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行废灵根
虽然刚刚才过了午时，偌大的大厅中也是冷冷清清。厅中坐定两人正在品茶。
“已是最后一日啦！再凑不足三百人，我们可就难看了啦？”左侧一位说道。
右边一人接口道：“想不到，做足了宣传，这孤山城居然也没收到三百弟子。还差三人啦！要不年纪上再放宽一点，总要凑足三百人，否则，阁晔师叔脸面上也不好看。”
“派里规定骨龄二十，怎可私自放宽。年岁大了，招来派里还有什么用？这大招来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仆役之流，年岁大了也用不了几年。阁晔师叔出身程家，想是回程家想法子去了。再说了，还有半日，应该还有人来！再等等！别急。”
说话间，外面侍者前来禀报。外面又有四人前来测脉。
流绪上人哈哈一笑：“我说的吧！差三人来四人！快喊进来。”
流育上人接口说道“但愿都有灵根才好。各个城市、村镇差不多都来了，怎么还有人来？”
“这些都是散落在外的流民，听到消息晚了，又没人组织，荒郊野外又多妖兽出没，不安全。所以来的迟些。这些人敢冒着生命危险赶来，有灵根的可能性极大！”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流育上人点头称是。随即有叹了一口气，“都怪黄商门，前两年大肆招人，什么歪瓜瘪枣的都要，把人招空了，搞得我们现在大招收一些杂役都招不满人。”
“哎！这也不能怪黄商门，三十年前的兽潮，死了不少人，黄商门里也是空了。再不招人，估计他们也是一样，使唤人都不够用了。”
“真的招不到人，用力士之流的做杂役我看也行。”
“那怎么能行？力士做侍从还可，但是真的做不了杂役呀。更何况真人和真君老祖们的洞府，道路难行，没有一些修为在身，也不好办。我看你纯粹的是异想天开。”
四人站成一排，高飞偷偷打量四周，大殿里有四名力士站在殿门处守卫。说是守卫，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守卫的，这只不过要体现仙师的威严罢了！
大殿上还有四名青衣婢女侍奉在一旁，殿里中间的位置摆放一个条桌，桌上摆放有灵果之类的点心。
条桌后有两位仙师端坐，两人年级都不算大，也就三十岁左右模样。左边一人作道士打扮。右边一人却是长袍纶巾书生打扮。
道士打扮的仙师用手点指，立时便有一名少年几步走上前去，站立在条桌前面对仙师恭敬行礼。
流绪上人从桌上拿起‘照脉鉴’，放在第一人手上，暗暗催动灵力。‘照脉鉴’毫无反应。流绪上人面无表情摆了摆手，让第一人下去。
‘照脉鉴’在第二人身上同样毫无反应。流绪上人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第三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刀削斧凿一样的脸庞上甚是严峻。流绪上人同样将‘照脉鉴’放在少年手上。只见‘照脉鉴’上光华一闪，隐隐浮现出白色。流晔上人大喜。金灵根，而且是单灵根。没想到最后一日出现了最好的一个灵根。
流育上人也伸头看来。“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居住在哪里？家里都是什么情况？”
见仙师发问，少年抿着嘴唇。腰杆挺得笔直。“小人潘斐。习郡人，住在六台村。家中只有一奶奶。”
流绪上人接着问：“六台村，你为何不与村里人同行？”
说了两句话，潘斐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了。“回仙师，小人奶奶日前病了，小人上山采药去了，村里人怕耽误行程，所以没有等我一起。”
“六台村恰巧我知道，离此可不近，算来应该有三千里的距离。一路上又有妖兽出没。你小小年纪的，不错不错。”说罢，流绪上人满意的点点头：“你且站在一旁等候。那个小子，过来！”
高飞听见招呼，马上走上前去，深施一礼，然后直接伸出右手。
许是刚才的潘斐让流绪上人高兴。流绪上人木板脸上居然也带上了笑意。
“咦？”流绪上人似乎发现什么古怪一样。
“五行灵根，敢问师兄为何惊异？”流育上人不解的问。
“虽是五行灵根，但此子不但已经开府，且根脉异与常人。格外粗壮。”
高飞一听，“坏了，天生的和后天培育的就是不一样。老祖呀，这是要歇菜呀！”
“姓名、住址、家中情况？还有，你灵根异于常人却是为何？”流绪上人例行公事的发问，语气中又充满期待。
高飞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我、我、我，我叫高飞。住、住、住在潜山村。家里没人。前、前、前些天村里人走了，我没赶上。”说着，抹了一把冷汗。
流绪上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高飞。心说，本以为此子灵脉粗壮可能是个异数，且不说心性不如那个潘斐，没见过世面，灵根和潘斐相比，正好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胆子还小。问两句话都能冒冷汗。怎么能修仙？
虽说灵根粗壮，可能修行时比旁人积累深厚。但若心性不足，如何会有成就。若不是人数不够，这样的人不招也罢。省的招到派里还要浪费资源。不过大招本就是招收仆役之流，只要能修炼到练气中期也就可用了。
高飞嘴上说着话，拿眼睛偷瞄上人。心想，能拖就拖。来的路上，高飞盘算过，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万一被问到籍贯、户口、出生、身份、学历什么的，自己将就还能对付过去，要是问到灵根啦、开府啦，这样高级问题，自己就抓瞎啦！
说家里有仙师！要问是哪个修仙家族的怎么办？幼年得奇遇。得的是什么奇遇？小时候泡过药酒，泡的什么药酒？什么配方？小时候吃过异果。在哪捡的？什么样的？高飞想想都头大。
突然仙师上人一问，高飞正准备往外掏想好的台词。猛地想起在饭馆吃饭要蔬菜的情景。情况不明，可能会越说越错。怎么办？怎么办？冷汗自然就止不住啦！
地球上有句名言（你有权保持沉默）。高飞心想，反正我现在也只能保持沉默了，来个一问三不知。随他去了。
流绪上人许是对高飞失去了兴趣。又或是在意潘斐。没在继续发问。又单独嘱咐了潘斐两句。高飞自然落得清净。然后上人安排两人明天辰时三刻集合。
两人转身向着门口走去，门外呼拉拉走进来有十几个人，前面有四名力士引路，后面是四名青衣小厮，再跟着又有六名侍女跟随两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居中，稳步走进殿里，老者身后还带着一女两男三个少年自门外迎面走来。
“拜见阁晔师叔！”流绪、流育两位上人忙站起身子迎了上来，走到老者近前，两人躬身施礼，腰至少弯了有九十度。
此次飞云派在习郡各大城同时测脉收徒，孤山城由派里诺云洞阁晔真人负责。派里要求招足三百弟子。怎奈来的人虽多，但有灵根的人实在少，若是招不足人，阁晔真人面上也不好看。无奈之下，昨日回转程家。从程家带回三个少年。
见二人迎来参拜，阁晔真人大手一挥，脚下丝毫没有停顿，直直往大厅里的那把太师椅走去。“今日如何？”
“禀师叔！”流绪上人恭敬的答道。“现已有二百九十九人。其中今日收获颇丰。有一弟子潘斐，就是那个人。”说着话，流绪用手一指站立在一旁的潘斐，“金属性单灵根。还有一人，叫林上青，散修，双灵根，今年十九岁，已是练气六层修为啦！”
“哦，不错，不错！”阁晔真人心下大悦，什么灵根显然阁晔真人没有在意，“加上我这三个，已有三百零二个人啦！菲儿，你们还不快过来见过两位师叔。”
“你们去吧！”见阁晔真人没有要潘斐上前问话的意思，流育随手一挥，把高飞等四人撵出了大殿。
高飞一出大门，便被门外等候的孔全拉住。“如何啦？通过没？”
高飞一笑，也不理他。转身向潘斐一拱手。“潘师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潘斐看了看高飞，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说话，扬长而去。
“这谁呀？这么拽？”孔全凑过来问道。
高飞心想，金属性单灵根也不知是好是坏，反正刚才招人的道士对这家伙挺重视的，看样子肯定是好的。
“这人是你师兄，以后要多和他亲近亲近。准没坏处！对了，灵根多好还是少好？”
“怎么，这个拽拽的家伙是天灵根么？”孔全一脸惊愕。
“什么天灵根、地灵根的？我问灵根是多好还是少好？”
“自然是越少越好！这还用说。你怎么这么老土，什么都不懂呀？天灵根就是单灵根，也就是只有一个属性的灵根。这是最好的啦。还有什么异灵根，就是不在五行范围内的，这个也是好的。”涉及到孔全知道的知识范畴，孔全好为人师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你说说，为什么越少越好？”高飞也是真心求教。
“人太多，城里没地方住了。高大哥，你住在哪里呀？我去和你同住，也省的再睡别人家的墙根啦！”孔全没有回答高飞的问话，看来这个问题他也解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