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九章 一起送到火葬场 二合一

    “什么人！”
    毕晶双脚刚刚落地，对面就同时传来两声质问。一抬头，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正面对自己齐声发问，目光中带着惊叹之意。大概其刚刚萧峰上山那手轻功，让两人吃惊不已。再仔细看看，毕晶就有点乐了：那个瘦一点的，也说不上很瘦，但身材格外高大，也就比萧峰挨不了多少，身材就比萧峰瘦一些，显得不那么魁梧，高鼻深目，颇有西北某些少数民族的样貌，但头发乱糟糟的，一团一片地垂下来，脸上东一片西一片到处都是污泥，面目看不清楚。不过不用问，欧阳锋无疑了。那矮一点的，白发白须，却是面色通红精神矍铄，其实到也说不上胖，就是身材健壮，但那个大肚子累累坠坠的，比现代某些老板的啤酒肚还要臃肿得多。再一看脸，哟，乌蝇哥？啊不对，太子哥？歌神，也不对！对了，洪七公！
    可是，洪七公干干净净儿的，欧阳锋倒是衣衫褴褛污浊不堪——你们俩到底谁是丐帮帮主啊？还真就是丐帮有史以来最英俊潇洒干净雪白的少帮主？
    萧峰放开毕晶，双手抱抱拳，道：“我是萧峰，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真直接说自己是萧峰了？不怕洪七公一掌拍过来？当然了，就算他一掌拍过来你也不怕，可你不怕我怕啊，掌风稍微扫一下我这小身板就受不了好吗？眼见洪七公脸色一变，毕晶眼一翻，只觉的自己浑身发冷，档底下嗖嗖一阵阴风，某个部位整个都抽抽了。心里觉得不妙，往下一看，登时大喊一声我靠——自己双脚正踏在一道窄窄的石梁上，宽窄只有不到两尺，长倒有不知道多少长，横架在两座峭壁之间，就跟半空架了条钢丝似的。
    脚下两边是深不见底的峡谷，瞅着都那么眼晕。脚下风声呼啸，从裆下穿过——怪不得感觉裆下有阴风阵阵呢，毕晶只觉得某个部位都快缩进腔子里去了，一抽一抽地那么疼。洪七公和欧阳锋站在对面一块小小的平台上，和自己的石梁间离着好几丈远，中间隔着的就是那深不见底的峡谷深渊。
    一阵更猛烈的狂风吹过来，吹得毕晶身子一阵晃动，慌忙伸伸手想平衡一下，伸到一半却又忽然觉得不保险，猛然停住，想扑在地上抱住石梁，腰刚一弯就觉得身体又一阵乱晃，慌忙定住，摆了个龟丞相的架势，上上不得下下不得，体内一阵彻骨寒意，嗷一嗓子：“萧哥——”
    萧峰转过头来，轻轻摇摇头，抱歉地笑笑：“抱歉，忘了你不会武功。”伸手扶住毕晶肩头，一股热气透体而入，飞快地在毕晶体内游走，所到之处，寒意顿消，瞬间全身就变得暖烘烘的，身体也站得稳稳当当不再摇晃。
    “这就是内功？这么神奇呢？”毕晶恐惧渐消，好奇之心大起，“这简直是天然暖宝宝啊！”
    萧峰哭笑不得看了毕晶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呢，这么会儿又变成好奇宝宝了？这胖子脑子是怎么长的？
    这边这么一闹，对面洪七公好像神色没那么凝重了，不顾却多了几分好奇之意，尤其是看着毕晶的是时候，这种好奇越发浓烈，似乎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上去完全不会武功的胖子，怎么会来到这华山绝顶的？
    毕晶一见洪七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心里叽叽歪歪道，妈的看什么看，老子不会武功还不能上来旅游了？华山是你家开的啊！
    洪七公只是扫了毕晶一眼，随即脸色又是一变，看着萧峰，神色郑重起来。毕晶心里一转，也就明白了，刚才萧峰提着自己上山，这个动静不可能瞒得过这两大高手，这份功夫，也不由得洪七公不骇然变色，要不是萧峰一身正气看上去完全不像坏人，这老叫花子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不过旁边的欧阳锋倒还是浑浑噩噩的，没觉得萧峰怎么样，两只眼睛不断偷偷瞄着洪七公，目光越来越狠厉。
    不好！这老疯子要偷袭！毕晶脑子里灵光一闪，惊呼一声：“洪七当心！”
    “住手！”毕晶都能发现的事情，萧峰当然不会看不见，怒喝一声，左手拎起毕晶，脚下用力，腾空而起，朝着那小小平台飞跃过去。“又提老子脖子！”毕晶眼睛只觉脚下生风，身体已经飞到半空。
    洪七公闻听毕晶示警，身后劲风袭来，顿时一惊：忘了老毒物了！不及回身，反手就是一掌。但这一掌毕竟仓促而发，已落了下风，身体一震，向后跌飞出去。欧阳锋刚要追上动手，萧峰提着毕晶已经越过数丈宽的深渊，半空中断喝一声，右掌凌空下击，直取欧阳锋头顶。欧阳锋只觉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不由大骇，转过头来双膝微屈，肚子瞬间估得老高，胸腔间发出“呱”地一声大叫，双掌全力向上猛击。
    双掌交汇，发出一阵震天巨响，周围雪花冰块纷纷飞起，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山顶飞坠深谷，轰隆隆的回响远远传出去，久久不绝，更增威势，毕晶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了，还是惊得张大嘴合不拢腿。
    飞雪四溅中，一条身影陡然凌空飞起，凌空翻了两个跟头，踉跄落地，站立不稳，往后噔噔噔倒退几步，到了悬崖边上这才堪堪站稳，立刻运足功力，摆了个防守的架势，却一时不敢向前。隔着污浊不堪的一张泥垢，都能看出他满脸的惊骇，正是欧阳锋！
    “飞龙在天！”远处，悬崖另一头，洪七公满脸骇然，惊呼出声。
    惊呼声中，萧峰提着毕晶轻轻落地，稳稳站住，往洪七公看过去，不满道：“大敌在侧，怎可如此不小心？”那神态，就跟老子教训孙子似的。
    毕晶呵一声，毕晶差一点当场爆笑出声。可不是教训孙子么，算起来，萧峰当洪七公的祖爷爷都够够的了！
    再看洪七公老脸一红，居然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那表情蠢萌蠢萌的，配上乌蝇哥那张脸，太特么让人出戏了！
    “算了萧哥，你也别说他了。”毕晶人了好半天才不去看洪七公那张脸，憋着笑道，“你这个孙子就这样，从来都不防备别人偷袭，尤其是防备老毒物——上回在黄老邪那条船上，还不是被老毒物的蛇差点咬死？”
    要说洪七公这老头，当初面对裘千仞的时候，满嘴老叫花一生杀过二百三十一个人，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好像全天下就他心最狠手最辣一样，结果几次上人家的当，差点被搞死。好容易靠着九阴真经苟了这么多年，按照原书里的写法，还是被欧阳锋突如其来的攻击逼得拼尽内力，最后双双毙命于华山绝顶。这不能不让人怀疑，这老叫花子真杀过人？或者说他杀得人都是什么臭番薯烂鸟蛋的不值一提的混混？一想到这儿，就一肚子疑问对洪七公道：“我说你这是第几次了，多大人了，怎么老不长记性呢？”
    “什么叫你这孙子啊，”萧峰不满道，“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洪七公却是大骇，脱口道：“你怎么知道？”说着看了眼欧阳锋，老脸居然又是一红。欧阳锋又是一怔：“老毒物？那是谁？怎地这般熟悉？”
    “老毒物就是一大坏蛋！”毕晶呵呵乐道，“回头咱们一起打丫的哈！”
    许是毕晶看上去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杀伤力——反正不管这两样儿哪一样靠前吧，欧阳锋好像警戒之心大减，但迷茫之意却更浓了几分，毫无征兆就收了功架，站在那里摸着满脑袋脏辫儿，一指洪七公，呆呆道：“那他又是谁？我又是谁？我从哪儿来，到哪里去……”
    好嘛，这位又磨叽上了！毕晶苦笑道：“你消停会儿吧，还跟那思考哲学问题呢？你那点文化，想不通的——换了张国荣演的那个还差不多……都过来都过来，跟你们商量点事。”
    洪七公看看萧峰，又看看毕晶，点点头大步走过来，抱抱拳，恭敬道：“不敢请教，阁下……”
    萧峰放开毕晶，对洪七公抱抱拳，“我是萧峰，这回是来找你帮忙救个……”
    他这一放手，毕晶就觉得嗖一声，全身都冷下来，周围呼呼狂风似乎全往自己身上招呼了，冻得一哆嗦：“咱别这说了，动屎老子了……这红光该来了吧？”
    话音刚落，一道红光从天而降，将毕晶萧峰洪七公笼罩在中间。
    “哟，真说来就来啊？”毕晶大奇，“啥时候这么听话了……诶你怎么也过来了？”却见洪七公走过来的时候，欧阳锋也傻呆呆跟着过来了，正好被笼罩在红光之中。
    “我靠！萧哥把他扔出去！”毕晶大叫，这欧阳锋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带到那边去指不定怎么祸祸呢！其实不等他喊出声来，萧峰已经发现了欧阳锋，一掌拍向欧阳锋，欧阳锋抬手还掌，但劲力未吐，脑袋一低，双手软绵绵垂下来，人已经和洪七公同时昏迷过去，动也不能再动。
    萧峰“哎呦”一声，急忙收力，手掌仍然推得欧阳锋身体飞退，却撞上红光边缘，顿时弹了回来。
    毕晶脸色刚一变，红光已经升在半空，只听得下面忽然有人喊：“爸爸，洪前辈，你们——”
    杨过？毕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刚才没在，要么是武功跟不上俩老头，要么就是跟书里写的一样，不是在睡觉就是出去挖土豆地瓜去了——不对，宋朝这时候还没引进这外来物种呢，估计就是土产木薯什么的。本来想看看这时候的杨过是啥样，但这时红光已经离开华山之巅，别说看见人了，连下面喊些什么也已经听不见了。
    “这个怎么办？”时空通道内，萧峰指指昏迷不醒的欧阳锋，似乎颇为自责，“没想到红光这回来这么快，没来得及处理他。”
    “带回去呗，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扔出去？”毕晶郁闷极了，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把欧阳锋弄进来了。不过这样也好，原书里俩老头儿就是一块抱着死的，然后杨过才下山去到英雄大会见到郭靖。今天要是单剩下这老头儿一个在这儿，再和杨过会了面，虽然不知道俩坏蛋又会闹出什么来，但肯定跟原来的神雕线不一样了。这么说来，把欧阳锋带走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是把自己在这里瞎搅合的影响降到最低了。至于现在下面那个杨过，是不是亲眼见到这道红光把他干爹带走，又或者是见到了之后会不会以为他干爹和老叫花子一起得道飞升，那就暂且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不影响主线剧情，爱咋滴咋滴吧！
    红光回来得很快，就这么一两句话的工夫，红光一收，人已经出现在屋里，腾腾两声，洪七公和欧阳锋落在沙发上，毕晶也已经稳稳站在屋当中。
    “胖子你回来了？”母老虎一脸欣喜，随即一愣，“咦你怎么浑身发青的？又出啥事儿了？”
    毕晶哆嗦了半天，刚才先冻了半天，又被萧峰内力暖过来，最后那一下又冻蒙了，这会儿还有点浑身发冷呢。听母老虎问话，也没搭理他，先低头感觉了一下，自己某部分还在，而且有从抽成一团的状态恢复过来的迹象，这才放心，白了母老虎一眼，哆哆嗦嗦道：“你说怎么了？不信你去试试？差点冻死老子！”
    说话间，杨过早已经跑到沙发边上，看看洪七公，叫了声“前辈”，又转头看看欧阳锋，叫道：“爸爸！”说着要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污渍淤泥。萧峰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伸手点了欧阳锋两处穴道。杨过一呆：“萧大哥——”
    萧峰拍拍他肩膀：“防备他突下杀手，你放心，回头说清了就解开。”
    杨过也知道欧阳锋是个啥样儿人，呆呆点头，回头看看欧阳锋，仔仔细细给欧阳锋擦脸，目光中竟然有几分难过。毕晶看得啧啧称奇，这小子，终究是个至情至性的人，别人对他好，他是不会忘记的。
    众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就俩新人，毕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母老虎扛扛他道：“那个就是欧阳锋？怎么一起弄来了？你赶上他俩打架了？都弄过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母老虎一脸的好奇，连珠炮一样提问，毕晶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个问题好。回头看看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的俩老头，不由一阵怒火中烧，老子费心费力差点冻死，你们俩倒挺自在啊？恶狠狠道：“还能怎么办，一起送火葬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