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奔赴北疆
赵不凡看着手中的《九转金阳神功》,大喜过望,怎么也没想到这功法是宋太祖亲自研创,那宋太祖可是真正的武学宗师,开创诸多武学,天下共知。
“难怪这功法引起那么多人争夺,师傅究竟是去哪儿得到这本功法?”
赵不凡想了会儿,终究还是弄不明白,转念又想:“不管师傅在哪儿得到的秘籍,但它确实太珍贵,长期带在身边很危险,我最好还是先背下来,再将秘籍毁去,免得惹来更多的灾祸。”
此后的日子,赵不凡便每晚背书,当他能够倒背如流时,毫不犹豫就将秘籍烧成灰烬,自己也开始专心练功。
可随着日久,鲁智深逐渐有些受不了这种日子,拉着他说:“这样长久住在破庙,什么时候是个头,总要有个容身的地方,不然将来怎么办,你我兄弟不如去落草,以这身本事总也能有个落脚地!”
赵不凡哪肯轻易落草,上辈子的记忆和经验更是告诉他,在这个时代落草,早晚都会被剿灭。至于推翻大宋,他自认没那个本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信心去面对岳飞、韩世忠这些名将。若说要劝岳飞等名将反宋,他更没有办法,岳飞宁可与儿子一起被千刀万剐都不违背皇命,怎么动摇?
如果说依靠梁山英雄,那就更难,那些人大部分都有局限性,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复杂,根本不是一杯酒就肯抛头颅、洒热血那么简单。再者,那些人统兵打仗的本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多数都不怎么样,真碰上朝廷精锐的西军或者那些历史名将,不可能打得过,而且大宋北有金、辽,西有西夏,外患重重,即便真的挑起大规模内战,也可能造成亡国灭族之祸。
赵不凡既认为自己没有推翻大宋的本事,也认为全面的内战必定造成大祸,因而从来就没想过要去落草,当下摇头劝说鲁智深道:“哥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世道虽然败坏,可我们还不至于走到绝路,如果落草,那可就真的再没有退路。”
事实上,若非不得已,鲁智深也不想落草,听得赵不凡劝说,有些烦躁道:“可如今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无所事事,枯坐等死?”
赵不凡自从拜卢俊义为师,还真没有再想过去路问题,只想着将来可以帮卢俊义看管商队,丰衣足食。陡然听到鲁智深的忧虑,他也真不知该怎么办,而他又是个很记恩的人,鲁智深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思来想去,他也无计可施,只得对鲁智深道:“再等几天,给我些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这个问题困扰着赵不凡,让他接连两天都很迷惑,事实上他也在问自己,难道这辈子真的就帮二师傅卢俊义管理商队?
这虽然是个好差事,他也感激卢俊义,可他却记得死去的大师傅曾时常训诫,言年轻时便要有志向,成败不论,若不去闯荡过,那就会留下终身的遗憾,而且赵不凡的心里也隐藏着很多不甘,他不甘心自己浑浑噩噩的过完这一世。
赵不凡的困惑被勾起,可现如今他又找不到前路和方向,越加迷茫。
几日后,他和鲁智深去镇上买酒,偶然在街头见到朝廷榜文,上面写着:
北疆外族常劫掠边郡,特张榜募集壮士,若有意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封妻荫子者,可到官府报名从军,不限出生,不限过往!
这张征兵榜文让赵不凡看得眼睛大亮,瞬间升起个想法:“如果能封侯拜将,封妻荫子,整顿朝纲,博得千古英名,那不也是条路?”
与此同时,大师傅的音容笑貌也出现在脑海,那个一身青衫,背负双手,孤独站立在山顶的挺拔身影非常清晰,当时大师傅说的那些话也再次浮现在心间。
“不凡,你有颗善心,有侠义之心,所以为师很少要求你什么,只要你记住一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无论你将来武功高低,无论你富贵贫穷,只要多做利国利民的事,那就是大侠!侠是一种精神,是流淌在我们华夏儿女心中的热血,为师曾去过一个叫罗马的大帝国,知道很多古老的文明,但他们没有这种精神,这是我们华夏儿女独有的精神,莫忘你流着的血!”
想着这些,想着十余年后的靖康之耻,想着如今也找不到好去处,赵不凡心中越加悸动,再加上眼前官府榜文的刺激,他的脑子很快发热,急急拉着鲁智深离开人群,悄声道:“哥哥,我们去从军,我们到北疆杀敌建功!”
“从军?”鲁智深看看他,苦笑道:“兄弟倒是可以去,但洒家以什么身份去?从军需要验证户籍所在,洒家的名籍已经是罪人,怎么敢从军?”
鲁智深不认识太多字,看不懂之前的榜文,因而会这么说。
赵不凡急声解释:“哥哥有所不知,北疆外族有异动,恐怕即将发生战事,这榜文上写了,不限出生,不限过往,我们直接去北疆,在那边入军。虽然从军很危险,但落草又何尝不危险,以我们兄弟二人的本事,若能杀敌立功,说不得将来也能封侯拜将,封妻荫子!”
鲁智深本就是军队出身,此刻又走投无路,得知这样的事,想都不想,立刻应道:“行,洒家就与你去从军,若战死疆场,也是保家卫国而死,不至于憋屈地饿死街头,亦或者背个匪徒的骂名!”
两人简短商议,终于下定决心同去北疆,他们也没什么牵挂和负担,饱饱吃上一顿,直接上路。
北行的路上,赵不凡为增强实力,每天都在朝阳初升时习练《九转金阳神功》,从不间断,他天赋极好,短短半月便完成第一转修炼,运功时隐隐觉得丹田暖热,神清目明,真气虽然没什么增长,但却比之前更加精纯。
这让他大受鼓舞,迫不及待按照第二转功法接着习练,晚上也会与鲁智深过过招,磨练自己的实战能力。
此次去往北疆,赵不凡没有从大名府这个方向北上,或许是不想面对卢俊义,担心路过大名府会动摇自己的决心,所以有意避开,转而沿黄河北上。
这样又是耽搁,又是绕路,两人走得很慢,大半月后才抵达“京东西路”的郓州。
这郓州西北边是黄河,相邻大名府和博州,东北接齐州,东部接兖州,南边接济州,西南接濮州。
郓州与南边济州的交界处,正是大名鼎鼎的梁山水泊。
赵不凡虽说没有上梁山的想法,但也想去看看,可坊间却有传闻,说那外号白衣秀士的王伦非常凶残,时常派人抢掠过往客商,不但要杀人,还将死人做成人肉包子,用人油点灯,手段无所不用,下蒙汗药都是轻的。
赵不凡倒不怕王伦这伙小贼,只担心横生事端,耽误自己的事,更不想与王伦那种人打交道。
至于那些梁山好汉,大多数都还在作恶,亦或者效力朝廷,赵不凡感觉自己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条件去改变什么。
论武艺,武艺不能服众,论江湖名望,那更是半点没有。无权无势,无钱无财,不被杀就是万幸,因而实在不想与他们接触,思来想去,最终觉得看不看梁山都意义不大,转而走寿张县和阳谷县之间的大路。
这日正午,两人行至一处山岗,却见这里的农户个个红头花色,身体强健,在田间劳作时还带着笑容,比起别处百姓的苦大仇深,不知好到哪里去。
赵不凡心中暗暗惊奇,忍不住出声道:“智深哥哥,你看这里的农户富足,难道是有好官?”
“洒家去问问!”鲁智深大咧咧地走向远处的田地。
不多时,他大步返回,摇头道:“农户们说没有好官,他们这里富足,是因为这一带的土地是扈家庄的,那扈家庄的庄主扈太公号令严明,对待佃户和庄客还不错,从不盘剥,加之这里土地肥沃,所以生活无忧。”
宋朝的庄园经济很发达,庄主就是大地主,佃户和庄客便是租种土地的民户,他们都依附庄主生存,既要遵守大宋的律法,同时也有保护庄园的责任。这些大庄园都是自行管理,只需定期向官府纳税,若遇盗匪,很多时候都靠庄子里的人自己设法应对,抵挡不住才会向官府求援,但庄园主也必须遵守律法,滥用私刑同样有罪。
可现如今这个快烂透的北宋,大庄园主基本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逼得好多佃户吃不饱、穿不暖,出点事便向官府使银子,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好多良民就是活活给逼成盗匪。
这样的情况,赵不凡已经见过很多,眼见这扈家庄对待佃户甚厚,将田地经营地这么好,心中倒也有些奇异,暗想:莫非这里就是水浒中那个扈家庄?
两人继续前行,没走多久,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就是一个清脆的女音在大呼小叫。
“快闪开,快闪开,马儿受惊,莫要踩着你俩!”
赵不凡和鲁智深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有匹骏马发疯般窜来,马上骑着个秀美少女。
那少女发丝黑亮,头上插着两根纯金的凤钗,身上穿着刺绣的红色霓裳,脚踩绣花的青玉靴,腰间拴着青色绣带,肌肤白嫩似雪,眉毛如同弯月,双眼仿似有秋波荡漾,远远看去,真有百般风情,万种妖娆。
赵不凡的心突然“砰砰”直跳,仿似情窦初开,有种说不出的慌张,这种感觉好像还只有上辈子的初恋时才有,上辈子的记忆终究已经很遥远,很模糊,此刻的感觉才显得那么真实。
他没动,旁边的鲁智深也不动。
那少女见两人这么迟钝,俊秀少年更是愣愣地盯着自己,急得大骂:“你们不要命了吗?”
赵不凡的武功或许还不那么好,但骑术可是登峰造极,只因他大师傅极擅骑术,曾经还有匹爱马,时常教他各种驭马之法,其中甚至还有金人和辽人的方法,以前赵不凡也疑惑大师傅为何懂那么多,不时追问,可大师傅总是保持沉默。
此时,赵不凡见马儿冲来,眼疾手快,猛然侧身避开马头,一把抓住马缰,纵身跃上马背,直接坐到那少女身后。
少女惊得大叫:“你想做什么?”
赵不凡厉声喝斥:“不要乱动,这马受了惊吓,待我驯服它!”
只见他眼射精光,双手从少女腰间穿过,死死拉住马缰,有节奏地进行拉扯,嘴中还打着某种怪异的呼哨,双腿时不时地夹下马腹。如此循环片刻,那马儿竟然真的安静下来,打几个响鼻,站在原地不动。
少女十分惊奇,欢喜道:“你好厉害,竟然能制服我的爱马,他平日可是从来不让别人近身!”
“小事,不足挂齿!”赵不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颇有些自豪,只是鼻尖嗅到的淡淡香味,却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少女从惊讶中回神,陡然注意到两人过分亲密的姿势,羞红了脸,低着头责怪:“你还不下去?”
“嗯?啊!对不起!”
赵不凡翻身跃下,抱拳道:“刚才情急,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马上的少女眨眨眼睛,盯着他看半晌,脸上的红晕更添三分:“你盯着我做什么?”
“嗯?啊,那个你很好看!”赵不凡手足无措地道。
“哪有你这么盯着别人看的?”少女整张脸都红透了,赵不凡盯着他的眼神很清澈,这让她不但发不出火,反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只是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注视,当即拔马狂奔,匆匆离去。
“我叫扈三娘,谢谢你帮我制服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