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因为害怕晚上海洋会让我去站岗,所以天一黑我就溜了出去。买了个西瓜座在街头边吃边看来来往往的美女,感觉也好不悠闲。一直熬到快十二点才溜了回去,进门一看海洋并不在家,也不知她跑哪里鬼混去了。心想她的精力也确实是高,昨晚都烧成那样今天还能出去溜达。
既然她出去了我倒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一夜无话到第二天起来也没见海洋回来虽然她成天对我非打既骂的,可这个早晨一没了她反倒有些无聊起来。胡乱的洗脸吃饭还得乘早开车出去挣点钱。
到了晚上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刚问了句你是哪位,那边的小甜声就差点没把我给电死。
“喂,是姜哥吗,我是小玮啊。”那边的声音说:“海洋和你说了吧,求你帮个忙呗。”
我这才想起昨天海洋告诉我小玮要我去给她帮什么忙的事儿。本来心里不乐意去,可经小玮嗲声嗲气的小声儿一电,嘴里不由自主的就说:“还用求什么呀,你只要直说就是了。”
“那太好了,谢谢姜哥。你到我家来吧,我住在小区,记的路上慢点开哦。”
来到小玮说的小区天已经黑了,我把车停路边上四下打量着。这里可够偏僻的,城市的繁华只剩下遥远涛声般的絮语。眼前有几幢老楼,灰头土脸的在那立着影影绰绰的只有几盏鬼火似的灯亮着。我想小玮选择住在这里还挺符合她们的工作特点的,就是见不得人。
正装备给小玮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到了接头地点了,一抬头就看到小玮像是个鬼影似的从一条黑乎乎的胡同里飘了出来。我下了车向她招了招手,其实不用招手她就是冲着我来的。
小玮笑盈盈的站在我的跟前说:“姜哥真看给我面子啊,小妹谢啦。”
“还是小玮会说话,海洋要是敢上你一半就好了。”我笑着说:“你说同是一个歌厅里出来的小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去你的。”小玮推了我一把:“难怪海洋那么虐待你,可真是和有毛病似的。”
边和小玮说笑着我边打量着她,因为前几次她都是和海洋一起出现在我的面前,而海洋又是那种挺扎人眼的女孩儿,我又是一个很专一的人,所以我就没用那种意淫的眼光扫描过她。今天在这黑咕隆咚的胡同口,站在迷迷糊糊的月光底下,和这样一位座台小姐口无遮拦的瞎掰着,我还真在小玮身上找到了许多让男人心动的优点。
小玮属于那种你想拥入怀里抱着的女孩儿,虽然大老远看着有点普通,但那匀称的身材,丰润的胸部,圆嘟嘟的脸蛋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珠圆玉润。温婉的虽然有点作做的举指你别说还有那么点引人的意思。
“说吧,找我干什么活,”我收了收心神切入正题:“可别让我干体力太重的活,我这体格看着还可以,其实里边都糠了。”
“都是给我海洋姐掏干净了吧。”小玮不怀好意的笑着:“领略到我海洋姐的绝顶功力了吧。”
“什么呀,你想歪了。”我说:“海洋连根毛都不让我摸,我这个人不是时刻想着发扬好吃懒做的优良优统吗。”
“你放心,不是什么体力活。”小玮说:“你就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用说。”
“就站在这儿?”我指了指脚下的地:“那还用我跑这么老远来,找个木头桩子放这儿不就行了。”
小玮刚想和我解释,她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打电话的人的名字,先哼了声,接着皱着眉头说:“喂,我在家门口呢,你过还吧。”
挂了电话她手忙脚乱的给我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下我的衣服,又从包里摸了副墨镜给我戴上说:“快站好,他可过来了。”
“他是谁啊,谁是他。”我说:“不会是人贩子来要买我吧。”
“先别问了,一会再说。”
说完她跑到离我二十多米远的路边伸长脖子往前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没多久五辆挂着奥迪车标的破夏利开了过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也是一和我一起趴活的哥们。
夏利停下来后,车里蹦下来了个穿黑背心的哥们。理前莫西干似的以型,左耳上戴着闪闪发亮的耳钉。手臂上还纹着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这哥们一下车就拉着小玮的手像是在哀求着什么,由于离的有点远,再加上汽车来来往往声音很大所以他们说什么也听不清。不过从小玮的那一副毅然决然表情我已经猜出来了,这是人类老掉牙的分手的剧情,女的不愿意再继续,男的还不依不舍。
我正在那津津有味的看这一出哑剧呢,忽然小玮伸手向我这边一指,我就感到一道充满怨恨,悲伤,杀气腾腾的目光给她的手指引了过来。还没容我反应过来,那家伙就给冲到了我的身边,也不说话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我。我习惯性的向他呲牙笑笑。
忽然那哥们挥手就是一记勾拳,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正打在我的下巴上。我只听嘴里牙齿相磕的咯吱一声,脑袋向旁边一甩,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紧跟着那家伙拳打脚踢,嘴里还骂着什么。要不是小玮及时跑了过来把这条疯狗拉开我估计明年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
打完之后那哥们估计是消了气了,骂骂咧咧的走了。小玮把我给扶了起来,这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喝酒严重过量,头晕目眩胸口还一阵阵的恶心。不过好在头脑还算清醒就骂道:“你他妈认识的这叫什么朋友啊,我疯狗一样上来就他妈打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不好意思姜哥。”小玮看来还很内疚:“让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一边说着她一边扶着我进了那个破烂的小区,带我进了她的房间。
“姜哥,你先座这儿,我找点药给你上一下。”小玮把我安排到她的床上座着,自己则翻箱倒柜的找药。我座在那里打量着这房间也和海洋的一样是间小小的一居室,屋里的阵设很简陋。一张支着蚊帐的床,樯角有几个简易的衣柜。不过屋子收拾的却很干净整洁,这点上她要比海洋强的多。窗口还挂着只叮当做响的风铃,阵阵夜风让它在那儿轻轻的唱着。虽然这屋子比海洋的要简陋的多,但却有种让人有种安静舒服的感觉。
这时小玮已经找来了药水帮我把脸上的血搓干净,轻轻的给涂抹上。给她一上药我才觉的腮帮子火烧火燎的痛,估计是肿了。别的地方还好点,顶多青一下紫一下的。我一边故意嚷着痛一边和小玮报怨:“今天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说是还帮忙怎么会是这样啊。”
“今天却实是我有点想的天真了。”小玮很不好意思的说:“这个男孩儿是我的那什么,就算是男朋友吧,反正我们住在一起。也许你会笑我,做我们这一行的天天换男人还要找男朋友干嘛,其实……”
“其实是想找个人照顾你的起居饮食,帮你洗衣做饭吧。”我由于对这个问题比较有发言权所以插了句嘴。
“那也许是海洋的想法,”小玮说:“也许你并不真正理解海洋。其实在我们的心里头最怕的还是寂寞。又有哪个女孩儿不怕寂寞呢。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只身飘泊在外,做着这种见不得人勾当的女孩子。“
说着小玮长长的叹了了口气。我听了她的话心里也不禁有些同样的凄凉之感,同是天涯伦落人啊。
“所以我们姐妹大多会找个男朋友一起同住。”小玮接着说:“同才的那个叫刚子,和我住了有两个多月了吧,是在我们歌厅看厂子的。是个好人,人实在,对我也挺好。这不我刚刚说要和他分手可能是有点一时接受不了,就冲上去打了你一顿。”
“他和你分手也心里不痛快,也涌见谁就和谁撒气啊。”我急了:“我招谁惹谁啦。”
“这不我怕他不信,就说你是我的新男朋友吗。”小玮脸微微一红。
“好吗,哦!”我这才反应过来:“你让我帮忙就是帮这个呀,刚才我还满心善良的在这屋子里找有什么活能是我干的呢,敢情我已经干完了啊。你这丫头也太狠了吧,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姜哥,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小玮忙说:“我就想让他死了这份心就完了,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冲动。”
“我也他妈够倒霉的,三天给人家装了两次男朋友。上次还好点有吃有喝的,这次可是赔大了。”我报怨着:“你不是怕寂寞吗,还和他分个屁手。莫非又看上别的男人啦。”
“哪里有。”小玮忙说。不过我从她慌乱躲闪的眼神中看的出她在说谎。
这时小玮已经帮我涂抹完药了,去洗了手边搓边问我:“我昨天给海洋姐打电话时她说她病了,不知现在好了没有。”
“我估计是好了吧。”我说:“昨晚上一夜都没回家吗。”
“其实海洋姐心里也挺苦的。”小玮说:“可是她表面上又总是做出不在乎的样子。”
小玮这么一说倒引出了我对海洋的的兴趣就问她:“她和她那个妈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看倒是挺生分的。还有我看她半夜在那放血呢,挺吓人的。”
“她又干这个啦。”小玮倒是并不见怪:“海洋在心里受到过伤害的,她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她妈妈跟了个男的去了美国。是爸爸把她带大,一直带到她上大学。”
“海洋还是大学生啊。”我惊讶的说:“这个社会真是竞争太激烈了,小姐都这么高的学历了。”
小玮不理我的大惊小怪接着说:“上了大学海洋就变的不学好,交了帮社会上的朋友。成天抽烟喝酒。她又喜欢漂亮的衣服,爸爸只是个工厂普通员工,支持她上学就已经很艰难了,没有钱来支付她更大的开支。于是她就开始在酒吧歌厅里做陪酒小姐挣钱了。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后来她爸爸知道这事之后很生气,你想有哪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女做这个呀。当他把自己的女儿从酒吧找回去后就把她锁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那一次海洋打电话让我们去救她,是我们帮着她从二楼的窗户跳出来逃走的。后来的一个多月她都不敢回家也不敢给她爸打电话,就和我们在酒吧里浑。当她再一次得到爸爸的消息却是他死亡的噩號,原来那天她跑出去后她爸找了她好几天都没找到。邻居看到他在死的那天晚上在小店里喝了不少酒,很颓丧的样子。后来是在四环主路上发现的他的尸体,谁出不知他怎么黑更半夜的上了四环主路,也不知是给哪辆车撞死的。发葬的时候由于找不到海洋,他的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只是单位的一些同事把后事草草的处理完了。当海洋知道这事儿的时候连她爸爸的骨灰都找不到了。我们不知道海洋是怎么哭的,反正自从这件事之后海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时放纵的让人吃惊,有时又阴郁的让人觉的可怕。所以你说的她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我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没想到海洋还有这么悲惨的故事呢,这让我对我这位主人不由的心生怜悯之情了。
这时小玮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下号码连忙跑到阳台上去接。虽然和听不到她说的话,但从她接电话的样子就能猜出是个很重要人物打来的电话。
果然接完电话她来到我面前着急的说:“姜哥,不好意思,马上有个人要来,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真的不好意思,不是赶你走,改天一定请你吃饭,算小妹我陪礼道谦。”
我当然不是没眼力价的人,一猜就能猜出是什么人来。果然一辆奥迪小汽车停在了他的楼下,一个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不能让他给堵屋里,于是连忙出了屋子。在楼梯上我和这个男人搓肩而过,是一个老头,估计比小玮父亲年纪都大。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悲伤,有些为海洋,也有些为了小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