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虎·擂台赛 新
酒气上涌,左房龙站立不稳,耶律公子和阿弥连忙扶住。
“喝——喝....喝个痛快!”
阿弥说道:“公子,他似乎喝醉了,我们把他送到州府去吧。”
耶律公子说道:“不好,他是官差,如果州府的人大庭广众看到他喝醉了,那就不好了。”
阿弥为难地说道:“那....公子想怎么办?”
耶律公子说道:“现在只好送他回我俩客栈了。”
阿弥说道:“啊呀......这男女授受不亲,小姐!”
耶律公子连忙捂住了阿弥的嘴。
原来,这耶律公子原来是号称“南北双绝”的耶律楷之女耶律如烟,她父亲是北方的武林盟主,人脉极广,而且豪气干云,耶律楷十六岁的时候,替人放马,有盗马贼偷马,被他知道,赤手空拳打死七八十个武功高强的盗马贼,因此名冠天下。
这耶律如烟生在武功世家,自然也会一手好功夫,年少的时候曾拜白云观贞云大师为师父,如今长得十七八岁年纪,长得是亭亭玉立,可是自小就不爱梳妆打扮,每天跟个男孩子一样玩耍,她爹也服了她,只好把她当男孩养。
现在她前来天下第一擂台赛,也是为她爹看看今年的江湖人才到底如何?可是,这实在太失望了,这满脸横肉的土匪一般的糙汉,看了也实在让人没胃口。
大家都听我说,这武功高低和相貌真的实在没多大关系,也难怪耶律如烟,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两人扶着左房龙下楼,左房龙已喝得七八成醉了,走到擂台下面时,一个年轻的裁判说道:“我宣布!今年的天下第一擂台赛冠军得主是——石金刚石标!”
台下人群不停地喝彩。
这石金刚连打十八天,从未输过,心里早已目中无人,他认为,这届擂台赛所有的参赛者不过是酒囊饭袋,于是当即在擂台上:“有人能够打败我的,我将冠军名号,还有擂台一千锭黄金相送!”
口气不小,主持吓了一惊,第一次听说冠军要擅自修改规则的,可他又气又恼,这石金刚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所以他也不由自主地怂恿着说:“各位!石金刚石冠军,说有人能够打败他的,无论如何都将冠军奉送!还有冠军奖金一千锭黄金!”
主持声音跌宕起伏,整个擂台人声鼎沸,石金刚石标眼睛眯起一条缝隙,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主持把眼瞅着他,恨不得有人上来打死了他。
“饭桶!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石金刚盛气凌人地叫骂,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他们默认这一番对于自己的斥骂,而无能为力。
“我来!”
左房龙听不得他如此叫骂,挣脱开来,又有酒力壮胆,鼓起勇气,手上捏紧了拳头,从擂台栏杆一侧翻飞进去,两人相互对望,石金刚如同巨兽一般,向下仰视着这可怜巴巴的左房龙。
主持看了倒觉得可怜,这上来的全身虽然强健有力,可他对着的是一个一手就能把他捏碎的巨兽,他一再地劝道:“大汉,不要找死,这是真打,不是戏班功夫。”
左房龙酒喝的半醉,两只脚不住地弹琵琶,他高声喝道:“你.....你这......猪猡一样的算什么本事?我让你三招!三招随你,放倒我就算你赢!”
石金刚眼里崩出了怒火,他没想到这小子真没点自知之明,这话应该是由他来说的,好,这次一定要捏碎了他,一拳就让眼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下去见阎王!
主持也是心疼,不想一条好汉白白送命,又把话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真要和他打?”
左房龙笑道:“某平生不说半句假话。”
主持没有办法,只好叫声:“开始!”
所有观众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耶律如烟和阿弥站在台下,看着开打前的一刻。
四周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空气中静地连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石金刚石标两只拳头就像长满了藤蔓一样,青筋暴起,血脉贲张,他自然想要一个回合就打死了左房龙,再看,左房龙一边,他不胜酒力,脚都站不稳了。
空气中凝结了一道杀气,擂台上的太阳晒得炽热,石金刚一个熊扑,左房龙趁着醉酒,借用脚力,向后一靠,石标顺手扯住左房龙上衣,一撕扯,“嘶”一声,扯开左房龙上衣,就擂台现出那结实的肌肉来,上面还有一处文身,立住一看,是只张口咆哮的老虎,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耶律如烟看得眼睛都呆了,左房龙那漂亮的文绣滴着汗珠,虎口张牙舞爪,他不惊不忙,双腿夹住石金刚脖子,一个盘旋,翻滚到石金刚身后。
石标恨不得立马生吞了,又朝身后一扑。
左房龙看准时机,就肋下托着石金刚,顺势一抛,石标措手不及,被他翻在擂台上,狠狠一摔,掷地有声。
“好!好好好!”
擂台下爆发出连串的喝彩。
石金刚气得肺都要炸了,他把全身之力贯透右拳,拳风阵阵,朝左房龙打去,擂台上的栏杆都被他打折了,这左房龙见一手锅大的拳头打来,连忙一闪,这石金刚体格虽壮,可速度慢了,一拳把背后的擂台板都打穿了窟窿。
万里无云,风声停息,烈日下石标打得气踹吁吁,体胖的人力气虽大,可是耐力不好,左房龙左右躲闪,早消耗了他大半力气。
这石标看着左房龙,恨不得吃了他,又一趴,想压他在赘肉下,左房龙看准机会,用双腿朝石金刚小腿上一剪,石标底盘空虚,狠狠一摔,面朝观众摔倒在台下,栏杆多半被折坏了。
台下石金刚摔得不省人事,主持当即宣布,这左房龙胜出,是今年的武林大赛冠军,众人齐声喝彩,欢腾声络绎不绝。
耶律如烟看了,也跟着喝彩,左房龙打了好久,出了一身汗津,酒气挥发地差不多了,因此也有四五分清醒了,主持命人拿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条黑色的包袱皮,上面稳稳当当地放着齐整的一千两金银。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赢得这擂台冠军和这一千两金银!”
主持说道。
左房龙正要谢过,不曾料想,擂台角一个穿着破烂的蒙面人一手提起包袱,使起轻功扬长而去。
“可恶!小贼,莫跑!”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已经到老虎头上撒屎撒尿来了,左房龙也做起轻功,就在房檐上追赶着。
那蒙面小贼轻功了得,时而翻飞,时而窜巷,时而破窗,两人就大街上斗法,可真是:
泥鳅进坑,汪洋里不见身影。
鲤鱼入海,长河中无寻踪迹。
这小贼有心要戏他,眼看就要走脱,巷子边转出一人,拦住小贼去路,这人把刀刃指住,喝道:“要命的把钱留下。”
那人正是忍风,耶律如烟,阿弥两人尾随而来,左房龙在后堵住,小贼那双眼睛看来十分彷徨。
“放了我——”
小贼哀求道。
“不可能。”
“那是谁?”
小贼朝另外方向说道,左房龙一不留心,小贼从布袋里拿出一把沙子,一撒,左房龙顿时迷住了眼。
沙雾散去,小贼已没了踪影。
“哎呀——这可怎么办?”左房龙一脸烦恼。
忍风笑道:“无妨,我在沙雾中撒下紫槐花,那是一种芳香无比的花瓣,我们只要凭借气味就可以追踪了。”
左房龙笑道:“忍风兄果然留有一手,你且带路。”
说完,忍风招动披风,素白色的披风显得他更加潇洒,耶律如烟眼镜都看花了,古人有一首诗词写得贴切:回眸百笑英魁生,心挂好似情长人。
耶律如烟心里渐渐动了情丝,忍风那黑直飘逸的长发梳在脑后,微风一吹,两双剑眉英气逼人。
“看什么呐?走吧,耶律公子。”左房龙这种直男断然是不了解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因为在他眼前的,可是男扮女装的耶律如烟。
“哦......好.....”耶律如烟半天才回答道,她想出了神。
四个人沿着香味追索,这紫槐花有种独特的花香,类似玫瑰正浓的气味,忍风嗅觉灵敏,心细如发,一路追查,来到城郊外一处荒地。
荒地燃着仍未熄灭的火堆,许多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聚在一块,四周都是木头搭制的茅屋,看上去弱不禁风,与其说是荒地,倒不如说是贫民窟,杂草丛生,臭气熏天。
“忍风兄,你确定这是源头吗?”左房龙不解地问。
忍风走在前头,穿过一排排蒙着蛛丝的茅房,最后在荒地尽头停了下来,众人看着,尽头有两三间破败的房屋,门窗都已经拆掉,里面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在炉火中用瓦锅煮着什么东西。
众人都围在门外看着,只见那人用张邋遢至极的抹布,放在熊熊的瓦锅上,缓缓地用个叫花子碗接着,黑褐色的水倒了出来,大家才知道,那是一味不知名的药汤。
屋内还有一个老奶奶,躺在茅草铺设的石床上,少年端起药汤,放在石床边上,扶起老奶奶,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冷婆婆,该是吃药的时候了。”
老奶奶把手一推,说道:“苦,苦啊,怕是吃不得。”
少年关切地说道:“纵然是苦,也得吃下去啊。”
然后慢慢安抚着老奶奶,给她锤着肩背喝下药汤。
少年看见了门外四个人,把老奶奶放在床上,轻轻地说:“冷婆婆,你且睡下,小千有几个朋友在外边,需要和他们聊会天。”
冷婆婆用那满是皱纹的手拍打着少年的手,说道:“多加小心,小千。”
少年安抚好老奶奶,走了出来,众人都闻到了他身上那一股独特的紫槐花味道,甚是浓郁。。
“诸位有事?”
少年说道,那股狡猾的眼睛在众人身上不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