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打开窗,在银色的月光之下,她看见侯胜对她张开双臂……
“我的初音,我的爱……,跟我走吧!美丽的你不应该被埋没在教堂里!”
即使害怕,她仍义无反顾地飞奔进他的怀中——她最爱的男人呵!
他拉着她的手,穿过圣堂大门,两个人的影子奔驰在香气四溢的玫瑰花丛问……忽然,转头冲着她笑的侯胜,竟变成油猪似的贾鑫……——瞬间,又成了一手紧压着流血的下体,一手拿着皮鞭抽打她的老人……
“阿胜救我!”初音吓得睁开眼睛,惊觉自己处于从未见过的房里。
“作噩梦了?”陈转过身,对坐在床上,神色惊徨的初音和蔼一笑。
“不要过来,”看见陈端着托盘向她走来,她惊魂未定的拉紧毛毯护住裸身,蜷缩到床角。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你昏睡的这三天,一直很痛苦的样子,我还在想要不要请医生再过来一趟呢!”看见手腕、脚腕都绑着纱布,身上的伤口也敷了药的她总算清醒了,令陈松了一口气,他将托盘放在靠近床头的推车上。“你饿了吧,这时有一些刚烤好的面包跟蘑菇汤……”
不等陈说完话,初音就像一只饱受惊吓的小白兔般、里着毯子跌跌撞撞地逃到房门口。但是,必须靠磁片卡才能开启的铁门却困住了她,“开门……我要出去!”她声嘶力竭的抗议着。
“不行喔,先生交代,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要你留在这里好好的静养。”
“不……”初音本能地躲开陈的接近,对一直生活在教堂里,从未见过世面的她而言,除了侯胜外,其他的人类都很坏、都想伤害她。“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阿胜!”
看见她苍白的脸上布满嫌恶与不信任,陈忍不住说:“你不要害怕,是先生救了你,你在这里很安全的”
初音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她只是不断的拉推门把,却因动作太剧烈而扯动身上刚愈合的鞭伤,让伤口又渗出血珠来。
“初音小姐,别这样……你的伤口会裂开。”陈急着想阻止。
“不要碰我!”初音仓皇的想避开他的碰触。
“好、好,不碰。”陈站在门口,忍不住叹口气,摇摇头,同情地看着她退缩到床边。“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将卡片刷过门把,迅速的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开门哪!喂!开门,放我出去!”
隔着厚实的门,陈听见嘈杂的敲撞声,不禁暗自庆幸地板的隔音设备绝佳,不会干扰到上面的酒吧,而正在想着的同时,他又听见房间内传来阵阵砸碗盘的声音。
“惨了,老板那些贵重的装潢……”他摇摇头,转身走上阶梯,一心希望正在澳门谈事情的撒弥尔能早一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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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撒弥尔风尘仆仆的返回香港,一踏进店内,便被陈拦下,听他报告初音的情况。
“初音小姐的伤好很多,可是,这一个礼拜以来,她都没吃什么东西,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撒弥尔以食指轻抚着水晶杯罩,担忧地注视杯内正受到不名细菌侵害的七彩玫瑰,好半晌,他才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句,“厨房都做了些什么送过去?”
“烟熏鲑鱼、烤牛肉派、总汇沙拉、水果拼盘……”
“她是从台湾来的,也许不适应西餐,叫师傅煮饭,做些台式小菜,再替她送过去。”撒弥尔淡淡的说着。
“是。”陈恭敬地颔首,但他又忍不住犹豫地说:“你要过去看看她吗?”
“我现在没这个心情。”他瞥一眼地下室的方向,却很快的又将视线移回到柔弱的玫瑰花上:“我答应了艾妲等一下跟她用晚餐,派人去接她过来。”他离开吧台,重新穿上大衣。
陈担忧的看着撒弥尔,难道是因为向来不离身的玫瑰花遭到病毒的侵袭,才让先生紧皱眉头吗?
“先生,你跟艾妲小姐碰面,一定不方便带着花,要不要我帮你看着。”
陈适时的体贴稍微缓和了撒弥尔的沮丧。“那就麻烦你了。”他露齿一笑、全然信任地将水晶杯瓶交到陈的手上;在推门离开时,还不忘转身叮咛一句,“陈叔,如果花瓣上的斑点再扩大,立刻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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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音半合着眼睇视头:“这阵子,我的部属破获了好几件非法盗卖天使人的案子,听说那些侥幸脱逃的人口贩子,现在正忙着出清手上的货口呢!
“我可是为你好才提醒你啊!你可别对那些受到玷污,连教堂都不要的天使人起同情之心……他们的命运汪定是要被抓起来,接受死刑!”
“我是生意人,只懂酒和美食,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这样最好了。”巴民伦哈哈一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除了知道酒和美食,也挺了解如何抓住人心的嘛!”他随意的环顾一下店内,“不然,你这小小的酒吧怎么能吸引这么多有钱、有地位的人呢?还让音乐界顶尖的乐团与艾妲推掉所有的合约,死心塌地的留下来演出?”最后,他将目光移回撒弥尔俊美得如艺术珍品的脸上。
巴民伦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触撒弥尔俊美的脸庞。
“魔鬼……,放开我!”
两个男人之间的奇妙气氛,被突然醒转的初音打断。
“组长,真是抱歉,我现在必须处理一些私事……”撒弥尔一把抱起挣扎、吼叫的初音,也乘机与巴民伦保持距离。
“撒弥尔——”巴民伦不舍的轻唤。
“组长,回位子去吧!你叫的菜都快冷了。”
丢下话,他随即抱着初音走向地下室、将还有话想说的巴民伦,与舞台上满脸醋意的艾妲抛诸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