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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二五夜·妩媚

    一千零一夜二五夜·妩媚
    作者:迷男
    2004/02/02发表于:风月大陆
    一、蓝色
    人生的不同阶段,同一个人对同一件事物,或许会有不同的爱憎。记得从前
    我喜欢过蓝色,喜欢蓝色的天,蓝色的海,蓝色的球拍,蓝色的信纸,还有蓝色
    的衬衣。
    琳曾忍不住问我为什么?我答:“蓝色代表从容,飘逸,纯净,深邃,还有
    一丝淡淡的忧郁,我喜欢这些感觉,你呢?”
    琳笑:“可我总觉得太扎眼了。”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衬衣上,悠悠地补充了
    一个词:“轻浮。”
    记得我为琳用这样的词形容蓝色而郁闷了整个下午,她缩起双脚,斜躺在吊
    椅上懒懒地抱着一本杂志翻看,我默默无言地望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当时可
    真年轻啊,有那么奢侈的时间和心情。
    某一年,我们经常在咖啡屋这样度过。
    二、虚拟中的妩媚
    我是比较早使用网络的,因为单位有电脑,而且能上网,那时还没有宽带,
    打开一张图片都要大半天,但我们科里几个人都抢着玩,除了玩连一点图形都没
    有的文字泥巴,大部份都去聊天室瞎聊。
    我最感兴趣的却是在一个内部文学网游逛,以蓝衬衣的网名先后贴了几十篇
    小文,半年下来,已是人气颇高,还混了个版主玩。
    那个文学版上还有一个叫做眉儿的,略有文采,常有小诗小词贴上来,偶尔
    还有几篇小说,人气也高,似乎在我之上。
    才子佳人自古相惜,我们挺谈得来,某个中午在聊天室碰见,聊得投机,我
    说你应该改个名字。
    “改什么才好?”她问。
    “妩媚。”虽然没见过人,但我总觉得她叫这个名字更合适。
    “好,以后我就叫妩媚。”她飞快的打字过来,没有问为什么。
    从这之后,她的网名一概改成妩媚,人气也越来越高,在网上为她神魂颠倒
    的人恐怕不止一打。
    我说是不是该谢谢我,这名字让人浮想联翩。
    妩媚说:“要人家怎么谢你呢?给你相片呢还是让你请吃饭?”
    我叫屈:“谢我还要我请客?”
    妩媚说:“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请我吃饭吗?这算是天大的面子啦。”
    我说:“还是等下次再说吧,这个月我已分文不名了,现在正靠打秋风过日
    子。”
    妩媚回:“唉,多可怜的孩子,那我就破例一回,也让你打打秋风。”
    早就曾想像她的样子,但那时我正热恋着琳,心中歪念只是一闪而过,就婉
    拒了:“这机会留着,等没人肯让我打秋风的时候,再去找您。”
    “呸,过期作废,本小姐从来不等人!!!”记得她用了三个感叹号,透露
    出某种层度的老羞成怒。
    三、只谈一次恋爱
    跟琳不清不楚了五、六年,虽然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决心娶她做今生的妻子,
    但“我爱你”三字始终说不出口。
    不为别的,只因没自信。
    琳一年一年地长大,包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精彩。
    而我没发展,工作平稳,时有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不算穷,但发不了财。
    琳一年一年地变化,每年的日子都过得跟去年截然不同,她喜欢有滋有味的
    生活,所有最流行最先锋玩意儿都会很自然、很合衬地出现在她身上,但我没觉
    得她俗,反而更感受到了一种女人味。
    琳的骨子里其实是非常非常传统的,记得她说:“今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紧张起来:“一次恋爱?初恋往往是最盲目的,万一碰上个不合适的怎么
    办?”
    “所以恋爱前我会仔仔细细考虑的,一旦开始了,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
    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认真的说。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里还有这种女孩子,从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个不小心,
    今生的至爱就被谁捷足先登了。
    但我还是说不出那三个字。
    四、初恋不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琳上夜校,攻读当时最热
    门的商贸管理,每次上学放学,均有个开着大乌鲨的小子负责接送。
    “他叫楠,最喜欢说笑话了。”琳跟我说,此后的谈话中不时提到他,说他
    家里是做房地产的。
    我五内如焚,在某个神魂颠倒夜第一次傻守在琳的家门口,看着那小子载她
    回来。
    两人在门口站着聊了二十三分半钟,当我在网上通宵达旦玩泥巴的时候,这
    不过是弹指霎间,那一刻,我却彷彿等了漫漫长长的整个世纪。
    没看到他们接吻,但黑暗中的我已肯定琳的初恋不见了。
    五、颓废
    男人的颓废对某些女人有巨大的杀伤力。
    半年里我夜夜笙歌,与酒为伴,迷倒了一打女孩和女人,没什么本事,只靠
    颓废,真正的彻底的颓废。
    与琳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她的贴身丫头如如几次约我不成,就通过家成找
    我出去玩。
    我拒绝不了家成,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我们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甚至
    互写色文玩看,用的是纸和,并计划购置面积大一点的房子,打算和父母一起住。
    我仍喝酒,等待着那个被酒呛死的诅咒,醉后的夜里醒来,大多数时候在想
    琳,偶尔也想妩媚,眼睛都会莫名其妙的湿润。
    三十、因为更想
    和琳的见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个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头发,犹如小时候过年般换上一件新买的大
    衣,怕她嫌扎眼,暗蓝色的。
    打电话问琳在哪。
    琳没答,想了一会说:“还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国内有几十间连锁店,名字里有个最具其韵
    的“语”字,共同的标志就是每一间都设了很休闲的籐编吊椅,曾经某年,我和
    琳奢侈地将许多宝贵的光阴虚掷在那里。
    琳居然一个人来,身上穿着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条啡色呢质长
    裙,依旧美丽绝伦。
    我觉得稀罕,忍不住问:“如如呢?”我跟如如早就和好了,她当然不是因
    为两年前的不快而不来。
    “我没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不要。”我忙说,高兴中带着一点纳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这种场合,
    鲜有不在一块的时候。
    琳样子懒懒的,谢谢我请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让
    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第一次送花时,琳过的是十五岁生日,此后每年照例
    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欢的玉色百合。
    我们居然聊起从前,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琳的欢笑渐渐多了起来,
    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从下午三点半聊到晚餐时分,琳看着菜单,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
    我又惊又喜,因为琳从来是沾酒必醉,记得她曾因某次聚会中喝了小半杯啤
    酒,结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突然晕倒,从此拒饮一滴酒。
    琳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问:“你会喝酒了?”
    琳摇头:“想起你说过的说话,三分醉的时候感觉最好,会有一丝飘飘欲仙
    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试。”
    那是从前哄她喝酒时灌的汤,当时琳只笑嘻嘻地没有中招,我问:“那
    为什么到了今天才试?”
    “因为更想了。”
    琳的手机不时地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们的话,我恼火地盯着它,琳
    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笑笑把机关了。
    三十一、从前的事,从前的话
    琳明显有了醉意,话越来越多,细数我们的从前琐事,居然连某个一起倒霉
    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xx月x号,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勺,我破了一
    条新裤子呢。”
    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陪着她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问:“你看我几分醉了?”
    我随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吗?心口跳得好厉害。”她摸摸脸,又抚抚
    胸,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韵。
    我呆呆地看着,目不转睛。
    琳触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间竟也目不稍瞬。
    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对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第一次敢这样看琳。
    琳先说话,笑语盈盈:“怎么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许久没这样唤我
    了。
    我浑身的血液骤然涌上来,说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话:“让我亲一下。”
    琳笑得妩媚,摇了摇头,其实她才应该叫做妩媚。
    第一步既已踏出,我再无畏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仍然摇头,笑吟吟地说:
    “酒精的确不是好东西,老是哄人干坏事。”
    我几乎是在求她了:“过来。”
    琳忽然问:“你干过坏事没有?”犹稳坐不动。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着我:“趁别人喝醉的时候偷偷的亲人。”
    我瞠目结舌,浑身发汗,记忆霎时飞回那次拍照时琳晕倒的当天,是我扶她
    回的房间。
    “有没有?那一次。”琳仍盯着我。
    她脸上笑意盈盈,我却一败涂地:“没有。”
    “真的没有?我喝醉的时候虽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可是……可是脑子里边
    却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亵渎、窝囊又羞愧的污秽感觉弥漫心头,我无力地说:“没有,那天我
    想,但没有。”
    琳“噢”了一声,从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没有成功,果然不会成功,一直以来的自卑果然不是没理由,我万念俱
    灰。
    琳招手跟侍应生要了杯茶,转回头对我淡淡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头丧气:“我知道,那个楠。”
    琳“嗯?”了一声,奇怪的看我,好一会才说:“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我没好气地答:“连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会,轻笑说:“难道天底下只有他家做房地产吗?我那时所
    在的公司是我哥开的,刚起步,人手不够,所以要我帮忙。”
    我心中大震:“你说的男友不是他?”
    琳说:“不是,他曾希望是,对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适合他,两年前他就退
    出了,根本没有开始过。”
    我声音都有点颤了:“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
    琳点头:“他叫许东,去年认识的,在电视台工作。”
    我呆若木鸡,这家伙曾在电视上见过,主持一个专门介绍房地产和家居装璜
    的时尚节目,1米八几的身材,一头披肩长发,酷与帅几可直追当时正红的四大
    天王。
    琳看着我接着说:“我们的关系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击,脱口问:“你答应了?”
    琳转头望向别处,说:“我想答应了。”
    我居然横蛮地叫了起来:“那不行!不行!不答应!”
    琳奇怪地看我:“为什么不行?他对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还
    记得以前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浑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红了,轻轻说:“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
    那夜没回家,在车里跟涵癫狂至天亮。
    三十二、流氓与恶魔
    这本是妩媚的故事,为什么老要牵扯上别人呢,唉,接下来我一定会保持清
    醒。
    说巧不巧,妩媚、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做为代表本市某系统业务竞赛的选手结
    伴而行,我们先到gz报到,然后与其他市县的同系统竞赛选手一起转去bl县
    的某个大型培训中心,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拨,为三个月后的全国某系统
    业务竞赛做准备。
    我和妩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谈笑风生,没谁看得出我们曾经有过故事。
    培训中心座落在那闻名遐迩素有岭南第一山的旅游区内,风景幽美,环境舒
    适,吃和住的条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离妩媚不远,上课时经常走神,除了习惯性的胡思乱想,眼睛偶尔
    会不知不觉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妩媚的头发留得更长了,用一条紫花巾子随随便便地扎住,腰似乎更细了,
    衣着也简单了不少,经常是一条淡色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大多数时候,我们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过了也只是平淡地招呼,然后总
    有一个寻找借口先行离开。
    学习计划安排得很轻松,多功能厅每晚都开放,所有学员都可去随意去那里
    卡拉ok或跳舞。
    妩媚学习很认真,好像就是冲着那六个参赛名额而来,我们同为一个市的竞
    赛选手,房间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过她门口时,总是看见她留在房间里温习
    功课。
    好像是第二个周末的小型联欢晚会上,妩媚在组织者的安排下表演了个单人
    舞,蒙族或藏族风情的,立时迷倒了一片男学员,从此她再无宁日,每晚都被拉
    去多功能厅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里看妩媚,她从头至尾都有人请跳舞,连某个莅临指导的副
    厅级老家伙都抢着跟她跳,屁股几乎沾不了几下椅子,把我身边的gz妹妹醋得
    酸不溜秋:“听说她是正科级的?”
    “好像是副科级吧,不太清楚。”那时我还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认识她吗?你们同一个市的呀。”
    “系统里那么多人,哪里能全部都认识。”我只看妩媚的脚,她穿着一双黑
    色高跟凉鞋,虽然款式跟从前不同,却依旧勾魂夺魄。
    “她可是你们那里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点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觉得这称谓有点刺耳,就说:“她的舞跳得挺好,经常在联欢
    会上表演,但不算了什么名花吧。”妩媚的趾甲呈干净的肉色,我记得她以前一
    直喜欢涂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间,思绪突然飞回了那片碧碧润润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领导跳,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科长,叫她名花名副其实。”
    mm盯着舞池里的妩媚,忍不住阴损且恶毒地吐了一句。
    我心脏顿如喷泉一般突突直跳,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忽然对mm说:“知道
    吗,你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味道。”
    mm愕然:“什么?”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一种很自信很内涵的味道,
    使人不知不觉地去细细感觉细细品味,你平时一定喜欢读书吧?”
    mm的脸上微晕,眼睛亮亮地看我,矜持地笑:“现在不了,没精力也没时
    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才喜欢看一些所谓的名著,其实也没看全,只挑一些有味
    道的段落。”
    第二晚我约她一起散步,沿着幽静无人的山道走出老远,在回来的时候吻了
    她。
    mm娇喘着说:“你有女朋友吗?”没等我答就接着说:“我猜一定有,为
    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抬头看月亮,以叹息作答:“人的生命中有许多意外,有些是可把握的,
    有些是情难自禁的,不管是对或错,是理智或冲动,到老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
    丰富我们一生的最宝贵记忆。”
    第四天是周未,我带她坐车回gz,吃了一餐生鱼片,在那有名的xh音乐
    厅听了半场交响乐,在沿江路的某个老牌四星饭店开了房。
    mm很紧张,求我放她逃走,说她其实有男朋友的。
    天亮前我又哄她摆样子,,乃至强行肛交,把她浪荡无耻的本质彻底开
    发出来。
    第二天我在床头柜留下两百块钱,自已坐车回培训中心。
    当晚,mm面色铁青地找到房间,把两百块钱摔在我脸上,声色俱厉问:
    “这是什么意思。”
    我躺在床上懒懒说:“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我就如实相告吧,你有口
    臭,令人忍无可忍的那种,所以我只好逃回来了,从早上一直吐到现在,唉,真
    不知你男友平时是怎么捱的,以后要是有幸碰上,我真要向他虚心请教。”
    mm脸上阵红阵白,“流氓”“恶魔”诸如此类的话从她嘴里爆发出来,并
    用杯子和旅行袋砸我,转身跑出去。
    门口围了一帮学员,我关门的霎间,看见妩媚在对面的房间里平静地看我。
    三十三、再咬一次
    哎,怎么又扯远了,下面我保证只写妩媚。
    选拔考试那天我起床晚了,慌慌张张地不知考场的安排,正在四间教室间彷
    徨,妩媚出来上厕所,指了指我该进的教室,那一霎,心中竟生出一种欲吻之的
    强烈冲动。
    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拔很快就结束了,全省系统内的业务高手如云,我们市的
    四个选手无人能入围全国赛名单。
    最后一天培训中心组织游玩,在悠源泉涌嬉水时,妩媚扭伤了脚,原来纤美
    如笋的脚脖子肿得跟桃子似的,那地方没有轿子,几个男学员争相申请背她。
    妩媚都婉拒了,在一个女学员的搀扶下艰难地下山,也许很疼,面无血色。
    看着她娇颤的背影,忽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恸哭的夜晚,我默默越过人群,不
    由分说把她背在身上。
    妩媚没挣扎没说话,只是在我背上僵直着身子。
    我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在一个陡斜处,妩媚终于软绵了下来,手臂慢慢绕住了我的脖子,把脸埋在
    我肩膀上。
    我快活地走着,肩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略一侧脸,就看见妩媚在偷偷地咬
    我,就像两年前咬我的那次,纵情地咬,狠命地咬,然后有一滴,一滴,又一滴
    饱满的泪珠儿掉进我衣领里,温暖地滋润着我的脖子。
    三十四、代替爱
    回到st后不久,我们就同居了,妩媚不愿再去我的“鸡岛”,在老市区找
    了一套一卧一厅的小房子,房子很老,租金也很低,每月只要480元。
    东主李姐委婉表示最好能先交一季的租金,妩媚居然说:“可以先还你一年
    的房租,但有个条件,就是装修时允许我们改动你的房子。”
    李姐忙不迭声答应,装修只会令她旧房焕然一新,百利而无一害。
    我坚决反对,暗示妩媚只是暂时的过渡,不会租用那么久的。
    妩媚拗不过我,只好对李姐说回头再商量。
    一个月后,我们搬进了进去,原本残旧的房子竟被装修得看不出半点原来的
    模样,不但厨厕的位置互调了,就连卧室两扇窗户的方向也改了。
    “原先那边光线不好,而且对着别人的阳台,所以改了。”妩媚解释。
    “不过是暂时用用,费这么大工夫干嘛,难道你还想在这地方过一辈子?”
    我看见浴室里还多了一只粉蓝色的新浴缸。
    “钱一出,自然会有人抢着帮你干,才不费工夫呢,住一天就要好好的过一
    天。”妩媚挽着我的手臂认真说。
    “李姐怎么肯让这么大动干戈,你是不是给了她一年的房租?”
    妩媚笑嘻嘻看我,好半天才答:“你别管,反正用不着你出钱。”
    安定下来后,除了上班出差,我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一起买菜做饭,逛商
    店,看电影,海滨散步,但是我们生活中比例最大最重要的内容。
    彷彿害怕突然从美梦中惊醒过来,有些东西我们绝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
    譬如琳与爱或不爱的话题。
    我们用代替爱。
    三十五、重温
    我们有时很疯狂,毫无节制。
    某个周未,妩媚早早就上床了,摊开一大包东西,催促刚冲完凉的我:“快
    来,看我今天买了些什么。”
    我光着上半身找吹风筒,乜了乜,说:“想开杂货铺吗?屋子堆得没地方放
    了。”
    妩媚撅起嘴儿:“不看看就说人家,有很多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呢。”
    我坐下搂她的腰:“嗯,老婆乖,老婆真好,还有什么好东西?”自从办公
    室里那次荒唐后,我对“老婆”这个词语已有免疫力,可以轻轻松松地叫出口。
    “看。”她从东西里翻出一件还没封的新衬衣,明蓝色的,兴致勃勃地看
    我。
    “款式很新哦。”心里想起琳对蓝色的评语。
    “喜不喜欢?”
    “喜欢。”我口是心非,忽而发觉自己已经不太喜欢蓝色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喜欢蓝颜色了,你快试试看。”她拆开包装,仔细地拔出
    衣上的定形针。
    “你呢?你觉得蓝色怎么样?”
    “我也喜欢,很精神,很出色。”妩媚抖开衬衣帮我穿上,左看又看,微笑
    说:“蓝色真的适合我老公。”
    我想起一件事,把她抱入怀里:“对了,我有一件衬衣不见了,找过几次也
    没找着。”
    “谁叫你老乱丢,哪件?”
    “那件,那次你垫在屁股下边,粘了血的那件。”我在她耳边说。
    妩媚粉嫩的耳朵顿时红了起来,娇声说:“我扔了!”
    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别骗人,在哪里?拿出来让我重温重温。”
    妩媚笑嘻嘻说:“真的扔了。”
    我说:“看来不上刑是不招的了!”放在腰上的手稍稍用力,那里是她的死
    穴。
    妩媚咯咯笑出声来,拼命挣扎了几下,就醉虾般地酥做一团,抽着气儿颤
    叫:“我去找找看,快停呀。”
    于是我放了她:“老老实实的做人,自然会少吃点苦。”
    妩媚娇啐:“真赖皮。”下床去开衣柜,在最下边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才磨
    磨蹭蹭翻出一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衫衣来,捧着贴我身边坐下。
    我展开来看,在第三颗钮扣处找到一丝陈年的褚红,果然是从前那件染血的
    战衣:“你带回家去了是吗?”
    妩媚脸贴在我胸前,滚烫如烧:“不带回去,恐怕早被你拿去当抹布了。”
    除了染血处,别的地方都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我深深体会到了妩媚
    的浓浓情意,心中不由悄然叹息:“真谓造物弄人,对琳那么好,她偏偏无动于
    衷,对妩媚不及琳的万分之一,她却是这样的珍惜用心,老天爷不公平,太不公
    平。”
    妩媚满眼娇羞的抬头望我:“还以为你早忘记了,一个弄到手就不珍惜的大
    坏蛋!”
    我知道我就是这种坏蛋,满怀疚歉地垂头吻她,长长一吻。
    这夜我们十分动情,无所不用其极。
    我吻遍妩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融做个水人儿,被子上、枕巾上、床单上到
    处都能碰触到粘黏黏的东西。
    我们时分时合,妩媚摆出我想看的每一个姿势,换了一件又一件我想看的衣
    服。
    我们从床上纠缠在地面,从衣柜前嬉戏到书桌上,我把妩媚两只线条诱人的
    美足高高架在肩膀上,问她还记不记得那次午后?
    妩媚用指尖点我的胸口,气喘吁吁地娇哼:“办公室之狼!”花底下猛地冒
    出一大股滑蜜来,流量之多前所罕逢。
    我淫邪地在她耳心说:“你猜景瑾有没有看清楚我的东西?这么大的宝贝恐
    怕痒死她了。”
    妩媚嘤咛一声,痛骂我下流,并嘲:“臭美!说不定人家的科长老公比你的
    还棒!”景瑾已经在半年前结了婚。
    “不可能!”我奋力一轮狠戳猛刺,杀得妩媚筋酥骨软,心中欲念如潮,要
    她去找当年那条蓝裙子。
    妩媚说早就不穿了,放在家里没带过来,只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着我,要我别
    闹。
    我恼起来,从脖子上解下妩媚的双臂,扔下她去衣柜里找到一条蓝色牛仔裙
    做代替品,又拿来一双黑色高跟鞋,企图重现当年情景。
    妩媚说下次,躺在书桌上懒洋洋的不肯动,于是我只好亲自帮她穿鞋子,又
    抱她起来换裙子。
    妩媚任由摆布,咬着我耳朵呢喃低语,絮絮叨叨说刚才那一阵真好,差点就
    来了,嗔怪我多事,把感觉弄断了。
    我一阵,重新投入娇嫩中抽耸,保证这次要让她飞上天去。
    妩媚不住嘤嘤呀呀地娇叫,忘情地求我再深一点。
    我拼命往前,无奈牛仔裙太窄,妩媚的腿张不开,始终不能如意。
    “坏蛋,你坏蛋!”妩媚以为我在捉弄她,两只穿着鞋子的脚儿在我胸前乱
    蹬。
    “裙子太窄了。”我喘着气说。
    妩媚急了,两腿架在电脑上,拱起屁股脱裙子,恣态撩人万分。
    我放她褪了裙子,迫不及待地重新杀入,一枪没底。
    牛仔裙缠在妩媚足踝上,她弓起身伸长手臂去摘,却半天没能弄下来。
    我蓦觉她那粉粉嫩嫩在面前晃动的小腿肚极美,一泄如注。
    妩媚一阵失神,忙凝住身子承受,等我劲头过去,立时乱拳相加,雨点般捶
    我胸口,大发娇嗔:“下次再也不穿给你看了!”
    我又哄又慰,用手指弥补她。
    三十六、欲如潮水
    我们共赴浴室,妩媚依然汹涌,用沐浴乳涂满娇躯,用娇躯来挑逗我。
    我慢慢重新雄起,在她舔吻兜囊的时候把她脑袋继续往下压。
    妩媚不肯,撒娇说道:“不要,脏死了。”同居后,她已几乎吻遍了我的全
    身,唯独剩下这最后的一点。
    我连哄带诱,弯下身在她耳心悄声许诺:“你舔,等下一定让你美个透。”
    妩媚仍摇头,揉着我的棒子撅嘴说:“亲这里还不够好吗?”
    我又柔声轻唤:“老婆乖,老婆好。”这是对她屡试不爽的杀手锏。
    妩媚满面飞霞,默不作声地在那里涂了沐浴乳,然后用手帮我仔细清洁,接
    着又掬水冲洗,直到惹得我忍不住按她的头,这才闭起眼,把诱人的嘴儿凑了上
    去。
    我浑身发木地靠在墙壁上,张着腿尽情享受,不时低头去看妩媚在底下露出
    的半张俏脸。
    妩媚起初不大情愿,只是怯生生地轻挑细点,但在听到我浓浓的喘息与闷哼
    声后,终于彻底放开了,不但用唇儿罩着热情地吸吮,舌尖还努力往里边抵刺。
    那不止是肉欲的感受,更有一种心灵上的满足。
    我勃然而起,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坚强,兴动如狂地拉起妩媚,把她
    按趴在浴缸的边缘上,对准嫩贝一枪挑了。
    也许浴室总让人觉得隐蔽,妩媚大声哼吟,偶尔娇呼出平时难得一闻的绮
    语:“抱我。”“真好。”“很有感觉。”“好深。”
    这一次我很持久。
    妩媚身子越绷越紧,两只诱人的雪白脚儿在淡蓝的瓷砖上不住蹂动,嘴里开
    始鼓励我:“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探手到前边抚揉妩媚,期望能令她更快美,像哄小孩子似地柔声安
    慰:“放心,还能很久。”
    妩媚却恍若未闻,仍连声唤我,声音里已带着一丝哭腔。
    虽然她总说“就好了”,但又过很久,直到我腿窝处酸得几乎。
    妩媚说:“就要开门,谁按门铃我都开门,谁叫你让人家穿成这样!”
    我提着鸡蛋和草莓回来,按了三次门铃,一进门就抱住妩媚叫:“强奸!强
    奸!”
    妩媚闭眼贴上来:“鬼叫什么!哪来这么土的,我老公出去买东西了,
    你来吧。”
    我瞪着她:“果然有发展成荡妇的条件,昨天喂了你三次还不够饱?”
    妩媚拿了鸡蛋进厨房,居然说:“半饥不饱,昨天三顿,两顿是快餐,只有
    一顿算正餐。”
    我脸上微烫,跟进厨房看她忙碌,渐渐连身子都燥热起来。
    妩媚身上只系着一件粉底白点的围兜,裸露的香肩,雪背,粉股,美腿无一
    不是珍品天物。
    我仔细欣赏着她身上每部分的活动状态,晃晃手里的钥匙串,匙扣是一只乐
    呵呵的卡通猪:“这是你换的?原来那粒骰子呢?”
    “不好吗?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妩媚问,她站直的时候,背后的腰心可以
    见到一条清晰的沟子,真正上过一百条女的家成曾有评价:“这种身材的女人是
    极品。”
    “太儿童了,把骰子还我。”单位新来的两个女实习生笑我怎么用这样的匙
    扣,建议我把卡通猪送给她们。
    “里面有个小灯泡,捏一捏猪肚子就会亮,这条楼梯太黑了,又没装路灯,
    晚上回来可以做照明用。”妩媚认真说。
    我不以为然:“不用!大男人一个,还怕这点黑。”
    “这只是公猪,还有个母猪在我这,一对的,你不用也得用。”妩媚边说边
    往锅里下鸡蛋。
    “这是什么逻辑?”我明知故问。
    妩媚转身看我,只说:“没逻辑,不用就不跟你睡觉。”
    想不到能从妩媚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盯着她,盯得她脸红起来,猛地把脑
    袋往她酥胸里拱:“我用我用,现在公猪想母猪睡觉!”
    她咯咯地笑:“现在不行,母猪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吃完面条,妩媚洗碗,我在旁边喂她吃草莓。
    一滴红艳艳的莓汁掉进她围兜里,我掀起来,用嘴吮了。
    妩媚吃吃地笑:“别闹。”粉红的蓓蕾在脸侧动人地颤晃着,诱得我的舌头
    跟了过去。
    她扭闪起来,娇笑叫:“小心我把碗弄破了,别闹呀!”
    我用手托住两只丰腴的玉峰,舌尖在蓓蕾周围绕圈圈,那里嫩如蚕膜。
    妩媚轻喘说:“你先去洗澡,我很快就好。”
    我顽心忽起:“不行!等会你老公就回来了。”
    妩媚盯着我说:“那你快跑,我老公很厉害的,单位里谁都不想惹呢。”
    我手上用力揉捏,声音变成了外省仔的腔调:“好不容易才进来,吓一吓就
    想让俺走?”
    妩媚咬着笑:“你再不跑我就喊人啦!”
    我居然从壁挂上抓下菜刀架在她脖子上,恶狠狠说:“你吱一声试试,老子
    砍死你!”
    妩媚怔了脸,小声说:“别玩这个,小心割着呀。”锋利的刀刃刺激得她雪
    颈上浮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我喝道:“谁跟你玩?老子冒着坐牢的危险跟你玩?”
    妩媚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怯生生地嗫嚅说:“那你……你想怎么样?”
    “老子想强奸你!”
    我扮做破门而入的歹徒把她放在洗菜盆上奸淫。
    妩媚心领神会,拼命挣扎,骂我流氓色狼。
    我用力压制,穷凶极恶地,看她那双诱人的脚儿在两边不住乱晃:“你
    怎么穿成这样?不怕我这种人么!”
    妩媚哼哼叫:“是我老公要的,他是条大色狼!”
    我下下深深地拼根刺没,一手用力地揉捏她的玉峰,粗声秽语:“你腰这样
    细,怎么两只咪咪却这样大?”
    妩媚娇声说:“我学过跳舞的,身材当然好,你别碰我!”两只迷人的红红
    奶头不对称地翘了起来。
    尽管她很配合,可我总觉不太像,于是把另一手探到她花溪里,用拇指激烈
    地揉按那粒小小的嫩豆子,趁机吐出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你平时吗?小东
    西怎么这样红!”
    妩媚立时受不了,娇躯乱扭:“我才不……轻点呀!痛!痛呢!”竟又说:
    “不玩了!”
    我用力拗她手臂:“我又不是你老公,谁跟你怜香惜玉,乖乖的挨着,惹火
    了老子,等会来个先奸后杀!”
    妩媚苦着脸,眼圈竟红了,幽怨地盯着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兴动如狂,有了一丝强奸的感觉,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疾如星火。
    妩媚不知是不是被我感染了,开始喘息起来,花底又湿润了一些,许多黏腻
    被我从深处带了出来,洗菜盆里积存的清水渐渐浑浊了起来。
    昨夜的过度狂欢使我十分持久,妩媚娇娇地呻吟起来,双臂绕上我的脖子。
    我猥亵说:“你怎么来抱一个正在强暴你的色狼呀?”
    妩媚美目朦胧,半天不语,只是仍然紧紧地搂我。
    我把妩媚从局促的洗菜盆里抱出来,放平在灶台上继续大肆奸淫,终于再次
    把她送上了峰这是美喻笔法,代指女人身上的某某东西。
    妩媚看着看着又问:“能碰得着吗?你里边写这么舒服,我怎么一点感觉都
    没有?”
    我脸上发烧,告诉她这是古典写法,不一定符合现实,金瓶梅、玉蒲团里边
    都这么写,不信去看。
    妩媚犹如在听我讲天书,不时发问,每个问题都令人头大如斗,什么叫做玉
    蛤?真的有阴精吗?为什么女人的要叫丢?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跟她袒诚相见了。
    那晚的,妩媚现学现卖,忽然娇娇地叫:“我要丢了!”
    结果她没丢,我一泄如注。
    又是一年的生日,妩媚陪我在外边吃饭。
    手机不停的响,除了几个哥们大多数是莺声燕语,我肆无忌惮地当着妩媚的
    面跟她们调笑,心里却慢慢下沉:没有一个是琳打来的。
    也许已经结婚了吧?
    吃完饭,我问:“蹦的?卡拉ok?还是泡吧?百爵来了一个侏儒,专唱情
    歌,去不去?”
    或许因为我懒懒的,妩媚说:“要不回家吧?”
    我立刻点头,一种很疲倦的感觉。
    妩媚开车,我在侧坐斜靠着闭目瞑想:“既然结了婚,说什么也不会来为我
    过生日了,一年两次见面,也许就到此为止了,也许这一辈子再不会见面了。”
    一阵淡淡的伤感过后,我已心如止水。
    冲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客厅里面黑乎乎一片,我叫:“妩媚!妩媚!搞什么
    鬼?”
    妩媚在卧室里娇声答应:“来找我。”
    我推门进去,不由立时呆住,卧室里也没开灯,床头悬挂着一只大红灯笼,
    渲染得纱帐一片嫣红,帐里横陈着一个穿着潮绣的缎衣美人,美目流盼,巧笑倩
    兮,不是妩媚是谁。
    刹那间,真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梦幻感觉。
    我掀帐上床,仔细欣赏盘起长发的妩媚:“小妖精,你花样真不少。”
    妩媚笑靥如花:“郎君喜欢不喜欢?”
    “哪里买来的这套衣裳?”我从她胸口的衣襟看进去,惊喜地发现里面竟是
    一件水绿色的肚兜儿。
    妩媚翻身,换了另外一个撩人姿势:“我二姨在刺绣厂,请她帮忙做的,说
    是表演用的,好看吗?”
    我由衷地赞叹:“美若天仙。”从来对古代美人就有一种特别的情结,为此
    写过一系列的意淫文章,想不到妩媚今夜让我真真实实地领略了一回。
    “谁美若天仙?”
    “我的小妩媚呀。”一时不知她弄什么玄虚。
    “不对,现在是古代,你该叫我娘子。”妩媚顽皮的说。
    我笑起来:“娘子,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说完心中就痛骂自已口不
    择言。
    妩媚身子一震,秀目亮晶晶地看我,嘤咛一声坐起来,拦腰抱住我:“你说
    什么?”
    “我说你美若天仙呀。”我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这一句,最后边的那一句。”妩媚盯着我说。
    “一刻值千金,我们坚决不浪费一分钟!”我上下其手,打算以最快的
    速度把她弄酥下去。
    妩媚轻轻叹了一声,双臂搂住的我脖子,幽幽说:“放心吧,我不会要你跟
    我结婚的,你给我三年,只要三年我这辈子就算幸福了。”
    想到她煞费苦心的种种准备,不过是为了一博我今天开心,心中忽有一阵从
    未有过冲动:“算了,今生就跟这小妖精结婚吧。”
    四十、原来幸福离我那么近
    手机偏偏在这时响起,妩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下床从裤兜
    里掏了出来,只掠来电显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来,是那个魂萦梦牵的号码,是
    琳。
    我接通,颤声喂了一下。
    琳在那边幽幽说:“你能出来吗?”
    我乜了一眼帐中的妩媚,她正凝目注视着我。
    “去哪里?”我脱口而出。
    “还是那里,什么时候来都行,今晚我都会在那里。”
    琳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话,我呆若木鸡,还想再问,但电话已挂断了。
    “她出什么事了?”我紧张起来,开始换衣服。
    妩媚颤声问:“你要出去?”
    “对不起。”我从没有跟她说过这一句。
    “是琳?”妩媚哆嗦地又问了一声。
    “嗯。”我动作越来越来迅速,很快就穿好了衣服,推门而出,不敢再看她
    一眼。
    我又见到了琳,她面前放着一瓶红酒,一只杯子,脸红如血。
    一坐下就闻到酒气,拿起酒瓶一看,里面的酒已经少了一半,我满心惊诧:
    “你怎么喝这么多,会醉的!”她有半杯啤酒就烂醉如泥的记录。
    “醉就醉吧。”琳懒懒地应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
    “……”琳半天没回答。
    “跟他吵架了?”我急得浑身都热了。
    琳终于正眼看我,注视。
    我呆呆地看她,这女孩子任何时候都是最美的,包括现在的失神模样。
    “你同居了?”琳忽然问。
    我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怯意,反问:“谁告诉你的?”
    “家成,今天。”琳咬牙狠狠地说。
    我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嗫嚅说:“嗯,怎么了?”
    琳胸口剧烈起伏,突然失声恸哭:“那你还我!那你还我!”
    我吓糊涂了:“别哭、别哭,还你什么?”眼角余光乜见周围的人都望了过
    来。
    “还我被你拿去的东西!那天醉后你拿去的东西!”琳双手交叉支在桌上,
    把脸埋进臂弯里,浑身战栗。
    我通体皆麻,大汗淋漓,思绪一片混乱:“原来你知道。”
    “我若不知道,你就一辈不说是不是?”
    “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已。”我没说对不起,此际任何疚歉都显然那样的苍白
    无力。
    琳哭得抽搐起来,我忙起身坐到她身边,用手帮她按摩背心:“不哭,不哭
    了,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就是要我立刻去死也没问题。”
    我心痛似碎,后悔欲绝,若她现在叫我去死,我会很痛快的照做。
    我竟让琳这么痛苦。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琳抬起满面残泪的娇容问。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我终于说出来了,如释重负。
    “现在不爱了是不是?”琳凝视着我。
    “爱,我仍深深地爱着你,一直都深深地爱着你。”说这一句时,我满眼温
    热,美丽的琳模糊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去同居?”琳轻轻说。
    “因为你不爱我。”我无力地答。
    “你傻!你好傻!”琳的粉拳雨点般捶我胸膛,娇小的身子倚在我怀里。
    “我傻?”
    “我若不爱你,为什么那天会给你?为什么过后不去告你?为什么每年在你
    生日时都会出现在你面前?”琳的泪水一缕接一缕的涌出,挂满了脸庞。
    巨大的喜悦与幸福从心中涌出,我又惊又喜,声音都颤了:“那为什么你每
    年只见我几次,为什么上次说想答应某人的求婚?”
    “因为你喜欢蓝色,你轻浮,你花心,我想等待你的成熟,我拒绝了无数个
    男人的追求,拒绝了三个男人的求婚,都是为了等你,上次那么说是希望你能快
    一点成熟起来,我一早就跟你约定,后来也提醒过你: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
    就要从头到尾。我以为我们早有默契,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可是你……你把这
    些全都忘记了!你跟别人同居去了!”琳痛心疾首地哭叱。
    我呆若木鸡,原来幸福一直离我那么的近,原来我和琳的爱情在很早很早以
    前就开始了。
    四十一、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回出租屋。
    一开门就看见了妩媚,她没去上班,仍穿着那身美丽的潮绣缎衣,坐在客厅
    的沙发里发呆,头发蓬松,满面憔悴,只有昨夜涂的口红依旧鲜艳。
    我先把电脑桌上的几本文件和几张软盘放进了公文包,然后进去卧室收拾衣
    服。
    妩媚烟雾似地跟了进来,倚在门边,轻轻问:“你要走了?”
    我点点头,继续往皮箱里塞衣服,看见其中几件是妩媚这半年中帮我买的各
    式蓝衬衣,又拿了出来,放在床上。
    妩媚又说:“这几件你不带走?”
    我说:“不了。”想委婉一下,却没说出来,看看四周,确定再没什么该带
    走的,就锁起皮箱,从她身边穿过,在客厅里拿了公文包,正要开门出去,忽听
    妩媚尖叫:“等等!”
    我心头跳了一下,转身静静地看她。
    妩媚说:“等一下,很快就好。”飞快地跑进厨房去了。
    过了几分钟,仍不见她出来,我有点不耐烦起来:“我走了。”
    妩媚端了碗东西出来,说:“好了好了,早上你还没吃东西吧?喝了这碗牛
    奶再走。”
    我皱眉,这时候怎么还能享受她的温柔?就说:“不了,我还要赶去单位,
    到时再叫外卖。”转身就走。
    妩媚伸出一只手来拉我:“喝碗牛奶能花多少时间呢?你早上老不吃东西不
    好。”
    我不肯再跟她有一丝纠缠,手臂一挣,就听妩媚轻呼一声,接着是碗坠地的
    破裂声。
    我回头,看见碗已砸得粉烂,牛奶溅了一地,两只剥了壳的熟鸡蛋滚出了老
    远。
    妩媚怔了一会,慢慢蹲下去捡碎片。
    我心中过意不去,但想这时候千万不能婆婆妈妈,于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并未见妩媚追来,不知为什么,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又转身上
    楼,在门口悄悄探头望进去,看见她仍在捡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鲜血淋漓,脸上
    犹浑浑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缩,几乎就想奔屋进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若是这
    一步重新踏进去,只怕永远也离不开了。
    四十二、爱人不见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个有名的海岛住了半个多月。
    每天的内容都简单无比,无非就是手拉着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风,散步,写
    诗,我们渡过了今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回到st后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后就
    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我屡屡追问,琳总是含糊对应,跟我爱得更是如胶似漆欲仙欲死。
    我却隐隐觉得不妙,心中始终惶然不安。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某夜琳忽然对我说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帮
    忙,长期的,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我几乎虚脱,问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才不相信是为了工作的理由。
    琳只坚持:“真的,就是这个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
    我软弱地在她面前流泪,求她不要走,告诉她这一走我就完了,彻底的完蛋
    了。
    琳吻去我的眼泪,叮嘱我无论如何,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再颓废,要不她会
    很伤心。
    送机的那天,起飞前的半小时,琳忽然对我说:“知道吗?李佳非常非常爱
    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脉了,如果不是门没关恰有楼上的邻居路过,她也许就不在
    这世上了,你应该好好珍惜她,现在她还在你们曾经的温馨小窝里等你。”
    刹那我暴怒起来:“你真伟大!我们的爱情竟抵不过一种幼稚的怜悯,竟把
    我当成安慰品送给人家,这就是我们的约定?这就是我们年少时的约定?我不会
    原谅你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休想我会听你那可笑的安排!”
    琳在眼泪掉落前进了验票处。
    飞机飞走了。
    我忽然发觉,今生本来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颓废扼杀了。
    四十三、蓝色过去了
    我疯子似地冲上曾经的小窝,妩媚又惊又喜,竟问:“你……怎么会来?”
    我恨透了她的虚伪,开始砸东西,电话、音响、电视机、电冰箱和微波炉,
    冲她大吼:“你去跟琳说什么了?你喜欢割脉是不是?好,我们一起来割,要不
    从这里一齐跳下去也行,我们会在一起,永远会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
    么!”
    妩媚哭了起来:“我没去找她,是她自已来这看我的,我只跟她说我们曾经
    的故事,说我只要你三年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谎话,不信你去请她来当面对质。”
    我怒不可遏:“我去请她?她已经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了!你叫我去请她?
    叫我上哪里请她?”客厅里已没有可摔的东西,我又冲进了卧室寻找新的东西发
    泄,猛地拉开衣柜,扯出一件件各种款式的蓝衬衣,找了把剪子边剪边撕。
    妩媚抢上来抱我的手臂,哭道:“别剪,求求你别剪。”
    我看她在乎,剪得更是痛快,千百缕蓝色碎布条从空中四下飞散。
    妩媚突然尖叫:“这一件不能剪!”双手死死的抱住我的手臂。
    我乜见在第三颗钮扣处有一抹暗色的褚红,冷笑一声,一剪从当中破开。
    妩媚哆嗦了一下,彷彿我剪着的是她身上的肉,忽然说:“别剪,我以后再
    也不缠你了!真的。”
    我停了手,冷冷注视她。
    妩媚悲恸地跪在地上,把那些蓝色碎布紧紧抱在怀中,抽噎不住:“你好残
    忍,你真残忍,既然你一点也不爱我,为什么你那天要来找我?为什么你那天要
    背我?”
    我终于平静下来,丢了剪子,看见她爬起来对着墙壁,嘴里犹自喃喃呓语:
    “不公平,真不公平。”
    我淡淡地说道:“从来就不公平,这世上从来就不公平,老天爷从来就不公
    平。”心里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好笑,头也不回地出门,下楼,绝尘而去。
    我知道,今生的蓝色阶段终于过去了,妩媚失去了我,我也失去了琳。
    四十四、最后的妩媚
    一年很快就过去,我心如止水的工作,写文章,很少喝酒,没有再去风花雪
    月,跟玲玲、阿雅、娴儿、媛媛的联系基本都断了。
    偶尔会在深夜里接到没人开口的电话,来电显示是陌生的手机号码,后来我
    就习惯了,接通电话也不问是谁,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对方干耗着,安静地听着彼
    此轻轻的呼吸声。
    我希望是琳。
    这段时间,反而跟一见面就拌嘴的如如联系多了些,偶尔会一起去跳舞,听
    歌或泡吧,我想从她口中得到琳的消息。
    无奈如如总是守口如瓶,被我逼急了就哼忘了是谁的歌:“命里有时,终须
    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某夜的迪厅,我们在舞池边摇头晃脑,如如忽然指着某个方向叫我看。
    我费了很大劲,才从人群里辨认出其中一个是妩媚,她把原本令我感到骄傲
    长发剪了,染了一头十分撩人的玫瑰色,玫瑰色唇彩,黑背心,胸前尖尖的两点
    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戴乳罩,下边一条短短的皮裙,唯独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还具本
    色,正在一帮烂仔中间以一种极尽妖媚与放荡的舞姿抛撒妩媚。
    我怔怔地看了好一会,见妩媚下场休息,身子亲热地贴着一个穿着明晃晃蓝
    上衣的小子。
    如如说:“是尼格那一圈的。”
    我仔细一认,就知如如没有看错,不禁一阵反胃,那圈人五毒俱全,随便那
    个小角色都比从前的我更坏,传说他们抢劫,砍人,吸毒,还群交。
    蓝衣小子帮妩媚点烟,妩媚跟他亲嘴,旁若无人。
    我忽然朝她走去,如如想拉没拉住。
    几个烂仔警惕地盯着我,妩媚也看见了,吐了一口烟圈,跟他们说:“我朋
    友。”
    我对妩媚说:“聊聊天,那边。”指了指吧台。
    妩媚居然看那蓝衣小子,那小子看看我,目光锐厉,眼神阴鸷,一副轻狂不
    羁样子。
    我淡淡地看他,见他缓缓点了点头。
    妩媚跟我去吧台坐,要了一杯dubolgalant,吸了口烟,一手优
    雅地托着香腮,等我说话。
    我看看她头发,忍不住说:“难看死了,狗窝似的。”
    妩媚瞄了我一眼,说:“难不难看,关你事?”眼睛往那个小子瞟一眼,
    说:“他喜欢。”
    “别跟这帮人混一起,你会吃亏的。”我一阵焦躁。
    “谢谢,还有什么事?”
    我愕然,只感索然无味,发觉妩媚已完全陌生。
    我回自已的位子,“怎么样?”如如问。
    “只谈了两句,只能谈两句。”我满怀郁闷。
    如如又说:“那小子的眼睛很厉害。”
    “厉害个屁!假的,里边没内容,蓝色早已过时了,现在还穿着晃,整个厅
    里就他就最扎眼,扮酷且没品位。”不知怎么喷火似地一下子吐了这么多,心中
    一阵无比复杂的感觉:妩媚堕落了。
    如如喝了口酒,看了我一眼说:“想不想听我的感想?”
    我不认为她能有什么高见:“随便。”
    “说实话,其实那小子像你,像从前的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
    而妩媚,她像那个阿雅,你以前的那个阿雅。”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妩媚。
    四十五、拜你所赐
    某日一个新号加我的qq,名字叫做田园微风。
    我们一见如故,每每深夜里聊天,我向她倾诉着对琳的思念,而她问我的生
    活,工作,问我所在的这个海滨城市的变化,在我失意的时候鼓励我。
    某日例行开会,系统通报里有一条简讯:系统内xx单位财务科科长李某
    利用职务之便,私吞、挪用公款246.5万元人民币,目前已被公安机
    关逮捕。
    我找到景瑾问,她已经是一个两岁小男孩的妈妈了,性情变得温柔大度,对
    我当年的粗暴早就释然:“没错,是李佳。”
    “她要哪么多钱干什么?”
    “听说她养了个小烂仔,供他吸毒。”
    “会判几年?”
    “不清楚,听说她爸正在四处奔走,估计可以少判一点。”
    想起几年前那个如花似玉前程似锦的妩媚,心中不由一阵难过。
    景瑾看着我,忽然淡淡说:“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李佳的今天,一半是拜你
    所赐。”
    四十六、老天爷是公平的
    我和田园微风发展到无话不谈,一天一封email,情到浓处甚至网交,
    有一夜她忽然问:“想不想你的琳?”
    我说想,想得心碎。
    琳于是回到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我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彼此有种曾经沧
    海的感觉,我什么都让着她,认认真真的生活,以为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
    分开了。
    但这样的神仙日子只过了半年,也许老天爷吃醋了,也许我该还债了,那场
    举世震惊的灾难不由分说地夺走了琳,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着。
    我只喝了半月的酒,记得琳曾经说过的话,没有颓废太久。
    我真正变好了,继续平静地生活,工作,写文,写了大约三十几篇关于琳的
    文章,哄了不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眼泪,用稿费资助一个十四岁的贫困女孩,
    负责她从初中到大学的上学与生活费用。
    某年秋天,整理琳的东西,却无意中找到一串钥匙,匙扣是一只带着小灯泡
    的卡通猪,我忽然有一种冲动,当晚就去土坪巷,找到李姐,还没开口,她就
    问:“怎么好久都没见你们小两口过来呢?是不是买了新房子?”拿出一叠水电
    费单要我报销,数目很小,都是表底费。
    我诧异:“房子还没租给别人?”
    李姐也奇怪,说:“怎么租给别人?你老婆预交了三年的房租的,虽一直没
    见你们过来,但也不敢乱动你们的屋子呀,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怎么办?”
    三年!我按捺住快要夺目而出的东西飞快上楼,颤着手半天才把门锁打开。
    屋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所有的东西仍按照从前的习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只是都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埃。
    我像一个老人回到了多年前的故居般,东看看西摸摸,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发
    现一只从前没有的纸皮箱,上边贴着一张字条:“君所唾弃,妾之痛惜,曾经缠
    绵,恁地狠心。”没有署名,但那娟秀的字体让我一眼就认出是谁的笔迹。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打开箱子,颤抖地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几件衬衣——
    曾经破碎成千百片的蓝色布片,用千针万线重新连结的蓝色衬衣,不知是用多少
    精神和精力才能重新缝合的蓝色衬衣。
    我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恸哭,在其中一件的第三颗钮扣处找到一丝暗色的
    褚红,我知道,剪碎了今生的蓝色阶段,是妩媚最珍惜的东西。
    下楼的时候,李姐问我是不是不继续租了,脸色颇为难看,说一直有别人要
    来租,都被她回绝了,表示所余几个月的租金可以退一半还我。
    我说要租,偶尔还要过来住的,年底再过来付明年的租金,说不定会租很久
    很久的。
    请了年假,一路辗转去省北的那个著名的监狱,办手续探望妩媚。狱方告诉
    我,申请批了,但她不肯见你。
    那夜,在颠簸的长途车上,我梦见妩媚在浴室里慌张地把脸上的美容面膜洗
    掉,在我怀里撒娇说:“我永远不要你看到我的难看。”
    此后,每逢夜阑人静的时,从前的缠绵温柔都会来寻找我,那是一种不知是
    恩抑爱的感受,那是一种欲仙欲死的,那是一种五内如焚的煎熬,每当泪流
    满面地从梦中醒来,每当望着镜中日益憔悴的容颜,我知道,剩下的日子已经不
    会太多了。
    忽然间,我已明白,老天爷其实是公平的,谁占了便宜,谁终归是要还的,
    不但要还,还要加上利息。
    老天爷,你的设计真真巧妙,让我千辛万苦才得到琳,又叫我转眼间就失去
    她,这的确是最残忍的惩罚,但我认了。
    去看琳时,我对她说:“除了你,现在我还常常思念妩媚,你知道的,我欠
    她太多了,乖乖的别生气,不用太久,我就会去陪你的。”
    蓝衬衣,无论代表什么,无论剪没剪碎,无论喜不喜欢,今生,我毕竟已穿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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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悴:“又是一部作品悲剧作品,怎么今年悲剧收场的作品
    这么多啊!”
    利比度:“讨厌!!”
    焚摩:“啥?”
    寒江:“我想利比度兄的意思是他讨厌悲剧吧!其实我
    也不喜欢以悲剧收场的作品,看完后硬都硬不起来,一点激
    昂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经常有一种令人讨厌的空虚感呢。”
    秦守:“不过我想大家不能否认的,这也是一部很能打动人
    心的作品吧!毕竟有了悲剧的衬托升华,我们才会期盼完美,才
    会更加珍惜彼此吧!”
    弄玉:“喂喂喂,怎么越说越不像是在恶魔岛上了,突然诗
    情画意起来是怎样。”
    小色鳖:“呵,我想是因为迷男兄那优美文采打动了大家
    吧!以往只看过迷男兄的古艳作品,没想到这次以网路为背景,
    一篇现代颓废爱情也写的似模似样的,真是让人讶异啊!该不会
    是某人有些真实体验吧,这可要找机会好好拷问一下了。”
    迷男:“”
    秦守:“但是迷男兄最让大家欣赏的,那种淫艳的文笔,则
    不因时空而有所褪色唷,反而在旖旎的气氛中,更加入了点点现
    实的融入,让大家更能投入其中呢。”
    小色鳖:“没错,像是这次两个主角的形象,相比起之前的
    作品,感觉刻划的更加的深刻了。因情颓废的田,因情堕落的妩
    媚,感觉都是那样的鲜明生动,比起迷男笔下的古代人物,又是
    另外一番有血有肉的真实感受,让人印象深刻,也因为这两个人
    物的成功塑造,这篇故事带给人的感受感动,也因此更能投入其
    中吧!”
    小悴:“不过,怎么说呢,感觉在新年初看这样的作品,总
    是有些遗憾呢,希望明年迷男兄能换换口味,不论是奸人当道,
    又或者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总之期待能给大家一个愉快的故事
    吧!”
    迷男:“嗯,那就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召集人:“感谢迷男兄的努力。现在我们欢迎一千零一夜的
    下一篇·仙灵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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