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婉儿姑娘

    “带我们去雅间吧。”法生和尚对着一个姑娘说道，怀中掏出一把钱就塞了出去，少说都有五六十钱，一副游刃有余，花丛老手的样子，这一幕让云修暗暗皱眉，
    随着法生和尚进入春江楼里，里面的景象更让人震惊，奢华的装饰琳琅满目，乱人眼眸，处处散发着高雅的气息，各种声音络绎不绝，谈笑声，叫唤声，乐器声声声入耳，才子吟诗对，佳人轻抚琴，姑娘轻罗舞……热闹程度与外面比起来丝毫不让。
    春意盎然的热闹氛围，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云修有种很不自然的感觉，身体紧绷，不敢出声，也不敢有何动作，木讷的跟在法生和尚的后面。
    一个美艳的少女拉着云修的手臂，整个身体靠在云修身上，阵阵的柔软传来，幽香传入云修的鼻中，让云修心猿意马，心中连连叫苦:“早知道法生说的是这样的地方，说什么我也不会来啊。”
    一路上云修身体紧绷，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等到了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以后，几位姑娘被谴了下去，云修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下来，房间装饰十分典雅，是在二楼，透过窗户一眼能看到下面的情况，背后是外面的河流，雪枫树的树枝刚好延伸到三人的窗前。
    云修对着法生和尚坐了下来，脸上出现了丝丝怒意，对着法生和尚说道:“你怎么能带我来如此伤风败俗的地方？”
    “伤风败俗？你错了，这里如此高雅的地方，如何能算是伤风败俗的地方，食也性也，人之常情，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何必苦着个脸，能醉生梦死，逍遥快活也是一种修行。”法生和尚大义凛然的说道，丝毫没有感觉到带云修来烟花之地有什么不妥。
    “可是你是一个和尚，如此作为真的合适吗？”云修依旧黑着脸，到如今才明白法生和尚的真性，来风月场所，这样的事情，就是信手拈来，根本没有佛门的清规戒律，无良至极。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我师傅，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如此风月场所乃是他的最爱，他经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人生在世，就该及时行乐，逍遥自在。”法生和尚说道，丝毫不在意佛门清规戒律，好像还把如尘和尚的行为作为榜样，有道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云修满脸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之心里早已把如尘法生两师徒划入了远离的一类。
    而此时正在南山之上与司徒一起喝酒的如尘和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摇了摇头，开口说到:“定然又是法生那个小兔崽子在说我坏话，看来这小子该收拾收拾了。”
    惹得对面的司徒开口大笑，说道:“如此佳徒，你心里定然欢喜不得，舍得收拾吗？”
    不消一会，已有人把吃食端了上来，美酒，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如尘和尚率先撕下一只鸡腿啃了起来，有顺手拿过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丝毫不在意嘴颊上的油渍，张口说道:“有酒有肉有姑娘，快活至极，人生该当如此，打打杀杀，勾心斗角，都见鬼去。”
    这话一出又让云修无语至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苦涩一笑。
    “来来来，云修，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法生和尚见云修坐在那里，没有动筷的意思，十分亲热的招呼起来。
    “算了，我不会喝酒，你喝吧。”云修摇了摇头。
    “男子汉大丈夫何惧喝酒，你真是无趣至极，枉为男人。”法生和尚含糊不清的说着，嘴里手里一刻都没停过，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早已有一半进入他的腹中。
    “既来之则安之。”看着法生和尚大快朵颐的样子，云修心里暗暗想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春江楼虽说是风月场所，可是吃食做的确实美味，比起清灵做的要好吃了不少，让云修食欲大开，吃了不少。
    “大家静一静，婉儿姑娘出来了。”此时，一个浓妆艳抹稍有几分姿色的老鸨开口喊道，尖尖的声音传遍整个春江楼。
    随着老鸨声音落下，只见喧闹异常的春江楼瞬间安静下来，齐刷刷的向着老鸨身后望去，眼里满是爱慕与激动，就连法生和尚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透过窗户向下望去，这让云修十分好奇，云修开口说道:“婉儿姑娘是谁？”
    云修话才一落，无数人转头向着二人的房间看了过来，眼中满是鄙视，仿佛像看白痴一般看着云修，下了云修一跳，更加好奇。
    “你是不是大秦帝国的人？竟然连婉儿姑娘都不知道，出门会被人揍的。”法生和尚转过头来，看向云修的眼中充满着鄙视，想了半晌，接着说道:“也对，你从小生活在南山之上，很少下山，不知道婉儿姑娘也很正常，婉儿姑娘乃是春江楼里的头牌，在整个大秦帝国，甚至整个九州都很有名气的。”
    “一个青楼女子如何会有这般名声？”云修十分不解。
    “虽说婉儿姑娘是一名青楼女子，可是才情双绝，美貌无双，有一笑倾城，二笑倾国的美貌，有人说是天上九天仙女临尘，加上琴艺高绝，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法生和尚眼中满是爱慕，嘴角留着口水，十分猥琐。
    “真有如此佳人吗？”见到法生和尚猪哥的样子，云修忍不住说道。
    不等法生和尚开口，楼下台子之上，一道薄薄的帘子垂了下来，帘子后面，缓缓走出一道倩影，只能隐隐看到一道轮廓，婀娜多姿，只是一道身影，却也让外面的人沸腾起来。
    “婉儿姑娘美貌无比，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一人说道。
    “婉儿姑娘举世无双，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尘，不食人间烟火。”又一人说道。
    “能见婉儿姑娘，在下三生有幸，就是下一秒让我去跳河我也愿意？”再一人说道。
    各种恭维的话语不绝于耳，众说纷纭，才安静下来的场面又失控起来。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还没看到真容吗？就在这里瞎说，万一出来的是一个丑八怪呢？”云修嘀咕道。
    只听法生和尚眼珠一转，突然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如今看也看到了，你是不是可以去跳河了。”
    法生和尚的话在这一刻石破天惊，令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向着那人看去，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哪里来的臭和尚，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真是无理至极，不可理喻。”那人脸色胀红，面目狰狞的对着法生和尚吼道，愿意跳河只是一时恭维的话，若真的要他跳，他决计不会跳。
    “施主诳言了，我是和尚不假，可我一点都不臭，而且还很香气肆意。”法生和尚一变说一边走到窗前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漏出陶醉的样子。
    见到法生和尚如此，那人脸上愤怒无比，眼中漏出怨恨，开口说道:“亏你为和尚，竟然来此烟花之地，风月场所，你把佛门清规戒律放在何处，道德败坏。”
    法生和尚一听，不乐意了，开口说道:“和尚也是人，来烟花之地，风月场所怎么了，没偷没抢，何来道德败坏？”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走佛陀路，只做红尘客，醒时花前坐，醉时花下眠……”似乎明白众人的心思，法生和尚无比风骚的吟道，摇头晃脑，十分欠揍。
    “想不到小和尚竟有如此志向。”帘子后面的婉儿姑娘不由多看了法生和尚一眼。
    先前的一幕只是一段小插曲，来此寻欢作乐的都是没有抱着纯洁的思想，谁都不想生事，没有深究，此时帘子传来传来婉儿姑娘的声音，“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婉儿感觉心中十分愧疚。”
    婉儿姑娘的声音悦耳动听，如同清风拂面，让人无比舒爽。
    “不敢不敢，能等婉儿姑娘，是我等的荣幸，若是让婉儿姑娘心生愧疚，实在是我等的罪过。”一人开口说道，引来众人的连连附和，这次就连法生和尚都没有再出声。
    “公子说笑了。”隐约能够看到帘子后面的婉儿姑娘掩嘴轻笑，微微做了一揖，在了一张古琴的后面坐了下来。
    “为了表示我的愧意，婉儿为大家演奏一曲《英雄志》以做赔罪。”婉儿姑娘开口轻吐，双手在古琴上波动起来。
    婉儿姑娘的琴艺无双，一曲《英雄志》弹奏的玲离尽致，悦耳无比，就连云修清灵几人不懂音律之人都被深深吸引，平淡之处如同高山流水，激情部分如同战鼓擂动，婉转起伏，百转千回。
    众人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脸上表情入迷，仿佛看见了高山，看见了流水，看见了战场，化身为琴音中的英雄，意气风发，睥睨天下，到最终的英雄迟暮，时而欢笑，时而流泪，不能自已。一曲终罢，琴音久久不能散去，如绕梁之音激荡在众人的心上。
    “婉儿姑娘的琴艺真好。”云修轻叹一声，又想起了司徒的笛声，充满着悲凉与萧索，若说英雄，在云修的心中，司徒真算一个。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婉儿姑娘琴艺无双，所奏之曲如同天籁之音，在下佩服。”一道声音传遍春江楼，惊醒了入迷的众人，纷纷睁开眼来，循声望去。
    只见出声之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在两肩，脸庞精致有楞，一对浓眉如同两把利剑，不怒自威，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精光，整体看去，魁梧的身材十分匀称，看不出粗鲁的气息，反而让人感觉潇洒中带着刚毅，刚毅中带着儒雅，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之意。
    “多谢公子谬赞。”婉儿姑娘起身对着此人微微作了一揖，开口说道。
    “婉儿姑娘不必谦虚，一曲《英雄志》弹尽世间英雄，时而平静如水，时而豪情万丈，古来今往，英雄就该如此。”此人开口说道，身上气势外放，一种强大的姿态展现在众人的眼中，让众人连连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