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下山
“对的。”
“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
这问题太过简单,桑无痕没正面回答,有点自语道:“现在看来,玲姑娘的师父师娘死于秦海山之手没错,他之所以杀二人,我想肯定是受雇佣,得了别人银子。”
“捕头说师兄受雇佣我相信,因为,他在师父那儿待了几年,应该早就闻听过“梅花”派掌门人梅一念名字,若是想报自己私仇,不可能等那久才动手。”苏启顺着说道
“是的。那个雇佣秦海山的人,也就是昨夜置他于死地的凶手。”
“为什么凶手迟不杀早不杀,偏偏我得知他藏身之地后行动?”
“他可能一直没打算要灭口,秦海山之死,与你和我有很大关系。”
“与我们有关系?”
“对,凶手知道我们正在全力找秦海山,但没想到你这么快找到了他的藏身之所。”
“也就说,那天夜里,我和玲妹发现师兄住处时,已经被凶手看见?”
“正确。凶手看见之后,怕我们抓住秦海山,将他抖露出来。”
桑无痕看了看死者前胸黑色的地方,然后一掀半躺,用手在背后一拍,几枚长针“嗖”的从胸口里面一喷而出。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支仔细瞧了瞧,又拿起桌上的菜盘,用鼻子嗅了嗅里面的剩汤,道:“你离开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黄昏吃晚饭时,他派人杀了秦海山。”
“为什么不说是他自己?”
“应该不可能。秦海山首先胸口中的是有剧毒的“万魂”针。”桑无扬了扬手中的针,继续道:“尔后又被人用掌一击。根据我查到现在所掌握的情况,真正凶手没有“万魂”针,出手也绝对不会用掌。”
“捕头,若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假设秦海山之死,纯属一种他与别人的私怨而产生的呢?”
“从他杀梅一念夫妇,躲藏这里不过一年光景,试问,会与人结下生死恩怨么?再加上,桌上两只酒杯及两双筷子,摆明凶手派的人与他极为要好。”
桑无痕稍一停顿,向整个环境一扫,沉声道:“堂屋内亳无搏杀痕迹,很显然秦海山被人突然袭击导致中招,否则,凭他“催魂杀”,鹿死谁手还真不得而知。”
“嗯,这一点我相信。”苏启承认,话峰一转:“既然您检测出他死于“万魂”针,那么,寻这个凶手应该很简单了。”
他摇摇头:“从“万魂”针入手,简直不可能,这种阴毒的暗器,我是在几年前听我爹讲天下兵器时描述过,但具体是哪个门派、及哪些人使用根本不清楚。”
苏启闻听,稍一思索,道:“此路不通,您还有第二条路。”
“你意思,查询周围邻居,收集秦海山住此地有多少熟人,再从中筛选?”
“是的。”
桑无痕叹口气:“你也看到,此屋基本算得上单家独户,周围除了别人家拦的篱笆墙种的菜园,哪有什么相连邻居,只怕希望渺茫。”
他一停顿,看了看外面天还没黑定,又道:“不过,照例查还是要查的。苏兄,我想这样,你立刻去衙门报案,到时,周仵作自然带领捕快会来勘验尸体,然后,你们在周围走访一下,收集到的信息回衙门再说。现在依依正办一件事,我想去与她会合看看情况,不知能否答应?”
“好。您吩咐的一切,我自会办妥。”
“那就有劳了。”
桑无痕口吐五字,显得很是着急,转身向外行去。
......。
申时
山林中轻雾缠绕,寂静深幽,显得好美。
而依依却没一点兴趣观景。
她沮丧地坐在一块大石上。
也对,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不仅人没抓到半个,而且现在连朝哪个方向去追她们都不能确定。
不过,返回去的路,还是简单,因为,追的时候,每隔三四米,树上都有被随身携带的小刀随手划过的两条深深刻痕。
这是在客栈临别时,桑无痕再三嘱咐之事,自然容不得半点疏忽。
返回去,还是胡乱往前而行?依依此刻自问:若回去的话,证明自己已经放弃追人。
若往前行的话,虽说仗着掌法厉害,就算到了夜里心里都不怕,但又未必能追的上。
她举目四望了一下,突然笑了笑:我好傻,追她们两人是朝下山方向而追,若返回的话,岂不又到山顶?到时还不是要下山?这样做的话,岂不冤枉走好多路?
自己及时制止了“催魂杀”行凶,量想吴江等人无大碍。
至于雷风和肖云,在“残阳剑法”没要他们性命的情况下,也应该问题不大。
我又返回山顶做什么呢?说不定,他们早已经离开,不知所踪。
算了,我还是胡乱前行,管它什么,起码是朝下山方向而行,只要找到一条路、哪怕很窄的一条路就算出山了。
主意一定,依依起身。
约穿梭十几分钟,看见了一条溪流,不,确切地说是小小沟,水面不过一米宽度。
当然,口渴的正厉害她哪顾这些,当即用手捧水喝了个饱。
稍停顿一会儿,便沿着小沟向下而迈。
也不知过了多久,沟边两旁的树叶突然有点模糊不清。
她止步,抬头向浩瀚的天空望了望,发现已到黄昏。
黄昏,预示着天将黑。
天黑,预示着不知在哪儿藏身住宿。
依依加快步伐,希望尽快找到一条完整的下山之路。
行着行着,突然眼前一亮,小沟边竟出现一块平坦、面积不大的空地。
空地中间居然座落着一间有点陈旧,但绝无丝毫破败的小屋。
小屋很小,墙壁全是石头砌成,顶盖筒瓦。
屋檐下横牵着一个铁丝,铁丝上挂着许多已经晒干的尖尖红椒。
显然,有人居住。
此刻,大门微掩,里面没灯光照射出来。
出现如此情形,自然令人大喜。
依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踏上平地,走近小屋,十分礼节地身子站直,语气沉稳道:“请问屋内有人么?”
半晌无应。
“请问主人在家吗?”
她提高声音。
还是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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