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节 门外等候是县长

    他说，我们有些政策，走了二个极端，开始是过松，后来又是过紧。就说生态建设吧，八九十年代，我们执行的草场过载，牲畜多多益善，结果生态急剧恶化；九十年代末期，我们又急剧压缩牲畜数量，限牧限放，全部圈养，这等于把牧业逼上死路。要知道，我们当地的品种都是野放型的，根本不适合圈养。如果强制圈养，动物免疫力下降，体质变弱，单凭瘟病一项，就能给草原造成致命的灾害。
    城市建设这一块，也存在着多而滥，小而杂，粗而叠的现象。好多地方，只要项目，不管质量；只看数量，不看档次；只求眼下，不管未来。这样，造成了一些资源浪费、项目重复、质量次档次低的东西，到处滥竽充数。可以说，这不是开发，这是简直就是破坏，对今后的发展，反而造成了一定的障碍。待到我们搞二次开发的时候，还要花大价钱拆除这些垃圾建筑。
    领导甲几次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讲了，生怕省委书记不高兴了。可b县县长正在兴头上，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演讲中，那里顾得上理会领导甲的眼色。
    说起b县县长的教条，我又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我刚到地委上班不久。好多领导还不熟悉，有的旗县领导，根本就不曾见过面，更谈不上认识了。
    这一天，我和领导甲到省城开会，星期日的早上，领导甲不想起，九点多了，还在睡懒觉。
    这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中山装上衣，休闲式裤子，脚踏一双七成新的旧式皮鞋，中等的个子，长得敦敦实实，像是一个乡下小干部，很是不起眼儿。
    来人问我，领导甲是不是住在这家宾馆。
    我说，是呀，可他正在睡觉，你要想见，等一会儿他睡醒了，我给你喊。
    来人说，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吧。
    我想，你看来人那听话的样子，那老实的憨态，手里还拿着一袋水果，肯定又是一个想求领导甲办事的。不过，你也太不入流太土了吧，看望领导甲，怎么能带一袋水果呢？
    这样的人，我每天都要遇到好多，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整理我的会议文件，他独自等他的。
    过一会儿，领导甲起床了，我通报了有人等的情况，领导甲说让他进来吧。
    我领来人进来后，领导甲笑呵呵地说，是b县长呀，你来还用通报，直接找我就行吗？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来人还是个县长呢，他怎么不早说呢。看他的模样与装束，哈哈，与庄稼汉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呀，b县县长来省城办事，听说领导甲在省城，顺道就来看看领导甲。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b县县长，觉得他有点滑稽有点可笑，更有点老实也有点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