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追捕
桑无痕听完,朝依依看一眼。
这是每次审完犯人他下意识的眼神。
依依懂,柔声道:“现在去么?”
“夜还不晚,平溪镇离清心镇三四十里。就算再延长二十,总共也不过五六十里,若快马加鞭,到达时,可能村子里有些住户没睡,我们完全可以摸清秦一花住在哪里,然后捕之。”
她点头称是。
这时,孟盈娇亲自端来茶水。
桑无痕拿起一杯,一饮而尽,极为正色地对她道:“孟姑娘,我和依依在此就不打扰了,想向山庄借两匹马,顺便说一件事。”
“好,马匹小女子马上准备,请您讲事件。”
“希望你带着秋姑娘亲自去益州衙门,对张大人说是我叫你姐姐来自首,这样做,对日后量刑之轻大有帮助。”
嗯,无痕哥哥为孟姐姐之事,也算煞费苦心。依依心一念。
孟盈娇一跪。
“谢谢捕头为我姐姐指明一条生路,小女子一定照办。”
桑无痕把她扶起来,不再言语,转身迈出房间。
......
月圆,夜自不黑。
桑无痕和依依在一高大的围墙边停下来。
通过附近之人描述,这里正是秦一花的家。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匹系在路边一棵大树上。
“无痕哥哥,翻墙而进,还是敲门?”
“现在是抓捕,当然不能按礼节行事。”
说完,纵身一跃,向院内直飞。
依依紧跟。
月光很亮,里面景物两人自然看的清楚一切。
院子不大,没栽种什么花草树木,显得空荡。
中间,座落着一幢装修精美的阁楼。
它大门没关,大堂内有灯,不过,没看见人影晃动。
桑无痕一个手势,蹑手蹑脚靠近。
他准备暗中观察一番,若发现秦一花,立即现身抓捕。
当两人离阁楼十米左右。
蓦地,身后有一粗旷男子暴喝:“那来的狂徒,竟然偷偷摸摸夜闯本阁楼?”
桑无痕一扭头,便看见一高大男子双掌带劲风向自己直扑而来。
他没丝毫犹豫,伸出单手闪电一迎。
“嘭”的一声。
男子被内力震的一退数米。
而桑无痕当然纹丝不动。
说真,自己还未用全力,否则,对方就不只是退那么简单了。
“好厉害的毛贼,哪方来的,报上名号。”男子一声厉,又身子一纵,手一化掌,再次向桑无痕胸前击来。
想必,刚才的一对掌,他自是不服气。
与时同时,一旁的依依身子一飘,飘向堂厅。
她想到:既然行踪已被人发现,畏手畏尾变的毫无意义。
外面有无痕哥哥对付足够,自己完全可以提前进阁楼。
这么做,还有一种考量:秦一花是认识他们的,怕此刻她在堂厅某个角落或者楼上窗口静观,发现情况不妙,从而逃之夭夭。
所以,快速现身进入阁楼,就算秦一花瞬间认出自己,量想逃也逃不了。
桑无痕知依依用意,不赞暗赞一声:好,聪明。
紧接着,脚步微侧,向前一迈,丝毫不惧迎面而来的强劲劲风。
手化利爪,硬生生抓向男子的左手掌。
这一抓,快若流星,没人看的清。
随着清脆的一声“喀嚓”骨响。
男子便身子稍微一弯,呈半蹲样子。
若不是手掌被对方牢牢抓住,一定会坐在地上。
当然他不想如此狼狈,但也毫无办法。
因为桑无痕在抓到掌心之时,另一只手化指已经点中了自己的眉心。
““无,无形手”?你,你是捕快?”他语音颤抖一句。
“不错。”
桑无痕二字一答,听见大堂内有人怒喝及出剑之声。
原来,依依一进大堂,双眼一扫,没人影。
她刚想飞向二楼,却看见台阶上出现了一名十六七岁、手拿长剑的少年。
想是少年在楼上听到外面有打斗,忙下来瞧瞧什么情况。
此刻,他大叫一声:“你闯入阁楼想干什么?”
没等答话,身形一跃,剑峰一直,居高临下向依依急刺而来。
依依见不是秦一花,自然不想纠缠。
不想纠缠,唯一办法是不能让对方再出招。
所以,她右玉手一伸化掌。
这一掌打出的道力,虽未尽全力,但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抗衡,更何况一名乳嗅未干的小子。
随着劲风乍起,少年手中之剑“当”的一声,成为几节,身子则如飞絮一般飘向墙角,重重跌落下来,一动不动。
显然,受伤不轻。
依依心系秦一花,哪管这些,看都没看,玉足一点,身子腾空飞向二楼。
此刻,外面的男子听到剑断及身子撞墙之声,心知不妙,语音凄凉一叫:“平儿,你怎么啦?”
桑无痕也怕依依因没看到秦一花,就遇到阻力而心烦闹出人命。
他五指一松,一把抓住对方肩膀一提,朝大堂奔去。
大堂内,不见依依人影,只有一名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嘴边露有血迹的少年躺在墙角。
桑无痕连忙放下男子,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子,这瓶子装的是平日必备的专治内伤之药丸。
他走到少年面前,然后,拧开瓶盖,倒出几粒黑色丸子,有点强行灌入少年口中。
“不必太过伤心,你儿子没事。”
男子曾是江湖中人,看对方一系列举动知道在救人。
他脸色略开,张口问道:“你,你既是公门中人,为何夜里偷偷闯入民宅?”
桑无痕没回答,朝二楼看了看。
刚想移动脚步上去。
依依却一脸失望地现身。
很明显,楼上所有房间没看到秦一花。
“你夫人秦一花呢?”
从男子口中喊平儿时,桑无痕便知道他是谁了。
“你们找我夫人?”
“请注意用词,不是找,而是抓捕。”依依到得他面前,有点厉道。
“抓捕?一花她,她犯了事?”语气似乎极为惊讶。
“少啰嗦,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即可。”
“我,我哪里知道。”
“不知道?”桑无痕冷冷看他一眼:“作为丈夫,竟不清楚自己妻子行踪?你在蒙谁?”
“捕,捕爷,我,我真的不知。”男子一指墙角已经睁开眼的平儿:“若不信,可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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