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再无耻一点

    改指为掌，一巴掌将王小虎拍倒在地，凌夜狠狠地说：“死肥猫，敢拦我？”
    从地上爬起来，王小虎赶紧走到书桌旁的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打开，递到凌夜的面前：“消消气，喝一口……”
    凌夜接过啤酒，王小虎便一脸黯然的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道：“好歹，也是我的初恋……小凌子，饶了它吧……”
    愣了一下，凌夜道：“你，牛逼……初恋对象，居然是只女鬼……哎，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它是只鬼了？”
    王小虎点了点头，道：“阳县那么偏僻的地方，都没有女生看得上我……这里是海城，何况它还那么漂亮……”
    拍了拍王小虎的肩膀，凌夜说：“长本事了啊，居然算计我，好你个肥猫……不过，我饶了它容易啊，想它安生，你得去静心湖，将那只百年老鬼灭了才行。”
    王小虎扭过头，盯着凌夜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小凌子……那只百年老鬼，我哪灭得了？再者，你不是一直都说‘言不轻传，法不空施’吗？那只百年女鬼，不关我们的事……睡觉，我们睡觉……”
    “跟我玩上心眼了，是吧？”凌夜冷笑道，“老实交代，打电话给我的目的，是不是想我帮你的初恋，摆脱那只老鬼？”
    王小虎一脸的尴尬，嗫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只百年老鬼……估计，我也是真的灭不了……小凌子，你能出手吗？”
    “我才懒得管……一只百年的鬼都灭不了，你好死去了……死了，正好跟那女鬼配一对。”凌夜一头倒在，房间里依旧完好的那组床的下铺。
    王小虎神色一凝，腰杆挺直了些，仿佛陡然间，身高比胸阔又多了两厘米。
    不过片刻之后，想到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出来身旁卿卿我我的，是只女鬼，又害怕起来……
    真的没有看出来，只是理智告诉他，那么苗条俏丽的学姐，没有可能对他一见钟情，才留了个心眼。
    怀疑不是人，却也没有想过，是一只那么恶心的淹死鬼。看到女鬼真面目那一刻，王小虎是真的难以接受。
    不过这一刻，王小虎更多的，是在担心，还有害怕……担心女鬼没有自由；害怕，是因为那只女鬼，都没有能力分辨，哪有能力去灭它背后的老鬼？
    “小凌子，我……我也不会游泳……”终究是缺少信心，王小虎不敢自己去那静心湖。
    找了个不会游泳作借口，之后立即央求凌夜去收了那只百年老鬼。为此，还信誓旦旦的承诺，在收了那只老鬼之后，请凌夜去吃大排档。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距离校门口，那几家大排档正常收摊的时间，已不足两个小时了。
    不过王小虎见识过凌夜抓鬼的手段，相信只要顺利找到那只老鬼，就还赶得上。
    对凌夜非常有信心，王小虎却不知道，就在半年前，凌夜还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
    是在满了十八岁之后，凌夜才从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彻底蜕变成了唯心主义者的。
    起因在他十八岁生日前的十天……当天，在阳县一中高三二班的课堂上，凌夜突然感到头痛欲裂。
    王小虎和吴茜、聂泽越、方鸿渐四人，立即配合班主任李老师，将凌夜送到了校医务室。
    校医检查之后，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班主任李老师，还是坚持将凌夜送进了县医院。
    在县医院，又是验血，又是做脑电图……各种检查之后，最终医生做出诊断，说是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神经性的头痛。
    遵照医生的建议，李老师给凌夜批了一次长假，让他回家休息，等感觉完全好了，没有事了，再回学校。
    凌夜在家待了足足半个月，才重新坐回课堂。
    当天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去特别注意凌夜。不过王小虎几个坐全班倒数三排座位的人，却都表现得兴高采烈。
    看见凌夜进教室，聂泽越率先张开了双臂，热情的说：“可算是回来了……小凌子，你这一回来，我就不用愁上哪去筹份子钱了……来，抱一个……”
    看着聂泽越双眸之中，猥琐得叫人恶心的“含情脉脉”，凌夜回报他一个要呕吐的姿态，一脸嫌弃的绕路而行。
    才转了个弯，却被方鸿渐伸手拽住：“头痛一个多小时都没死……夜哥，你是舍不得啤酒，还是舍不得香烟啊？要不，抽一支先？”
    一巴掌扇到方鸿渐头上，凌夜拧起眉头，挣脱拽扯，说：“几天不见，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教室，是能抽烟喝酒的地方吗？”
    “小凌子，过分哦……怎么可以这么说‘围城’呢？他的脑子，早就被‘出来还是进去’的选择，搞坏掉啦！”聂泽越一本正经的“谴责”凌夜。
    外号肥猫的王小虎，当时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
    他站起来，说：“都没一句正经的……小凌子从阎王殿里杀回来容易吗？我提议，中午兄弟们给他庆庆功，啊？”
    “那是必须的！”方鸿渐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势，“状元楼，我马上定位置！哎，吴玉环，你买单啊！”
    被称为“吴玉环”的，是身材几乎可以和王小虎媲美的吴茜，她一脸委屈的说：“怎么又是我？”
    一脸猥琐的聂泽越笑道：“位尊而多金，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吴玉环，这买单的事，就你合适……围城、肥猫，你们说是吧？”
    不等方鸿渐、王小虎开口，吴茜就鄙夷的说道：“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一帮人吃饭，男的都不买单，要我一个小女子掏钱……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
    聂泽越赶紧摆手，道：“无耻嘛我当然还可以再无耻一点……不过，吴玉环，全班四十多位同学，你问问，只要有十位说你是女的……”
    “闭嘴！我堂堂昭阳地产的大小姐，怎么就不是女的了？不就是买单么，懒得跟你们一帮穷鬼计较！我买！”吴茜打断聂泽越的话头。
    当时阳县一中的学生，几乎都知道高三二班的凌夜、吴茜、聂泽越、方鸿渐和王小虎，是一帮死党。
    他们的名气，来源于他们都是学渣……高三二班当时四十五个学生，大考小考，他们就没有一次，进过前三十五名的。
    不过他们自己，却觉得，彼此是这两年在一中最大的收获，是可以口不择言的兄弟。“同学”这种关系，根本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情谊！
    “打住啊，各位……”发觉这群人一如既往的猥琐下贱无底线，凌夜连连摆手，露出一副羞与为伍的表情，伸手朝教室当中一指，道：“这里是教室，教的是知识，不培养酒囊饭袋……别一天到晚尽想着吃，要学学我们的苏委员……”
    凌夜口中的“苏委员”叫苏灵犀，是班级的学习委员……那可是实打实的学霸，而且还是校花级别的学霸。
    论成绩，阳县一中高三十个班，总分排名，苏灵犀最低那一次，是排在第二。
    论相貌身材，由校友群公开发起的投票，从全校六百多名女生中，评比出的十大校花，苏灵犀排在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