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于妈的话让我涌起一阵复杂的感觉。我很同情他们小小年纪就经历过这么多可怕的事,但我不是神,我无法原谅他们对我所作的一切。
教他们去爱?爱要如何教?我也只是一个刚满19岁的女孩啊,对于男女之间的爱情我也从没有经历过。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我也许会交一个男朋友,谈场温馨的恋爱,可是……
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留下一条狰狞而丑陋的疤痕。每看到这条疤痕,我的心中就涌起强烈的恨意,强烈的报复欲望就在我的心中升起。
我不会再这样做自杀这样的傻事了,我曾经那么接近死亡,那么坚定的想去死,可是现在我后悔了。为什么我要为别人的错误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在医院住了十几天,只除了在我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二天赵沂轩曾在我的床边出现过,其他的时间我并没有见到他们,但从我住的豪华单人病房和每天到我病房内巡房的医院院长和各科专家,我知道他们虽然没有出现,但仍在注意着我。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于妈已经把我的一些衣物收拾好了,我本想自己离开医院,但于妈说会有人来接我们回赵家。
我在台北没有亲人,租住的小套房已经退租了,身上的现金全部留在了诊所中,我无处可去。呵呵~~赵家把我害的这么凄凉,但我却还是得回到赵家大宅这个华丽得牢笼中。我自嘲的笑了起来。
来接我们的并不是赵家兄弟,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他自己介绍说他是赵氏的司机,但从他的意表神态来看我知道他在说谎。这些经历所带给我的唯一好处就是让我能更犀利的看穿一个人。
车子很快驶回赵家,我拿起自己的东西回到房间。于妈则留在门口和这个新认识的司机交谈起来。
我的房间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没有什么变动,甚至我离家前所写的“出走宣言”也放在床头的原位上,这一切让我觉得我似乎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而真实中我从没有离开过赵家。
我躺了下来,感受这棉被传来的柔软感觉,困倦再次升起。我似乎总是在睡觉,都快变成小猪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似乎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我的脸颊上温柔的抚摸着,呵护着我。是谁?是妈妈吗?
“妈妈……”
我在朦胧中轻轻的哭泣了起来,紧紧握住脸上这只温暖的手不愿放开。我感觉到它动作轻柔的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似乎有一声很轻的叹息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等我真正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的双手中什么都没有。我想我只是做了一个梦吧?
敲门声响起,我没有应声,住在这里的只有赵家兄弟和我,而这间大宅是属于他们的,他们进入这所房子的任何地方根本不用得到我的允许。
敲门的人等了一会儿,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果然自发自动的进入了我的房间,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进来的人不是赵家兄弟的任何一个,而是于妈。她不是退休了吗?她不是仅仅只是被请回来照顾受伤的我吗?我已经出院了,为什么她还在?
“小姐,你已经醒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小少爷它他们在楼下等你一起用餐呢。”于妈笑呵呵的走进我的房间。
我并不觉得饥饿,而且我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所以我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小姐,你身体刚刚恢复,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这样怎么能恢复体力呢?”她劝我,但语气听起来像在诱哄不听话的孩子。
我恼怒的瞪了她一眼,乖乖的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稍微清洗一下后便跟着她下楼去了。在医院相处的十几天让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于妈唠叨的功力,她比唐僧的功力更高一层,如果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会在你耳边一直念一直念,知道你受不了吐血投降为止。我不想再体会这种感受,所以我选择了投降。
餐厅里,赵家兄弟衣着整齐的坐在了餐桌边,但他们并没有开始用餐,赵沂博正在打笔记本电脑,赵沂轩则正在看一份文件。看到我的到来,他们动作迅速的收拾起了面前的东西,起身迎上前来,赵沂博还绅士的帮我拉开椅子。
于妈很快开始上菜了,也许是因为我的嘴已经被养刁了的原故,我觉得她的手艺十分的平常,食物都平淡的引不起我的食欲。
“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过于刺激的东西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所以我特地让于妈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看到我没有胃口的样子,赵沂博解释道。
但我才不领他的情,我会沦落到今天的这一步就是他们逼的,现在又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关心我。
晚餐就在一片沉默中渡过。
很快我解决了碗里的食物,我不管他们还在用餐,没礼貌的站起身离开了餐厅。对于他们这种人是不需要讲什么礼貌的。
回到房中,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舒适的睡衣,放松的躺在大床上。
门被打开了,赵家兄弟走进了我的房间,他们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睡裤。他们一左一右的爬上我的床。
这两个禽兽!他们就是不肯放过我!与其说他们爱我,不如说他们爱我的身体更恰当一些。
“我会自杀!”我冷冷的威胁。
“你不会!”赵沂博侧身看着我,目光锐利而肯定。他们似乎已经看穿了我。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可以试试。”我一脸的无所谓。
他的眼中闪过怒气,但又被他压抑了下来。“我们现在只是想躺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如果你要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不只睡觉这么简单了。”
我闭上了嘴,我可以选择继续挑衅他们,但这样做的下场一定是让自己受伤。我决定开始转变战略。
他们侧过身体,面对着我,赵沂博搂住我的肩膀,赵沂轩环住我的腰肢,就这样我们相拥的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安慰自己受伤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