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那是十分让人无奈,痛苦,羞涩,不安,慌乱的两天,我用尽所有的勇气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但是当我看到父母的时候,却感觉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中。
    他们的世界与我和眉姐的世界是没有任何相通的联系的,他们恐怕想都不敢想,我会爱上了一个大女人,大我九岁的,结过两次婚,并且带着孩子的女人。
    我工作再也无心了,被老板一天骂了好几次,我在那段时间决定不干了,真的不想干了,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如果这个大行动失败了,工作的意义又何在呢?
    二十三岁的我,如此地想,请你们不要说他幼稚,荒唐可笑,他发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在以后的日子里让他没法再容纳任何女人的女人。
    我从早想到黑,从黑想到白,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今日看来,我是不敢做那样的事的,那是一种冲动,年少的冲动,眉姐是双鱼座的女人,据说双鱼座的女人,没多少头脑,很孩子气,喜欢浪漫,只要爱情,我想这应该有道理,如果换做其他女人,她肯定也不敢跟我进家门的。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而小男人呢?应该是负的了。如果是一个大男人,这样的事根本不会发生,可落到了小男人身上,女人和小男人就是两个孩子。
    2002年快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就是那其中几天,我第一次带一个女人去家,一个大我九岁的女人。
    我并没有告诉我是要带我的女朋友回家,我实在是不敢说,我说是我一个朋友,她要来家里做客。
    当我在一阵生死般的挣扎后,一边吃饭一边跟我他们说的时候,我妈突然放下筷子,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拉着我的胳膊说:“小童,是女的吗?”。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我似乎也看到我爸有些苍老的面容中偷偷挤出一丝微笑。
    从厦门到滨江,一南一北,从地理方位来说,是两个陌生的空间,从眉姐他们的生活环境来说,更是与我们不同。这样的差异,别说年龄不同,就是一样,也会带来许多麻烦。
    “是哪的闺女啊?”,我妈见我不说话,近一步地问。
    我怕她再多问,于是说:“就我一朋友!”,我的表情是否认,也没肯定。
    我妈笑了,又忙问:“什么时候来?”,接着又苦闷地说:“你看我们这个家——”,我妈的意思是我们家很普通的那种,家里的楼是很老的,里面也没多少新潮家具。
    我笑笑说没事的,看着我妈那样,我突然想哭,甚至退缩。不管怎样,我都是罪人了,人没法改变自己的经历,来了就来了,能去面对才是男人吧!
    那时的我,甚至不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男人,我一直在学,我知道我和眉姐的开始也很突然,不太纯洁,但是,但是我和爸妈必定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我这样做会是他们能理解的吗?
    我爸慢慢停下筷子说:“要不这样,小童,我们去饭店吃吧,听说新街口开的一家饭店不错!”。
    我爸妈一辈子都舍不得吃喝的,我爸更是,一年只有去参加亲戚朋友的婚宴什么的,才会上宴席。
    我说:“爸,不了,随便吃点吧,反正是朋友!”,我退缩了,想把真相用言语掩盖掉,至少掩盖一点点。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我躲进了房间,我抱着头,就哭了,我还是个孩子,不管我怎样对眉姐说我是男人,我可以给她一切,可我还是个孩子。
    我不会想到后果是这么可怕,我先前那些为了能和眉姐在一起而编下的谎言让眉姐充满了信心,同时也把我推向了没法回头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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