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影煞本尊
这一掌裹挟着浓郁阴风,奔若迅雷,威势强大,压得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嗡鸣不止。
此掌法九品冰莲印,七煞鬼门的压箱底绝技之一,据说明代时初创寒煞印的“鬼苍道人”功法大成,登顶九品,曾以此掌印直催五里城郭,掌印所至房踏地裂、鸡犬不生。
九品冰莲印绝对算得上凡尘里一流术法,正道修士也赞誉有加。
影煞修为尚浅,自然不能跟开宗立派的名宿相提并论,冰莲印仅修到了三品,但其威力依然不可小觑,尤其这还是偷袭的情况。
电石火光,雷霆一击。
轰——
卧室里的钢化玻璃被沉闷的声响震的粉碎,相对来说娇弱的赵益清直觉骨膜震动了一下,瞬间耳中嗡鸣不止,与此同时身体直接被劲风扫了出去摔在床上。
葛牧呢?
他并没有如赵益清所担忧的死于如此强悍的掌印下。
此时他依然盘膝而坐,只是周身外笼罩了一道无形的罡气墙,这层罡气墙把冰莲印给挡了下来,但也很危险,影煞的手掌仅离他头颅半寸,好险!
而隔着无形罡气墙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影煞的脸。
这位旁门邪修果然如严仙师所说是不可多得尤物,她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颇有御姐风韵,穿了一身黑衣,身材玲珑,面容妩媚,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几乎勾魂摄魄,美中不足的是因为修行阴寒之法,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绝学冰莲印被抵挡下来,影煞的眸中流露出了骇然之色。
本来畜养几年的阴宠被杀,驭蛇术也被击溃,她已经料到了赵益清身边有高人相助,就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耍了阴谋,先在暗中射出几枚蛇首钢钉袭扰,此举不求击败对方,但求扰乱对方心神,进而再趁机偷袭。
要知道蛇首钢钉上蕴含的蚀骨香是数一数二的媚_药,得道高僧都未必能抵挡,何况是少年人?
一旦药力发作,正常人必然会难以自持,在加上身旁有赵益清这样不可多得的佳人,肯定会发生点什么!而人在做那种愉快的事情时戒心和防御都是最低的,最容易得手。
但影煞万万没想到……
看起来还不足二十岁的葛牧竟没和赵益清做什么,眼睛里保留着清明与凌厉。
还有不沾腥的男人?
再者葛牧的修为也同样让影煞震撼。
他竟然能灵气外放筑建起罡气防御,这应该是修道者中的筑基老怪才有的手段(凡尘里的修道者境界极低,认知也很浅,筑基期的修道者就可以称为老怪),实在是匪夷所思!
难道他已经到了筑基境界?可达到这一层面的修道者哪个不是胡子一大把,褶子一大堆,不可能。
但不管怎样影煞都已经知道正面抗衡绝不是葛牧对手,她不过练气六层而已。
“小弟弟,你还真了得!”影煞的声音同样蚀骨销魂。
“你也很了得,不过听说是床上_功夫,这九品冰莲印的功夫到底还是差了火候。”
葛牧抬手一拂将影煞逼开,斩断了她对赵益清下手的机会,“我很想知道一点,赵家只是寻常的生意人,怎么会得罪七煞鬼门?还劳您影煞亲自出手。”
影煞眼眸转动,媚笑道:“生活所迫!一个宗门百十张嘴,得吃得喝,不接点生意不关宗大吉了?我本人倒是跟赵小姐无冤无仇,受人支使罢了,小_弟弟若是肯放我一条生路,幕后主使是谁我自然会如实相告。”
到底是修道者啊!完全没有打手的职业操守。
葛牧咧了咧嘴:“还没动手就服软了?”
“别看我长的漂亮,但我也不蠢,小_弟弟你一眼能看出我使得是九品冰莲印,说出我的来历,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更不知你有何等手段,所以已经处于劣势。”
这女人真是聪明!
但越聪明的女人往往越危险,葛牧深知刚才那一掌她就是想要自己的命,所以并不打算放过他,眼中已经渐渐漫起杀意。
“可惜对我动过杀念的,人我从来不会放过。”
影煞轻垂眼睑:“看来此事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阴雷符!
一声娇咤,影煞双指捻着一掌血色符箓向空中掷出,但见血色符箓迅速化成一轮反八卦笼罩了整个房间,引发出一道道阴雷,而她则向反方向逃了出去。
同时葛牧也已出手,手指间变换法诀,射出一道蓝色的火蛇直击向影煞的后背,这时他如今的杀手锏之一“御灵焰”,能够直接侵入皮肤焚毁人体经络。
说起来他跟影煞都十分的阴险狡猾。
在寥寥数语的谈话间,都在蓄力准备出手,不同的是葛牧准备攻击、而自觉不敌的影煞则是准备借机逃跑。
而阴雷符……
这是筑基境界的修道者才能绘制出的符箓,七煞鬼门长老给影煞的保命手段,以葛牧现如今的水准还抵挡不了,何况房间里还有赵益清赵大小姐。
当即也不管“御灵焰”是否击中了影煞,就地一滚,抱起头脑还很晕眩的赵益清就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就在他跳出去的瞬间,轰的一声,阴雷印彻底爆发,整个别墅的玻璃都被震动粉碎,二楼赵益清的卧室里燃起一片冲天火光,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久后就冒起了塑料的焦糊味。
“幸好跑得快。”葛牧也捏了一把汗。
“喂喂喂,赵小姐,你胸压到我了,占便宜还没有占够,赶紧起来。”
没见到这种场面的赵益清全程都是懵的,头脑一片空白,经葛牧提醒才发觉自己正以很不雅的姿势趴在对方身上,胸前峰峦压在对方脸上。
她怔怔地嗯了一声,站起来身。
葛牧问:“受伤没有?”
“好像……”
赵大小姐似乎真给吓傻了,自己是否受伤都没觉察出来,反而是呆呆地在脸上摸了摸才道,“没有,我没有受伤,你呢?”
没事,葛牧拍打着身上的草梗。
“对了,张亦安呢?”。
“或许给炸死了吧。”
……