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过客
李洛又做了个神奇的梦！
他迄今为止做过两个让他始终记忆犹新的梦！
一个是血红色空间，恐怖的紫色巨眼，那个梦充斥着无尽的孤寂、苍凉、绝望！
另一个则是庞大无边的黑色神龙，它被禁锢在虚空中，被无数的不知名链条禁锢着，这个梦没有情绪，只有种如梦似幻般的奇怪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这次他再度梦到了黑色神龙，但这回很狂暴，黑色神龙在发出震天狂啸，而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有种暴虐的情绪，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双眼发烫冲血，浑身血液燥热沸腾。
黑色神龙很快淡去，画面渐渐变得模糊，变得像是断片般破碎，那是旖旎的春色，疯狂的翻滚和无意识的沉重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李洛从迷糊中渐渐恢复意识，摇了摇发沉的脑袋，徐徐睁开眼睛。
入目的画面，差点让他滴下泪来。
冯雅灵坐在床边，轻柔地整理着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拍着，似乎因为太久没拿出来，很多衣服上都有霉点，让她不经意间皱着眉头，另一边的墙上，投影电视则闪动着画面。
这一切的一切与曾经何曾相似！
李洛近乎以为，过去近两年发生的事，全部是场梦！
可他知道不是，胸口和丹田处的两个内府，那内府中沉寂的强大力量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在收拾的冯雅灵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笑容。
“你醒啦！给，将衣服穿上！”
随着话音，她顺手扔了套干净衣物到李洛的枕边。
此时，李洛才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是一丝不挂，想起彷如发生在梦里的事，瞬间明白了。
“雅灵，那个……”
两人已经分开近两年没见，冯雅灵似乎也意识到他想说得是什么，带着尴尬也带着羞涩地转过头去。
“昨天送你回来后，你就一直昏迷，浑身烫得惊人，今天凌晨的时候，你突然像是入魔了般抓着我，然后……但那事儿之后，你身体慢慢就恢复了正常！”
“……”李洛沉默，不知道说什么。
脸上有些羞红的冯雅灵似乎想打破尴尬，开口问道：“对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稍微等等，我现在也不知道，需要验证些东西！”李洛闭上眼睛，陷入思考和回忆的状态。
清晰的记忆出现在他的脑海，那种感觉似乎就像是灵魂在苏醒，仿佛身心突然多了很多东西。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冯雅灵也没有打扰，等了会发现没反应，又自顾地去做自己的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李洛的眼睛猛然睁开，射出两道明显的紫光，强大的力量波动刹那间释放，又在眨眼的功夫敛去。
如此大的动静，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在厨房做早点的冯雅灵，惊慌地冲进来。
“怎么了？”
“没事儿！”李洛笑着摇摇头，可他自己却不知道，他此时的笑容有种很邪魅的感觉。
冯雅灵有片刻的失神，惊愕到合不拢嘴：“你……”
“我什么？”
“你的眼睛！”冯雅灵急声道：“你的瞳孔竟然变成很怪异的淡紫色！”
李洛已经恢复过去的记忆，略微梳理就知道了原因，当即笑着道：“没关系，这是我练的功法比较特殊！”
“噢！”冯雅灵长舒口气，仔细打量了会儿李洛的脸庞，脸红红地说：“你能不能别露出那种邪笑？总感觉怪怪的，眼睛也是，你在想什么呢？”
“邪笑？”李洛愕然。“没有啊！我就是心情比较开心，普通的微笑罢了！”
“可真的感觉怪怪的，不信你自己照镜子！”
“是吗？”李洛从床上翻身起来，径自奔向洗手间。
当他看到自己在镜子内的样貌时，同样有些发愣。
此刻的他，面容明显有些改变，虽然都很细微，可却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略显邪气，最怪的是眼睛，深邃而带着诡异的魅惑之力，就连他自己看着也觉得古怪。
以前的我也不是这样，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是我恢复记忆后，成功突破封印产生的改变？
可师傅没给我说过会有这种变化啊？
心中默想片刻，李洛最终还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能暂且将其抛到一边，转身看着有些发呆的冯雅灵。
“雅灵，我恢复记忆了！”
“啊！！噢！”冯雅灵微微愣神，发自内心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以前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来自八部众！”
“八部众！”冯雅灵惊呼失声。
“是的！”李洛点头，一字一顿道：“我是八部众的修罗众少主！”
“修罗众少主？？？”冯雅灵一时间没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当她的脑袋恢复思考，电光火石间，她就难以接受得瞪大眼睛，急声念叨：“修罗众！！修罗众！！逼我离开你的就是修罗众，那个天级强者给我说过的！可为什么？”
“你说的天级强者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我的师傅，我就是他养大的！”李洛微笑着接过话去。
“可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你们这是在愚弄我！”
“雅灵，师傅不是有意愚弄你，而是我曾经修炼的功法需要练心，要历经人情冷暖，要经受痛苦、羞辱和折磨，师傅应该是认为你我在一起使得我心中有太多幸福感，因而才那么做！”
李洛本以为解释清楚后，事情将变得简单，可没想冯雅灵的情绪瞬间变得非常激动，眼泪“唰”地就浸湿了眼眶。
“是，我理解！我什么都理解！可谁来理解我？谁知道那件事让我承受了怎样的伤害？我有多么痛苦？这两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那些日日夜夜我近乎崩溃吗？可现在你告诉我是这样的结果？”
冯雅灵说着，泪水已是止不住地涌出，颓然倒退几步，背靠在墙上，无助地摇头：“你们都是强者，你们都是大势力，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我只是个普通的爱着你的女人，我只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只想和你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可为什么要这么愚弄我？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瓜，就像是个被愚弄的玩偶？是你们的一件工具？”
“雅灵……”李洛愕然看向情绪激动的冯雅灵，他没想到这件事的真相会给冯雅灵带来这么严重的伤害。
“不要愚弄我！”冯雅灵脆弱地抱着双臂蹲下去，泪如泉涌。“我对你付出了一切，可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你红尘历练的一个尘埃，我的青春，我的情感，我的爱，我的痛，都只是历练的工具！”
“雅灵，不是这样，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李洛解释道。
“可我还有那么一点点最起码的自尊，我宁愿你有其她女人，宁愿你不再爱我，也不愿意是这样的结果！”
李洛上前意欲扶起冯雅灵，想给她些安慰，可却被冯雅灵激动地挥手拍开。“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弱者，弱到无法反抗，弱到连自己的感情，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爱，自己的痛，自己的付出，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也无法保留。如果换作是你，你能接受吗？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想有个爱自己的男人，想有那么一点安全感，可我现在觉得我就像是个被剥光了心灵的傻子，一个脆弱到你们可以任意摆布的工具，你让我怎么面对？”
李洛沉默，不知该怎么说，他有些理解到冯雅灵此刻的内心了……
冯雅灵流着晶莹的泪水，缓缓起身。
“难怪当初那个天级强者对我说过，我们早分、晚分、早晚也要分！是啊，我或许真的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