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馆：‘纠结’[上]
三十：
呵呵，岁月不饶人呢！当然对金世渊来说，不单单是岁月！
她对金世渊到底是什么想的心思呢，她恨过，虽然也只有一瞬间，但是她愤怒，也便是她对他行为的根。
“夜……！我们一起回去好吗？？”没有得到千夜的回答，金少翡再次说道。
其实他也知道，她不会阻止他回去，可是他能理解自己的爸爸。
就像当初，她离开自己时，那时的痛苦与无助，更何况现在爸爸面对不单单是这些。
千夜自然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看他，亲情吗？当然不是！
千夜对他所做的一切，自认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她没有理由，更何况她也不想去见他，至少现在是如此。
如果她到了金公馆，那肯定不是为了看他，至少不是全部是，打击金世渊是一定的。
但现在，连打击金世渊，千夜也不想。
最终金少翡一人前往金公馆，他甚至于想求她，与他一起来，但是金少翡已经明白了，如果他那样做，结果可能会更糟。
在金少翡的心中，他以前不知道她是珑儿时，会觉得她活的很简单，很快乐，但是他现在不这样认为了，因为她的确是不简单，而她的快乐，全是靠她自己的意识在主导着。
她是不受控制的，她的强大，让她对一切，都充满的玩弄的心态，也包括她对他，虽然有着特别。
她的心思，他从来都不了解，也无从了解，其实也不需要，
因为真正的她很简单，只要他对她好，爱着她就好，因为懂她太多，他会觉得痛。
更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她，呵呵，其实她也不需要吧。
=——
“咳，咳……珑……珑儿呢？”
看到金少翡，金世渊欣喜着，将眼神投向外面，好似她就跟着少翡的身后般。
金世渊很失望，因为只看到少翡，没有看到她，是啊，她怎么会看他呢！其实他也知道的吧！
虽然金少翡来看过了金世渊，但是金世渊的气色并不见好转，就像是金少翡认为的般，他的病根是她。
金公馆，明明就是他的家，如同以前的沉寂，整个幽院内，只能清晰的听到，金世渊不断的咳嗽声，还有那声声的喃语。
金少翡也只不过数日未来罢了，但却觉得陌生，可能是因为心境的关系。
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留下来，挑起金公馆的担子，在她与金公馆之间，让他选择，他自然是选她，可是现在，不单单是那些问题。
就像以前，明明喜欢，却不能那样做，金公馆也是他的责任，因为他的选择，也因为他的确是不想回到以前。
所以他觉得内疚，对于金世渊。
如果现在他放弃她，他真的会后悔一生的，不单单是后悔，更是生不如死，所以金少翡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金公馆——
“夜……我求你，去看看他吧，他病的很重，一直都在唤着你的名字！”
他不想让她后悔，当然，他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
就像金世渊，选择了走上这样的一条路般。
但是，他的确是他们的爸爸啊，难道，他能这样看着他死吗？
他不能，明明可以不用那样糟的。而现在，他求她，也是唯一的办法。
“夜，求求你，去看看他吧，他都已经在咳血了，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死吗？”
看着她那不耐烦的表情，金少翡知道她恨他们，甚至于恨不得他们死，可是他们却爱她。
最终，他实在无法说服她，只好怔怔的说道：
“珑儿……他可是我们的爸爸啊！！”
千夜冷扫着金少翡，不由得紧皱眉头，自从他回来后，就一直‘吵’个不停。
他知道那样说，她会不高兴，可是那也是事实，单单是这样的事实，她就应该去看看他，更何况金世渊爱她,是那么的爱他,金少翡可以想象的到。
其实他也知道，她不在乎，她在乎是，就是让他们痛，就像现在的金世渊那般。
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她就不可以将那所有的一切，放下吗？他不想她也痛苦。
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她真绝情，一向温顺的金少翡，都忍耐不住要冲她吼叫，可是看到她那不屑的眼神，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喜欢她的眼睛，但也真的怕她的眼睛，尤其是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
当然，就算是金世渊真的死了，也是没什么关系的，相对千夜而言。
而问题是，千夜并没有想过让他死，并且也不再是为了报复他，因为那一切，都告一段落。
千夜报复他们，只是让他们相应的人，得到相应的结果。
千夜再恨，千夜再愤怒，但她是她，永远都是她，也只是她，她是强者，就算是迷惘，也决不会迷失。
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做到哪种程度，她都能找的到自己的方向。
也因此，她所进行的报复，才畅意，相对于他人而言，是更畅意。
也因为她的立场，不单单是当局者，更是旁观者。
自然的，她看的比他们更加的清楚，所以她‘玩’的毫不犹豫——
“咳……珑儿，……珑儿……珑儿……！”
就算她不管他，不来看他，金世渊还是不停的喃喃着她的名字。
在昏暗的灯光下，面无血色的他，还算的上漂亮的容颜，却显得更加的忧郁而苍老。
其实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就像是让他平白的越过了十年，甚至二十年，甚至于更久。
也使他那一向保养的很好，一直看上去不过三十岁的容颜，现在明显的也过了不惑之年，甚至于更甚之。
“主人，该吃药了！！”仆人将煎好止咳血的药，端到金世渊的面前。
“咳，咳……放那儿吧……！”随口回了句，便挥了下手，打发仆人离开。
然后金世渊咳着，半躺在床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这样的举动，在短短的几天内，他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次，因为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可以想象着，她会来看他，她来看他了。
“咳……珑儿，……珑……咳……珑儿……珑儿……！”
金世渊嘴角微微上扬，虽然是淡淡的笑意，可是那样的笑，尽透着极尽的悲哀。
因为他‘看’到她来了，虽然是想象的，他伸出手，想捕捉她的身影，想抚摸她，拥抱她，可是都做不到，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金世渊的笑，越来越悲哀，平添着深深的酸楚，苦涩。
慢慢的睁开眼睛，本是凄楚的眼神，瞬间变得惊喜而又慌张起来。
他急急的伸出手，一声声的唤道：
“咳……珑儿，……珑儿……珑儿……珑儿……！”
千夜皱着眉头，百无聊赖的看着金世渊，应该是从他刚刚闭上眼睛那一刻，她就进来了，因为刚刚看到仆人出去。
几天都未能自由行动的金世渊，居然慌张的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身体，向她走去。
她来看他了，真的来了，他现在想的只有这些。
也可能是因为这快乐的惊喜，给了他力量，让他坚持着走向她身边，可最终还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在靠近她的时候，支持不住的他，摇晃着跪倒了下来。
金世渊像是怕她消失般，一边唤着她，一边努力的向她爬去。
“珑儿，……珑儿……珑儿……珑儿……！”
千夜一动不动的看着金世渊，不由得眉头锁的更紧。
就算是来金公馆，她本打算，也是过几日再来的。
可能是因为，听多了金少翡一直都在耳边的念吵，让不耐的千夜甩下金少翡，一人出了翠意山庄，本无意前来的她，最终却还是来了金公馆。
的确，眼见为实，她确实是没有想到，金世渊会病的如此厉害。
看着金世渊，爬向自己，看着他爬到自己身边。
看着他颤抖着拉着自己，慢慢的站立起来，看着他额头布满细汗，千夜始终一动不动。
可以说，现在的他，是令她非常的不满意的。不管是哪一方面。
“珑儿……珑儿……珑……咳……珑儿……！”
从触摸到她的一刻起，确定了真的是她，金世渊由原来的慌张，完全变成了惊喜。
对上她那冷冷冰冰的眼神，金世渊除了能唤着她的名字，他什么都不敢说，他怕惊了她，怕惹怒她，怕她会闪身而去。
“咳……！！珑儿……珑儿……珑……咳……珑儿……咳！！”
金世渊强自忍耐着，不让自己咳起来，可是最终还是越咳越厉害，他再次惊慌的看着她，怕她不耐，真的会离开。
“珑儿！！”
看着她拿开他的手，金世渊惊慌失措的叫道，更是用着惊慌又央求的语气说道：
“珑儿，不要走！！”
千夜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耐的说道：
“把药喝了！！”
看着还在惊慌的金世渊，千夜更不不耐的皱眉头，冷扫了他，金世渊对上她的眼神，更是惊慌的说道：
“珑儿，我喝，咳，……我喝，珑儿，咳……不要走！！”
虽然金世渊如此说了，但是他始终不肯放开，抓住千夜的手。
因为他将全部的力气都放在手上，他不安的怕她走开。
他拉着她，摇摇晃晃的勉强走到桌边，然后才慢慢的端起药碗，手不停的颤抖着。
在他将要喝药的那一刻，却听到她说：
“算了，不要喝了！！”
说着，千夜便要从他手中，接回药碗。
金世渊惊慌又疑惑的看着她，他哪里不对了吗？惹到了她了吗？
“叫仆人再去煎一碗上来，这碗已经冷了！”
听了她的话，金世渊瞬间像个委屈的孩子般，几乎要哭了出来。
但是他不敢，因为不单单是委屈，更是感动，快乐，她居然在关心他。
因为她这突来的关心，让他更是失去了所有的动作。
只能怔怔的看着她，怕遗漏的一瞬间。……
金世渊再次躺回床上，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却一刻都没有松开过，
除了他的咳嗽声，还有他还在不停的，轻喃着她的名字外，就那样静静的，他看着她，虽然她的眼神，并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直到仆人将煎好的药，再次送来，千夜看着金世渊喝下，两人就那样一直坐着。
看着可怜兮兮的金世渊，千夜现在也没有嘲弄他的心情。
虽然并没有说话，但金世渊心情好了很多，那怕只是看着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
看着她起身要走，金世渊再次惊慌起来，急急的开口央求到：
“珑儿，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珑儿……？！”——
金世渊半夜醒来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他还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还在，她没有离开！！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他本想多看她几眼，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可是他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的睡过了，虽然天天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突然的快乐，让他的心也放松了，就那样拉着她，便沉沉的睡去。
而现在，他看着她就躺在他的身边，他再不舒服，也不敢咳出声来，怕会吵醒她。
除了可以抓住她的手，他不敢碰她，就算是在这美丽的夜晚。
在他看到她时，他连抱她都不敢，因为怕她对他的反感。
现在，看着她美丽的娇颜，他也怕自己伸出手，轻抚爱着她的脸。
她对他，用着最温柔的残忍。
他现在，是尽最大努力的不要激怒她，因为他不单单想这样。
那她呢？先不说会如何看他，她还会不会离开他？！金世渊的想法，他自己都认为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