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节
“我是想看看,估量一下价值,日后好回礼。侧妃娘娘这么看得起小女,臣也总要有些表示。”他说得滴水不漏。
“不用,小玩意罢了。就是副……耳环!”饰品她宫里多的是,随便找一件出来就行了。
“是吗?”
“是啊!”
“娘娘,确定?”
“确定!”
“可是……”苏燿光目光一转,朝向了寝殿外,门口跪着苏妘,“我小女儿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是个手镯……”
问檀雅的同时,他也让人去问苏妘了,并告诉她,檀雅侧妃说告诉过她是什么小玩意,她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她和檀雅都会玩完。
“一个说手镯,一个说耳环。娘娘您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檀雅颤了颤,故作镇定道,“对,还有手镯,是一套,我刚才忘记说了。”
“真的?”
“对!”她气怒至极。
“娘娘,其实呢……”苏燿光笑道,“我小女儿压根就不知道你要送什么?她一个字没说。可是你……”
檀雅看向苏妘,她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你……”她着了苏燿光的道了。
“娘娘,恼羞成怒了?不用吧?你这般模样哪还像个侧妃?不如让大王来品品。”苏燿光将问题丢给了白北冥。
白北冥瞪着她,真要送个玩意,何必藏着掖着,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大王,您可不要听信苏燿光的话,你忘了他和王后……”
“住口!”白北冥知晓她又要拿绯瞳和苏燿光来说事了。
“苏妘,给我过来!”他认为檀雅是不可能说老实话的,她不说没关系,总有人会说。
苏妘不经吓,一听到白北冥喊自己的名字,整个身体都在抖,站都站不起来,是清书和几个侍卫拖她过去的。
“大王……我……我……”她头都不敢抬。
檀雅知晓事情要败露了,扑了过去,护着苏妘道,“大王,您别怪这孩子,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帮璴儿。”
苏妘听闻,眼都睁圆了,她果然是想将罪名推到自己身上,“不是的,不是的,大王……”
“妘儿,你可不能乱说话,没看到姨母在给你求情吗?”檀雅暗中捏住她的手。
苏妘突然感到手指一阵刺痛,很轻,所以没当回事,推开她道,“什么姨母,你是想将事情……”话未完,她突然神色一变,僵在了那里,接着表情很痛苦,掐着自己的喉咙,她说不出话了,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她伸出手指着檀雅,眼中满是血丝。
檀雅弯嘴冷笑,稍纵即逝,扑过去哭道,“傻孩子,我不是说了吗,会替你求情的。大王会开恩的。你可是出来时服毒了,我看你吃了东西,你还说那只是点心。妘儿,你可别瞎姨母。”
她唱作俱佳,眼泪汪汪,可是苏妘拼命地摇头。
“快来人,救人,救她啊。”
苏妩赶忙冲了过去,但已经晚了,这是剧毒,见血封喉,只要沾到了必死无疑。
苏妘挣扎地扭动了几下身体,不过一会儿,七窍流血了。
死了!
“妘儿,傻孩子,你怎么自寻短见,这要我和你娘怎么交代?”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虽然防过,但还是没防住。
苏妘死了,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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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雅的寝宫里,璴王用白羽交给他的诀,唤出了东皇钟。
东皇钟有打开空间的能力,只要来过的地方,再远都可以瞬间开启空间到达。
白羽的伤还没好,但是知道璴王念动了诀,火速通过东皇钟出现。
璴王道:“白羽,眼下形势危急,快带我离开这,去我的军营。”
白羽一听他的话就知道他是想反了,他不认为此时反是个好时机。
“你想过没有,事情还没糟糕到这一步。”
“还不糟糕吗,我都被软禁了,想出去都不成。我母后也被带走了。”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绿秀回来通消息,王后那里肯定出事了,“现在再不行动,那就晚了。”
他不想为寇,要做就做王,做狐妖族权利最大的人。
“你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青翼每日都会将狐妖族的动静报告给他听,所以这里的形势他一清二楚。
“你要是不帮我,可没人帮你对付夜隼族的女王。你要么现在带我走,要么我们的结盟取消,老死不相往来。”
白羽已与瑶佳撕破脸皮,若想打回去,兵力不够,只能靠璴王。
“好,但你别后悔!”
璴王并不知,不是绿秀不回来,而是火狐军早就包围了檀雅的寝殿,她进不来啊,早就被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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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part 310 鱼死网破了
苏燿光这个人绝对是个狠角色,他不仅老谋胜算,且擅长打心理战,别人只走一步棋,他已经想好之后的十几步棋。
有句话说的好,那就是姜真的是老的辣。
如果璃王知晓他是这样一个善于谋算的人,那么从想夺位开始,再遇到雨默之前,他估计会想办法娶了苏妩。
因为这个岳父显然太很用了。
可惜的是,苏燿光也是个痴情种,为了一段情将自己的智谋收了起来,安于做一个苏府的掌府之人,不再去想那些尔虞我诈。
他在惩罚自己当年的过失,以及怀着对一个女人深深的愧疚。
如今他会帮璃王,完全是因为最心爱的女儿长大了,他要替她寻一门好亲事,望眼整个狐妖族,能与苏妩相配的,怎么看就璃王这一个。
如果两人能成亲,也算是了了他的遗憾了。
所以,今夜他必须想办法除了檀雅,还有璴王。
但是,檀雅太狡诈,没有证据,扳不倒她,苏妘就是个好例子,他不想在檀雅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直接对璴王下手,逼着璴王反,只要璴王反了就是死罪。
没了儿子,檀雅还能有什么指望?
她不是欺负绯瞳的儿子吗,那他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让她也尝尝眼睁睁看着别人折磨自己儿子,自己却束手无策的滋味。
“大王……”檀雅哭腔浓烈地跪爬到白北冥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揪住他的袍摆,“臣妾就这么一个外甥女,如今死了,还请大王给她封个封号,赏一副好棺木,让她走得体面些,她对苏大小姐下毒的事就既往不咎了吧。毕竟人都死了,算是谢罪了。”
想的美!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明明下毒的就是她,却将所有罪过推给了苏妘,苏妘充其量是颗棋子,如今没用了,被她果断弃了,弃了也就弃了,却是连命也没了。
苏妩看着苏妘冰冷的尸体,中毒症状明显,且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不可能是来前服下的,若是来前就服下了,来的路上就会毒发,哪会那么凑巧刚好在她要揭发檀雅的时候毒发,一定有问题。
她给了苏燿光一个眼色。
苏燿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一步,挡住了她和苏妘,对着白北冥道,“大王,封号棺木就不用了,我这个小女儿素来品行不端,这也是报应,但就算是报应,我也不相信她有胆量服毒。这件事一定要彻查。”
“苏燿光,你还是不是男人!她可是你的女儿,人都死了,你还要说她的坏话。”檀雅拔尖了嗓音,尖锐地能刺痛耳膜,“我苦命的外甥女儿啊,从出生开始便得不到亲爹的喜爱,这也罢了,如今死了,亲爹还要非议,她不过是想出人头地,用得手段极端了些。可是又是谁害她这般妄为的?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吗。你若是能多关心她一些,她会如此吗?一生下来,她的亲娘,我的亲妹檀芯就被你送到乡下关了起来,逢年过年也不让见,生生苦了这对母女。苏燿光,她就是错,也是你害的。”
这等控诉听起来还真是苏燿光的问题,但知情的人都知道,檀雅是什么货色,檀芯就是什么货色。苏妩的娘怎么死的?檀芯至少付上一半的责任。
“住口!”提起檀芯,苏燿光就怒不可泄,恨不得能一掌劈死她。
檀芯是怎么爬上他的床的,没有人比檀雅更清楚,那是他一生都洗不净的污点。
檀雅揪着白北冥的袍摆哭嚎,“大王,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苏妘可是我唯一的外甥女。”
“够了!”白北冥抽回袍摆,“好端端的提什么亲妹妹,不知道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吗?”
这事当年他也清楚,檀芯那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得到苏燿光的垂怜,无非就是用了旁门左道,不过苏燿光自己也有责任,当年绯瞳嫁给他后,苏燿光整个人都变了,终日饮酒,不喝到死醉不罢休,这就给檀芯有了可趁之机,穿上了绯瞳的衣服,打扮成绯瞳的样子,再使上一些迷香,生米就煮成了熟饭,没想这女人竟还有了孩子。
看在孩子的份上,苏燿光就是再怒,也不会杀了她。
不过白北冥不知道的是苏燿光不光光是因为这件事恨,还因为另一个女人……橘清流,也就是苏妩的母亲。
苏妩的母亲橘清流当时已身怀六甲,晓得这件事后,气得呕血,又因这事发生在替璃王炼制解蛊之药的时候,引发了走火入魔,废了一身的妖力,待生下苏妩后就撒手人寰了。
苏燿光悔恨交加,自此便不再喝酒,对这对母女也没法善待,留下苏妘交给奶娘抚养,将檀芯绑起来送去了偏远的别院。橘清流虽不是他的挚爱,却对他情深意重,在他深陷在对绯瞳爱而不得的痛苦里自暴自弃的时候,是她陪伴着他,鼓励着他,甚至在绯瞳答应嫁给白北冥,他不知情仍在战场上厮杀时,深夜潜进了绯瞳的闺楼,求她不要嫁,至少等他回来。可惜当时的绯瞳知晓苏燿光的脾气,一旦等他回来,必定大闹,狠心地让橘清流在闺楼外跪了两日两夜。
不惜放弃骄傲和自尊也要帮着心爱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不可谓不伟大。遗憾的是苏燿光那时看不透,不知晓最合适他的女人早已在身边,待到明白时也已晚了。
橘清流也是个很傲骨,很看得开的女人,苦守不得虽然痛苦,但强求也无用,便放下了苏燿光,嫁给了一个爱她的男人。只是她的命不好,成婚不过二十年,丈夫就病死了,丈夫死后她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这时,苏燿光为了能解开璃王的蛊毒不得已求她帮忙,她不忍他耗费妖力,亲自上阵。或许是好人有好报,相处中两人的心越走越近,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
奈何命运无情,檀芯的横插一脚刺激到了橘清流,终是让这个情深意重的女子早早地离开了。
这是苏燿光一生的痛,也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愧疚。
因此,他格外宠爱苏妩,即便知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依然呵疼备至。
往事悠悠,当年的事再次被提及,怎能不让苏燿光气怒。
“大王,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臣妾可是您的女人。”
“一码归一码。我问你,当真毒药不是你下的?”
“臣妾是怎样的人,难道大王不清楚,璴儿虽不是您的嫡子,但是长子,身份何其尊贵,要想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人清白。”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楚楚可怜,“臣妾真为自己,为璴儿,为妘儿委屈。”
到底是枕边人,又见她哭得可怜,白北冥有些话便说不出来了。
苏燿光见状,直咬牙,越来越不明白,绯瞳当年是看上了他哪一点了。
“大王,这件事尚未弄清楚,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没说算了,但你也看到了,她……”白北冥的耳根子委实有些软。
璃王在后头看得真切,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苏妩躲在苏燿光的背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苏妘的尸首,回想当时檀雅的动作,她抬起了苏妘的手。
“大王,我找到苏妘毒发的原因了。”她欣喜若狂,将苏妘的手举得高高的,“将臣大人,你是能作证的,我刚才只是寻找,未曾拿出过什么锐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