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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日子可不好混啊,尤其是像咱这样的一没学历,二没技术,三没靠山的三无的员。本人姓姜名济林,莫干年前只身来京打拼。做过保安,干过工地,都是又累又没前途的活。辞职不干了又学过修车电焊什么的,但又怕苦怕累半途而废。这不最近买了辆破旧的二手奥拓车,成天趴在公交车站,歌厅门口拉点黑活什么的。糊里糊涂的混日子。
公交车站是容易出活的地方,人流大,拉活的黑车也多。大部分和我一样是些破奥拓,夏利。三轮摩托和人力三轮也穿插其中。这里就好比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猎扬,狮子土狼秃鹫乌鸦聚在一起,分享着属于各自的那块肉。
黑车虽然没有车份钱的负担,但是要承担着一定的风险的。那就是公安会时不时的来逮咱,逮着就得扣车罚五千块钱。这相当于半喇车钱没了。
我的另一个客户群便是歌厅浴池里的小姐。晚出早归的上下班,过着和正常人颠倒的生活。由于本人诚信经营,不绕远不宰客,有的小姐已经成了我的固定客户。她们留有我的电话号,在需要时会给我打电话。保证尽量随叫随到。就像她们的客户有需要时会叫她们一样。
今天晚上我就守在四环路边的一个叫金色港湾的歌厅门口,靠看着进进出出的浓装艳抹的女人和身形富态,红光满面的男人来解闷。
也不知是怎么了,今天活特别少,看看十二点就要过了连个油钱还没挣出来。看来今天又得回家吃面条了。
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正准备收车了。就看到霓虹闪烁下一mm晃晃悠悠的从歌厅走了出来。身材出奇的好,衣服是典型的职业装:小背心,超短裙。看来着实是喝了不少,走路都和八爪鱼似的东摇西晃,给冷风一吹便扶着墙哇哇吐了起来。
我正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呢,就见那女孩儿摇摇晃晃向我的车走了过来。我心中一喜,看来要开张啦。我忙把车门打开,mm一屁股就座了进来。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混着酒精味的百合香水味。
“去哪儿啊妹妹?”问了一句。
女孩子闭着眼睛挥了挥手,含糊的说:“我哪儿也不去,就是歇会儿。”
“那不成啊,你歇着到屋里包房歇着,我这还做生意呢。”
“费什么话你,”mm蛮横的斥责了声,和训三孙子似的:“再唠叨废了你。”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传说中的野蛮女友就是这样的吧,也不敢说话了。老实的趴在方向盘上。
女孩子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伸手把我开着的收音机给关了,嘴里咕噜了一声:“什么年代了还听午夜情感节日。”
“我这不是解闷儿吗。”我不好意思的说,也像给她见笑了似的。
“嘁!”mm哼了我一声放倒座椅抱着双臂闭着眼眯着了。
小姐这个职业对男人有着特殊的吸引力,如同烂肉之于苍蝇,大粪之于癞狗一样臭味相投。最重要的是男人身上只需提供短期合同就可以租赁到女人这种易碎,保鲜期极短,贬值极快的生活必需品。这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太合算了,尤其是他手中已持有一份付出自由,青春,金钱所交换的长期合同后。
我端详着躺在我车上的这位提供美色租赁的女孩儿,胸脯丰满〈这里往往是男人的第一着眼点,就像你想到伟大首都北京第一个念头就是见天安门似的。〉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凌乱的散到座椅上,露出了一只玲珑的耳朵和打了一排的闪闪发亮的耳钉。乱发下的脸虽然浓妆艳抹,但依然遮掩不住那种百合花般的秀丽。估计她是喝的太多了,躺在那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不知怎么的竟然感到她的身上似乎散发出来一种朦胧的光。
“嘿,我说。”我推了推她:“你还真不见外啊,把这儿当成你家啦。”
“你烦不烦啊。”mm挥着手咕噜着:“好不容易找个安静的地儿,你又来吵,我不要你的小费行不。”
说着她从口袋子里抠出揉的皱皱巴巴的一百块钱扔了过来。我一愣,估计她是睡的迷糊了,还以为我是她的客人呢。
“你还是把钱留着吧,”我把钱塞给了她。
“谢了,老板。”她条件反射的回了句。
不过也不能让她这么迷糊的睡个没完没了吧,于是我又不好意思的再推她:“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她咕噜出一个小区的名字,我一听还不远。于是发动汽车,踩下油门,我的小奥拓像只闪亮的甲虫甲虫溶进了四环路滚滚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