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认我作大哥
“大——”
“大你妹！别叫我大哥，我没你这小弟！”
“我——”
“我什么我！我让你来你还真来了？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王坚挺呡着嘴，又要哭了。
谢小二头疼。
唉，这小伙子看着眉清目秀的，身高跟我差不多，还是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哭？
干脆走出门，强压心里不耐烦的情绪，指着他说道：
“好好一汉子哭哭啼啼干什么？你爹妈没教你男子汉轻易不流泪的道理？”
“我，我是个孤儿……”
谢小二怔住了。
“你……进来吧。”
让他进来了。
王坚挺说出自己的故事。
原来他是一个孤儿，很小的时候亲生父母死于一次车祸，他被姑父姑母带大。
可能因为不是亲生，姑父母对他没什么照顾。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受人欺负，常被人骂是野孩子，他姑父母却从来不管，好不容易等他高中毕业就让他自己出去找工作，不再搭理他。
因为这些原因，加上王坚挺刚出校门，没能力在社会上闯荡，他跟一些在街上游荡的混混玩耍在一起，为了能融进这个圈子，他染了头发，换上跟他们一样的衣服，打扮得跟他们差不多。
但因为混混们崇尚及时行乐，开销很大，三餐不饱是正常的事情，王坚挺又没有钱请混混们吃饭，逐渐被他们排斥在外，有时候被其它圈子的混混打，想要帮助却呼天不应，呼地不灵。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N县有很多混得很好的大哥，比如五里牌二哥、五一广场德哥、酷我KTV小马哥等等，有人说只要能被这些大哥收下，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于是他萌生了认大哥的想法。
可惜他找到的是小二哥。
“我不是混混，你明白吗？”谢小二无可奈何地说。
他感觉自己没什么能帮王坚挺，指导他怎么混黑道，怎么变身成为黑道大哥？
开玩笑，这种文一写自己就得被404。
河蟹主宰神通广大、功盖古今，上穷碧落下黄泉，镇压四方群雄，无人能敌！无数大神都匍匐在它脚下瑟瑟发抖……
“我知道我知道！”王坚挺作恍然大悟道。
“大哥不是混混，像混混这种东西怎么能配得上大哥的身份呢，就算是，大哥也一定是混混头子！”
谢小二：“……”
挥手想把他赶出去——
“大哥不要！”王坚挺难得机灵，看出谢小二的肢体语言。
带着哭腔道：“我很能干的大哥，只要你收留我，愿意保护我不让我被别人欺负，你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我特么一老实人开家小店，能让你干什么？招兵买马，纵横四方？
得，那样的话监狱都容不下我，青山陵园是我最终的归宿。
但看着王坚挺可怜兮兮的模样，谢小二又舍不得对他说狠话。
许久，他叹口气道：
“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王坚挺想也不想回答道：“我想以后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
“那你觉得怎么做，才能不被人欺负？”
谢小二在心里轻笑。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轻松至极，但想要实现难于登天。不被人欺负？弱小如蝼蚁，有被人一泡尿淹了老窝的可能；强大如虎象，不也得乖乖呆在动物园里如同玩偶一样被人调戏。
王坚挺说道：“我知道，只要我能混到大哥这种程度，就能不被人欺负。”
谢小二：“……”
暴怒的他抓起拖鞋没头没脸地往王坚挺脑门招呼。
“我让你认我作大哥，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当混混。你他喵存心想让我被404不成？！”
王坚挺不敢躲，蹲地上捂住脑袋痛哭：“我只是想，只是想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欺负别人。我还有好多朋友也是，经常被人欺负，我不想跟他们一样……”
拿拖鞋的手僵在半空中。
谢小二缓缓放下拖鞋，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年龄比他小上不少的小男生。
他蹲到王坚挺面前。
“你说说，如果有一天你当上了大哥，你会让你的小弟干什么。”
王坚挺哭着说：“我没打算干什么，我只是想让跟我一样的人都联合到一起，不去欺负别人，但别人也欺负不到我们。”
谢小二破天荒有了兴趣。
他试探道：“你不想做杀人放火、逼良为娼的好事？跟你说，那种事来钱可快了。”
王坚挺坚定地摇头：“不想！”
“为什么？那可是赚钱的好路子啊，只要有钱，你什么事办不到？”
王坚挺还是摇头：“钱不是万能的！”
思想觉悟高啊。
谢小二有点佩服这个小男生。
唉，反正自己最近没活干，不如把这小子当做废物利用一下，顺便试试自己的方案设计能力。
谢小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就对王坚挺说道：“你前面被人打了？”
王坚挺洗掉脸上厚厚的粉后露出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蛋，很多伤口都显得新鲜，还有血流出来。
不是被谢小二打的。
闻言，王坚挺强忍要哭出来的冲动，点点头。
“恩，前面有人打我。”
“你叫不到朋友帮你报仇？”谢小二问道。
“我有，可是他们人很多，我只有几个愿意帮忙的朋友。”
“那你想报仇吗？”谢小二诱惑道。
“想！”
王坚挺一下叫了出来，
“他们总是欺负我，打过我不止一次两次了，我做梦都想找他们报仇！”
“打算在混混这条路上走下去，不打算回头了？”谢小二为了确定说道。
“不打算，我想当一个好混混，不欺负人也不被人欺负的好混混。”王坚挺不假思索道。
这就是一个心无大志的小家伙。
“很好。”谢小二点头道，脸上浮现笑意。
“那我给你设计一个方案，让你成为这一片区域的混混老大，这个过程需要用到钱……别哭，我知道你没有。所以我要你到隔壁网吧担任前台，免费做半年工作，你有意见吗？”
胖子跟朋友合伙开的腾龙网吧一直没招聘到前台，这段时间一直是胖子亲自上，不如趁这个机会，让这小子上，省得招聘麻烦。
王坚挺不假思索地回道：“没意见！”
“那就没问题了。”
谢小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做搬运工时认识的同事。
关系好不到能帮你打架的地步，那么就用钱砸。
钱总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这一点用在男女关系上最合适，能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用在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上也不差，五百块一个，很快就找到了十个彪形大汉打手。
拿出一把梳子，细心的给王坚挺梳了一个中分头。
谢小二指着他道：
“混混大多有名号，咱们这条路叫富民路，以后你就是富民路的扛把子，‘中分哥’。”
“啊？”王坚挺目瞪口呆。
啪！
谢小二一巴掌甩他脸上，耳光响亮。
王坚挺被打懵了，表情很是茫然。
“都是做哥的人了，说话怎么能结巴？”谢小二说道。
“我不是——”
啪！
另一边脸被谢小二扇肿。
“好好说话！记住，你是中分哥，你得狠，得表现出你无所畏惧的气势！话都说不流畅的人，怎么做大哥？！”
王坚挺被莫名其妙扇了两耳光，眼中逐渐有怒意滋生。
“没错！就是这种眼神。”谢小二大喜道。
啪啪！
又是两耳光下去，这下王坚挺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要不是忌惮谢小二的体型，他保证扑上来。
“很好，眼神到位了，面部表情也到位了。记住你现在的状态，待会去找欺负你的那群人就用这幅样子。”
啪！
谢小二又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没什么，纯粹是我觉得你的脸打起来很舒服。”
王坚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