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客栈内所有的男食客都抢着走到凤儿边上,围着凤儿,“凤儿姑娘,既然这位张兄‘无能’,那你就跟着大爷我…我保你夜夜消魂…”
    蚌别猴急的男食客刚想摸凤儿的肩背,凤儿凌厉的丹凤眼一瞪,所有色迷心窍的男人们纷纷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我心头一惊,刚才凤儿的眼神如噬血的恶鬼般,好恐怖!
    众位男食客皆乖乖地坐回了桌位上继续用膳食,不敢再多言,最多只敢偶尔抬头看一眼凤儿绝色的容貌。
    凤儿美目含情地继续盯着我,她的一双美丽丹凤眼眨啊眨,那深沉至极的神韵让我全身起来鸡皮疙瘩。
    若是往常我撞上一位倒贴我的绝色美女,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调戏死她,可是,如今碰上老妖婆血凤…我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调整了下心情,朝血凤很自然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血凤一愣,看着我的眼神更加痴迷了,我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股饥渴的光芒。
    汗死!我沉喝一声,“店小二,结账!”
    “好嘞…”店小二热情地走到桌边,“客官,一共三十七两银子。”
    我放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在桌上,“不用找了。”
    店小二连忙道谢,“谢谢客官,这位客官真慷慨!”
    我刚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有点脚软,全身无力,一股奇怪的绵力自桌子下方缓缓朝我袭来,我看了眼若无其事的血凤,血凤冷笑道,“张公子?您就这么走了?奴家看您身体不适,走得出这道门吗?”
    我知道血凤的意思是,若我敢走出这客栈大门,她会不惜当众撕破脸杀了我。连行云都不是血凤的对手,需要用到美男计打败她,那我,搞不好连血凤的一只手都打不过。
    妈的!早知道我就易容成个丑男了,干啥死要面子地易容成个帅哥嘛?这下倒霉地惹上大麻烦了。
    血凤暗暗威胁我不能出这客栈门,我无力跟她对着干,只好吩咐店小二,“给本公子准备一间上房。”
    “是,客官这边请。”店小二热情地带我走往楼上厢房。
    这时,血凤叫的菜全上齐了,我对血凤温柔一笑,“凤儿姑娘,张某就先上楼歇息了,姑娘慢慢用膳。”
    “公子慢走。奴家呆会上楼找你。”
    “张某巴不得。”才怪。
    在上楼梯时,我扭头撇了眼血凤,血凤正好对上我的视线,她眼中闪着一种对我势在必得的强烈光氲,我脸色一僵,不动声色地跟着店小二继续上楼。到了楼上厢房后,小二客套地问我需要些什么,我给了店小二一些赏钱后,直接吩咐小二退下,不许打搅我。
    我赶紧关好房门。打开窗户,刚想跳窗逃走,却发现窗户下方的客栈后院子站着一抹窈窕有致的血红色影子,那不是血凤是谁!
    血凤朝我妖媚一笑,“公子好雅兴,开窗欣赏窗外的风景么?”
    妈的,这老妖婆早知道我会跳窗潜逃,故意在窗下准备堵我。
    我尴尬一笑,“是啊,我欣赏欣赏风景。凤儿姑娘不是在客栈大厅内用膳食吗?怎么跑到后院来了?”
    “奴家知道想公子此等潇洒之人,必然会‘开窗赏景’,奴家思您心切,特到后院等候,只为能看您一眼。”
    血凤的声音充满感情,柔媚至极,我听得骨头都快酥了,“谢凤儿姑娘抬爱,张某有点困,先歇息一会。”我直接关上窗户,背靠着窗户旁边的墙壁,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楼下后院中的血凤冷冷地眯起了丹凤眼。
    我敢肯定,血凤马上就会来敲我的房门,刚刚她在窗花下边堵我,应该认为我不会再跳窗跑路。
    饼来两分钟。我确定血凤没站在楼下的庭院中后,我立即轻轻打开窗户,身影一纵,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依然是前往麟洲的方向,天色渐渐暗下来,光线灰暗,四周草木森森。树叶随风吹动,沙沙作响,若大的官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我一个人走在不见人烟的官道上,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张公子,这官道上的行人早已找地方投宿了。不知公子独身一人,连客栈内忘了的马儿也不要了,打算走到什么时候才歇息?”带着点媚气,带着点矫情的凉凉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忽地僵直了脊背,不敢回身。
    这嗓音正是血凤那老妖婆!
    我还以为我甩了她,想不到,她却一直悄无声息地跟着我走了一大段路,我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我的天啊!太恐怖了。
    见我没出声,血凤娇笑,“怎么?公子怕奴家?”
    依然是无声无息地,血凤在瞬间便出现在我身后,她的纤纤玉手搭上我的肩膀挑逗性地抚摩。
    是啊,我很怕你。我强装镇定,“凤儿姑娘,张某真的已经有妻有妾了,不能接受凤儿姑娘盛情,还望凤儿姑娘见谅。”
    “水帘明眸,削肩柳腰,若我没猜错,你是个标准的美人儿。”血凤冷冷一笑,“一个女人,你何来妻妾?”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个女人?”
    “在客栈里便知道了。”血凤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我在客栈内曾摸过你的手,你冰肌玉骨,岂是男人能拥有的细致肌肤?哪怕你易容得再到位,我血凤活了六十七年,你岂能瞒过我的法眼?”
    我心头震惊不已,“既然如此,为何你还一路缠着我?”
    血凤猖狂一笑,“你不是早才出来我是前任阴魔教主血凤了吗?你应该听过,被我看上的男人,一个也跑不掉!被我看上的女人,一样难逃我手心。”
    “原来你真的是血凤!”我的心头万分恐惧,“你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血凤轻扭细腰,绕到我面前,她伸出纤纤玉手细细地抚摩着我的脸蛋,“你易容成俊男的模样真够帅气。你知道吗?我血凤活了六十七年,总共看上了三个女人。第一个,在四十年前就死了,第二个…”
    血凤的拳头咯咯作响地捏起,她神情愤怒难当。
    我接下她的话,“第三个是现任阴魔教主天魔前阵子处死的阴魔教右护法红凌。第三个就是我。”
    血凤狂肆大笑,“不错,你很聪明。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我退离血凤三步远,“可惜,我不喜欢你。”
    “无所谓,我要玩的是你的身体。”
    你真他妈变态!我在心里咒骂一声,嘴上试着跟啊、她讲道理,“血凤姑娘,你我皆是女人,少了男人那样的‘东西’,根本玩不起来,还望姑娘见谅我只喜欢男人的心里倾向。”
    “你称我姑娘?哈哈!…好好!…”血凤阴柔轻笑,“你很聪颖,若然,你敢称我一声前辈,那么,你现在已经死了。”
    我打了个寒颤,血凤妖媚地瞅着我,“膜拜女人的身体,感觉跟男人不同,女人与女人,可以用很多东西制造快感,比如,假的木制男根。你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我保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怎么样?是要我硬逼?还是你乖乖地从了我?”
    想到你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妖婆,我就想吐,从了你?不如杀了我!
    就算我假意应承跟血凤周旋,待机逃跑,依血凤的精明,我根本逃不掉,她既然对我有兴趣,哪怕我现在正面反抗她,输了,她也不会杀我。
    我神色阴晴不定,悄悄凝聚真气于掌心,朝血凤发出一掌,血凤快如闪电地躲开,一爪袭向我,我及时避开,与她缠头起来,可是没到三十招,我便被血凤一掌打中胸口,步伐不稳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而我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也同时被她用内力吸到了手上,很适时地,血凤再一弹指,我的发带立即断落,霎时,我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一头三千青丝倾斜而下。
    血凤一愣,惊艳于我的绝色美貌,更让她震惊的是我的身份,“你是天魔的夫人?”
    我中了血凤一掌,胸口一阵闷痛,鲜血自我的嘴角汵汵流下,“你怎么知道?”
    血凤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卷竖着摊开,“哈哈哈!你好好看看,这是天魔为你亲手画的画像!前阵子我碰到天魔教徒拿着天魔亲手为你画的画像寻你。你的相貌,我可是深深谨记啊!”
    “哼!”我一檫嘴角的鲜血,“不用你这个老妖婆记!天魔不是说你早死了!怎么会没死?”
    “我怎么能死?”血凤苍然怪笑,“天魔骗我喝下‘见血封喉’之剧毒,一剑刺传了我的身体,我会闭气功,及时装死,仍然逃不过一劫,天魔竟然不念与我有过一次之欢的露水恩情,命人将我的‘尸体’扔下悬崖。老天有眼,我被扔下崖时,摔在一处突出的峭壁平台上,没落下崖底,有幸没有摔死。”
    我心里郁闷行云当时为什么不将血凤的尸体五马分尸,现在,后患无穷啊!
    我不解地凝起眉,胸口的内伤疼痛使我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为什么?你四个月前落崖,现在才重现江湖?”
    血凤阴狠地瞪着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我既然必死无疑,我只想做只明白鬼。”
    “好,我成全你!”血凤妖媚地勾起美丽的唇角,“四个多月前,我用尽最后一口真气,腾跃上崖,可是我受了重伤,变成了半个死人,我的容貌恢复了苍苍老态!我不能受伤,一受伤就会苍老。受多重的伤,老多少!我用了四个月养伤兼吸取男人精阳,总算恢复了功力跟容貌!我要夺回阴魔教主之位!我要找天魔报仇!你是天魔心爱的女人!就从杀了你开始!”
    血凤眼放厉光,她一双玉手呈利爪状,身体悬空朝我飞扑过来,我聚集真气,及时避闪,吃力地与血凤再次缠斗,可用不了几招,我再次不敌,眼看血凤的利爪就要袭上我的面门,突然,嘭!一声,一枚暗器的凭空出现,击中了血凤的手爪,使血凤不得不弹开身体。
    血凤大惊,“谁?”
    在血凤出声的同时,一抹宝蓝色的清俊身影几个腾空飞跃,翩然落在我身侧,接住我已然站不稳的身躯。
    我落入了一个既熟悉又安全的怀抱,我甚至不用看他的相貌,就知道他是谁。
    我水润的明眸深情地望着抱着我的蓝衫男人,“御清…”
    君御清定定地回望着我,在他比黑色玛瑙更漂亮的眼眸中蕴氲着无限思念,“萱萱”他略带磁性的清润嗓音饱含着思念的柔情,他绝色的俊颜上盈满再见我时的无比兴奋,我心中深深一震,原本受了内伤的胸口血气上涌,再次呕出一口鲜血。
    君御清心疼地瞪大了眼,他温柔地拭去我嘴角的血痕,“萱,你没事吧?”
    他焦急担忧的神情令我心头一暖,我无力地摇摇头,“清,你放心,我没事…”
    君御清单手将我紧搂在怀里,一手执起长剑,愤怒地等着血凤,“你居然敢伤了萱萱!”
    血凤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看着君御清,她眼里散发出强烈的饥渴之光,“好俊的小伙子!刚刚你怀里的小丫头叫你御清?你是当今皇帝的三弟靖王?”
    “不错!”君御清愤怒十足,“你伤了萱萱,本王要你的命!”
    “哈哈哈…小伙子,你知道我是谁吗?”血凤得意洋洋地报出大名,“我是名满江湖的前任阴魔教主血凤!”
    血凤本以为君御清会被她的大名吓到,哪知君御清只是冷哼一声,“原来是贱满江湖的血凤老淫妖!江湖传言你几个月前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没死?”
    血凤眸中奕奕生辉,“世上有你如此俊秀的男人,我又怎么舍得死呢?只要你肯与我一夜欢好,我就放过你怀中的小丫头。”
    君御清美得令花儿失色的俊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你?一个喜好与男人杂交的老淫妖?本王连多看你一眼都嫌污了本王的眼睛。”
    血凤恼羞成怒,“我得不到的男人,从来只有死路一条。”
    君御清神色清冷,“你敢威胁本王,伤害本王心爱的女人,亦只有死路一条。”
    血凤哈哈大笑,“就凭你小子的武功?我血凤号称江湖第一高手,看你的相貌最多二十出头,老娘我活了六十七岁,与男人交欢的时辰比你练功的时辰还长,我怕你小子连我十招都接不住。”
    “是吗。”君御清冷冷地瞥了眼血凤的手背,“或许你没受伤,本王打不过你。可惜,就算本王不动手,你仍然命不久矣。”
    血凤这才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适才被君御清用暗器击中的伤口已经开始微微变青,“你在暗器上下来毒?”
    “本王基本上不用暗器,因为本王的暗器上全沾了天下至毒‘腐蚀散’。这种毒会在一炷香之内游遍人的全身,尔后全身腐烂而死,死相非常凄惨。若不在半柱香内泡在冷水中将毒逼出来,只有死路一条。”君御清冷然一笑,“你的手背被本王的暗器击中,现在开始发痒发麻,很快就开始腐烂变臭,本王何需浪费力气与你缠斗?”
    血凤不太相信地瞪大了眼,“不,不可能,‘腐蚀散’这种毒,我根本没听过。”
    “怎么不可能?‘腐蚀散’乃祥龙国第一御医穆佐扬最新研制的独门毒葯,穆佐扬是御医,本王贵为靖王,向他拿个毒葯有何难?”君御清算计地眸光瞥向血凤,“知道本王为何还不动手,浪费时辰在这跟你废话吗?因为,很快就到半柱香的时辰了。”
    “你是想拖延时辰,让我毒发致死?”血凤恼愤地微眯起丹凤眼,我软软地靠在君御清怀中讽笑出来,“老妖婆,你脸上的皱纹开始冒出来了,你伤得不轻吧?”
    血凤脸色胚变,作势要逃走,君御清立即抱着我向她追去,血凤见君御清真的向她追来。她这才快速施展轻功逃离。
    君御清看了看血凤消失的方向,没有再追。
    “清,你的暗器上根本没有沾‘腐蚀散’,对吗?”我的脸色很苍白,君御清点点头,“还是萱萱了解本王。穆太医根本研制过本王所说的毒物,本王编造的。暗器上只是沾了些普通的麻痒粉,用清水洗一下,就没事了。说血凤中了毒,是本王故意吓唬血凤的。她武功高深莫测,本王不是她的对手,只得用计脱离危险。”
    “血凤刚才在试探你,她装作要逃走,没想到你真的追上去,她便确定了自身真中了‘腐蚀散’,若她刚刚逃跑时你没追,她就认为中毒是假。”我钦佩地看着君御清魅力过人的俊脸,“清,你连血凤的心思都猜得透,真聪明。”
    “本王聪不聪明无妨,只要能保护萱萱就好。”君御清温柔地看了我一眼,抱着我疾速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一艘豪华的三层大船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江面上,正开往祥龙国第二大城市麟洲。
    这是一艘私家豪船,船上有着数百名护卫官兵,有专职厨娘,随船的大夫,庞大的阵仗显现出该船的主人身份尊贵非凡,而这艘大船的拥有者乃当今靖王。
    船舱内布置得温馨雅致,我静静地躺在大床上,靖王君御清神情焦急地站在床边,一名年过五旬,留着山羊胡须的大夫正在为我把脉。
    仓房中很安静,连微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君御清浓黑的俊眉深深紧锁,“胡大夫,萱萱她怎么样了?”
    胡大夫细细地为我把过脉后,站起身恭敬地朝君御清一揖,“启禀靖王,萱萱姑娘受了内伤,未伤到五脏六腑,伤势并不严重,只需开几幅葯,再好好调养几日。即可恢复健康。”
    听了胡大夫的这番话,君御清原本深锁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船舱中有很多备用葯材,你要开的葯方,在仓中备用葯材里,可配得齐全?”
    “回王爷,配得齐。”
    “记住,多开几贴调理身子的补葯来。”
    “是…”胡大夫刚想离去,君御清想了想,又道,“记住,葯,得用最好的。你现在就去开葯方,吩咐厨房煎葯端来。”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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