，外装最多的人工智能了，几乎每天都在换，如同一个深爱自己孩子的爸爸，每天在精心打扮自己的宝贝儿子。
    “是啊。”小悟空开心地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大品牌呢，粑粑特地去要的版权，只为给我穿。可惜苏灵姐姐不是人工智能，不然想要什么样的衣服都能换。”
    我伸出手，摸了摸小悟空影像的头：“小悟空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真人呢？姐姐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小悟空说过，他粑粑在努力制作他的身体。
    小悟空站在原地，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我一会儿，笑了：“快了！苏灵姐姐，等我变成一个真人了，苏灵姐姐能带我去吃冰激凌吗？是真——正的冰激凌！”小悟空着重强调，双手画出一个好大的圆，像是要吃掉一个比自己还打的冰激凌。
    我笑了：“好啊。”
    “拉钩！”小悟空伸出了小拇指。
    我蹲下身体，和他虚幻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拉钩。”
    “哦——有冰激凌吃罗——”小悟空开心地又蹦又跳，这么可爱的小悟空，他粑粑可一定要努力让他尽快变成“真”人啊。
    第十七章 化合物是可以分开的
    从四月以来，出入西城医院的人员，包括就医，外卖，快递，网约司机，出租司机，还有医院的在职人员就有数万人之多！
    谁会想到一个医院进进出出的人会那么多？！
    在当今如此高的科技下，人类依然无法阻止疾病，难怪“病”会成为人生四大苦之一。每天到医院看病的人川流不息。
    大家将这数万人又与当年3号失去亲人的人作出交叉对比，人数将至数千。但这个数据依然庞大。
    再加上凶手每次作案都在3号，所以在这数千人中又和每个月3号都出现在医院的人作对比，再一次将人数将至两千三百人左右。
    这两千人中有在医院工作的人员五百六十人，从保安到院长。剩下的有长期住院的，医院安排在3号回来复查的，以及快递员和外卖，因为医院每天都会有快递和外卖。
    再一次将嫌疑范围减小让大家也看到了一丝希望。
    “惊箜，去倒咖啡。”擎天看着面前的资料说。
    惊箜正忙着数据删选，没听见。
    我立刻起身：“我来倒吧，这种小事就让我这个菜鸟来做，我刚刚看到咖啡室了。”我去卫生间的路上，看到了休息室，里面有咖啡机，还有各种快餐，水果和饮料点心。
    “让惊箜去，你不知道队长的口味。”海姬面无表情看我。
    擎天这么矫情？还要专属的口味。
    “黑咖啡双奶双糖，谢谢。”惊箜突然仰起脸，对我咧嘴一笑，“小悟空会设置好咖啡机的，顺便我要一杯摩卡。”
    “清咖不放糖不放奶，谢谢。”神隐举手。
    我赶紧心里墨记。
    “我要蜂蜜奶茶～～～加冰。”姝莉可爱地笑看我，“哦，对了，还有海姬，喜欢卡布基诺加奶。”
    “好，我马上去。”我立刻去给大家做咖啡。
    “喂，菜鸟，你记住了吗？”擎天瞥眸看我，我指指上面：“小悟空会帮我记住的。”
    擎天一愣，挑眉笑了，似是一时忘了我们真的还有小悟空呢。
    “是的，我全记住了！”小悟空再次出现，骄傲地站在我的身边，我笑看他：“我们去做咖啡。”我伸出手，在大家万分不解的目光中，和小悟空手拉手离开，尽管，小悟空的手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像。
    咖啡室里一应俱全，咖啡机什么口味都能调制，现在的咖啡机可比以前更加先进，不比手磨的差。
    “大家好辛苦啊。”我也给自己倒上一杯，心疼他们。
    “这还不算辛苦呢。”小悟空坐在咖啡机的桌子上，“以前破个案子要好通宵好几天，破案比救火，救飞机难，擎天哥哥他们其实更喜欢做救援，虽然累，但比破案简单很多。”
    “难道没有那种……就是像电视机里那样，通过摸尸体看到凶手的那种吗？”能力者那么多，难道就没这种心灵感应的？
    “你说的是大脑记忆读取吧。”小悟空双手环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种能力是基于死者对凶手有记忆的，而且，越新鲜的尸体，大脑记忆才越清晰，大脑存储记忆的区域会随着大脑死亡越久而损毁越厉害，有点像把电脑的硬盘放到酸液里，腐蚀越久，能恢复的东西越少，彻底腐蚀了，硬盘也就彻底毁了，那时也就读不到任何信息了。”
    “哦～～～”我恍然，“难怪电视里那种读取尸体记忆的一般都是在现场，原来如此。”
    “星族的能力还是基于一定科学基础上的，不是魔法。”小悟空耸耸肩，“不可能把没有的东西凭空变出来，能变出来的，一定是物质间的转换，比如铁元素的各种形态，比如空气中不可见的中子和光子运动……”
    “基于科学基础……”我的脑中忽然划过了什么，“物质间的转换……元素间的形态变化……小悟空！那三个死者都注射了针剂，是什么针剂？！”
    小悟空顿住话音，呆呆看前方两秒看向我：“阿奇霉素，氯化钠，葡萄糖，头孢，氯化钾。怎么了？苏灵姐姐？”
    “*……*……为什么一定是*……”我感觉我找到了答案，我好像，真的找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立刻冲出了咖啡室，直奔会议室，“砰”地推开门，大家都朝我看来，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是一定是*了！”
    大家立时目露吃惊，惊箜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真的？！你确定？！”
    擎天依然端坐原位，神情镇定：“菜鸟，你可不要乱猜。”
    “不不不，我有依据，虽然也是我的猜测……”我立刻进门，但在大家听见我这句话时纷纷露出无语的神情，一脸泄气。
    “苏灵，这种事不能乱猜。”海姬异常严肃地说，“这是破案，每一个推论都要严谨！”
    “我倒要听听菜鸟是怎么乱猜的～～～”擎天单手支脸，勾起唇角。
    “队长！”海姬立刻看擎天。
    擎天保持他的勾笑：“来，说出来让我好好嘲笑一下，正好大家都累了。”
    这个时候，我不会跟擎天计较的，我也不会把他的话当真。
    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双手放在桌面上看惊箜：“惊箜，你能力是什么？”
    惊箜耸耸肩：“分散分子间的相互作用，简单地说就是把组成物体的分子分散开来。”
    我点点头：“所以，这世上会不会有人能达到原子级别？”我看向众人，众人微露惊讶。
    擎天的双眸开始慢慢眯起：“有点意思。”
    “应该存在。”神隐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我听说有个前辈的能力就是可以把组成分子的原子分开。”
    “所以，我的推测就是，凶手可能是个星族！”我点向桌面，桌面上是三个死者注射过的针剂，“为什么尸检时除了注射，查不出其他给毒的途径？因为他就是让*通过注射进入死者身体的！大家看，阿奇霉素，氯化钠这些化合物在正常认知里，是永远不可能变成*的……”
    桌面上的药物开始显现出阿奇霉素等药物的化学结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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