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他就不怕到时候养虎为患?”梁无玥担心的是冯夜白,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他最了解他的为人,若是碰上了连他自己都觉得难的事,是决计不会告诉他的,他虽然平日里损他损的没边儿可心窝子是热乎的,连累人的事他做不出来。
蔚敏幽幽叹口气,“说的是什么呢,就是不知道皇帝在哪儿憋着坏心眼儿,冯夜白现在也被动的很,他估摸着还不知道圣旨里头写的什么,等他从宫里回来了,我得避着人去找他说说这事儿去。”
梁无玥不想置身事外,这京城他来都来了,不能撒手不问事,蔚敏去他不放心,便主动请缨,“还是我去吧,既然要偷偷摸摸的,还是我们男人手脚利索,你把要说的话告诉我,我去跟他说。”
“这一时半刻的让我说我还真说不清楚,这种事,需得当面说才行,我是想咱们府里应该没那么多耳目,留下一个还能应付应付,若两个都去了,府里有什么事也麻烦。”
梁无玥嘟囔了句,“就不能让我去吗?你又不会功夫,路上还很有一段距离呢,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好?”
第二百六十四章皇帝不能输气势
蔚敏板起脸来训他,“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耍这种小孩子脾气?小时候跟你们在一块儿什么鸡零狗碎的混蛋事没干过?就偷偷摸摸从郡主府到王府,你就放心吧,我打个来回一定不叫人知道。”
梁无玥被她一句“小孩子脾气”给震了震,敲敲桌子提醒她,“什么小孩子脾气,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过会子又别扭的跟她赌气,“既然你执意要自己去,我拦也拦不住你,那你就去吧,家里我给你兜着。”
眼下还没到天色入暮,可宫里宫外却出了奇的静,不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的静,是说太和殿议政的事,现在谁都知道皇帝要跟宿王打起来了,坊间都传,皇帝不忍对亲兄弟下手几次三番心慈手软,这开打了几次,竟是败仗连连,也不知这回又是什么局面,能不能打胜了。
冯夜白一句嘴也不插,听了那些大臣的意见,要么是不露痕迹的勾勾唇,要么就轻轻摇头,皇帝把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手上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底下大臣通篇大论一气儿说完,躬腰拱手道,“请皇上圣裁。”
皇帝这才恍然回神,从早五更到现在,三四个时辰了,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可用的法子都没有,皇帝心烦意乱的摆摆手,边儿上传声太监会意,亮嗓子高唱一声“退朝”。
朝臣们具皆松了口气,却退出太和殿,皇帝抬手一指冯夜白,“王爷暂且留下,朕有话要跟你说。”
冯夜白应个是,等朝臣都走完了,这才道,“皇上独留微臣,不知所为何事?”
这一趟下来三四个时辰,他坐着都觉得累,可瞧冯夜白,面色如常,脸上丝毫看不出疲累来,他做皇帝的,气势上不能输了,便重新打叠起精神来,同他周旋,“今日的事你怎么看?难的不是攻城,是这一城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让朕去伤他们的性命,朕实在是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做皇帝的哪有什么于心不忍,为了皇位自己的亲兄弟都不下得去手,何况一城百姓呢?他不过是怕被天下黎民戳脊梁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失了民心,就算这一仗打胜了又如何?早晚都不会落个好下场。
皇帝跟宿王谁胜谁负他不关心,也跟他没多大关系,可谁要是想害他,他是绝不会束手就擒的,皇帝现在来找他讨主意,办法不是没有,可他凭什么帮他。
一敛神,忙道一句,“微臣愚钝,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军务上的事,皇上还是和众位将军商议的好,将军们久经沙场,皇上英明神武,对付宿王,还不是轻而易举。”
皇帝听出来了,冯夜白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他呢,真要是轻而易举,能到现在也没商议出个结果来?他一肚子花花肠子,还能缺了主意不成?
“你又何必谦虚,方才那些大臣上谏时,朕瞧着你又笑又摇头的,若不是觉得他们的主意不妥?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第二百六十五章媚骨天成
瞧的还挺仔细,冯夜白不慌不忙道,“微臣是觉得众人大人说的都有道理,可皇上又不能每个人的都听,原想为皇上分忧来着,可微臣久不曾接触政事,军务上的事更是有心无力,请恕微臣实在不能为皇上分忧。”
他拿中间儿这离开的十几年做借口,皇帝也不能拿他怎么着,恰恰相反,他要是能说出个二三四来,皇帝反而会怀疑他有异心,不过皇帝还是不相信他肚子里没主意,他再多的点子也不可能在他跟前儿表露出来,既然明着问不出来,那就只能暗中再探了。
“你要这么说,朕也拿你没法子,既然如此,你也退下吧,回去之后好好儿想想,朕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冯夜白打量皇帝还会在他身上下功夫,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又装模作样奉承几句,方退行出了太和殿。
皇帝说不出乏,千头万绪就是理不出一条线来,打发人把胖海叫过来,神思惴惴问道,“朕吩咐你办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胖海打个千儿往下一跪道,“回皇上,您放心吧,早已经安排妥了,俩人已经见上面了,瞧着印象还不错。”
皇帝唔了声,“这上头你给朕紧着点儿,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一点儿都不上进,现在有一桩,你马上去吩咐她,务必给我探探他的底细,让她寻个机会就往上爬,等成了事,日后自然少不了她的好处。”
胖海道,“是,奴才醒得了,奴才这就去。”
女人么,尤其是那种媚骨天成的女人,天生就是一味药,吃了能叫人神魂颠倒,摸不清东南西北,前头见过一回了,有了名正言顺的由头,再见面,那还不是顺理成章?
皇帝是急了,不然这么好一颗棋子,留着放长线钓大鱼岂不是更好?他亲眼看见的,皇帝从太后那儿拿过圣旨之后,展开一看,脸色登时就变了,还差他去军机处,问问有没有先帝爷遗留下来的东西,军机处怎么答?自然是没有,他回来禀了皇帝,皇帝一幅如临大敌的惶惶模样,圣旨没烧,又好好儿的收起来了。
他也揣测,难不成里面写的真是冯夜白的名字?可细一想又不对,若真是冯夜白的名字,皇帝早就把圣旨烧了然后下令处决冯夜白了,怎么可能还让他进殿议事?
不过猜归猜,现在事态不明,猜了也是白猜,还是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差吧,皇上身边勤快伺候着,觑着空就往里钻,荣升富贵总是少不了的。
冯夜白出了宫门没直接回府去,今儿早上才砍了谏言大臣的脑袋,朝臣上下人心惶惶,散了朝,估摸着还得聚在一处说道说道,聚在家里容易遭人口舌,万一哪天不顺遂了,结党营私的帽子说扣下来就扣下来了,还是外头好,不避人,有个什么事应付起来也容易。
管事的亲自来接他,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管事一眼,吩咐让往京城最大的花楼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逛花楼
管事也是个机灵人,原先是在四执库当差的太监,因为办事机灵,就被胖海选上送到王府来伺候了,来时那位可吩咐了,说是上头皇帝的旨意,让他时时刻刻都瞪大眼睛看着冯夜白,有什么动静都要及时往上报,不过那是还没参政的时候,现在冯夜白参政了,各方各面都得小心伺候着,宫里消息散的快,早上因为冯夜白被砍头的大臣的事,没一会儿就传遍了,这皇帝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不跟底下人说,到头来难为的还是底下伺候的人。
胖海也没及时来传信儿,他心里没底,怕临了再被皇帝推出去挡刀,只好小心伺候着,听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冯夜白支肘拄着脑袋闭目养神恍惚间又想到了沉央,猛然一惊,睁开眼,心口砰砰直跳,她要是知道自己去花楼了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知这会儿在家里做什么?没人陪她玩儿,她自己该无聊死了,这么下去迟早得憋出病来,他越想越坐立不安,掀开车帘问管事的,“王妃今儿在府里都做什么了?你出来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
管事的道,“王妃娘娘早上去看了瀛洲先生,俩人在院子里坐着说了会子话,娘娘看着还挺高兴的,从瀛洲先生那儿回去之后就一个人在府里溜达,天热,没多会儿就回去了,沐浴更衣之后用了点心和茶,然后就一直睡着,奴才方才出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起来了,说是要等王爷回去吃饭,看着挺急切的样子。”
冯夜白幽幽叹口气,可惜了了,她等着他回去吃饭,他这会儿却要往花楼里去了,竟是白白辜负了她一片心意,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她,又对外吩咐道,“派个人回去跟王妃说一声,就说本王不回去吃饭了,让她先吃,吃完了,叫人伺候着歇息吧。”
外头应个是,想到底是民间夫妻过来的,感情就是不一样,去花楼里找姑娘还得回去只会家里一声,只是不知那王妃人小,心眼儿是不是也一样小,昨儿个两人才吵过架,屋里头动静不小,听话头子像是因为瀛洲先生,就是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吵起来。
京城最大的一家花楼,名叫“此间浮生”单是这名字听着就雅致,其实不单是名字雅致,里头装潢也是满京最好的,这里不止招待男人,同样招待女人,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也常来,或是吃茶看戏,或是干脆来抓捉奸,不过捉奸这种事不常有,花楼的老板在这上很有一套,一楼二楼只招待人吃茶看戏,三楼朝上才是花花世界,到了那儿才是女人止步的地儿,管你是谁家的夫人诰命,一律不准进,来这儿的,十个里面有五个都是做官的,虽然朝廷有明文禁止朝廷官员来烟花柳巷之地,可朝廷没有专管这事的官,屡禁不止,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不说破罢了。
去看看也好,宫里头规矩多,说话得加着小心,外头就不一样了,能听着好多宫里听不着的大实话。
第二百六十七章不喜欢聒噪的女人
冯夜白朝服未卸,若就这么去了,不止突兀,还很容易叫人心存芥蒂,好在前头就有一家成衣铺子,他让管事的照他的身形买了一套现成的,换好了,这才往“此间浮生”去。
“此间浮生”里跑堂的堂倌都是眼色伶俐的年轻后生,见惯了穿金戴银的达官贵人,看人也是一看一个准,知道冯夜白是身份不凡的,脸上又多笑出了几道褶子,躬身把他往里请,“这位大爷,您几位,上几楼去?”
冯夜白打眼扫了一圈,没见着熟脸,不答话,径自到了二楼,二楼都是些女眷,既然一楼二楼都没有那就是在温柔乡了,他睨了那堂倌一眼道,“去三楼。”
堂倌虽然觉着奇怪,可也没多想,把他引到三楼去,跟三楼的鸨母交代了,又转身下去伺候了。
鸨母见着冯夜白脸上登时就乐开了花,这么齐全长相的人可是一百年都难遇着一回的,况且单看这一身的富贵相跑不了是个家财万贯的,忙迎上去,手顺带着去摸他的衣裳料子,嗬!还是上好的云缎,这位有谱,看着也不是熟可,这回可有得宰了。
“这位大爷,您是头一回来我们这儿吧?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儿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夜白扬手打断了,可算是看着眼熟的了,一人身边一个细条子腰,那万种风情,只怕是把魂都给勾走了吧。
他指了他们斜后的一个雅座对鸨母道,“我就坐这儿了。”
鸨母怔了怔,忙引他过去,又问,“大爷,我们这儿的姑娘可个个儿都是天香国色,您就不挑一个?”
也是,来花楼不挑姑娘反而叫人起疑,他敲敲桌面儿,稍滞片刻道,“找个别那么聒噪的来,出去的时候把门口的纱帘给我放下来。”
鸨母斟酌着开口问他,“大爷,您……您不挑挑吗?”
挑?他又不是真的来逛花楼的,身边有个伴儿能看得过去就行,还挑什么挑,他不耐烦的一扫手,脸上没了好颜色,“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滚!”
“是是是,大爷您消消气,我这就滚这就滚。”
这要是放从前,他倒还有心思挑一挑选一选,可现在,再美的人在他眼里都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除了沉央或还有些看头,旁的这些人,美也美不出花样来。
那鸨母见他凶巴巴的,也不敢怠慢,找了个平日里话少的,让端了酒和小菜进去伺候,这姑娘听说那位脾气不大好,心里有些犯怵,掀帘子进去前还一心的忐忑,可进去之后,待见得尊容,当时便要守不住一颗芳心,心中暗暗窃喜,今天这位倒是难得的好样貌,简直惊为天人,她掖了掖鬓角,为他斟酒,“公子,奴家名唤香织,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冯夜白看也不看她,就冲她嘘了一声,“别说话,我不喜欢聒噪的女人。”
香织愣了愣,不说话,不说话怎么招待他?
第二百六十八章小娘子
冯夜白这桌和那帮人那桌就隔了尺来长的距离,那几个吃了酒,又有佳人在侧,一个起了话头子就都赛着说起来,什么话都往外兜,一个说到今天被杀头的那个,啧啧叹道,“到底是圣意难测啊,他原以为自己这么一提,等于是给皇上个由头杀了冯夜白,哪成想到头来却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另一个接话道,“王大人死得其所,临死前给咱们趟好了路,这水深水浅咱们心里好歹有个成算,依着我看,这皇上莫不是和太后有什么………嗯?否则又怎么会出尔反尔让冯夜白参政呢?再说了,太后虽然上了岁数,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没准儿更衬意呢?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朝圣大会的时候,你们瞧见太后没有?跟皇上的那些妃子坐在一块儿毫不逊色,反而显出不一样的味道来,啧啧,真是看的人心痒难耐啊,还有那个冯夜白,果然是承袭了他娘的美貌,一样的祸国倾城,那脸皮嫩的呦,今儿在堂上,我离他最近,凑眼一打量,白里透着红,像个小娘子似的。”
此言一出,桌上顿时笑作一片。冯夜白暗暗捏了捏手中的酒杯,这群人真是好大的狗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也不想想自己才从堂上捡回来的一条命还能不能撑到明天,装的人五人六的,整个就一嘎杂子琉璃球的碎催,谁的是非也敢议论,他恨的要咬碎一口牙,手上一用力,好好儿的一个杯子竟给捏碎了。
香织打了个寒颤,心道妈妈说的果然不错,这脾气果然不好,这么看来还是个有功夫的人,杯子说捏碎就捏碎,实在是吓人,她稳稳神,忙过去拿帕子给他擦手,冯夜白却不领情,一甩袖子站起来,掀开纱帘,径自走了出去。
那几个才说到兴头上,笑起来停不住,没看见冯夜白正往这儿来。
他自己拉了张凳子蹭个桌角坐下,跟着哈哈的笑起来,笑了两声,肃眉敛目一拍桌子,桌上立马静了下来。
那几个闭上嘴,被这一吓酒也醒了大半,才刚奚落调笑的人如今活生生坐在眼前,一个个那模样,就跟活见鬼了似的,忙撒开怀里的“心肝儿”“宝贝儿”扫扫袖子往下跪,“下官给王爷请安。”
冯夜白自斟了一杯酒,手心里转来转去就是不喝,鼻子里哼一声,“天都黑了还请哪门子的安呐?本王看你们在这儿说说笑笑的挺得趣儿,都起来吧,起来接着说,让本王也跟着乐呵乐呵。”
他脸上阴测测的,没有大怒,可瞧着也不像好的,一时叫人捉摸不透,心里寒噤噤的。
没一个敢起来的,都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这要是捅到皇上那儿去,皇上怪罪下来,他们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啊,一时都惴惴的,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冯夜白就近扶一个起来,浅浅一勾唇,笑的人骨头缝都开始发寒。
第二百六十九章祸国倾城女里女气
“都别拘着啊,起来坐,本王方才听见你们提起本王来着,说的什么?继续说,也好叫本王也认识认识自己。”
哪儿还敢再说啊,再说命就没了,被他扶起来的这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还是跪着吧,跪着心安些。
冯夜白自饮一杯,扫了眼脚边跪着的三人,轻淡淡开口道,“本王方才听见你们编排皇上和太后来着,还说本王长得祸国倾城女里女气……是不是?”
三人顿如五雷轰顶,敢情这位爷一直在后面听着呢,这下完了,单说他一个或还有情可原,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说皇帝,皇帝眼里揉不得沙子,这要是传到他耳朵里,把他们千刀万剐都不够解气的,可得罪了眼前这位爷,除了喊饶命还能说什么?
冯夜白最烦他们这起子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到了,命被人攥手心儿里了,除了一句一句的喊饶命,什么也做不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横竖活着没什么建树,死了也没多大影响。
“原本你们编排本王倒罢了,可皇上和太后到你们嘴里竟也成了过嘴瘾图爽快的笑料,别的不说,太后是本王的生身母亲,也是皇上的养母,宋大人……”他垛垛酒杯,冷眼扫过去,“你连太后都敢肖想,本王看你是活到头了!”
那位宋大人只差没把头砸到砖缝里去了,这回是连求饶都喊不出来了,战战兢兢的跪着,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边儿上两个也没好到哪儿去,今儿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这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擎等着抹脖子吧。
没一个人敢吭气儿,冯夜白睨了他们一眼,不紧不慢抛出条件,“不过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看你们想不想活了。”
荣华富贵还没享够,“心肝儿”“宝贝儿”也还没疼够,谁舍得死?听他这么一说,赶紧点头,“想,下官想活,还请王爷给下官指条活路。”
冯夜白慢道,“如今你们的命都在本王手里头攥着,本王让你们做什么,可有推诿不做的?”
哪儿敢啊,他手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那就是祖宗爷,哪儿敢不听话,忙应道,“下官等以后唯王爷马首是瞻,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不从。”
他脸上还是看不出满意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件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你们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够,可要是让本王知道你们在背后跟本王耍心眼子,本王通禀皇上也好,不通知也好,总之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死的悄无声息,这话本王只说一遍,你们牢牢记住了,别想着有什么能瞒天过海的法子帮你们脱身,马王爷有三只眼,本王也有一双火眼金睛,你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趁早收起来,否则只会死的更快。”
这番话让原本还心存侥幸肚里算盘珠子拨的噼啪响的三人登时虎躯一震,头埋的更深了,一劲儿说不敢。
第二百七十章寻花问柳在所难免
今天这趟是意外收获,他原只想探听些消息来着,没想到这三个竟送了他这样一份儿“大礼”,不过也好,朝廷里有几个自己的人,做事方便,不至于束手束脚,不过这几个眼皮子浅的,管不住自己的嘴迟早得出事,暂且先用着吧,用的顺手就留他们多活几天,就冲他们方才那番话,他就不能让他们活着,不过早一天晚一天的,能多点儿利用价值也好。
那三个倒霉蛋儿呜呼哀哉的叹己不幸,又是表忠心又是发毒誓,好说歹说总算保下自己一条命。
冯夜白临走前又敲打他们,“醒醒定定做事,没准儿那句话就把自己推到铡刀下了,这种话再叫本王听见一回,本王把你一家都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