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十五夜·囚牢-未来篇
一千零一夜十五夜·囚牢-未来篇
作者:sunray
2004/01/28发表于:风月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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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站的特快列车稳定而无声的通过了繁盛的东海海底都市车站,再次进入
了密封的海底隧道中。按照行车的时间表,还有一小时左右的路程便可以到达新
香港了。
美人列车服务员加藤纪子又开始向乘客派发饮料了:“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吗?”她殷勤的向那位坐在窗边的乘客问道。
她其实已经注意了他很久。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那男人的长相很好看,不是很
英俊,但那默然沉思的样子却真的很吸引,鬓上少许的银发更为他添上了一抹淡
淡的忧郁。这种历尽沧桑的感觉,正是纪子喜欢的类型。
“不用了,谢谢你。”男人彬彬有礼的用日文回答。
“你是……日本人?”纪子试探着说。她知道同车的服务员都在附近窥伺,
因此务要和男人打开话匣子。
男人微笑着回答:“中国人,不过在日本工作。”
纪子嫣然笑道:“你的日文说得很好啊,你不说出来的话,我还以为你是道
地的日本人呢。”她瞄着男人的手提箱上的行李名牌:“杨子江先生……杨子江
不就是长江的别称吗?我真笨,单看名字应该已经猜到你是中国人了。”
“见笑了。”带着少许腼腆的微笑格外可爱:“是我爷爷改的名字,他总是
惦记着家乡。”
“杨先生,今次回香港是公干吗?”纪子打算正式进攻了。
男人垂下了头,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来苦笑着回答:“我回去拜祭我的亡
妻。”
纪子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还是想喝杯水,麻烦你可以给我一杯水吗?”男人平静的说。
“好的,请你等一等。”
纪子连忙趁机跑开了,她的同事猛向她打眼色询问她搭讪的结果如何。她没
有回答,只是随便的回了个鬼脸。说真的,她完全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
甚至连那男人是为了继承大笔遗产,而被迫回老家,去娶个丑八怪的可能也幻想
过,但就没想过他会是个鳏夫。
“喂!”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的膊头一下,几乎吓得她把水杯掉了。她回
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同事小爱。
“吓死人了!”纪子嗔着说:“你搞什么鬼啊?”
小爱一面合上双手道歉,一面凑近她小声的问道:“钓上了么?我们的大美
人很少这么主动出击的啊!不过,那男人又的确蛮好看的……”
纪子白了她一眼,说道:“我放弃了,我不喜欢结过婚的男人。”她嘟长了
小嘴。
“结过婚?什么意思?你是说他离了婚吗?”小爱好奇的问。
纪子放下了水杯,扭着修长的玉指:“他不是离了婚,而是死了老婆。他说
要回家拜祭亡妻。”
“原来是个痴情汉!”小爱的眼登时亮了起来:“哇!好浪漫啊!纪子,你
真的打算放弃了吗?”
“……你?”纪子皱了皱又幼又长的眉毛,疑惑地说:“你想怎么样了?”
小爱却没有说话,只是顽皮的眨着大眼睛。
纪子恼怒的嗔道:“不准啊!他是我先发现的!”
小爱“扑嗤”的娇笑起来:“不是有人说已经放弃了吗?”
纪子又羞又怒的追着打她,小爱也笑着躲开,两个女孩就在茶水间里打闹起
来。小爱却忽然愕然的望向车箱那边静了下来,纪子也奇怪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
去:原来那个叫杨子江的男人身边一直空着的座位已经被人占据了……是一个女
孩子,一个很年青、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连纪子这个被公认为全公司里最美丽
的列车服务员的美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的绝色美女。
纪子和小爱不服气的对望了一眼,两人握着手悄悄的跑到男人和女孩后面的
坐位,竖起了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
“美雪,我还以为你已经明白了我留给你那封信里的意思。”
她们听到那男人说。他似乎连望也没有望向女孩,像是向着车窗说话似的;
语气中还微微有点怪责的味道。
女孩的声音又软又甜的十分悦耳,但却充满了委屈:“子江,如果不让我见
一见这个已经死了三年,但却一直令你不能忘记的女人,我是不会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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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男孩扶起被他撞到的老教授。猛在打躬作揖地道歉,
回头看时,那一头飘扬的长发早已经冲出了校门。
男孩急急的把步履蹒跚的教授扶稳,手忙脚乱的把他交给几位在旁围观的学
生,也不及理会老人究竟在教训着什么,便转身追了出去,一面嚷着:“雪儿,
不要跑!”
“上帝!那不长眼睛的莽撞大个子是谁?我要赶他出校!”老人扫着胸口咳
嗽着。
扶着他的女孩子们都没有回答,只是吐着舌头在娇笑。她们当然知道那男孩
子是谁了,而且也知道教授是不会赶他出校的。因为他是王明,是引力球部的明
星,是全大学的宠儿,也是学校里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可惜的是,他已经有了爱人。
王明在校园里四处乱闯乱撞的,想找寻他的女友雪儿。他追求这个漂亮的东
方女孩已经足足有一年了,但却始终不能取得她的芳心;约会时最亲热的程度明了她没有戴胸罩,杨子江很清楚:她的乳
房又挺又结实,根本就不需要穿胸罩。鲜红色的迷你裙下面,那双露出来的骨肉
匀称的修长美腿,更绝对是只有话了:“杨先生,我是香港警队的探员
余过,我们找到一些关于你太太程婉儿在三年前遇到交通意外不幸身亡的最新资
料,内容关系到她真正的死因。希望你可以抽空在本月的十号早上九点,来到这
个地址协助调查……”
杨子江叹了口气,那千方百计想忘记的那一天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变成了
清晰的录像,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上再次重播。
他记得很清楚:地点是杨子江家里的厨房,而时间则在三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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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怎么会弄成这样的?”杨子江懊悔的背转身,企图躲避女孩的凌厉眼
神:“……雪,我们这是错的!”
雪儿的语声很激动,但也很坚定:“江哥,我不管!我爱你,而且我知道你
根本就不爱姐姐,你娶她只不过是为了责任罢了!”她冲前来从后紧紧的抱拥着
男人。还未完全发育的娇小胸脯,硬硬的压在男人的腰背上。她还长得不高,头
:“我是不应该让你存有希望的!我根本就不
可能爱你!我只是……太寂寞了!”
“什么?雪儿,你乱说什么的!”王明禁不住从心底冒升的恐惧,用力的抓
着雪儿纤弱的双肩,仿佛怕她会像一阵轻烟般随时消失似的。
女孩缓慢但坚决的拉开了男孩的手,轻轻的揩拭着眼泪。抬起悲哀的眼睛,
透过散落在面前的长长发丝,看着男孩面若死灰的俊美脸庞幽幽的说:“王明,
原谅我!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人!而他……并不是你!”
她慢慢的站起来,俯身在呆若木鸡的失恋男孩额上深深的一吻:“再见了!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孩,是个被判了终身监禁的感情死囚;没有资格去爱任何
人,也没有资格接受任何人的爱。”
“你是个好人,一定可以找到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孩子的!”雪儿擦着泪离开
了酒店,强忍着回头多看那痴心男孩一眼的冲动。她害怕自己会一时心软、把持
不住,到时只会把他伤害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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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了!”女孩停在那像货仓多过像警署的灰色建筑物的大铁门前面,
疑虑的掏出了那封在三天前收到的便笺,再次确认了地址。
姐姐的真正死因会是什么?难道不是交通意外吗?她几乎是亲眼看到意外发
生的;那压在大卡车下面的肉块的而且确是她唯一的姐姐,和她那仍然未出世的
小外甥。
她们是她亲手害死的……雪儿叹了口气。
雪儿的手刚举起,已经有人从后跑上来替她按下了门铃。她讶然的抬起头,
竟然是……
男人也像触电一样的呆在当场。他做梦也都没想过可以再次见到当日在姐姐
的尸体旁边掩着脸失声痛苦,后来还悲恸得当场昏厥了的可怜女孩。更加想不到
三年不见,她会变得如此的美丽动人。
女孩也是一样。她茫然地看着那张比三年前沧桑了不知多少倍的面孔,才惊
讶的发现自己原来对他的想念竟是如斯的强烈。
时间像在这一秒钟静止了下来。男人和女孩无言的对望着,除了眼神的飞快
交流之外,两人完全没有动。直到大门在他们中间“卡擦”的打开,才打破了这
天长地久的一刹那。
便笺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的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但还算很好看
的,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男人很有礼的自我介绍说:“两位好。我叫余过,
是香港警察局的探员。”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员证扬了几扬。
“多谢两位专程赶回来协助我们调查这宗悬案。”他领着杨子江和雪儿走进
屋里,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入了一间幽暗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张普通的桌子和三张椅子,小小的窗口上还装
上了粗大的铁枝。警探招呼杨子江和雪儿在桌旁坐下。雪儿看着四周像监房似的
环境,不禁有点迟疑的看了杨子江一眼。他温柔的点了点头,还拉开椅子让她坐
下后;然后才在她身边坐下。
警探抬头看着充满了默契的男女:“两位时常见面的吗?”嘴角上的笑意,
恍惚带着点暧昧似的。
两人愕然的齐摇着头。
警探也没追问,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女装鞋子,放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金
属小盒子上。
“这鞋子……”雪儿掩着嘴惊讶的叫起来。她认得这平底的鞋子,因为是她
陪着姐姐去买的。
“不错!”余过点了点头:“是你姐姐在车祸时穿的,我们一直都找不到。
原来它在意外中掉进了沟渠,直到最近因为建筑工程把沟渠拆开了才发现。工程
公司翻查记录,知道是三年前交通意外遗失的证物,才把它交还到我们手上。”
“你要我们不远千里的赶回来,就是要我们看看我太太遗下的一只鞋子?”
杨子江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在一个月之前,这鞋子除了可以勾起两位的痛苦回忆之外,可能真的一点
儿作用都没有!”警探没理会杨子江的嘲讽,指着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解释说:
“但是自从我们在上个月购入了一台新的仪器,可以把人死后凝聚在某些物件上
的怨念实体化之后……这鞋子便不再是一只普通的破鞋子,而是你太太临终前那
一刻留下来的一封信!”
“没可能有这样的机器!”杨子江不相信的说。
余过苦笑着:“一个月前我的反应和你一样。”他顿了一下:“你听过一个
相貌猥琐的走私商人的传说吗?”
杨子江的抗议登时静止了。“就是传说中贩卖火星上古超科技机器的猥琐男
人?”
“我们就是向他买下了这台机器的。”警探点点头:“……你可以想像得到
这机器对我们查案的帮助有多大!”
杨子江惊骇的和同样震憾的女孩对望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那正在耸
着肩的中年警探;最后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只搁在桌子上、满是污垢的破旧平
底鞋上。
中年警探苦笑着说:“你们可能会奇怪,为什么警方会对一宗三年前发生的
交通意外那么重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当年那个驾驶卡车撞死尊夫人的司机
坚称说,是她自己故意跑出马路的!”
他这句话又把杨子江和雪儿两人再一次吓呆了。
“两位,可以开始了吗?”警探按动了盒子旁边的按钮,一道光轮马上无声
无息的从盒面升起,刚刚好包围着那鞋子。
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毫无预兆的熄灭了。雪儿登时吓得惊叫起来,杨子江马上
抓紧了她的小手。两人惊讶的看着一缕淡紫色的轻烟,从光轮中的鞋子内慢慢的
升起了。
“那是……”淡紫色的烟雾在光轮中慢慢凝聚,杨子江和雪儿的手愈握愈紧
的,不能置信的看着在紫色烟雾里愈来愈清晰的人形。
飘渺的烟雾慢慢稳定下来,连面孔也清晰可辨了;毫无疑问的,她是婉儿!
“子江、小雪……”
空洞的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杨子江和雪儿目瞪口呆的,完全被眼前的灵异
景象吓呆了。
“婉儿……?”
“姐姐……?”
两人几乎一同冲口而出。
“你们好。”烟雾中的婉儿打着招呼:“这几年你们都辛苦了。”
两人相望了一眼,完全猜不到婉儿说话里的意思。
“婉儿,我和雪儿并没有在一起……”杨子江讷讷的解释说。
烟雾里的人型轻轻的扬了一扬:“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雪儿哭着说。
“不关你的事!”烟雾中的女人说着,转身再看了看一面惶惑的丈夫:“子
江,也不关你的事。你们相爱的事我一早便知道了。”
“什么!”杨子江两人同时惊愕的叫了出来。
“是的!”婉儿的声音十分平静:“可能是女人的直觉,我很早已经察觉出
你们之间的特殊感情。我曾经尝试过去挽救、去阻挠,甚至希望用关系来缚
着你……”
她透过烟雾温柔的看着男人:“但是我最终还是失败了。就算在我们最亲密
的时候,我依然感觉不到你对我的爱!”
“是我错!”杨子江痛苦的说。
“不!是我错!是我不忿气,是我明知你并不属于我,还固执的紧抓着不肯
放手。”烟雾中的女人激动的嚷着:“而且,我还背叛了你……我肚里的孩子不
是你的!”
“……”男人瞪大了眼。
“我在你身上得不到的真爱,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找到了。他让我感觉到被
人疼爱的感觉,我甚至愿意为他生个孩子。”烟雾一下一下的闪动,婉儿的声音
慢慢的低沉下去:“但是他不能娶我!他是有妇之夫!”
“这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杨子江冲动的叫起来。
烟雾中的女人幽幽的抬起头,模糊的脸容上恍惚带着泪痕:“他是谁已经不
重要了!我并没有怪责他。而且他也和你们一样,每天都像坐牢似的,被内疚和
后悔痛苦的折磨着……”
“其实他在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原本已经打算了和太太离婚,再和我
在一起的……但不巧的是,他的太太就在那时候染上了绝症,不能再受刺激。”
“为了男人的责任!他没办法不放弃我。”婉儿继续无奈的说:“就在那一
刹那,我忽然明白到原来你娶我,也纯粹是为了男人的责任!我既然已经成了受
害者,也不应该再拖累多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了!于是我决定赶回家去向你表白,
就算你马上抛弃我,我也不会后悔的!”
“但理智归理智……”透过烟雾的说话仍然掩不住浓烈的酸味:“感情这回
事,是完全没有理智的!当我撞进了厨房,看到你和雪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的时
候,我竟然妒忌了!”
“忽然间我好像失去了一切似的,生命只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我是故意迎着那卡车冲出去的!”
“姐姐!”雪儿悲恸的伸出手,想拥抱着可怜的姐姐。但她的手只是穿透了
光轮中的烟雾,搅乱了飘渺的人形。
“小雪!”烟雾中的女人再次慢慢的凝聚:“是姐姐害了你,姐姐抢走了你
心爱的男人……”
围绕着鞋子的光轮开始慢慢的暗下去,烟雾中的人形也渐渐的散开了:“你
们现在知道了,我的死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算是有些少的关系,但你们为我坐了这三年的牢狱,也已经足够赎
罪了!”在烟雾散去前的一刹那,他们都清楚的听到了婉儿的遗愿:“我现在宣
判:杨子江和程雪儿刑满出狱了。你们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
我……”
灯光“扑”一声的回复,空洞的房间里,只剩下紧握着手的杨子江和雪儿,
和同样也是一面泪痕的警探余过;还有那搁在盒子上的破旧平底鞋。
“对不起!”余过尴尬的掏出手拍,抹着脸上的泪水:“太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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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挥手向正在关上大门的中年警探道别,带着再世为人的心情,雀跃的离
开了那幢横看竖看也不像警署的建筑物。
“雪儿,你长大了!”杨子江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由当年矮小瘦弱的小女
孩蜕变而成的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在由衷的赞叹着。他感到很轻松,从牢狱中得
到释放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美妙的。
女孩腼腆的垂下了头,感到心脏在胸口里“卜、卜”的乱跳。她知道自己已
经自由了;可以放胆的去爱了!她抬起头来,勇敢的看着三年来一直牵肠挂肚,
却连想也不敢多想的男人。
看到了雪儿鼓励的目光,杨子江也不再犹疑了;一把将亡妻的妹妹拥进了怀
里。三年来从没接触过的两个身体竟然出奇的契合,女孩微抬起头,盛放的红唇
刚刚好贴上了垂首俯吻的男人的嘴唇。
两人紧紧的相拥着,延续着那被中断了三年的一缕深情。
有些往来的行人忍不住停下来,对着这双肆无忌惮地当众亲热的男女指指点
点。但他们却像视若无睹像的,完全迷醉在久别重逢的喜悦当中;也不知过了多
少时候,两人才被愈来愈多的怪异目光惊醒,尴尬的快步离开了这可爱的、永志
难忘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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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雪收拾着行李,窗外灿烂明媚的阳光,完全不能冲淡房间里浓烈的哀伤。
搁在茶几上杨子江留下来的便笺,不断勾起她心里痛苦的回忆。虽然还有点忿忿
不平的,但她知道这段感情已经不可挽回了。
她可以接受杨子江惦记着死去的亡妻,但是却不能容忍去当另一个女孩的影
子。她是万人迷的松岛美雪!是千百万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她才不稀罕这个平凡
的男人!
她眷恋地抚摸着床单上的一大片湿印,杨子江是她经历过的男人当中最能令
她满足的;无论在平时和在床上都是一样。而且,他对感情还是如此的坚持……
如此的执着……
大滴大滴的泪水,混在之前留下来的一大片湿印里,在雪白床单上留下了像
个破碎了的心形图案。美丽的少女抱着枕头放声大苦起来;用失恋的眼泪,为这
段逝去的恋情划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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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今晚打算住在哪里?”杨子江搔着头。
他们从上午开始,便一直呆在这咖啡座里,互相倾诉着分别后那像牢狱一样
的生活。他们一起大笑,一起落泪,努力的在自己的记忆中,为最爱的人填补上
这三年来的空白。
雪儿嘲笑着说:“怎么了,不用陪你美丽的日本女友了吗?”她正在为他让
美雪跟着回来了在吃醋。
“我们已经分手了!”杨子江抗辩着:“虽然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他
懊恼的说。
女孩体谅的握着他的手,柔声的安慰说:“我们一起去向她道歉,好吗?”
杨子江激动地抓着女孩柔软的小手,感动的说:“谢谢你,雪……那我也要
让你的王明打一拳了,是吗?”
女孩给他逗得笑得掉下了眼泪。
“我们明天才去找他们……”男人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细嫩的脸蛋,柔声的呢
喃着:“今晚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重生的第一晚。”
女孩的脸登时绯红了,小手按着男人温暖的手背,羞赧的垂下了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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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的房间当然及不上杨子江的豪华。但在热恋的人眼中,垃圾岗也会变成
仙境,何况这里还有张很大、很柔软的床……
“雪儿,你长大了!”杨子江今天第二次向雪儿发出同样的赞美。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眼睛瞪得比较大。他记得从前雪儿也跟过他和婉儿去
游泳,当年那尚未发育的小女孩身体,已经叫他感到血脉沸腾了。结果他忍不住
拉着婉儿就在海中心干了起来。
现在的雪儿已经是颗完全成熟了樱桃,等待着他去采摘。
雪儿羞涩的紧抓着围在身上的大浴巾。虽然面对的是就算马上要为他死去,
她也义无反顾的男人;但她还是感到十分的紧张。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在异性面前
毫无保留的展示出纯洁的身体!而且男人腿间那件庞大的武器,似乎正在预告着
这纯洁的历程终于要结束了。
传说中失去处女时必须经历的痛楚,忽然由遥不可及的说笑话变成了近在眉
睫的沉重压迫;雪儿全身都起满了疙瘩。
杨子江走前把战战兢兢的女孩紧紧的拥抱着,在娇小的耳朵旁边呢喃着最温
柔的情话。注满了深情的热吻,渐次的落在女孩的额上、眼皮上、鼻子上、粉颈
上……他缓缓的拉开女孩僵硬的小手,让夹在两人紧贴着的身体中间的浴巾慢慢
的掉落地上。
女孩猛烈的抖动着,任由男人抱起火烫的娇躯,放在雪白的床上。她虽然一
直紧闭着双眼,但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那没有怪责他的时候,虽然他明知道那是假的,但也有种释然
的感觉。
“……谢谢你!婉儿。”他顺手拔掉连接着金属盒子的电源线,感叹着站了
起来,缓步的离开了这空洞的、像囚室一样的房间。
男人推开建筑物的大门,迎接着他的是一大遍温暖和昫的阳光。“怎么今天
外面的空气好像特别清新?”他贪婪的呼吸着那感觉像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空气,
大步的走进喧闹的人潮当中,再也没有回头。
空洞的密室里,搁在金属盒子上的鞋子,又慢慢的升起了淡淡的紫烟。掉在
盒子旁边的电源接线,原来早已因为太过陈旧而断掉了,根本从来没有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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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人:“辛苦sunray兄了,真是没有想到还能再看
到您的未来篇呢。”
sunray:“见笑了,这篇约万五字的短文写得很快,
由选定题材到完成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但在选择题材时却足足花
了几个月时间,开了头的废稿也有三、四篇。这一方面固然是由
于离版主划下来的‘死线’日子尚远,另一方面,把‘未来篇’
搁得太久了,写起来竟然有点掌握不到科幻故事的感觉。……惭
愧!”
黑暗海虎:“别这么说嘛,您的未来篇可是文坛中少有
的科幻精品啊。”
sunray:“把故事写完之后,才发现由于不想把篇幅
拉得太长,令情节上有点跳来跳去的凌乱感觉。虽然也曾想过去
改,但总找不到落笔的地方;也就算了。”
林彤:“不管怎么说,能看到您的复出,比什么都要让人高
兴。”
sunray:“记得上年的《母女─未来篇》被评为太灰
了,不适合在过年时贴。今年我记住了,写了个大团圆结果的故
事,希望大家喜欢。其实谁不想有个美满的结果,……如果可以
的话……”
召集人:“多谢sunray兄的赏面参与,希望香港明年
更比今年好,也希望明年能再看到您。现在让我们来欢迎一千零
一夜的下一篇·linger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