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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镜跑进屋子里说了句:“爸妈,出事了。”
“干嘛那么急,像火烧屁股似的。”老妈急着问。
我见到小镜回来了也跳下床来到门边。
“是表哥出事了。”小镜的声音带着点儿哭腔了。
“哪个表哥,就是白老三家的那个儿子?”
“是白冰。”小镜拨弄着手机打了个电话,那头没有应答:“你看,我都拨了n个电话都是关机。我给我们屋里的同事打电话他说看到总经理带着几个穿警服的把表哥带到办公室,后来表哥就给那几个警察带走了。还带着手铐,可把她给吓坏了。这可怎么办哪。”
“不是因他那晚上找小姐的事儿吧。”我扒着门说。
“那事儿不是早完了么。”小镜不安的搓着衣角,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是去烫发了。把朴素的直发烫了些弯:“这次好像是别的事儿,我估计是那些事……”
小镜好像知道白冰的一些什么事情,但又不能说。
“是什么事儿啊。”我还是忍不住的问。
“你别问了,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怎么办了,”小镜用衰伤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阵发酸。看来她的表哥还是在她心里最重的那个人,而我也不是没进去过啊,那里她又在哪里呢。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说:“刚好是今天晚上九点的火车,现在去买票还来的及。”
两位老人也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搞矇了,都伸着两手站在。那儿半天老爸才喃喃的说:“这是怎么话说的,刚睡了一觉,饭还没吃几顿哩就要走,屁股还没座热乎哩。”
还是老妈比较开朗,她拉着小镜的手不舍的说:“这有事该回去就回去吧,这里爸妈看你好好的就知足了。什么住三天住五天的,啥时有时间再回来呗。不是晚上九点的车吗,妈给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咱吃了饭再走。”
几句话说的小镜眼泪汪汪的。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我去到车站看看有没有火车票可买。”我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门外真是个萧瑟的初冬景色啊。老树上头落着吃饱了的昏鸦,西阳早已西下。北风阵阵卷着几片残雪,而我却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却不知向哪里走呢。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和小镜准时的座在回京的列车上,只是回去是晚上,窗外没有太多可看的风景。因为不是旺季所以火车上的人很少。小镜可能是心情有点不好,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乱转,而我也有些郁闷,沉默不语的看着外边漆黑的夜。
“你的头发烫过啦。”我胡乱的说着。
“哦,好看吗。”小镜给了我个勉强的微笑。
“不好,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哼。”她有点生气:“什么也不懂,这叫成熟。”
“可能是我不懂,”我抓着头说:“不过我怎么看怎么都像花卷。”
小镜眼睛一瞪想要发做,这时推着餐车的乘务员叫着盒饭走了过来算是给我解了围。
“我想吃盒饭。”小镜愣生生的说。
“咱不是刚吃过吗,你妈给你做了那么大一桌子,还没吃饱。”
“可是我一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小镜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那你吃这么多用不了多久就成胖子了。”我说:“再说火车上做的东西也不好吃。”
“是吗,那就不吃吧。”小镜委屈的点点头。
看着她实在可怜我忽然想到背包里有带着的鱼干,就找出来给她:“你要是实在想吃的就咬这个解闷吧。”
“哦。”小镜听话的接过鱼干两手捧着咬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吃相觉的很有意思,那样子有点像小猫,又有点像松鼠。
“你看什么。”可能是感到我盯着她看小镜不满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我。
“我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我实话实说:“有点像只小猫。”
“你养过猫啊。”
“是啊。”我说:“小的时候我养过一只,不过没多长时间就死了。”
“怎么死的。”
“它太小,可是捉了只比它自己都大的老鼠,结果给咬掉了鼻子。”
“真的啊。”小镜叹息道:“还真是只好猫呢。”
我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想其实她和这只小猫真的很像的。那时我和它玩的时候会经常给这只猫捉伤,不是它故意的。只是小猫的爪子太过锐利,一时玩的兴起就会给我的手上抓上血痕。而小镜何尝不是,那种纯情与美丽就是她锐利的爪子,不经意间就给我划的血肉模糊,也许这不能怪她,谁叫我把自己的心放的离这种危险的动物这么近呢。
过了十二点后车上的人大部分都睡着了,只有几个座位的人还在玩着扑克。列车呼哮着穿山越岭,把我们带着离那个庞大而拥挤,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越来越近了。对于家的概念,我们这是回归还是又一次离别呢,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