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队友与敌人,复杂的世界

    接引是不是一个好人？
    作为佛教的建立者之一，他的性格品德究竟如何？
    这些是伏羲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当然，不是直白的询问，而是在日常中一点点观察，从蛛丝马迹中捕捉。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所谓的大势，真有所谓的天道六圣，那么伏羲想要登临圣位的话，多半会对上其中的一人，将其从圣坛下挤落。
    女娲？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三清？十二祖巫的都天神煞大阵了解一下！同源精血召唤盘古之躯，鬼知道这三位代表着开天者元神碎片的存在聚在一起，会不会有潜藏至深的底牌？
    伏羲猜测过，这多半是有的，甚至可能与天道有关，带着对洪荒世界操纵的权限！
    想来想去，能够竞争的也就剩下西方那两位了。
    “不少洪荒小说，敲打西方二位似乎是一个本能习惯来着？”瞄了几眼在旁警戒的接引，伏羲一番胡思乱想，“是因为紫霄宫中得位不正吗？”
    只不过从理论上来讲，人家的经历很励志好不好？逆袭了原本的座位者，为自己争来了最终的成就。
    “认真的分析和思索，某种程度上看这还应该是同阵营的队友来着！”
    “三清那几个家伙躺着都能成圣，不像女娲又是造人又是补天，才真真的是所有没有穿越成三清之辈的阶级敌人啊！”
    “不过从前世人生提取经历感悟，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其中的门门道道。”伏羲琢磨着，“说好一起扑成狗，你却悄悄熬出头？！”
    “这不是赤果果拉人仇恨吗！”
    唏嘘感慨，人性复杂难测，或许这也是他忌惮心灵之道的重要原因之一。
    ……
    铭刻道纹，构建场域，凝结阵法，伏羲做了很多工作。
    这些都是在瞎折腾——他早已知道那些先天神圣的具体方位，哪还用得着推演天机？
    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掩盖住情报的来源而已。
    伏羲从不敢小看先天神圣的智商，如果被人发觉蛛丝马迹，说不得他天下布种、宇宙插眼的计划就要胎死腹中了。
    当然有接引在旁，他表面的工作还是很完善的，符文没问题，阵法很玄奥，等一下发动的时候，声光效果绝对会闪瞎人眼。
    最繁复的仪式，持续了整整数年的时光，这期间有道音弥漫，有仙光闪耀，又有雷霆滚滚，血芒环绕，让远处的接引都是一愣一愣的——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
    “拖延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被无穷光华环绕阻隔的伏羲懒洋洋摊在沙发上，嘴角还有一根吸管，连接向了身旁的果汁。
    掐指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才开始收拾整理，顺便给自己稍作打扮——他得化作一副出了血本、消耗甚大的样子。
    看那浓浓的黑眼圈、疲惫的小眼神，就能知道他有多么的“努力”。
    “有点感觉像是前世小时候在家偷偷摸摸看电视，在察觉父母工作结束将要到家、熟悉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的时候，用成为本能一般的动作关机，用近乎瞬间移动的方式去到卧室，摊开了暑假作业啊！”
    前世种种，虽然相比如今伏羲在这洪荒世界以来的庞大记忆而言完全算不得什么，但它却早已化作了一种思念，缠绕在心头，永难消磨。
    或许这也是他提升自己的动力，为了寻求一个答案，追溯穿越的起因。
    “咦？”蓦然抬头，在伏羲所监测到的领域中，除却那原本已有的九道恢宏浩瀚的气息外，就在这一刻多出一道，带着种跃升超然的独特气场，“又来了一尊先天神圣？”
    “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凤凰的传音被越来越多的神圣接收到，下定决心的存在会逐渐在未来的岁月中降临！”
    “或许最后这个组织、这个团体，会是以数十甚至上百尊先天神圣为核心的可怕阵容！”
    那是一个想想都可怕的情况。
    而面对这样的阵容，能够与之对抗甚至可能略胜一分的龙族，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伏羲有疑惑，却也很期待。
    “又来了一尊先天神圣，正好顺带着邀请过来罢！”
    这般想着，他关闭了法阵，“虚弱”的给接引传音，“已经找到了。”
    “真的？”接引面色动容，“有多少？”
    “十位之多！”伏羲轻咳一声，“这样的阵容，联手配合，已经足以去闯了！”
    “大善！”
    “待我分化法身，递出请帖，邀他们前来一叙。”
    一道又一道灵光在飞舞，化作虚幻的形体，与天相和，与地相契，顺着万道的波动在游走，将他的意志去传递。
    道明情况，说明背景，缔结盟约，共同进退。
    接下来，接引和伏羲都静默无声，进行最后的等待。
    ……
    “这个世界的水，果然不是一般的深。一些先天神圣，也没有那么简单。”伏羲的目光深邃，看着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先天神圣，他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却在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好在，有过接引的例子在前，承受能力大了不少。
    “两位道友，称我白泽即可……”
    白泽！
    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能知天文地理，亦可明鸡毛蒜皮；通过去，晓未来。
    这些形容都不是关键。
    “真正的关键，是这货不应该在巫妖大劫中担任天庭一方的狗头军师吗？”伏羲有些惆怅，“也在这么早就出来混了？”
    “意料之外，意料之外啊……”
    不过虽说是超出原本的意料，但某种程度来讲，却也在情理之中。
    全胜时期的妖族天庭，统御天下万妖，那是怎样的一种概念？
    除却巫族不算，凡是湿生卵化、受宇宙星辰日精月华滋养而通灵的，都算是妖族！
    整个无量量洪荒大世界，妖族的数量会有多少？那是一个恐怖到伏羲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百亿？千亿？兆亿？
    可能都不及其亿万分之一！
    前世仅仅是一颗地球，就有数十亿的人类，而动物会有多少？天知道！
    在这样的势力中，能够成为仅此于那几位巅峰强者的存在，是为十大妖帅之一，是智谋担当，协助管理整个妖族天庭的运转……
    这种存在，能简单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